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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刊登的这幅油画背后的创作故事



走进油画《草原上的乌兰牧骑》的深处

王慧


今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为纪念这个伟大而神圣的时光坐标,内蒙古美术家协会副秘书长、内蒙古师范大学国际设计艺术学院教授张可扬,历时一年多完成了巨型油画《草原上的乌兰牧骑》。该油画系中宣部、中国文联、中国美协主办的“不忘初心,继续前进”建党百年美术创作工程的创作任务。2021年7月26日,《草原上的乌兰牧骑》在人民日报刊发,并被中国共产党历史展览馆收藏。

这幅3米高、5米长的巨幅油画生动地展示出了新时代内蒙古草原上乌兰牧骑的卓越风姿:一位清秀的身着红色蒙古袍的姑娘,双手摆动着长裙在蓝天下欢快起舞。附近早早赶来的牧民们,有的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用手机拍照、有的扭动着身子跟着舞蹈,还有的沉浸在愉快的欣赏中……

严寒的冬日里,在习近平总书记给内蒙古苏尼特右旗乌兰牧骑回信4周年之际,记者走向这幅巨型油画,走进它的深处……

巨型油画《草原上的乌兰牧骑》。

在内蒙古师范大学,张可扬告诉记者,建党百年美术创作工程的创作能够找到我,应该是与此前的一张画有关。他回忆说,2019年他参加了第十三届全国美展,参展作品为《我的乌兰牧骑》。这个题材主要是表现新时代的乌兰牧骑。当时,这张画是内蒙古参加全国美展当中唯一进京的作品。在美展后,中国美协对第十三届全国美展进行整体综述评价时,举了几张画的例子,其中就有这张《我的乌兰牧骑》。

他知道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国家需要有关乌兰牧骑大型油画的创作,自己想参与,但又感到可能性不大。因为这样的创作工程邀请的基本上都是比较有经验的、年龄大的艺术家。作品的规模和尺寸都很大,一般没怎么画过历史题材的人,很难有缘,但他决定试一试。他从电话咨询中国美协后得知,建党百年美术创作工程竞争非常激烈,已经有很多画家在画这个题材了,但至今还没有最满意的效果。希望他能够提供草图或者解决方案,再由专家们斟酌确定。

中国美协给他拿出草图的时间前后只有20多天。时间如此之短,而张可扬又正在北京参加中国文联领军人才高级研修班,有诸多不利不便。幸好他有出门带素材的习惯,白天上课,晚上找资料,在电脑上做草图,在本上画速写。回到内蒙古以后,用了一周的时间,在最后关头,张可扬将创作好的油画草图发到了中国美协。经过两周左右的时间,他接到消息,专家们决定由他来完成这个乌兰牧骑画作的创作。

2021年7月26日,《草原上的乌兰牧骑》在人民日报刊发。

在他心目中,乌兰牧骑是最接地气的,最朴实的,最不像演员的演员,那些大多来源于普通农牧民家庭的演员,和在舞台上见到的专业院团的演员,其最大的区别就是更加真实可亲。张可扬说:“我是土生土长的内蒙古人,小时候就知道乌兰牧骑是一个表演单位,长大以后知道乌兰牧骑是深入草原的文艺表演队伍。在我的印象里,他们赶着大马车,风尘仆仆,带着表演的家当,风餐露宿。由于草原上牧民居住的比较分散,乌兰牧骑要表演好几场,大多时间都奔波在路上。”他说,“2017年,习近平总书记给苏尼特右旗的乌兰牧骑回信以后,内蒙古文联多次组织文艺工作者去乌兰牧骑采风,正是有了这种机会,才让我看到了乌兰牧骑翻天覆地的变化。队员们坐着金龙大客车,有专门的车辆装载道具,到了演出地,装载道具的车辆就像‘变形金钢’一样,打开后变成了一个舞台,有升降设备、灯光设备、音响设备,当时看到后特别震撼。从他们配置的现代化设备上可以看出,国家对乌兰牧骑是十分重视的,如今的乌兰牧骑完全是一个流动的现代化舞台,但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的表演形式。”

