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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四顾】德国首个新冠肺炎患者治愈后讲述治疗经历,经验十分宝贵
顾强
德国华商报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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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首个新冠病毒感染者介绍采访
讲述他感染新冠病毒和治愈的整个过程
2020年1月21日,位于德国南部小城Stockdorf的伟巴斯特公司(Webasto)总部组织了一场为期两天的培训,参加培训的有来自德国本土和中国的员工,期间也举行了多次会议。正是这场聚首,终结了德国新冠病毒零患者的局面。培训结束后,一名来自上海的女员工于23日踏上返程之路。就在飞往上海的飞机里,她开始出现感染上新冠病毒的症状。回到中国后,她于27日被确诊感染了新冠病毒。在她赴德国参加总部的培训之前,她曾与从武汉前往上海的父母有过接触。
该公司第一个感染上病毒的德国人,也是德国的第一个新冠病毒感染者,33岁,男性,在经过两周多的隔离治疗后,接受了巴伐利亚广播电台第一套节目的独家采访。在这个采访中他叙述了患病的经历和后果。按照他的说法,他治愈后非常健康,就像没有得过病一样。或许,他的经历对于中国防治新冠肺炎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采访由巴伐利亞廣播公司(德語:Bayerischer Rundfunk,簡寫為BR)发表。这是BR位于慕尼黑的大楼
被采访者不愿透露他的姓名,故在以下采访录中以“患者”代表他的身份:
偶然间我成为德国第一例病患
患者:从健康角度来说我非常好,我感觉就像没有得过病一样。
电台:有关新冠肺炎的症状和您如何感染上的问题,我等一会问你。我先问您一个有趣的问题,德国有很多媒体尝试采访您,您为何选择巴伐利亚电台第一套节目?
患者:对我来说重要的是找到一个中立的媒体。我也阅读到、听到和看到过许多报道我的事情,我不得不表示我的遗憾,有些报道没有基于事实,他们的报道有错误。因此,一份尽可能客观的报道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广播电台的报道以对话录音的方式播出自然是最合适的。 电台:非常感谢您对我们的信任! 那我们现在就按照时间顺序梳理一下所发生的事件。您是通过一名来德国总公司参加培训的女同事而染上了新冠病毒,这个已经明了了。现在您是否知道您是如何被感染的吗? 她与您在同一间会议室吗? 你们握过手吗? 患者:具体细节我现在无法说的清楚,这还必须问公司。我能确切说的是,我和她曾在同一间房间,那间房的面积最多也只有6平方米,我们一共四个人坐在里面。在那房间我们共同交谈了大约一个小时,我们也握过手。但那个上海同事当时还没有症状,没见她擤鼻涕或咳嗽,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健康的人。
电台:那个时候有关新冠病毒的新闻还没有大量地出现在德国媒体中,但德国人知道它在中国暴发了。那时的形势与现在无法相比。您在几日后病了,当时您有什么症状?
患者:那次开会是在周一(1月20日),到了周五(1月24日)我便开始出现症状。我开始感到喉咙有点痛,当时我认为这个时候是一年中流感季,喉咙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天晚上我便开始咳嗽,夜里开始发烧,体温摄氏39度,身体打寒颤,关节疼痛。次日,周六白天,我服用了扑热息痛,随后退烧了。星期天身体感觉好转了。星期一我感觉身体状况很好,便照常去上班。
电台:您什么时候得知您得了那种新的奇怪的疾病了?
患者:那是周一(1月27日)我上班的时候。那天早晨我得到消息,那位中国同事被确诊患了新冠肺炎。我心想不妙,然后我立即就去私人医生诊所,医生听了我的讲述便介绍我去热带病研究所。
电台:在热带病研究所您接受了化验,然后确诊感染上了新冠病毒。当时您的反应如何?
患者:当时我很震惊,我没有料到自己会感染上这个病毒。我仅通过新闻、电视对这个病毒有所认识,而我自己竟然中彩了。接下来他们通知我必须去施瓦宾(Schwabing Krankenhaus)医院那里的一栋房子,那里将会接收我。当时我已经懵了,只能唯唯诺诺地做出反应。
首批患者在Schwabing Krankenhaus医院住院治疗
患者:我自己驾车去了施瓦宾,在停车场停好车,然后有一个非常热情的护士迎接我。她已经知道了详细情况,她毫不惊慌。她接待了我,登记了我的身份资料,带我进了一个房间。在房间内他们检测我的体温,我当时没有发烧。然后抽血,采了几个咽拭子。然后我就待在那间房间里。
电台:那时你怎么想的?
