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防疫雷厉风行“禁足”，在纽伦堡亲历“空城记”

纽伦堡空城记

倚天

3月23日，肆虐上周末的狂风疲倦了。尽管比较冷，但是碧空如洗、阳光灿烂。巴伐利亚州实施“紧急状态”已有一星期，餐饮、娱乐、百货商场大都关门停业，所有聚会、赛事、展会和各种活动均停止，学校、幼儿园停课。政府要求民众无事不外出，可是真有事，还是得出去办。

平日里嘈杂的街上空空荡荡，偶尔有车辆驶过，一路畅通。形单影只的路人大都不戴口罩——赶紧躲他们远点。

劳工局大门紧闭，门庭冷落。几个来办事的人疑惑地不知道是否能进去。保安告诉他们：里面的人出来一个，外面的人才可以进去一个。等了一会儿，终于入内。原来劳工局已停止正常办公模式，仅仅在门厅临时设置两名工作人员接待访客。这两名工作人员每人面前是一张桌子，三面由巨大的有机玻璃板围住，乍一看去好像她们被关在两平米的透明大盒子里，感觉怪怪的。盒子里的工作人员没戴口罩，她态度和蔼，问清访客的需求，将一张小纸片从有机玻璃板和桌子之间的缝隙塞出来，告诉访客拨打纸片上的电话号码，然后回家等待邮寄的文件。

远远看到邮局门外排着长队，约半数戴着口罩。每个人都隔着至少一米，进了门，只见四周几块告示牌贴着“Bitte Abstand Halten”及1.5m字样的纸张。整个柜台被木架和透明塑料布围起来，营业员在后面处理寄送的邮件、包裹。偶尔有人离得近了，马上有戴口罩的工作人员出来提醒他们保持距离。邮政银行柜台有两名工作人员，一名戴着口罩，另一名没带口罩，坐在有机玻璃挡板后面

lidl、Aldi、Kaufland这些超市里，人流不多，不同商品供应情况相差巨大：一星期前曾经被抢空的蔬菜水果、肉类、面包大都供应充足，倒是意大利面、面粉、厨房卫生纸、厕纸的货架上空空如也。每家超市的收银台都被有机玻璃板围起来，收银员坐在后面结账。店里也用各种方式提醒客人保持至少1.5米距离，排队的人有自觉地彼此离得远远的。在dm向营业员询问有没有，口罩、消毒液，对方答曰：我们没货，去药店问问。这里除了各类卫生纸无货，居然牙膏也几乎被抢光了。收银台没有隔断，但是收银员戴着口罩和乳胶手套，手边摆着消毒液。

从劳伦斯教堂向北跨过佩格尼斯河上的石桥，经过中心广场和圣母教堂，一路到皇帝城堡，这是纽伦堡的经典观光线路和商业中心。“紧急状态下”的此时，到处人烟稀少，餐馆、面包房、肉店、咖啡馆、冰激凌店等必须按规定停业，居然kaufhof、kalstadt这些大商场也高挂免战牌。街边各色各样的商家也一律闭门谢客。劳伦斯教堂前听不到街头艺人的琴声和歌声；中心广场不见了鲜花美食摊档;成群结队的观光客亦不见了踪影。偶尔经过的本地人步履匆匆，不时有警车逡巡经过。于是乎，一年四季熙熙攘攘的老城成了人影难见的空城。

地铁站冷冷清清，汽车站空无一人。每个街区的儿童游乐场都贴出“Diese Spielplatz bleibt bis auf Weiteres gesperrt”字样，那些滑梯、秋千、城堡静静地呆着，看不到一个儿童，听不到一声欢笑。公园里不时有全套运动装的人跑步经过，长椅上坐着一两个晒太阳的人——彼此离得很远。

停摆了，但是没有惊恐，没有紧张，没有混乱，人们从容不迫、怡然自得地过着远离他人的日子。人们习惯了生机勃勃的城市，突然间四周一片寂静，这是多么难得的体验！这么长时间的停摆，人们都隐身了，不知谁能成为隐于世的大隐。

尽管经济受损，收入减少，但是瘟疫改变了生活，给我们时间思考生活和未来。天空那么蓝，阳光那么灿烂，一切会好起来。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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