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野蛮全赖蒙古？

有些煞有介事是很让人无语的。比如经常看到一种论调：俄罗斯之所以野蛮、专权，是因为继承了蒙古人的基因。

其实一个简单的事实就足够让这种论调闭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国家叫蒙古国，他们不是继承不继承谁的问题，他们就是蒙古基因本身。这个国家从成吉思汗时期就实行忽里勒台军事民主制，成吉思汗本人获得提名并当选，就是1189年的那次军事会议上。如今，蒙古国民主、开放，总统四年一换，贪赃枉法了，扔进监狱不含糊。

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并不取决于他们的法律上规定了什么，号称实行了怎样的社会制度。利比里亚从宪法到民法几乎一字不差完全照抄美国，建国者也都是从美国回非洲的前黑奴。但利比里亚依然是全世界最落后的国家之一。

埃及托勒密王朝，是古希腊人建立的。古希腊哲学、物理学、文学是托勒密王朝上层社会的谈资，但古埃及绝大多数人都是讲闪含语的埃及本土人。

俄罗斯也一模一样。他们的文明程度不仅不能和希腊罗马人相提并论，就是所谓蛮族日耳曼人、匈人也要甩他们几条街。最早的俄罗斯王朝是北欧海盗建立的。俄罗斯史里美其名曰，是俄罗斯人请这些海盗前往建国的，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瓦良格人。等这个地方有了文字，已经是九世纪的事情了。

在远东，说古蒙古语的鲜卑人、柔然人早几百年就建立国家了。482年已经使用文字，出土的“代字木牌”就是证据。还不说最近破解的慧思蒙古碑文，时间也要比西里尔文早3~4百年。可以说，俄罗斯是旧大陆最晚进入文明社会的群体。

基辅罗斯被摧毁、鞑靼之轭压迫俄罗斯几百年，统治王朝宫廷里讲的都是北欧日耳曼语、蒙古语。罗曼诺夫王朝确立后，不说普鲁士出身的叶卡捷琳娜说普鲁士语，王公们也以讲法语、希腊语为荣。法国文豪伏尔泰就经常与叶皇通信，使用的当然不可能是俄语。

直至十月革命前，俄罗斯和当年希腊人统治埃及、英国人统治印度一样，上流社会和底层大众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这种不同，并不因为希腊、英国在相应历史发展阶段，都是领先全球科技文化之所在，而在于当时的俄罗斯低层社会，仍处于原始公社状态。从1861年的农奴制改革，直至1911年斯托雷平改革，那种原始村社制度才被打破，也就是说，占绝大多数的俄罗斯农奴才开始脱离原始公社状态。在俄罗斯贵族眼中，农奴就不是人。托尔斯泰《复活》中的聂赫留朵夫与玛莎洛娃，现实中几乎不可能存在。

人们或许是被托尔斯泰、车尔尼雪夫斯基、门捷列夫骗了，觉着俄罗斯文化的这些巅峰，就是俄罗斯文化的普遍水准。不，1854年托尔斯泰记录克里米亚战争时描述的那种官兵关系——军官根本不把士兵当人看的历史，今天的战争中不依然上演着吗？专制的恶之花，只有在愚昧的沃土上才能生根发芽、根繁叶茂。没有民众支持的侵略战争是不可能持久的。俄罗斯上演的并不是普梅二人转，而是傻子和骗子之间上演的二人转一直在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