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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的她选择杀掉亲生孩子:是什么让她无路可走?

凹叔 磨铁书友会 2020-11-07


大家好,我是凹叔。


在两性关系上,女性面临了许多不公平待遇。


找工作时没有优势,工作之后要面临结婚与生育的抉择。


稳定的收入,侧重家庭等等一系列的枷锁让许多人开始重新思考,婚姻对于她们的实际意义。


随着结婚和生育观念的改变,恐婚一族的势力越来越壮大了,2019年流行的“恐婚三部曲”分别是:《坡道上的家》、《82年生的金智英》和《婚姻故事》。

 


同时,“丧偶式育儿”、“诈尸式育儿”、“守寡式婚姻”,这些网络名词渐渐充斥在生活中,重新洗刷人们的认知。


我们可以明确,这绝不是当局者的自我呻吟,而是存在于普通大众日常生活中尚待解决的问题。

 

如果将其放任,忽略,当家庭的纠纷演变成刑事案件,被搬到法庭上,是否能够唤起我们的重视和思索呢?

 


这部只有六集的日剧《坡道上的家》一经播出就收获好评,目前豆瓣评分9.0,它被认为是“日常反婚反育的教育片”。


这部剧在WOWOW电视台上播放,WOWOW是日本的一个收费电视台,在这里播出的剧质量都有保证,风格统一偏向阴郁。


这部剧也入选了2019年豆瓣评分最高日剧的Top2。

 


日剧《坡道上的家》改编自角田光代的同名小说,故事没有选择聚焦于一位母亲的日常育儿生活,而是由一起虐婴案引入。


法庭上陪审员们的目光就象征着站在外围的观众们的目光,这起案件的被告人,以及被告人的亲属朋友都一一上场做出陈述,力图还原整个故事。


《坡道上的家》

角田光代 著

磨铁图书出品



一、成为母亲的她

 
由柴崎幸扮演的山咲里沙子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日本母亲,她的女儿文香快满三岁,到了要上幼儿园的年纪。
 

里沙子在四年前,也就是二十九岁的时候结婚,丈夫山咲阳一郎做家具装潢设计的工作,晚上常常有应酬。
 

里沙子在刚结婚的时候并没有打算在怀孕后辞职,成为全职妈妈,她和丈夫商量,怀孕的话就请产假吧,然后再复职,可是现实没有她想得那么容易……
 
怀孕后的里沙子有了孕吐反应,上班时因为贫血感到不适,她每日都担惊受怕,怕过于劳累的工作会对顺产有影响。

里沙子和阳一郎商量后决定,先辞职成为全职家庭主妇,等到孩子长大一些,上了小学,再重新回去工作吧。
 

这恐怕是很多全职妈妈在准备辞职前的想法,主动承担照顾小孩子的任务,似乎被认为是身为母亲的责任。
 
《劝孝歌》中所唱:“一尺三寸婴,十又八载功”,高尔基说:“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母亲”,罗曼罗兰说:“母爱是一种巨大的火焰”。
 
赞美母亲的诗句名言数不胜数,自古以来母亲的无私奉献被歌颂,以至于人们在母爱与牺牲之间划上了等号

母亲这一角色变得虚幻,她不再拥有形形色色的面孔,而是被佩戴上了整齐划一的面具。
 

一个女人在成为母亲的那一刹那,她就不再是她自己了,没有时间出去玩,没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甚至没有时间喘口气,只能将目光一半分给孩子,一半分给刚刚下班的丈夫。
 
文香三岁了,里沙子在心里暗暗想着,她这三年来,不止一次后悔那时的选择。
 
她不喜欢一整天都和孩子相处,因为她和自己的双亲关系并不好,所以没有请还在工作的他们来帮忙看孩子。

她的婆婆曾经登门拜访,对里沙子一个人带孩子表示担忧,可是在婆婆面前,她的尊严开始作祟,她不愿意带着女儿文香去婆婆家留宿。
 

里沙子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曾在女儿大哭大闹时流过泪,懊悔自己那时为什么放弃工作,她也曾对蛮不讲理的女儿大吼过,甚至打了她一下。
 


琐碎的日常足以消灭掉一个母亲的信心。在孩子成长的每一个瞬间,无论是翻身、爬、站起来、生病,她都是第一个目睹的。
 
丈夫阳一郎说,他一天之中最期待的就是下班回到家和文香一起洗澡的时候。这句话让里沙子觉得十分满足,觉得嫁给丈夫是值得的。
 
当成为全职家庭主妇变成一种牺牲时,隐形的危机便悄悄埋下。

那些家庭主妇本身就不喜欢这个职业,是为了孩子,为了家庭的无奈牺牲,而这样的牺牲被丈夫和家人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故事的开始是里沙子作为候补陪审员要参加一场法庭审判。她开始忧虑,不知道自己去应选陪审员的话,女儿要由谁来照顾。

