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遛娃、看电影……教育大国芬兰的图书馆有多“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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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图书馆

在互联网当道的21世纪什么最可贵？人与人之间平等的、近距离的情感交流当为首位。尤其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之后，人们的生产生活习惯被改变，更加需要在安全且自由的社交范围内，去沟通、去接纳、去释放。而城市公共图书馆正提供了这样的空间。

芬兰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图书馆制度，在首都赫尔辛基，一座名为Oodi颂歌的公共图书馆，凭借着开放、多元化的风格和设计，正为拥有“社恐基因”的芬兰人，提供着一个阅读自己、阅读世界的精神空间。

颂歌图书馆夜景 © Tuomas Uusheimo

芬兰位于欧洲北部，国土总面积33.8万平方公里，甚至比我国的云南省都要小。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国，从2018年起就在联合国每年发布的《全球幸福报告》中，连续四年被评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国家”。

图1：芬兰首都赫尔辛基 © Tapio Haaja

图2：芬兰极光 © Tristan Pokornyi

所谓“幸福”其实是一个宽泛的概念，芬兰能多次获得这项荣誉，正说明了其各项指标的综合实力。这其中少不了对教育制度的衡量。一直以来，芬兰的教育以“为全体公民提供平等的接受高质量教育的机会”为目标，更是世界上较早一批的终身教育制度的实行者。拥有充足文化资源的公共图书馆，无疑是终身教育的最大助力。2017年，芬兰修订公共图书馆法案。新法案规定，图书馆负有促进终身学习，公民积极参与意识，以及民主与言论自由的使命。

芬兰学校教育场景 © Anastasia Shuraeva

图书馆之于芬兰，实际上扮演着公民平等权利的保障者角色。而这种保障，从建筑的规划期就已经开始了。1998年，赫尔辛基颂歌图书馆正式提案；2013年，ALA建筑设计事务所在国际公开招标设计赛中胜出。

随后，ALA建筑设计事务所便开始了为期5年的“心声收集之路”。图书馆应该为谁而建？你想在图书馆里做什么？ALA建筑设计事务所向市民征集对这些问题的想法。当几百种想法汇聚一起时，我们看到了如今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图书馆。

颂歌图书馆规划图 © ArchDaily

颂歌图书馆于2018年12月6日——芬兰第101个独立日，正式开放。这个位于赫尔辛基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图书馆，如同城市的免费客厅，它欢迎任何人进来，不论富豪或流浪汉。

这是一座不畏惧喧哗的图书馆，在开馆不到四个月时，访问人数就已经超过90万人，每天都有上万人前往。颂歌图书馆一改人们对于图书馆的刻板印象，通过功能分区做到动静结合，让人们看到热闹与安静原来可以相处得如此和谐。

颂歌图书馆夜景  © Tuomas Uusheimo

整个建筑面积为17250㎡，共三层。从外部看，它像是一艘船，表面覆盖着芬兰的云杉木板，内部支撑结构则是一座铁桥。在铁桥下端，就是底层的社交大客厅。这里除了有基本的信息服务台，还有餐厅、电影院和会客区，是图书馆人流量和声量最大的地方。

颂歌图书馆底层  © Tuomas Uusheimo

封闭的中间层，是位于桥梁桁架结构之间的空间。这里设计了很多形状不规则的功能空间，属于创意活动区，提供PC、VR眼镜等设备，孩子可以在专门的电脑游戏室里玩游戏。

颂歌图书馆中间层  © Tuomas Uusheimo

大人们也能找到自己的乐趣，比如在专业录音棚里录歌，或者在琴房里弹琴、在缝纫工作台上制作衣服等等。喜欢开party的人，这里也有配套齐全的厨房和卡拉OK室。从美食到嗨歌，足够给予你满分的快乐。除此之外，3D打印机、激光切割机、巨幅海报打印机等高科技装置，拉进着你与前沿技术的距离。更为关键的是，大部分设备都可供免费使用，只收取材料费。

颂歌图书馆中间层  © Tuomas Uusheimo

走上三楼，如云朵般起伏的天花板、宽大的落地窗和阳光露台，让这里成为最受欢迎的地方。坐在露台的阶梯上，可以看到面对的国家议会大厦、新闻中心、美术馆和博物馆。这份相望，让人们切身感受着与城市的关联，高高在上的建筑也不再遥远。

颂歌图书馆顶层  © Tuomas Uusheimo

进入三楼，作为图书馆本身的核心功能开始显现，这里又被称为“书的天堂”。如果馆藏的10万册书籍不足以让你一饱眼福，只需点点鼠标，市民就可以借阅300多万册电子书和有声读物，其中就包括120个国家、60种语言出版的近6千种杂志和报纸。相比于传统的馆藏方式，灵活的获取信息其实更适用于现代人的需求。

与阅览室同层的是亲子活动区，色彩艳丽的橘色空间里，大人与孩子以平等的关系互动着，这里每天都会上演着不同的童话故事。

颂歌图书馆顶层  © Tuomas Uusheimo

在互联网的浪潮席卷之下，国内的很多图书馆、书店等文化场所逐渐凋敝。短暂的网红热潮过后，难免心生落寞。如果与火热的颂歌图书馆相比，就会发现问题的真正所在是服务的方式与目的。

真正有价值的公共图书馆，不为作秀，不为自我标榜，不为“遗世独立”。它矗立在离世俗最近的地方，柔软地伸向每一个平等个体的心灵深处，帮助他们去探索、建立与世界的联系。

颂歌图书馆夜景 © Tuomas Uusheimo

而这些奥义，在颂歌图书馆的螺旋楼梯上同样有所展示。墙上印着400多组芬兰语单词，翻译过来为：“为了诚实的人”、“为了值得爱的人”、“为了萨满巫师”、“为了失败的人”、“为了躲藏的人”、“为了变性人”、“为了无辜的人”、“为了懒人、“为了被误解的人”……

当初征集的市民想法，如今成为了视觉艺术家奥托·卡勒沃宁为图书馆创作的艺术作品。如此铭刻，亦是宣告：颂歌图书馆是为了一切人而建立。正如鲍里斯·沙德·宾索所说：公共图书馆不仅是一个向所有人开放的书架，它还应该成为一个让所有不同生活境遇的人都能感到平等相待的地方。没有人会感到受排斥，无论他们智力如何、年纪如何、财富如何。

颂歌图书馆楼梯 © Tuomas Uusheimo

唯有剥离了“精英主义”，公共图书馆才能回归到它原本的价值。以平等的姿态，让每个人都成为城市的参与者和创造者，而那些热闹的喧哗声，孩子肆意奔跑、市民的欢声笑语、翻阅书籍或点击鼠标时传出的声音，反而成为这座图书馆的灵魂所在。也许才是真正的文化与时代的颂歌。

颂歌图书馆顶层  © Tuomas Uushei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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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武陵人

平面设计 | 王津   排版 | 武陵人

监制 | 西坡

图片来源 | ArchDaily、Pex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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