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80后建筑师的100年 [一]
建筑师Sigurd Lewerntz出生在136年前的今天。生于1885年,他的生命走过了90年;而第一本完整传记和作品集的出版,刚好在他出生的100年后。Sigurd Lewerntz是现代主义建筑大师Le Corbusier(1887)以及Mies Van der Rohe(1886)的同龄人,但由于建成项目较少,发展轨迹不同寻常,他的经历得到的关注远少于他的作品。 我们从今年出版的《Sigurd Lewerentz: Architect of Death and Life》一书中的建筑师传记“The state of arhcitecture”(作者Johan Örn)中选编了一些内容,配上相关的材料和图片,以时间顺序,分几期将建筑师人生历程中的重要时刻呈现给您。
85-03
Sigurd Lewerentz 1885年出生在瑞典中部一个实业家的家庭,父亲Gustaf Adolf Lewerentz经营着Sandö Glasbruk——当时瑞典最大规模的玻璃加工厂之一,生产的平板玻璃在行业内领先。Lewerentz的童年也一直随家人生活在Sandö这座岛上。然而玻璃厂的事业屡受重创,几次火灾和重建让工厂负债累累,而20世纪初瑞典经济衰退让市场对平板玻璃的需求量锐减。1909年,Lewerentz的父亲破产、去世,没有留下遗产。这一年,刚从哥德堡的查尔摩斯技术大学毕业、24岁的Lewerentz在柏林和慕尼黑实习,第一次在欧洲各国游历。
Sandö岛和Glasbruk玻璃加工厂
年轻的Sigurd Lewerentz在Sandö岛的家中、带有玻璃幕墙的阳台上
把一个人的出身地和家庭背景与他一生的事业发展和人际关系联系在一起可能不公平,但是在Lewerentz身上,这么说也许不为过。从童年到中学、再到大学,Lewerentz都和斯德歌尔摩有一定的距离,这也在某种程度上让他与同时代的、像Gunnar Asplund这样背景的建筑师有一些隔阂。而父亲的事业,让Lewerentz从小就接触到工业生产的流程和工艺,为他日后创设建筑产品品牌埋下伏笔。
03-11
在Klara School学习和工作期间,Lewerentz结识了同样从查尔莫斯到美术学院学习建筑的学长Torsten Stubelius,他是瑞典第一批与德意志制造联盟接触的建筑师,和Lewerentz一样对工业设计有浓厚兴趣。11年,两人合作开设事务所。
在查尔莫斯学习期间,Lewerentz认识了未来的妻子Edith Engblad,家庭富裕的、墙纸制造商的女儿。两人在1908年Lewerentz大学毕业的夏天订婚,1911年Lewerentz从德国工作归来后完婚。
11-25
Stubelius与Lewerentz的合作关系仅维持了不到6年。由于他们的社会关系,委托项目主要来自实业家,但类型多种多样,有资产阶级住宅、也有工人阶级社会住宅,其中最有名是赛艇俱乐部,用1912年斯德哥尔摩奥运会看台的木材建造。同时两人也分别投标竞赛。这一段工作经历,除了为两人积累经验和名誉之外,还为未来的事业指出了两个方向:墓地设计和工业设计。
Stubelius对墓地的关注,回应了当时城市发展和工业化带来的弊病。他提出墓地是整合自然的艺术,并引用中世纪墓地以及07年的慕尼黑的Waldfriedhof墓地——第一处林地(Woodland)墓地作为范例。他和Lewerentz合作了一些竞赛,但Lewerentz最终中标的墓地项目,是15年与Klara School的同学、同龄建筑师Asplund合作赢得的,评委中就有他们的老师Ragnar Östberg(斯德歌尔摩市政厅建筑师),以及Asplund在KTH的老师Lars Israel Wahlman。墓地的概念“Tallum”是一个文字游戏,既表达了“林地”的意思,还影射了Wahlman的著名设计Villa Tallom,一栋现代化的原始木屋。
参赛的方案清晰地区分为“自然主义-浪漫主义”和“古典主义”两类,Asplund和Lewerentz的方案属于前者,通过一张大型总图和15块图版描绘了墓地中各种诗意的场景,延续了Helsingborg墓地方案中“从黑暗走向光明”的主要概念。林地公墓的方案17年最终通过并开始实施。
