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纯:从任正非的访谈看中国精英阶层的共识

陈纯 加缪讲座

因为中美贸易战,现在全民都跳起了大神。街头巷尾,上至七老八十,下到黄口小儿,个个纵横捭阖,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在谷歌、高通、英特尔等美国高科技公司响应川普政府对华为的禁令之后,华为总裁任正非高调接受了央视和其他媒体的采访。这些采访传递了许多有价值的信息,再加上任正非这种罕见的高调,让不少人猜测这些言行背后有高层领导人的授意。

 

采访一出来,机构媒体和自媒体都用了夸张的标题,比如《任正非:不能说不用华为就是不爱国,我们家人都用苹果》。任正非的表态几乎得到一致的好评,有的人说任总心胸宽广、远见卓识,比川普高到不知哪里去,还有人(在推特)开玩笑说,如果中国可以投票选总统,我就投他了。正如一些评论者所说,任正非这次大量地借用了公知启蒙的话语,但和他们的判断不同,我不认为这些话语的意义仅在于服务华为的战略意图。从任正非说的一些话和它们引起的反应来看,我觉得他把中国精英阶层的价值共识相当清晰地表达了出来。我在《这个国家需要什么样的年轻人》里提到,现在中国官方的意识形态呈现无所适从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精英共识的出现,就显得尤为重要。

 

当我说中国的“精英阶层”,我并不是指中国的“统治核心”。如果用通俗的语言来说,这个“精英阶层”大概相当于我们平时说的“中产”,而“统治核心”相当于网上说的“赵家人”。这一套价值观,在思想市场上并没有一种现成的理论和它完全匹配,这也是为什么当我们用“自由主义”、“马克思主义”和“儒家”来给它贴标签的时候(这种情况并非罕见,比如有的论者会认为中国的中产阶级整体上偏向自由主义)总会遇到许多困难。然而从任正非的谈话里面,这一套价值观清晰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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