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耕夫:惊喜在不经意间突然降临
左起:小草、江棋生、耕夫。
小草:
我因为每天睡得很迟,通常都是凌晨一点多甚至二点才睡,所以起床都是八点钟以后了。一上午要整理清洁房间、去公园锻炼、做午餐,时间非常紧,有时忙得根本来不及瞄一眼手机。
2021年11月1日早晨起床,与往常一样先整理家务,放扫地机出来清扫。这一天特别忙,家里来了客人。前一天冰箱里所有的菜都吃完了,计划着先去买菜,然后见缝插针去公园打一套拳,再回家赶做午餐。
就在整理床铺的时候,我瞄了一眼手机,看到一枚凌晨5点多给我发了信息,赶快点开:
“小草早。我刚想起来,江老师这两天好像在上海徐汇那边。不知道他会呆多久,如果你想去见他一下的话,请告诉我,我帮你问问他看是否来得及?”
前几天在群里看到江老师在江苏盐城和一砚翁父子相聚,已经把我们群友馋得痒痒的。我赶快回复一枚:
“好的呀!太好了!”
一枚马上联系了江老师,得知江老师当天下午二点就要回常熟,如果离得近可以见个面。
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我想到上海还有园地的耕耘者耕夫,便也立即打电话给他。
耕夫:
2021年11月1日,风清日朗,气候宜人。如果没有小草文友的一个音频电话打过来,这天也无非就是无数个普通的星期一中的一个。
我一如既往地提前二十分钟到了单位,泡好了茶,坐下来,“1、2、3、……”,把一周该做的事罗列在工作笔记本上。
在浓茶的推动下,逐渐进入了工作状态。这个时候,小草的音频电话过来了。我在疑惑中接通了电话。
我和小草同在上海,虽然从未谋面,但过去一年多在一枚园地相识后,我们已成了同频共振的知己。
小草说,江老师正在上海,下午两点钟要驱车回老家常熟,一枚问我们想不想在他离沪前去见一面?
“见!”
时间是上午十点钟,我那时正在对一个上门取件的快递小哥交代事情。
一枚把我、小草和江老师拉了个四人的小群。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有点懵圈。推开了手头上所有的事情,却不知如何是好。
小草:
知道了江老师在普陀区富平路那边,我查了一下高德地图,坐地铁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家里还有客人,于是我说等我做完午饭赶过去,争取下午一点半以前到。
江老师在群里回复道:
“我建议,你们两位马上动身来富平路,两位95岁以上的老人(章虹的舅舅舅妈)欢迎你们来赴他们的家宴,我们也可从容见面。”
耕夫问我:小草,去吧?
一枚说:去替我尝一尝吧,我想吃吃不上呢。
这个机会太难得了,我立即和先生商量:我马上要去见一个非常重要、仰慕已久的朋友,你们中午改吃馄饨行吗?下午我回来再买菜做饭吧。儿媳说:妈妈,我们可以点外卖。这个提议先生也举双手赞成。
好,一切搞定。都是各种巧在了一起。如果家里没人,我是绝对走不出的。惊喜就这么突然间降临了!
我曾经设想过网友见面的情景,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会在什么时间和地点?不曾想就这么突然,一根远在美国的线、枚郎牵的线将我们系在了一起。
我立即订好了网约车,坐上车先去接耕夫,然后我们一起去见江老师。
耕夫:
我在西藏北路与虬江路口的铭德大厦门口等小草。
突然就想起来,去赴家宴,又是去拜见老师、师母还有师母的舅舅、舅妈。舅舅、舅妈还都是九十多岁高龄的老人了。哪里好“空手道”?这是最起码的礼节。
时间这么短,没有心理准备,我带点什么好呢。我急着私信一枚,征求她的建议。
一枚说,江老师还真不会在意这些。
又说:你手里有黄酒吗?他爱喝黄酒。 上次安然送他一瓶石库门黄酒,他很喜欢。或者给两位95和97岁的老人家买些水果带过去。
我在单位上班,手里没有现成的黄酒。不过有了一枚给的线索,就好办了。附近就有超市。
趁着等小草的功夫,我溜到附近一家超市。
指了金标的石库门,问营业员,一箱几瓶?她回答,十二瓶。
12瓶一箱那太重了。我告诉营业员:你给我来四瓶,外加一箱特仑苏。
掏手机的辰光,却发现出门太急,忘记戴口罩了。回去取,不行!时间来不及,关键是万一来了事,脱不开身了。出了大门,任你天大的事,都是门里的事了!
