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我们独自面对世界的勇气|QFun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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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之后,我们很难带孩子们进剧场进行艺术欣赏,有很多优秀的国际剧目不能和我们见面,因此QFunTheater儿童实验剧团决定开设一个公益单元——QFun放映室,我们会和孩子们一起在线上观看、讨论、赏析优秀的影片、剧目等。
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个事情?我认为赏析是艺术课程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欣赏、分析优秀的艺术作品,孩子们带入自己的生活经验,经过探讨启发孩子拥有并且表达自己的艺术观点,这是艺术教育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QFunTheater儿童实验剧团
总制作人王楠
2022年3月27日晚(美国西海岸时间),第94届奥斯卡颁奖典礼在洛杉矶杜比剧院落幕,《健听女孩》成为本届最大赢家,一举拿下最佳影片、最佳男配角、最佳改编剧本三座“小金人”。实际上,在此之前,《健听女孩》身上就光环无数,IMDB评分8.1、豆瓣评分8.6,圣丹斯历史上第一部拿下美国剧情片单元所有最高奖项的电影,豆瓣2021年度冷门佳片……
凌晨三点,露比和爸爸、哥哥在海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出海、捕鱼、渔货分箱保鲜、销售,同学们还在熟睡,露比已经和渔业公司的商贩讨价还价结束,换了一身衣服,骑车去上学。出海捕鱼对露比的爸爸和哥哥来说并不繁重,然而少了露比,一切会变得异常困难,因为这个四口之家,除了露比、都是聋哑人,露比是他们唯一和外界沟通的桥梁。
《健听女孩》的英文名是CODA,这是“Child of Deaf Adults”的缩写,指父母为聋哑人的健听小孩。作为四人核心家庭中唯一健听的成员,露比像是夹缝中的女孩,她一直生活在两个世界中——
在家庭的世界里,她用手语和父母、哥哥沟通,把世界的讯息传递给家人。不论是和鱼协讨价还价,还是一家人外出点餐、视频通话、看医生、接受采访,露比都必须承担起传译的工作。这意味着她被迫知道了家庭里所有的生活细节,哪怕很多信息对她来说并不友善。
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是当地高中毕业班的学生,因为身上的鱼腥味被同学调侃和嘲笑;为了追随自己喜欢的男孩加入了合唱团,出人意料的是,她有极高的唱歌天赋,合唱团的老师鼓励她申请波士顿的伯克利音乐学院…….
看似平衡的家庭关系因为露比对梦想的追逐被打破了。这个彷佛和家庭绑定了一生的女孩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去上大学,父母和哥哥不依赖她的传译能否好好生活?离开他们是不是意味着背叛?
看到这里,我们已经能设想到主角会面对怎样的困境,但影片并没打算灌鸡汤,而是探讨了更为深刻的主题。当以爱为名的家庭成为了自我成长的绊脚石,我们该如何自处?我们又该如何看待爱的两面性?
整部影片的视角和主线是双向的。一方面,影片从听障人士的视角入手注视着露比“正常的另类生活”;另一方面,影片从露比的视角入手,关照着现实生活对聋哑人的不公。两种视角平等对话、交织并行,但都探索着更为质朴的命题:成长。
露比的自我成长:她要在人生的第一道选择题上遵从内心;家庭的集体成长:他们要敞开心扉,不再把唯一的健听女孩当作救命稻草和挡箭牌,走出自己的世界融入社会。
即使在如此规整的叙事中,导演依旧做到了鲜活的呈现。露比的父母到学校礼堂去看她的演出,周围的人沉浸于美妙的音乐、动感的节拍。而视角转换到露比的家人,他们的世界鸦雀无声、一片寂静,即使靠观察跟着周围的人,依旧会打错节拍。
双视角的巧妙切换让我们对听障者内心的痛苦有了直接的体悟。露比的爸爸十分遗憾自己不能听到露比的歌声,他用手去触摸露比的喉咙来感受女儿“声音”的情节是片中的一剂催泪炸弹。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中所有听障角色都由现实中的听障人士饰演。他们的世界大部分时候都是手舞足蹈、表情夸张、动作幅度极大,但丰富的肢体语言让人物的情绪更加丰富、充沛,加上演员们天衣无缝、细致入微的配合,有声世界与无声世界的激烈对撞让影片在同题材作品中别具一格。
《健听女孩》的海报上有这样一句话:Every family has its own language.(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语言)。这既是露比和家人间的交流方式,也是家庭生活中的情感密码。露比的父母没有执拗于内心的恐惧,放手并且陪伴露比去追求梦想;露比没有逃避真实的渴望,站上了属于自己的舞台。
“如今我从两面来思索爱,给予和索取。如今我用两面来思索人生,成功失败。如今我用两面来看待生活,正面反面。”故事的结尾,露比站在舞台上一边打着手语,一边唱着加拿大传奇女歌手、艺术家Joni Mitchell 的《Both Sides Now》。她用清澈的歌声波澜不惊地描绘了这个家庭的辛苦和爱意,父母和哥哥在台下“听懂”了一切。或许这也是家庭的真谛:爱从来不是捆绑消耗,爱是我们彼此能独自面对世界的勇气。
彩蛋
在剧中饰演听障母亲的玛丽·玛特琳(Marlee Matlin)是一位听障女演员、活动家和演讲家。1986年10月3日,玛丽·玛特琳在剧情片《失宠于上帝的孩子们》饰演个性孤僻的清洁工「 萨拉 」,凭借该角色获得了第59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成为首位获得奥斯卡影后的听障人士。在《健听女孩》电影筹拍期间,导演首先选定了她来饰演听障母亲,但其余的听障人士角色,电影投资人反对再使用真正的听障人士演员饰演。玛丽·玛特琳得知后表示,如果这样做,她就会退出参演,电影投资人最终让步,同意所有听障人士角色由听障人士饰演。剧中父亲的扮演者男演员特洛伊·科特苏尔(Troy Kotsur)凭借电影《健听女孩》(CODA)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男配角,他是首个获得这一奖项的失聪男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