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读丨清华大学刘石院长在人文学院2022级研究生开学典礼上致辞“无用之为大用”
无用之为大用
刘 石
北京一年最美好的季节大概就是秋天了，但对清华园里的教师来说，北京的秋天之所以美好，不仅在于它的天朗气清，更在于它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也就是在每年暑气告退、秋凉乍起的时候，我们都能如愿以偿地收获一批英气勃发的年轻学子。今年，我们收获的是你们，人文学院2022级线上线下207位硕博士新同学们！欢迎你们！
在座的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已经知道了，你们踏进清华大学、走入人文学院的今年，恰是学院建院十周年，各种学术活动上半年起就已经陆续展开。很快，我们还将一起参加十周年的庆典活动。但我更知道你们一定知道，清华园里的人文学科有将近一百年的辉煌历史，今天的人文学院，以接续传统、发展学术为己任，为追求；作为教师，尤以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为使命，为天职。所以，与其说祝贺你们进入人文学院，不如说谢谢你们选择了人文学院，是你们，是年复一年的新同学们，使人文学院的存在变得有意义，有价值！
同学们，你们的专业各不相同，能够在同一个学院相聚，是因为你们的专业拥有一个共同的名称，叫人文学科。不过，如果问人文学科的功用如何，你们的回答又必然是言人人殊。
被郭沫若拿来在中国近现代学术史上与鲁迅相提并论的清华前辈学人、国学院四大导师之一的王国维根本就反对人文学术讲求功用，他不满于“我中国一切学业，以利用之大宗旨贯注之。治一学，必质其有用与否；为一事，必问其有益与否”，认为“欲学术之发达，必视学术为目的，而不视学术为手段而后可也”。在他的心目中，治学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学术本身就是最大的功用，他还有另一句话，就是“庸讵知无用之用，有胜于有用之用者乎”？很显然，他这里所说的有用之用是以理工科为基础的物质性探求的自然科学之用，无用之用就是以你们的学院所包含的以文史哲为核心的精神性探求的人文学术之用。
如果非要正面阐述人文学科功用的话，我愿意用这样一段话来表达：
文学为人类提供生动表达思想情感的言语方式，史学探索人类社会的发展历程及其规律，哲学研究存在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以文、史、哲为核心的人文学科是最洞悉人性、贴近心灵的学科，也是最关乎真善美的学科。外欲人类和顺、世界大同，内欲陶冶性灵、变化气质，舍此无由。
也许有同学认为我的这段话过分夸饰了人文学科的作用。其实不然，我们可以举出很多例子来证明人文学科的无用之大用。但我想不必了，我们相信经过了多年专业训练的你们所具有的专业理解力和学术自信心，我们更希望的是三年、四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段后，你们用你们的勤奋加天分获得的成就，来证明前贤所说的无用之用胜于有用之用，当然，同时也证明人文学院的老师们没有辱没乐育英才的使命，出色地履行了自己的天职。
到那时，我们才能不仅感谢你们在今天选择了人文学院，还可以更有底气地祝贺你们正确地选择了人文学院，更祝贺你们在这片宁静美好而又生气淋漓的学术家园里，度过了你们人生中最可珍视的一段时光。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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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刘雪燕
审核：常睿琦
审阅：洪帅
来源：公众号“清华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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