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 | 探寻生命意义：从集中营走出的心理学家弗兰克尔

既然所有的生命都要死亡，那么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有的人会说：生命的意义就是体验人生百态冷暖，然后安然离去。

有的人会说：我也不知道意义是什么，只知道我得活着。

然而有一个人的答案却是：我生命的意义，在于帮助他人找到他们生命的意义。

这个人就是维克多·弗兰克尔。

那些苦难的经历

20世纪30年代，整个欧洲都笼罩在纳粹的恐怖之中。当时，弗兰克尔是维也纳一家医院的神经官能症科主任，组建了幸福美满的家庭。美国驻维也纳领事馆为保护他的安全，邀请他去领取移民签证。

但他舍不得抛下痛苦的患者和年迈的父母，决定留下来。谁知，短短几个月后，纳粹占领维也纳，他和父母、妻子、兄弟姐妹，都被抓进了奥斯维辛集中营。

在这里，他们每天只能吃一小块面包加一碗汤，一年四季只能穿一身单薄破旧的衣服，还要做修铁路、铺轨道等辛苦的体力活。稍有不慎，或赶上党卫军心情不好，他们就会遭受一顿毒打。更可怕的是，一旦身体垮了，干不了重活儿，就会被送进毒气室里了结生命。但天性乐观的弗兰克尔，没有失去求生意志，而是想尽办法保住性命。

一夜之间从人间坠入地狱，他却不抱怨，不放弃，努力找到了生的希望。他暗下决心，不能让自己悄无声息地死于劳累或疾病，而是把集中营当作一次心理学实践。

在狱友们内心麻木，逐渐丧失自我时，他用互相编笑话的方式，教会他们如何漠视苦难。在狱友们情绪低落，想要放弃希望时，他用慷慨激昂的演讲，鼓励大家重新振作起来。

哪怕自己患上伤寒，甚至随时都有可能病死或被杀害，他也不停地在碎纸片上记笔记，为将来出版心理学书籍做准备。

三年的牢狱之灾，让他的内心越来越强大，他对人性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研究出了独特的“集中营心理学”。他用自身经历告诉我们，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有选择的自由，什么样的人生皆有意义，苦难也是。

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作为心理学家，弗兰克尔经常被人问到：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作者说，这个问题就好比问一个棋手：“大师，告诉我，世界上最佳的招法是什么？”，但其实离开特定的棋局和特定的对手，压根儿不存在什么最佳的招数，甚至连较好的招法都不存在。

因为生命的意义在每一个人、每一天、每一刻都是不同的，所以重要的不是生命之意义的普遍性，而是在特定时刻每个人特殊的生命意义。

这让我想起《心灵奇旅》这个电影，每个人类幼崽被生下来之前，灵魂都会先做好准备再来到地球。电影里就有这么个灵魂小崽，它叫22，它被“导师”带进沟里了，以为只有功成名就才叫有意义的人生，它见识了很多被载入史册的优秀的人，比如哥白尼、甘地等，这样的人生高度让它退缩了。直到阴差阳错它进入乔的身体，体验了一把真实人类的生活，他用嘴巴尝到了人间美食，用耳朵听到了街头音乐人弹出的沁人心脾的音乐，用眼睛看到秋日斜阳下的红色落叶缓缓落下，用心看到被鼓励时重拾吹号的10岁孩子坚毅的眼神才明白，原来生命的意义，从来不是功成名就，而是热爱生活本身，不虚此行，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走属于自己的路。

这一路我们可能会产生对死亡的恐惧和无奈，这是因为我们只想到短暂性本身，而没有去想它之前有过的丰富果实，我们曾经历的快乐和痛苦，曾经做过的许多事情，那一切都不会被否定，也不会被忘却，应该说“曾经存在”是最为确定的一种存在。我们形象地表达这个意思就是：悲观主义者好比一个恐惧而悲伤地看着墙上的挂历每天都被撕掉一张，挂历越变越薄的人；而积极地应对生活问题的人好比一个每撕掉一张就把它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还要在背面记几行日记的人。他可以自豪而快乐地回忆日记中所记下的所有充实的日子，那些他曾经有过的全部生活。