丈夫阳一郎认为,要在100个人里选五六个人,这样的概率根本选不到她。
 

里沙子也是这样想的,她说:“这当中一定有不少熟知法律,又是社会精英,知识和经验都很丰富的人。身为全职家庭主妇的她,怎么想都不可能比这些人更能胜任陪审员一职。
 
这样的潜意识一直在引导着她,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里沙子成为了这场审判的陪审员,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了,因为这是一起虐婴致死案,犯人是一位母亲。


二、作为虐婴案的陪审员


为什么这部小说要叫“坡道上的家”呢?

小说的名字在一开始就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故事的开头,经由邻居之口,向我们解释了其中的缘由。
 
“她抱着孩子走向坡道上面的家时,一路上都能听见孩子的哭声。
 

母亲怀抱孩子,满头大汗,在倾斜的坡道上一喘一喘地走着。

孩子的哭声止不住,连道两旁的住户都能听到,那样的场景让人绝望,让人窒息。
 

三十几岁的女性安藤水穗将八个月大的女儿扔进了放满水的浴缸。

丈夫回家发现后,将女儿送去医院,可是没能挽回女儿的生命。

安藤水穗表示:“因为女儿哭闹不停,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得已才把她扔进了浴缸。”
 
警方认为,这起案件是故意杀人行凶。故事的女主角里沙子成为了这起案件中八位陪审员中的一位。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合,刚坐下来就想着“赶紧回家”,分不清是兴奋还是紧张。
 

不过是开篇,读者便可以对里沙子的性格有些初步认知,她习惯于安顿,没有主见,却心思细腻,善于倾听。
 
在案件的审判过程中,女主角里沙子越发觉得站在被告席上的安藤水穗与自己十分相似,她们的生活如出一辙,她甚至觉得,自己在一步步走向安藤水穗掉落的深渊。
 

丈夫每日忙于工作,只会在下班后对孩子亲昵。年幼的孩子就像是一个个小恶魔,不听妈妈的话,挑食,总是将食物扔掉,朝妈妈哭闹或大吼。

里沙子白天要以陪审员的身份参加法庭审判,回家还要管教任性的小孩。
 
当她拿起冰箱里的啤酒时,丈夫阳一郎瞥了一眼,随口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喝了太多啤酒呢?这让里沙子觉得愤怒。
 

丈夫阳一郎感觉到里沙子在成为陪审员后变得敏感多疑,脾气暴躁,于是他说,我就说你不要勉强自己吧,还是推掉陪审员的工作吧。

里沙子对于这样的“体贴”难以置信,原来在家人看来,母亲,才是她最本职,最重要的工作。
 

里沙子去婆婆家接女儿,女儿文香因为妈妈拒绝抱她,忽然坐在地上大哭。里沙子没有任由女儿胡闹,而是悄悄地躲在一旁,观察女儿的反应。

就在这时,丈夫阳一郎走来,他看到一个人坐在马路中间哭泣的女儿,抱起她,里沙子慌忙跑出来。
 

阳一郎的眼神都变了,他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虐待孩子?从此虐童的魔咒紧紧箍在她的头上,甚至有儿童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来访,试图了解他们家的情况。

里沙子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自我怀疑中,她甚至怀疑是丈夫偷偷举报了自己。
 

这个故事中没有绝对的坏人或恶势力。

女主的家人们甚至是安藤水穗的家人们都在表示关心,然而这种关心却在无形间给她们造成了新一轮的压力。

他们被困在婚姻的约束之中,丈夫以工作为借口,婆婆自然倾向儿子。及格的父亲与满分的母亲,在家庭的桥梁上无法达到平衡,强势和弱势造成天然的忽视与压迫,那些牺牲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身为母亲的里沙子产生幻觉,她觉得自己就是站在被告席上的安藤水穗。
 

三、庭审结束后


故事在那件事发生后走向了不可控的方向。
 
安藤水穗偶然得知丈夫朝他的初恋女友抱怨婚姻中的琐事。前女友同样出席了法庭审判,她与丈夫之间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是给了一些建议,可他们都忽视了妻子作为一个女人的自尊。

她说出那句令人心痛的话,还不如当初没生这个孩子!
 

安藤水穗将哭闹不止的孩子丢进浴缸,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可是参与审判的普通人是无法理解她的感情的。

一个母亲怎么会对亲生女儿泄愤呢?一切问题的源头又出在哪里?
 