患者:当时思绪很乱。对我来说一切都来的毫无思想准备。当时无法想象,为何我成了德国唯一的新冠病毒感染者? 为何我成了德国的第一个感染者? 我感觉我完全健康啊,我在我的一生中从来没有感到过有生命危险。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一切简直就太离谱了。
电台:您难道没有感到恐惧,症状也许会卷土重来,也许会变得更糟糕? 人们已经从中国看到很多状况了。
患者:我没有害怕,我也跟踪新闻的,有些新闻描述的令人恐惧。其实很多医生是很称职的,他们还面临过更糟糕的事情。我们病房里的状况,是不能与他们每天要战斗的事情相提并论的。医务人员对我们患者照料得非常专业,他们能令病人的情绪稳定下来。我们患者在医院里感觉很好。
患者:每天过的真是很无聊,日复一日都是老样子,量体温,体温每天都正常,我进去后再也没有发烧。每天还要从鼻腔和咽喉取咽拭子。吃早餐,工作,我带着手提电脑,在隔离病房我可以工作; 然后又是吃午餐;下午或许看电视连续剧; 再就是吃晚餐,最后睡觉。
电台:您与您的同事联系吗? 还是一个人整天关在房间里?
患者:与住进医院的同事有联系,我们可以随时通过WhatsApp联络。
电台:尽管如此您还是单独一个人?
患者:是的,我住在单人房,始终是一个人。
电台:来找你的医生、护士、护工,都穿着像电视里看到的那种防护服吗?
患者:不是那样的,那也太夸张了。来找我的医务人员都戴着口罩和手套,穿着刷墙工人那样的工作衣,并不像电视台里看到的那种全身从头包到脚的防护服和有氧气瓶样的面罩。
电台:在隔离期间你与家人保持联络吗? 患者:现代通讯手段很发达,我和家人视频通话。
电台:您为您的夫人和孩子担心吗?
患者:当然。第一时间我就担心他们。当我得知我从同事那里感染了新冠病毒,我就担心会传染给他们,因此我马上放下工作去医生诊所。如同其它媒体报道的那样,我有一个上幼儿园的女儿,夫人此刻怀着11个星期的身孕,她们在家都很好,没有因为我而感染病毒。
电台:住院期间除了想家,您还想什么?
患者:渴望自由、散步和能在公共场合与人交谈。
电台:在一段时间的等待后,那一刻终于来了,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阴性了,可以出院回家了。那时您是怎样的感受?
患者:这个我记得非常清晰。那是一个周五(2月14日)的晚上,我终于满足了出院的所有条件,我在那里住了18天。那时,其他的同事也都没有症状了,他们身体内也都没有病毒了,但还需继续留院观察,因为出院的条件还没有完全满足。我们都等待了很久,心理压力也很大,我们不知道希望在哪里。我们感觉都很健康,可是多多少少地我们感觉被关在了里面,必须等待州卫生部的决定,等条件全都满足了,方才允许出院。
女儿在幼儿园的两极遭遇
患者:我订了一个披萨饼。当然家里人很高兴我回来了,我们互相拥抱。我还换洗衣服。我已经三周没有洗换下来的衣服了。然后就坐在沙发上。
电台:您现有重新回家了,也健康了,但目前您还不能去公司工作,这是为什么? 患者:因为我尚未完全满足卫生部规定的要求,所以我还不能回公司上班。他们非常非常谨慎,尽管医生说我已经完全健康了,也不会咳嗽将病毒传染给他人,但是我还必须待在家中,直到我身体内再也找不到新冠病毒的基因。
电台:那也就是说,您目前还要定期地接受检查?
患者:是的,我还要定期接受检查,直到我身体中再也找不到病毒复活的最后一个火花。他们现在寻找那些死去的病毒基因。
电台:伟巴斯特公司员工感染病毒的事情在周围环境引起不小的反响,比如说幼儿园、学校,当然也在公司内部。您对此怎样认为?
患者:这些反响的反差很大。比如说我女儿上的幼儿园。我必须说的是,我女儿的老师显得非常专业,她根本不害怕我女儿。幼儿园里的孩子经常拖鼻涕、咳嗽,老师们都见多不怪了。她对我女儿一如既往地照顾我女儿。我女儿没有感染上病毒,她的检查结果是阴性,而且复查也是阴性。但是,有些其他孩子的家长就比较紧张,他们歇斯底里。家长代表还到卫生局打110电话报警,这些家长认为,卫生局必须关闭幼儿园。
电台:我们换个角度想一下,如果您没有感染病毒,而是您身旁的其他人,或者是您身旁其他人的孩子感染了病毒,您会感到害怕吗? 或者理解他们吗?