Lewerentz和Asplund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建筑师,Lewerentz沉着内敛,Asplund外放活跃,两人除了林地公墓合作以外,各自运营着独立的事务所,Asplund同时还在皇家理工学院任教,而Lewerentz更专注于项目。尽管Asplund的事业起步比Lewerentz更成功——他在18年获得了斯德歌尔摩市立图书馆的项目,但两人的设计在这一阶段有诸多相似之处,也都经历了从国家浪漫主义到新古典主义的进化。
左:Lewerentz, Villa Ahxner, 1914;右:Asplund, Villa Snellman, 1918。两座建筑形制非常接近,前者立面使用的是瑞典乡土建筑常见的模板,而后者则出现了各种古典主义装饰要素。
14年至18年欧洲发生了第一次世界大战,除了这几年外,Lewerentz每一年都会去欧洲国家参观,如德国、法国、英格兰。22年的意大利之旅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在罗马、佛罗伦萨、庞贝等地游览,收集了大量资料,其中包括速写、笔记和胶片。值得注意的是,在Lewerentz拍摄的照片中,没有任何当代建筑,他把镜头对准了古代古典建筑,尤其是它们的细部。这些素材给这一时期的设计提供了许多灵感。
25年,Lewerentz完成了生涯第一个代表作,林地公墓里的Resurrection Chapel。在这一时期,Lewerentz的事务所的正式员工一直只有他一人,需要同时处理多个与墓地相关的项目,在有需要的时候会请年轻建筑师和建筑学生来帮忙。此前Asplund已经在墓地中建成了浪漫主义风格的Woodland Chapel,而Resurrection Chapel在Lewerentz意大利旅行期间确定了选址和方位,建筑的设计与墓地整体规划、路径以及视线控制紧密相关。Lewerentz基于黄金分割设计了一座高耸的体量,抽象地转化了古典元素,反映出20年代建筑设计的一种趋势。但Lewerentz仍然在这个项目中确立了自己设计语言独立于风格的一个重要特征,建筑的各个组成部分——门廊、窗、华盖、每一间房间和家具等等——具有相当程度的独立和自主性。
教堂在25年12月投入使用,而设计在建成前已经发表,且获得了一定的知名度。学者与建筑师纷纷对其新古典主义风格表示认同,但更重要的是,赞叹建筑与环境的协调,以及形式与功能的结合,和Woodland Chapel一样,根据周边的地形和景观决定建筑的风格,而抵达、仪式、哀悼、管理等一系列使用方式,都被巧妙地安置在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古典建筑框架内——即使古典主义风格不再流行,这个建筑也不会过时。
未完待续……
推荐阅读
群岛BOOKS国内首发,与今年10月瑞典建筑博物馆Sigurd Lewerentz大展配合、提前发行的建筑师全集热销中。微店首页已开设Lewerentz专区,欢迎前来挑选。
点击图片放大
Sigurd Lewerentz(1885-1975)是欧洲现代建筑领域最受人尊敬、同时也是最神秘的大师之一。他是瑞典最杰出的现代主义者,尽管建成的作品不算多,但国际影响力却在去世多年后依然不减。无数建筑爱好者们从全球各地前来参观他设计的建筑。他对景观设计最重要的贡献:斯德哥尔摩的林地公墓被收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名录。
这本内容翔实、装帧精美的权威专著基于瑞典国家建筑与设计中心深入研究——该馆保存了Sigurd Lewerentz的档案与他的个人图书馆——以及瑞典各地的原始资料和新公开的档案,包括大量从未披露过的建筑、家具和室内设计的图纸和模型照片,建筑师和建筑摄影师Johan Dehlin贡献了一套Lewerentz的代表作的全新摄影作品。本书还收录了由Lewerentz档案负责人,Johan Örn撰写的文章,以当代视角探讨了Lewerentz的生活与工作、他的遗产及后世影响。
本书由ArkDes主管Kieran Long与策展人Johan Örn主编,并由建筑历史学家和评论家Mikael Andersson合编,这本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书的出版是将Sigurd Lewerentz再次带到公众视野下的重要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