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内外】新冠疫苗尚未上市， 德国民众接种意愿却在下降

袁杰 博士

德国华商报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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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苗尚未上市德国民众接种意愿却在下降 目前，世界上不少国家的科研人员和医药工业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研发新冠疫苗。但疫苗尚未上市，德国民众的接种意愿却在下降。大多数对疫苗持怀疑态度者所担心的是疫苗可能产生的副作用以及没有足够的效用。因而，此间政界和科学界不仅要大力推进新冠疫苗的研发工作，而且还要千方百计提高民众对疫苗的信任度。这是战胜新冠疫情的关键所在。 


01新冠疫苗的开发



疫苗一词在拉丁语中是“vaccine”，来自“vaccinus“(母牛的)。这是因为英国医生爱德华·詹纳 (Edward Jenner) 18世纪末曾通过研究和推广牛痘疫苗，达到了预防天花的目的，从而被称为“疫苗之父”。

Edward Jenner
疫苗是用生物或基因技术制成的抗原，大多是由蛋白质或基因组碎片、死亡或毒性被削弱的病原体组成的。      
虽则疫苗并非万能药，但它却是近现代医学史上最伟大的成就之一。正是通过疫苗，四十年前，第三十三届世界卫生大会正式宣布:“世界各国人民赢得了胜利，根除了天花。”

据世界卫生组织称，这是一种“困扰人类至少3000年”的疾病，“仅在20世纪这种疾病就夺取了3亿人的生命”。也正是通过疫苗，麻疹和流感受到了遏制。此外，疫苗在预防下列疾病的过程中同样发挥着重要作用：百日咳、肝炎、狂犬病、流行性腮腺炎、白喉、破伤风等。       
当然，疫苗能否取得成效，特别取决于民众是否愿意接种该疫苗。只有当许多人愿意接种，这个疫苗才能取得积极成效，并将撑起一把让我们大家都受益的保护伞。因而，是否愿意接种疫苗，将是一项涉及整个社会的决定。       
据世卫组织称，为根除天花，该组织曾牵头组织了长达10年的全球行动。“该行动调动了全世界成千上万名卫生工作者参与旨在消灭天花的5亿次疫苗接种。”正是这一接种数量才为根除天花奠定了基础。    
现今，中国、印度、俄罗斯、美国、英国、德国等国家的科研人员和医药工业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研发新冠疫苗。世卫组织首席科学家苏玛·斯瓦米纳坦(Soumya Swaminathan)前不久在接受德新社采访时就声称:“确实进展神速。与任何其他一种疾病相比，这是我们曾看到的最短时间规划。从1月份公布病毒基因组序列数据到3月份首次疫苗试验仅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是前所未有的。”相关报道相关报道在伯尔尼举行的一次世卫组织会议上，苏玛·斯瓦米纳坦并声称，世界范围内目前约有200个新冠疫苗项目，并约有12个项目进入人体临床试验阶段。为此，她预言到今年年底就可有一至两种对抗新冠病毒的疫苗上市。此前，这位世卫组织首席科学家还曾预计世界到2021年中期就可拥有一种能广泛用于对抗新冠病毒的疫苗。
        
在新冠疫苗研发方面，虽然苏玛·斯瓦米纳坦也声称：“世界上没有零风险的事”，但世卫组织依然主张非常仔细地权衡成果和风险，而不要单纯追求速度。        
在谈到新冠疫苗的不同作用机制时，苏玛·斯瓦米纳坦在接受德新社采访时并表示，多年来所用的是非活性疫苗；而核糖核酸(RNA)疫苗和脱氧核糖核酸(DNA)疫苗则是两款新型疫苗，它们还从未用于人体试验。因此，人们还必须观察其结果。

据告，采用脱氧核糖核酸和核糖核酸方法较为容易设计出候选疫苗。因而，核糖核酸疫苗和脱氧核糖核酸疫苗能在较短时间里大量制造出来，且制造时所需的安全条件较低。
此外，由于不需要病原体及其组成部分，且是在实验室里直接合成出来的，因而明显减少了污染的危险。据称，这是核糖核酸疫苗和脱氧核糖核酸疫苗的优点。 


02德国民众的意愿



虽则新冠疫苗研发取得了巨大进展，但从民调数据来看，德国民众接种疫苗的意愿却在下降。这在与麻疹作斗争时就显示出来了。据世卫组织估计,2018年全球共有14 万多人死于麻疹。大多数麻疹死亡者是5岁以下的儿童。