买,一包二十只!
营业员阿姐说,我送你一个。爽快!
微信里语音告诉一枚。她看我还在为没能提早好好准备一点礼物带给江老师遗憾,安慰我说,足够足够了,江老师不会在意的。他是重精神轻物质的人。 你们去看他,大家多一点时间一起聊聊,他就很高兴了。
一枚还在微信里吩咐了我三件事。第一,代她好好敬江老师一杯!这个好办,是我的所爱。第二,代她送江老师和师母一束花 。这个不好办,附近没有鲜花店,时间又这么仓促。好在我自信嘴头比笔头好,见了江老师可以口吐莲花。第三,……
小草:
车到中浩云花园小区门口,还未下车已看到江老师和章虹大姐的妹夫等在了门口。江老师伸出一双大手向我迎来,一眼就认出了彼此,双手相握的一瞬间,好像是两位久别重逢的挚友,早已心意相通。
去年春天,在方方封城日记后的读者接力中,我第一次见到江老师的名字。在读了江老师的两篇荡气回肠的接力文,以及他发在一枚园地及耕耘者群里的每一篇文章, 并一枚分享给我的江老师的书后,江老师早已成了我高山仰止的偶像。尤其是他在接力时被无数读者广为传播的那句“应鸣而尊,迫默则辱”,和很多读者一样,也被我刻在了心上。这句话,是铮铮铁骨的江老师的最好写照。今天得以和耕夫一起来拜访他,实在是我莫大的荣幸。
即将73岁的江老师,看上去依旧高高挺拔,玉树临风。
耕夫:
小草接上我,不过一刻钟的光景,就到了小区北门。江老师和一位敦实的个头不高的中年男子早早等在了小区的大门口。
江老师面庞清瘦,轮廓分明,眉宇间流出一股浩然之气,和群里的照片竟无二致。但是,群里的头像却无法观他修长的身材,挺拔的腰杆。
小草隔着汽车窗玻璃,一眼就认出了他。我下车开门,对小草说,周姐,你走在前面!身材利落的姐姐,一时间,竟然激动得动作笨拙下不了车。
小草:
进得家门,江老师的夫人章虹大姐的舅舅舅妈迎了出来,舅舅97岁,舅妈95岁,身子骨非常硬朗,腰不弯背不驼,耳聪目明,鹤发童颜,脸上也几乎没有一点老年斑。
一张八仙桌,因为有了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坐不下了,主人选择轮流吃饭。
一屋子十一个人,毫无生分之感。坐下来先互报姓名,巧了,我与章虹大姐的妹夫周x龙,名字竟然相似,像兄妹排行似的中间只差了一个字,他的小名呼大龙,我的小名叫小龙。这就是缘分啊!大龙比我大一岁,我们立即互加了微信。
然后开始推杯换盏,舅舅和舅妈陪着我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一大碗腐乳肉烧得晶亮,肥瘦相间,入口即化,味道好极了,胜过东坡肉,舅舅和舅妈还专挑肥肉吃。两位老人身体这么好,思路那么敏捷,说话语速一点也不慢,不带一点停顿,就像是我们的同龄人一样。舅妈说她八十岁以后老花眼开始改善,视力逐步恢复,现在穿针引线都不用戴眼镜,实在是稀奇!
更让人钦佩的是,两位老人虽然都近百岁了,竟与吾辈聊的非常投机。我们一起神聊,聊过去、现在,聊各自的经历,聊国际也聊当下,感觉是如此畅快。
现在交友就是以三观是否相同作为基础,三观不同,哪怕是亲人之间都会感觉话不投机半句多,而三观同,就是最美的遇见。
耕夫:
蔚然深秀的一个小区。上了楼,男男女女一干人等,在客厅里满脸笑意。
不用换鞋!
高楼大厦的厅堂里,却摆着一张厚重的枣红色的八仙桌。桌上早已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
九十七岁的“舅舅”和九十五岁的“舅妈”先坐下了。老爷子年轻时绝对是一个身材颀长的帅哥。舅妈则是满头银丝,皮肤白皙,大家闺秀的风范。
坐在江老师身边的,自然是江师母。话不多,文静柔顺。戴着眼镜,细细的凤眼会笑。垂耳的短发,是我小时候常见的女子发式,“母亲”的发式,自然而亲切。
江老师拎起来边上的五粮液。我说,咱们喝石库门吧!