孩子被通常认为是无辜的,有这个年龄应有的认知与反应。

那么作为“丧偶式育儿”的丈夫,又有什么过错呢?

为什么绝望的妻子要针对孩子,没有选择将刀尖对准她的丈夫?
 
“丧偶式育儿”的深洞是永远填不满的。

丈夫为了逃避吵闹的孩子选择独自去外面的宾馆睡,因为担心被责骂,被众人鄙夷,妻子变得精神衰弱,觉得自己失去了价值。
 
“育儿过程中对孩子心生憎恶,只要是母亲,偶尔这么想并不奇怪。故事中的心理专家是这样说的。大多数人却避讳谈及这样的情感。
 

她之所以没有选择将刀尖对准逃避责任,自说自话的丈夫,是因为作为母亲,她还是被传统的责任感同化了。
 
还记得《玩偶之家》中的娜拉,她从父权的枷锁中逃离后又掉进了夫权的陷阱,残酷的现实就摆在这里,生孩子与养育孩子的痛苦,全部都要女性来承担。
 
面对来自丈夫、父母和社会的期望,母亲的疲惫无法被人感同身受,除了走向极端还能做出怎样的反应呢?

母亲的责任被大家认为是“普通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你就不是一个好母亲。
 

许多网友在读过《坡道上的家》后将这本小说与《82年的金智英》联系起来,说这两部作品是女性的“恐怖片”,它们的确有许多相似之处。

《82年生的金智英》中的主角金智英也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生活平稳幸福,可是她的内心却在时时刻刻经历着震动。

她觉得身上无比沉重,从小父亲偏爱弟弟,结婚后她在婆婆面前逆来顺受,在丈夫身边体贴入微,在年幼的女儿面前扮演慈母。
 

金智英患上了心理疾病,她找不到真正的自己了,那些每天疲于应付孩子和丈夫的女性,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摘下面具,是否还能看到真正的自己?
 

《82年生的金智英》
赵南柱 著
磨铁图书出品

身为母亲,背后的负担太重了,她要放弃自己的职业理想,放弃私人化的情绪,用宽怀的心胸理解别人,仿佛成了母亲,她身上的光彩都变得柔和了。
 

人们总是忽略,忍让和顺从催生出恨意,即便母亲是被上帝派遣来的守护神,可是连神都有同人一样的七情六欲,我们又何故去苛求母亲?
 
作家角田光代擅长将家庭与悬疑相结合,这样的创作手法使得《坡道上的家》在一系列以女性为话题的小说中脱颖而出,它采用了大众视角,透过那些人的眼睛,去窥探一个母亲的内心。
 

也有人不愿意成为“一般的母亲”,请不要将母亲作为苛责的名词,那些不计成本,任劳任怨的女性也在慢慢摸索属于自己的权益,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觉醒之中。

“母职惩罚”(motherhood penalty)是社会学的新兴词汇,意味一个女性在成为母亲后将面临工作上的牺牲,平衡家庭与事业的永远是女性的任务,与此相对的是父职奖励,一位母亲在之后几十年的工资趋向是与家庭中其他角色完全相反的。

正是女性的”普通“将无数女性推向深渊,社会给她们贴上无数个标签,命令她们应该怎样做,一旦反抗,就会被指责为”不正常“。

这些无数个”寻常”是导致她们身陷绝望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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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年生的金智英》
赵南柱 著磨铁图书出品


金智英,1982年4月1日生于首尔。

成长于公务员家庭,一家六口人住在七十二平的房子里。

她就是那种你每天都会迎面遇到的普通女孩。

从小,金智英就有很多困惑。

家里*好的东西总是优先给弟弟,她和姐姐只能共用一间房、一床被子。

上小学时,被邻座男孩欺负,她哭着向老师倾诉,老师却笑着说:“男孩子都是这样的,越是喜欢的女生就越会欺负她。”上了中学,常要提防地铁、公交车上的咸猪手。在学校也不能掉以轻心,也有男老师喜欢对女同学动手动脚。可她们往往选择忍气吞声。大学毕业,进入一家公关公司。她发现虽然女同事居多,高管却几乎是男性。下班不得不去应酬,忍受客户的黄色笑话和无休止地劝酒。三十一岁结了婚,不久就在长辈的催促下有了孩子。在众人“顺理成章”的期待下,她辞掉工作,成为一名全职母亲。

金智英感觉自己仿佛站在迷宫的中央,明明一直都在脚踏实地找寻出口,却发现怎么都走不到道路的尽头。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本文采编:李三弦;本文编辑:李三弦;监制:袁复生。如需转载开白,请在后台回复”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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