据称，麻疹疫苗接种率过低是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之一。去年11月，德国联邦议会为此通过了卫生部长延斯·施博恩(Jens Spahn)提交的一项义务接种麻疹疫苗的法案。新法律从今年3月1日起生效，托儿所和学校的孩子必须接种麻疹疫苗或对麻疹有免疫力后才能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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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新冠疫苗来说，虽未上市，却已有越来越多的德国民众对该疫苗持负面态度。汉堡健康经济学中心(HCHE)今年7月公布了一项相关研究报告。据报告称，今年4月时，尚有70%的德国人在新冠疫苗上市后愿意接种疫苗，但到6月时，这一百分比已降至61%。短短数周内跌落9个百分点确实出乎意料。
德国人接种疫苗意愿的下降，可能与多位阴谋论者对疫苗的攻击有关。请看本号报道：相关报道相关报道汉堡健康经济学中心科技负责人约纳斯·施雷约格(Jonas Schreyögg)教授声称:“令人担忧的是越来越多的人拒绝接种新冠疫苗，且要比从原则上就拒绝接种疫苗的人还要多得多。”

该研究报告并称，即使在德国国内接种新冠疫苗的意愿也因地区不同而有差异。从北到南，接种意愿在下降：在德国北部有67%的人，在南部只有56%的人愿意接种疫苗，而在巴伐利亚州仅剩一半的人(52%)有此意愿。然而，德国西部和东部之间新冠疫苗接种意愿却差别不大(西部: 60% ，东部: 65%)。

据报告称，大多数持怀疑态度者最为担心的是疫苗可能产生的副作用以及没有足够的效用。45%拒绝接种疫苗的人以及61%感到不安全的人都将此称作最重要的原因，而今年4月这两个百分比还分别是43%和65%。

人们在这方面特别关心抗体的效用问题。抗体是由免疫系统产生的蛋白，用于对抗诸如细菌和病毒那样的病原体。雷根斯堡大学医院传染病学家贝尔恩德·萨尔茨贝格尔 (Bernd Salzberger) 教授指出:“抗体是在所谓的B细胞与一种匹配的抗原接触时形成的。”抗原是异体物质，比如病毒外层的蛋白。每种抗原都匹配有一种抗体，这样免疫系统就能对各种各样的“入侵者”作出反应。

学术上至今还没有对因抗体存在就能自动防止感染作出论证。汉堡伯恩哈德-诺赫特热带医学研究所免疫学家托马斯·雅各布斯(Thomas Jacobs)就坦诚:“我们总体上还不详尽知道抗体是如何起到保护作用的。”他声称，虽然科学研究引发了对这种保护的讨论，“但举例来说，为此抗体水平究竟该多高还不清楚”。

虽然按照一些疫苗生产商提供的数据，候补疫苗在人体内刺激产生特殊抗体，且这种抗体在实验室试验中抑制了病毒的繁殖。但迄今为止尚未有一种潜在的新冠疫苗被证实确实能保护人类不受新冠病毒感染。现在临床试验必须证明这一点。

此外，在世卫组织首席科学家苏玛·斯瓦米纳坦接受德新社的上述采访中，记者曾提到，不久前各种研究表明，新冠病毒感染者痊愈后抗体水平看来会迅速下降。但苏玛·斯瓦米纳坦则表示，世卫组织对此并不担心，这是因为无效抗体的消失并不意味着丧失免疫力。苏玛·斯瓦米纳坦还强调指出，目前正在研究对抗这种病毒的各种免疫治疗。

世卫组织首席科学家苏玛·斯瓦米纳坦

看来要解除人们对新冠疫苗的疑虑，医学界、科学界还有大量工作要做。 


03政府阁员的表态


德国总理府部长黑尔格·布劳恩(Helge Braun)今年5月16日就曾对丰克传媒集团旗下报纸表示，德国政府将不会强制民众接种新冠疫苗。布劳恩声称，一旦疫苗上市，如果许多人愿意接种，是好事。但他指出，这将由每个人自己决定。“谁不愿意接种，谁就必须自己承担感染风险。”这位总理府部长并希望在明年年初至年中能为广大民众提供新冠疫苗。

布劳恩声称，只有到那时人们才能回归正常生活。“一旦疫苗可供使用，就不再需要采取限制措施， 我们最终就能恢复正常生活了。”

