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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籍里的大家|“不务正业”的晚明叛逆才子——冯梦龙

拥有海量文献的 CADAL 2023-07-17

学道毋太拘,自古称狂士。

风云绝夷等,东南有冯子。

上下数千年,澜翻廿一史。 

修词逼元人,烨然散霞绮。


——王挺《挽冯犹龙》

出身名门,却不屑与恪守礼教的文人士大夫为伍;饱读诗书,却剑走偏锋,专爱钻研通俗文学,写些里巷小儿都能听懂的故事。他便是自称“东吴之畸人”的晚明叛逆才子冯梦龙。


明代文学家、思想家、戏曲家

冯梦龙

(1574年—1646年)

字犹龙、耳犹、子犹,号龙子犹、茂苑外史、顾曲散人、姑苏词奴、平平阁主人等,与兄冯梦桂、弟冯梦熊并称“吴下三冯”。

代表作:《喻世明言》《醒世恒言》《警世通言》


游戏烟花的吴下词奴


明代的苏州商业兴盛,市民文化的繁华发展,在如此时代氛围下的冯梦龙,不像传统士大夫那般固步自封、附庸风雅,反而热衷搜集民间文学的“遗珠”。

他将大量的地方民歌、小调、杂曲、山歌加以整理、评点并出版,定格了晚明苏州社会的片段风貌。


01


╱山歌 ╱

冯梦龙所谓“山歌”,为“田夫野竖矢口寄兴之所为,荐绅学士家不道”的乡野小调。《山歌》所录歌曲皆采自吴地,用字用词皆为吴音吴语,保留了纯正民间的风貌。

此外,书中还辑录了考证资料,评论俗曲时调,交代诗歌背景、轶事等,为后世读者提供了大量的民歌资料。

02


╱太霞新奏 ╱


《太霞新奏》全本十四卷,按宫调编排,选曲“大都名家新制,未经人耳目者”,是能够完整反映冯梦龙曲学观点的一部著作。

除了收录名家新曲,冯梦龙以“龙子犹”署名,写曲疗愈情伤,在与苏州名妓侯慧卿“分手”周年之际,写下《端二忆别》套曲。序中“年年有端二,岁岁无慧卿”一句,可见其用情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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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霞新奏》卷十一

壮志难酬的报国狂士


冯梦龙在十几岁时,便在才子遍地的苏州中了秀才,然屡试不第,一生“考编”未成。

崇祯七年,61岁的冯梦龙终于“上岸”,欣然前往“万山逶迤,地僻民贫“的福建寿宁县,主政一方。

晚年的冯梦龙更是积极抗争的爱国义士,以笔为戎,为反清复明、救国存亡大计奔走呼号。

01


╱寿宁待志╱

《寿宁待志》是一部具有冯氏特色的地方志书,由冯梦龙任福建寿宁知县时所著。


书中除了详细记录了寿宁的历史、地理、政治、风土人情之外,冯梦龙还收录了自作纪事述怀诗8首。

《戴清亭》(《寿宁待志》“县治”篇)

02



╱ 甲申記事 ╱

崇祯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祯帝含恨自尽,大明王朝覆灭在即。

此时已到古稀之年的冯梦龙,以笔为戎,汇集记载甲申之年史事的诸多野史,搜集、编写、自刻《甲申纪事》十三卷,为反清复明摇旗呐喊。
《甲申纪事》序
面对这场“天崩地裂,悲愤莫喻”的甲申之变,冯梦龙在序中写下“不忍纪,亦不忍不纪”,一腔爱国热枕呼之欲出。

严谨治学的经学大家


冯梦龙出生于书香门第,虽一生放荡不羁,却始终没有停下对经学的研习,结集、刊行了一批经学著作。因其作品治学严谨,采摭丰富,一度广受士子们好评,成为风靡一时的科举用书。

01


╱麟经指月╱


“麟经”即《春秋》; “指月”原为佛家用语,以指譬教,以月譬法。


冯梦熊在《麟经指月》序中写道:“余兄犹龙,幼治《春秋》,胸中武库,不减征南。”可以见得冯梦龙自幼便开启了治经之路,对《春秋》更是有着执着的热爱。

《麟经指月》冯梦熊序

《麟经指月》是冯梦龙的第一部经学著作,却一鸣惊人,受到业内肯定。书林叶昆池刻《麟经指月》识语中说道:


“犹龙先生以《春秋》负重望,其经稿久传海内,兹书则帐中秘也。本坊恳请刊行未允,适麻城耿克励先生至吴,遂从臾出之。在本坊如获拱璧,愿海内共宝夜光。”



02



╱ 春秋衡库 ╱

《春秋衡库》共三十卷,体例取朱熹《四书集注》,收集百家之说,按照时间顺序“自周而下,总载首帙”,对当时科考士子研习《春秋》,应试科举大有裨益。

《春秋衡库》发凡
李长庚为《春秋衡库》作序,说道:“衡库一出,而通《春秋》之三难,益《春秋》之三快,犹龙氏自言有此书可无观他书,诚确论也。”
《春秋衡库》李长庚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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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冯保善.《太霞新奏》:晚明江南声律曲派的宣示——兼论其确立吴江曲派说的不能成立[J].戏曲艺术,2022,43(02):60-67.DOI:10.15915/j.cnki.cn11-1172/j.2022.02.006.

展菲. 冯梦龙的经学思想对情教观的影响[D].青岛大学,2011.

杨宗红.研精覃思  志在《春秋》——论冯梦龙的《春秋》学[J].青海社会科学,2014,No.206(02):130-135+157.
彭娟. 《新列国志》与明代春秋学[D].武汉大学,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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