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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曲玮玮,来源公众号曲玮玮(ID:qvweiwei1111)。原文标题《这年头,谁不是一边克制一边崩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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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说过这句话:人类的一切痛苦本质上是对自身无能的愤怒。
收到很久没联系的大学朋友发来一个宿舍的沙雕视频,顺便发了句调侃式问候“最近怎么样?别人都关心你飞得高不高,只有我关心你飞得累不累!”我第一反应是笑出了声,也太土太好笑了吧。然后接着我就忍不住委屈哭了出来。其实当时我手上正处理着年末项目收尾的各种事,妈妈还因为疫情的隔离政策滞留在了北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处理完事情去洗澡的时候也不敢不带手机。就在这时候收到了那条消息。我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就这么一个人在浴室一边哭一边洗澡,来了一次成年人“静音式”的崩溃。不过等我冷静下来之后,还是把事情跟老朋友在电话里聊了一下,通完电话虽然那些麻烦还在,但我思路更清晰了,心里也更舒坦了。我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崩溃,而是一直这么绷着,情绪并不会消失,说不定就换成在办公室或者在地铁站之类的公共场所失控了。都说成年人的崩溃是静音模式的。可能是把头像换一换,个性签名改一改,已经是了不起的情绪波动了。我们在孩童时代,十分想要某样东西却得不到,或者失去某样心爱的玩具的时候,就会崩溃大哭。长大了,看似坚强只是因为我们能力变强,能搞定的事情变多了。但是没有人全知全能,总会被生活在不经意间刺中柔软的一面。而“成年人”意味着不能失去控制,不能体现出自己搞不定。于是情绪被暂时压了下去,并没有消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诱发出来反噬自己。所以说,一定要学会给自己排毒。而不是让自己被这些情绪淹没,终究会失去控制。之所以想谈谈“成年人的崩溃”,一来是能感受到年底了,大家工作业绩上的压力都挺大的.....跟读者小C一样,年前这段时间我也见证了好几次朋友的崩溃。还有就是今天刚好在吃晚饭的时候,顺便看了最新的一期《奇葩说》:我对这个辩题的第一反应其实跟宋丹丹老师的看法差不多,崩溃也太难隐藏了吧。不过辩论嘛,精彩的地方就在于,看谁的说法能把你原先根深蒂固的观点和想法给撬动一点。起始的观众投票环节:60%投给支持,40%投给反对。不是想要隐藏,而是怕打扰别人或者崩溃之后受到讥讽?又或者是,只是出于要扮演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才投出了这“打肿脸充胖子”的一票?李诞说:在这个从小被教育克制情绪“装大人”的大环境下,偶尔崩溃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而据我的观察,当代年轻人可能是一边克制,同时一边崩溃:人生在世,全靠演技,我们都成了一个个“扮演情绪稳定”的成年人。朋友圈沦只有偶尔在半夜三四点看到零星的真实情绪流露,然后秒删;每个成年人都在力图证明自己什么都能搞定,所以就不会崩溃;不过这样不敢向周围熟人崩溃转而在互联网上崩溃的现状,也可能收获陌生的恶意——因为在网上说话成本太低,有人会对你的崩溃指手画脚也更容易了:“人家都在996,怎么就你自杀了,多对不起父母啊”;对着蛋壳公寓无家可归的人说“没办法,被割韭菜是正常的经济现象”熊浩的观点就是站在纯路人的视角上打的,他说我们在路过别人坍塌的生命废墟时,不要把别人的苦难吹成灰。结辩时,他还提到除了修一座伟岸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峰,还可以有另外一座小山,告诉那些普通人:“那里的风景也不错啊”。倘若真的可以有这样对人给予关爱和宽容目光的世界里,不会有“不允许哭泣”的人螺丝钉,因为“螺丝钉怎么可以哭泣呢,它会生锈的”。正方的立场也是考虑到这些现实因素,告诉我们崩溃可以,只是要找对方式。臧鸿飞说:“成年人不是不崩溃,成年人是选择合适的方式来崩溃,比如给一个理解你的朋友发消息。”收起不必要的情绪假面,把你崩溃和脆弱的一面展露给值得信赖的人,而不是暴露给“点赞之交”的陌生人,甚至普通同事未必会给你关切,反而可能会给你带来非议。正方的导师薛兆丰也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了“崩溃的情绪也是有成本的,会损耗别人对你的印象”。看完这期《奇葩说》我开始思考,如果崩溃是这么不好的一种情绪,为什么人类还是会崩溃?
你碰壁碰多了,一直碰到了绝境,崩溃了,于是知道了自己的界限。而崩溃的唯一使命和意义,就在于让人成长、知道自己的能力界限在哪。马东讲述了自己第一次在职场崩溃的经历,他说自己不喜欢崩溃是因为受不了那个失败感,接受不了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在那一次之后,之后工作事业上哪怕再难,也都没有崩溃过了。李诞在“奇袭”臧鸿飞的时候,有句话我觉得是很耐人寻味的,他说:成年人的崩溃就是从“算了”开始的。我们慢慢长大,不是学会了藏起崩溃,而是本身崩溃的次数就在变少。我们通过崩溃认识到了自己能力有限,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痛苦,就不会有太多不切实际的争取和执念。崩溃这件事不值得被鼓励或者被唾弃,它只是每个人成长的必经关卡。对崩溃的那个“自己”说:偶尔崩溃了没关系,没必要一直紧绷着,佯装大人。找到自己的界限,本身就是成年人。而对于看到别人崩溃的“旁人”来说,要竭力成为别人生活坍塌时温暖的那座大山,而不是一个过路的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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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曲玮玮,个人微信公众号:曲玮玮(ID:qvweiwei1111)青年作家,百万粉丝自媒体人,2018福布斯中国“30岁以下精英”,最有故事的女同学。擅长以最细腻的笔法写最触动人心的情感故事,相信总有个故事会与相似的你相遇。已出版书籍《今天以后,人生无数可能》。欢迎来微博@曲玮玮找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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