即便他意识到自己老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没有必要嫉妒年轻人，更没有必要为虚度的青春懊悔。他为什么要嫉妒年轻人呢？嫉妒年轻人所拥有的可能性和潜在的远大前程吗？“不，谢谢你”，他会这么想，“我拥有的不仅仅是可能性，还有现实性。我做过了，爱过了，也勇敢地承受过痛苦。这些痛苦甚至是我最珍视的，尽管它们不会引起别人的嫉妒。”

如何寻找生命的意义？

弗兰克尔认为“人们活着是为了寻找生命的意义，这也是人们一生中被赋予的最艰巨的使命”。他深信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命意义，但是生命的意义在每一刻都是不同的，那么如何找到生命的意义呢？在书里，作者给出了三条路径：

一、在创立某项工作或从事某种事业中寻找生命的意义

如果在目前的工作中找不到生命的意义，那么不妨换一份自己喜欢并且能够获得成就感的工作，很快你就会在工作中发现生命的意义。

这种方法能让人获得成就或成功，其意义显而易见。

二、从体验某种事情或面对某个人中来寻找生命的意义

爱是直达另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唯一途径。只有在深爱另一个人时，你才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本质。

通过爱，你才能看到所爱的人的本质特性，甚至能够看到他潜在的东西即他应当实现而尚未实现的东西是什么，从而使他意识到自己的潜能，帮助他实现生命的意义。

家人或是伴侣，因为深爱对方，才更知道对方的软肋，知道他在哪些方面有潜能，哪些方面有待改进。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努力让对方意识到他的潜能与不足，帮助他找到生命的意义。比如伴侣之间就可以相互鼓励，彼此成长，共同进步。

因为爱，你可以使对方意识到他能够变成什么样子，从而帮助他做出改变和完善。爱是相互的，彼此帮助对方不断地完善，两个人会变得越来越好。

因此积极勇敢地面对你深爱的那个人，在与他相处的过程中，你就可以找到生命的潜在意义。

三、从忍受苦难中寻找生命的意义

这并不是说要发现生命的意义，痛苦是不可或缺的。如果痛苦是能够避免的，那么消除它的原因才是有意义的事，因为遭受不必要的痛苦与其说是英雄行为，不如说是自虐。

但是如果你不能改变造成你痛苦的处境，那你需要采取何种态度呢？

弗兰克尔向我们讲述了一个残疾人的故事。杰里朗17岁时因一场车祸造成脖子以下高位截瘫，但是三年后他却能够用嘴叼着笔写字。他还竭尽所能学习社区大学的课程并参加课堂讨论，并且还花了大量时间阅读、看电视和写作。

一直以来是他的座右铭激励着他：“我虽然折断了脖子，但我没有被生活打倒。我相信，残疾只会增强我帮助他人的能力。我知道，如果没有那场灾难，我是不可能取得这样的进步的。”

残疾不是杰里朗选择的，但他选择了不让厄运摧垮自己。即使是处于绝境的无助受害人，面对无法改变的厄运，仍能自我超越，并且以此改变自己。

苦难本身毫无意义，但我们可以通过自身对苦难的反应赋予其意义，展示最为强大的人性。生命就是责任，在勇敢接受痛苦的挑战时，生命在那一刻就有了意义。

弗兰克尔一生对生命都充满了极大的热情，67岁仍然开始学习驾驶飞机，随后拿到了飞机驾驶执照，到了80岁还登上了阿尔卑斯山。愿你也能活出生命的价值与意义，活出滚烫的人生！

参考资料：

弗兰克尔，图书《活出生命的意义》，华夏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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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郭诗雨

编辑：张重阳

审核：王文南翔

指导老师：刘建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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