画作《我的乌兰牧骑》。

乌兰牧骑的变化深深地刻在了张可扬的内心深处,他决定要在油画中突出其现代化的特点。于是,画面构图中就有了大巴车等。但从绘画的构图上讲,放点汽车之类的现代化东西,纪实感比较强,但是从艺术性来说可能会影响主题的表现,所以张可扬在画面里仅让大巴车露出一点,主要还是以人物为主,但是旁边的安排可以看到无线麦克风、无线音箱、键盘手等现代化设备。牧民们手里拿着各种手机、高级照相机,还有些腿脚不便的牧民坐着电动轮椅。他感慨地说,这些反映出牧民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这种感受只有去草原牧区才能体会得到,从这些细微的地方就能感觉到很大的变化,但是这种变化往往是在不经意间的……

张可扬说,在构图的时候要讲究,也就是说画面中突出的主体是什么,包括人物的服装。多年来,草原上牧民的蒙古袍的基本样式、款式、颜色以及质地基本上没有太大变化,变化更多的是他们的生活方式、居住环境等。在画面上表现的时候,要是在若干年前,表现舞蹈可能会是集体舞,整齐划一。而现代的舞蹈更加突出的是演员的个性,所以画面上核心区跳舞的人就一两个人,所跳的舞蹈不是传统的顶碗舞、筷子舞或安代舞,代之以的是一个优雅的现代舞的动作。这幅画最中心人物的动作是有动感的,有特点的就会吸引观众的目光。这个灵感来源于俄罗斯的苏里科夫画的《女贵族莫洛卓娃》画面韵律的启示。

巨型画作不是普通尺寸画作的简单放大。张可扬说:“一般的画面,受篇幅的限制,大部分人画的都是正面的人物,由于《草原上的乌兰牧骑》有些大,如果光画正面的人物,会显得有点空,所以我前面加了一组背对着观画人的人物,从而形成了舞台上的一个环形的效果。由于草地上在看表演的人尺幅比真人还大,当我们站在画的面前,不由地会产一种画里画外浑然一体的感觉,可谓亲临其境、置身画中。”

 画中的每一处都令作者煞费苦心。“比如画中间那个红衣女演员时,就费尽心思。画面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不能随便把一个人的形象照搬上去,否则大家会品头论足。所以要画一个年轻漂亮、有朝气有活力又有蒙古族特点的专业演员,她的五官上都有戏。”张可扬说,这张脸我改了很多遍,因为原型和画面是两个概念,不可能把生活中的一个人一模一样地放在画面里,要提升并艺术化处理。

张可扬在画室里创作新作品。人民网 王慧摄

“画面中,我画了一个伞,那个伞一是能丰富画面,二是还要跟后面蒙古包有空间上的隔离。但这把遮阳伞用什么颜色?张可扬把赤橙黄绿青蓝紫试了个遍。最后定下来的颜色是经过了几十次的修改,包括画面上草原上很小的一块颜色和人与人之间露出来的缝隙里远景的草地,这块颜色我们看见是绿的草原,但那绝对不是用绿色画出来的,如果画成绿色就会特别俗气,像照片一样。最后这一小块颜色里面可能根本没有一点绿颜色,完全是其他颜色构成的。”张可扬介绍说,画比较大,站在脚手架上画,再退下来看,发现颜色不对又要上去刮掉重画,就这么反反复复,有时候都要崩溃了。晚上做梦,梦里都是这块颜色。

画面上红衣女演员举起的手旁边的颜色,张可扬画了十多天。他说,“就像达芬奇画《蒙娜丽莎》画了四年一样,就是反反复复地修改。有时候对自己都会产生怀疑,画了这么多年,一块颜色都搞不定,那时候的内心是非常痛苦的。《痛苦与狂喜》这本书是欧文·斯通写的米开朗基罗的传记,我特别能体会到这种感觉,越画到深入的时候就会遇到更多的问题,就像我们看了很多书后,对世界了解的更多了,但你同时会发现自己知道的更少了。”

张可扬曾在俄罗斯留学3年攻读油画专业研究生,其内心深处有一个美丽的艺术梦。为实现这个梦,这些年来,在完成教学工作之余,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艺术创作上,不是在画室,就是在农村牧区采风或收集素材,常年奔波在内蒙古各地。他坚定地认为,作为一个艺术工作者,表达自己对草原对家乡的这种热爱,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是与生俱来的。他说,也正因如此,艺术工作者需要不断深入生活,用身心去认真体味农牧区群众生活的方方面面,去努力积累各种素材,以筑牢创作的基础!

来源 | 人民网内蒙古

编辑 | 赵梦月 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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