患者:首先要区分害怕和担心。如果我知道身边有人感染了病毒,我肯定会担心。但我担心的对象是患者。如果知道身边某人的检查结果是阴性,而且即使感染上了病毒,但病症并不像媒体描述的那么严重,我自然会感到放心。
对患病者的建议
电台:现在我们必须预料,在德国今后还会有人感染上新冠病毒,您想对他们说什么或者提出怎样的建议?
患者:我首先会建议他们保持镇静。这病毒虽然是一种新型病毒,但是症状不会比患一场流感严重得多。其实它就是一种新型的流感。糟糕的是,你若有病毒就会被确诊,不像普通流感你能混过去,你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如果你没有基础疾病的话,情况不会变得很坏; 但如果你有基础疾病的话,再患上流感,那就是一桩很严肃的事情了。因此我建议人们,如果你中彩了,就保持镇静; 如果你没有中彩,就应该去注射流感疫苗。
电台:您何时能感到您重新回到正常生活中了?
患者:我现在已经重返正常生活了。
电台:但是您目前还必须待在家里。
患者:我虽然必须待在家里,但我能够自由出入。我只是还不允许去上班。
电台:您身边的人持什么态度? 您的朋友、熟人,他们知道您感染了新冠病毒,您出院后他们如何对待您?
患者:他们对我很正常啊,我很开放、对他们也很诚实。他们完全知道我从未得过重病,我也不必躲避他们。我也到肺科专家那里检查过,肺科医生检查了我的肺,没发现任何异样。
电台:在德国,今后几天或几周内还会有人感染新冠病毒,您一定会希望他们的症状不会太严重,而且也希望他们不久能正常地回到家中和重返工作岗位。
患者:那是肯定的。
电台:非常感谢您向我们叙述了您感染新冠病毒的经历和您的看法。我祝愿您和您的家人及您周围的人一切顺利!希望一切早日平静下来!也祝您早日重返工作岗位!
患者:谢谢! 附:新冠病毒在伟巴斯特公司暴发的回顾
上海伟巴斯特公司的一名员工于1月19至22日来德国公司总部参加培训,期间她分别与总部不同部门的同事有会面日程,与总部的多名同事有过接触。
自1月29日起,州卫生部的一支医生团队对公司中的180名员工进行了一轮新冠病毒的筛查。公司关闭两周的期间内,对所有的办公室、会议室、厨房和卫生间进行了消毒。2月12日,该公司重新打开大门,约1000名员工重返公司工作。可就在2月11日,又有一名49岁的员工和之前确诊的一名员工的家属被查出感染了新冠病毒。
本文作者后记:
伟巴斯特公司的大部分确诊患者及确诊家属都在慕尼黑-施瓦宾医院进行隔离治疗,入院后所有的患者情况稳定。另外一名确诊的员工在家中将病毒传染给了他的夫人及三个孩子中两个孩子,他们一家住在Trostberg医院隔离观察。
首批德国新冠肺炎或者的主任医师Prof. Dr.Clemens Wendtner教授
自新冠肺炎流行之后,德国《华商报》创建了一个新冠病毒讨论小组。据小组中的生化博士介绍,在萨斯病毒(SARS非典肺炎)暴发的后期,即2003年,德国法兰克福大学医院的普拉卡什∙ 钱德拉(Prakash Chandra)教授曾经表示,“我们找到了当时对抗萨斯冠状病毒最好的物质”,那是什么物质? 每
这一发现发表在《柳叶刀》杂志上(The Lancet,Volume 361, ISSUE 9374, P2045-2046, 2003年6月14日)。但要将甘草酸投入到临床使用,需要经过动物实验和临床研究。
《柳叶刀》杂志对甘草酸(Glycyrrhizin)治疗SARS病毒的报道
正如《华商报》微信公众号2020年1月26日刊登的文章《全方位大起底: 德国教授真能医治武汉肺炎吗? 》一文中所说到的,当2003年法兰克福大学和维也纳初创企业想寻找制药企业和投资人研制成熟的抑制萨斯冠状病毒的药物时,萨斯病毒消失了,研发人员无法做临床试验,而且即使将感染了萨斯、中东呼吸综合症的人数加起来,总和也不会超过12000人。面对这么小规模的市场,没有药厂会有兴趣投产新药。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令甘草酸药物的研发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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