江老师谈锋甚健,说得一口流利的上海话。酒量也好。
舅舅舅妈祖籍宁波。桌上一道炒米粉是两位老人家的乡味。还有一碗红烧肉。他们的儿媳妇的拿手菜。东坡肉的颜色,尝了一块,油而不腻,入口即化。儿媳妇言语不多,说起做菜的门道,却滔滔不绝。我心里浮出了方方笔下的何汉晴。
九十七岁舅舅竟吃了两大块红烧肉,喝了一大杯黄酒。儿媳妇说,舅舅一个礼拜必须吃两次红烧肉。九十五岁的舅妈更不得了。真是人瑞!这一大桌子的菜居然都是她去菜场买的。头脑异常清晰。她说,她从不跟别人讲自己真实的年龄,直说自己五十多岁。问她为啥?她说,跟人家说自己真实的年龄,万一跌倒了,就没人敢去扶你了。哈哈哈!可爱的老奶奶竟喝了两大杯石库门,并且自始至终端坐在那里。看得出,江老师和舅妈的关系非常融洽。言谈中,还要拿舅妈开涮!老奶奶“嘿嘿”地笑个不停!
酒逢知己,话遇知音。和江老师的谈话,我流露出“吕纬甫”的忧郁。江老师目光沉稳而坚定,他说,首先要爱护好自己。是的!他不但是先觉者,还是先行者,是我景仰的老师。他历尽磨难,痴心不改!尤其让我上心的,是他“篡改”的范仲淹的那八个字:应鸣而尊,迫墨则辱,一个迫字,道出了人生的几多无奈。
还有那两位爷爷奶奶,什么样的坎坷没经历过?我们没有理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想起来答应要帮一枚给江老师敬一杯酒,我端起酒杯,拨通了一枚的视频电话。那边已经是夜里的她立即接了起来,笑意盈盈地与我们每个人问候。
在等小草的车的时候,我站在街边,竟然想到,我要在家宴上,给江老师和舅舅、舅妈献上一首清唱《再见了!大别山》。
这是我最近刚刚攻克的一首男高音歌曲,刘斌、吕继宏演唱的。我曾经视它为歌唱中的畏途,没成想只用了一个礼拜,就唱顺溜了。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巉岩绝壁,少的只是倾情。
然而终究没有唱。一是拍惊扰了邻居,二是怕吓着了两位老人家。
小草:
时间过得飞快,眼看已到了下午两点半,早超过了他们预定出发的动身时间,舅妈也一直没有离开桌子参与着我们一起聊天。赶紧请主人为我们合影留念,耕夫说这是一枚交给他的作业,也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到了分别的时刻,是那么的依依不舍,相信我们一定还会有再见时。
作一首诗以诉衷肠:
七律 • 吟怀
人生到老亦寻常,推杯换盏酒味香。
千里鹰飞犹未止,一行雁去对斜阳。
遥知日冷心怀菊,但觉天寒鬓染霜。
屈指流年还在道,相亲只为诉衷肠。
耕夫:
早就过了江老师约定的回常熟老家的时间。谁忍得去提醒?当然,师母的一句细声细语的话,就结束了这次难忘的见面。我很惊异,师母的京腔,却也能说一口“上海务”。
这时候想起了合影的事。那位表哥笃悠悠地从房间里抱出了他的大“佳能”。好家伙!原来伊是一位摄影发烧友!
我们和江老师道别的时候,我没说再见,说了再会。
疫情比太平洋还厉害!少了一个人。我相信有这个机会,下一次再见江老师,定会有那个几天前刚刚迈入天命之年的女子参加。
一枚吩咐我的第三件事,就是这篇作文。我接了单,本应该连夜践约的。但那天下午,大脑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五点钟的时候,一个朋友电话过来,约我先打乒乓球,再去吃酒,我竟然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大醉而归!
哎呀!忘记说了,原来江老师除了爱好下棋,也喜欢打乒乓球。下次见面,除了吃酒,还要和他切磋一下球技。
【作者简介】
小草:五〇后,退休财务工作者,喜爱运动,阅读和书法,一枚园地耕耘者。
耕夫:六零后,安徽人在上海。喜欢码字,陆续写了点散文和诗歌,亦作时评随笔。上海某企业员工。一枚园地耕耘者。
彩蛋:
今天是江棋生老师的73岁生日。一枚园地耕耘者和读者们祝江老师生日快乐,烛光明亮,青春常在!
(词、曲、演唱:吟诗作赋;编曲:蓝杰;旁白: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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