此前，卫生部长施博恩同样没有考虑在新冠病毒疫苗上市后引入接种该疫苗义务制。施博恩声称，他的印象是，绝大多数民众都希望接种这种疫苗。

不久前在接受《星期日图片报》采访时，德国教育及研究部部长安雅·卡尔利泽克（Anja Karliczek）则强调在新冠疫苗方面不会出现短缺现象。她表示:“我们正在提高德国的生产能力。”，“一旦一种疫苗上市的话，每个愿意接种疫苗的德国人都能如愿。我们必须做到这一点，而且我们将会做到这一点。”

德国教育及研究部部长安雅·卡尔利泽克

当然，这位教育及研究部长也降低了市场对疫苗尽快上市的期待值。卡尔利泽克声称：“或许最早要到明年年中才能拥有一种获准上市、且适合于大多数民众的疫苗。”她并强调:“在研发疫苗时，一直会遇到挫折。”    
《明镜》周刊前不久刊登的一篇文章在谈到新冠疫苗研发现状时也颇为谨慎地指出:“一种严肃测试的疫苗今年肯定是不再能阻止第二波疫情了。”      
根据世卫组织8月4日公布的数据,全球已有18,142,718人确证感染新冠病毒，在过去24小时内新增病例219,862例, 且主要集中在美国、巴西、印度等国，新冠肺炎死亡总数已达691,013人。

而即使被视为“欧洲抗疫‘模范生’”的德国也还远远没有战胜这一危机。按照德国传染病防控机构罗伯特·科赫研究所8月5日公布的数据，总感染数已达212,022例，与前一天相比增加741例，一周增加4,639例(其中8月1日公布的单日新增病例数竟达955例，令人颇感震惊)，总死亡人数为9,168人。基本传染数R为1.09，7天基本传染数平均值则为0.99。这表明整体疫情形势还相当严峻。
相关报道相关报道但更让专家们感到担忧的是，眼下感染数的增加并不仅仅是因为有像北威州通内斯肉联厂那样的聚集性疫情发生地，而且还因为有散发病例。罗伯特·科赫研究所新冠疫情中心负责人乌特·雷克斯罗特(Ute Rexroth)就表示:“这在全德国都有发生。”她解释道，只有一部分新感染者是从度假地带回病毒的旅行归来者。“绝大部分是在德国感染的。”比如，家庭节日、朋友聚会、工作岗位、集体住宿或医生就诊室。

因而，罗伯特·科赫研究所所长洛塔尔·维勒（Lothar Wieler）就警告说:“我们现正处在快速蔓延的全球大流行瘟疫之中。”他并发出紧急呼吁：继续保持距离、带上口罩和减少接触。“我们必须在以下几个月中遵守这些规定。”维勒甚至声称，眼下的飘升可能已是第二波疫情暴发的开端。但他对能阻止这种疫情持乐观态度。

罗伯特·科赫研究所所长洛塔尔·维勒

基社盟主席、巴伐利亚州州长马库斯·索德尔(Markus Söder)日前指出：“我们必须估计到，新冠疫情会以凶猛之势卷土重来”，并强调，第二波疫情“实际上已经来袭”。这位巴伐利亚州州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还警告道，“如果我们不加注意，在我们这里会重现今年3月份时的情景”。受欢迎的则是保持“绝对警惕”， 因而“现在不是进一步放松或幼稚欠考虑的时刻”。索德尔并对媒体表示，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是一项长期任务，“它将会使我们持续地处于紧张状态”。
相关报道相关报道相关报道按照德国电视二台“政治晴雨表”7月31日公布的民调数据，超过三分之二(77%)的受访者也确实担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德国会暴发第二波疫情，也就是说，新冠病毒感染人数将会显著增加。只有20%的人不相信这一点。在此背景下，多数受访者(51%; 7月18日: 33%)并首次认为在新冠危机中人们的行为表现显得不明智。

虽则德国政府现正展开大规模的新冠检测，且此举措在疫苗问世之前也会有助于尽早、而不是在出现怀疑症状后再找到感染者，但正如《柏林晨报》最近一篇社评所指出的那样，检测毕竟只能测得即时状况，而新冠病毒潜伏期可长达两周，因而在最不利的情况下它可能只给了人们一种“虚假的安全感”。

该社评并称:“阻止第二波、第三波或第四波疫情的唯一手段就是接种疫苗。”因而，此间政界和科学界不仅要大力推进新冠疫苗的研发工作，争取让安全、有效且可迅速推广的疫苗早日上市，而且还应该如同汉堡健康经济学中心约纳斯·施雷约格教授所推荐的那样，“非常公开地说明疫苗可能的副作用及效用，以赢得民众的信任”。这是能否战胜新冠肺炎疫情的关键所在。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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