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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仔街上施暴,美丽女寅夜受惊(一切都是漂亮的错45-48)

汪平 汪平书屋 2019-11-08

          一切都是漂亮的错


                        作者:汪平


长篇小说《一切都是漂亮的错》各章链接:

一切都是漂亮的错(1-3)

贫民花钱好择校,家教性侵两女生(一切都是漂亮的错4-6)

卷款高官便潜逃,投资农村成空梦(一切都是漂亮的错7-9)

美女贪钱醉生死,男儿破局护美人(一切都是漂亮的错10-12)

牌女已成扫黑犯,书记原是腐败官(一切都是漂亮的错13-15)

行贿赂假借结婚,隐红尘玷污寺庙(一切都是漂亮的错16-18)

治无赖偷梁换柱,强扭瓜好事有余(一切都是漂亮的错19-21)

才知售房有秘籍,又见尼姑出新招(一切都是漂亮的错22-24)

顽童遭碰老太瓷,美女身陷律师套(一切都是漂亮的错25-27)

神技顽童平冤案,流氓律师畏弹弓(一切都是漂亮的错28-30)

警官案外生是非,好友牌场惹情愫(一切都是漂亮的错31-33)

傻瓜人多遭忽悠,残疾女常弄欺骗(一切都是漂亮的错34-36)

根正苗红非正果,歪里邪气是流氓(一切都是漂亮的错37-39)

两肋插刀善后事,一心怀旧缅情愫(一切都是漂亮的错40-42)

清纯女误中圈套,伪君子喜骗美娘(一切都是漂亮的错42-45)



            第四十六章:脑残人说脑残话,美丽女是美丽人


   黄得温自从在公安系统上班以后,以前的那些马仔,有事没事地还在走近他。时代的发展,那些马仔由曾经的小混混也一步步地混得风生水起,有收保护费的,有贩毒的,黄得温自然都一清二楚,只是这些马仔从没少过他的好处,所以他都睁只眼闭只眼。而这些马仔再也不是以前天天打打杀杀的小混混,他们都在利用一切手段赚钱,这些手段自然有一些非正当的手段,需要他黄得温去保护,所以,他们都给了黄得温不少的好处,让他在这些年,赚了不少的钱。他又用这些钱拉关系,终于从一个所长的位置爬上了一个副局长的高位。他经过多年的打拚后,他的势力范围也在一步步地扩张,酒店、洗足城、KTV、娱乐城、房地产等,他的生意正蒸蒸日上,只是在仕途上,局长一直是他的障碍,不搬走这个障碍,他永远扶不上正。偏偏在这次打黑运动中,打掉了他许多的利益,这些马仔对他也有了不少的怨言。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好,还是自己的仕途也好,他决定搬掉这个障碍,所以,他叫那三个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贩毒犯,把公安局长杀了。然后他又借打黑为名,让人去抓那三个逃犯,除了一个已死之外,另两人已屈打成招,判为死刑,以绝后患。自此,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以高枕无忧了。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个被击毙的贩毒主犯也许是为了防止被黑吃黑,偏偏把这个绝密的消息,告诉了这个通辑的逃犯。


   黄得温被逮捕后,知道自己不但是雇凶杀人的主犯,而且还是地方上黑恶势力、特别是那些毒贩的保护伞,罪行特别严重,难逃一死,就甘脆把那二十多年前的杀人案一并招了出来,那桩冤案在二十多年以后,才得以大白天下。


   到了正月,余芳果然转让了一个店铺过来,那是一家卖男装衣服的店铺,她改为卖童装。她认为现在的小孩都被父母当做宝贝,都肯在小孩的身上下本钱,所以她把衣服定位在中上等,可以让大多数家长能够接受的价位。


   这天,余芳正在店中,一声“仙女”从门外传来,她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公子哥儿来了,他打扮得还是那么入时,余芳记得这个公子哥儿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跟踪了大半个县城,见了她就“仙女、仙女”地叫,最后她还是打的逃跑的。


   这个公子哥儿一见余芳,就从店门外走了进来,说:“仙女,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我第一眼看到你,我的整个心灵就震荡起来,你就像早晨的朝霞,沐浴在人的身上,总让人神清气爽,我找遍了整个县城,原来你就在这里上班,天可怜见,终于又可以让我再次欣赏你一番。”


   余芳见他笑容满脸,刚吐到口边的生气的话语又缩了回去,说:“你满县城去找,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呢,我很平凡,不值得你这样欣赏。”


   那公子哥儿说:“我姓李,木子李的李,名叫继国,继往开来的继,国家的国,在开发区,我有一家化工厂,公司不大,手下有一百多个工人。我这人有个和别人不同的个性,别人认为好的,我总是认为不好,别人认为不好的,我却认为很好。我读书的时候,那个班长经常被人打,我说打得好,他一个班长有什么了不起呢?我还没叫全班的人打他呢?有一个女同学被一个男生非礼了,全校都在批评那个男生,我说好啊,这个男生有胆量,敢作敢为,不就是摸了女生一把么,又没摸掉什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比如清廉的人,大家都说是好人,我却认为这是个大大的傻瓜,因为在这个社会,几乎人人都在贪,那些贪了的人,眼看着就你一人清正廉洁,不入俗流,他们怎能贪得心安理得?他们要么是拖你下水,要么是排你出局,二种选择只能选其一。但谁愿意出局呢?不出局你又还能有什么选择呢?还想不被泥水打湿裤腿么?所以,这种人肯定是个大大的傻瓜。再比如,不管发生什么样的大事,你千万不要去赶浑水儿,过好你的日子,就是岁月静好,别人死也好,活也罢,关你什么事?只有那些赶浑水儿的人,百分之百是个大傻瓜,他以为自己帮人出个风头,把事件扩散到社会中,帮人伸冤呀、维权呀,想出这个风头,这简直是瞎扯淡呢,他能捞到什么好处?什么好处也捞不到,他只能把自己卷进事件中,增加社会的混乱,给政府或国家添乱,这种人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么?唯有在美上,我和他们却有着一样的欣赏视角,美的就是美,丑的就是丑,你美丽出众,世间少有,谁看了谁都会把你当仙女。”


   余芳听他一说,觉得这个人脑子肯定有问题,不然怎么把好坏颠倒呢?看起来,还一副公子哥儿的相,还化工厂老板呢?又觉得他啰啰嗦嗦影响店里做生意,便说:“李老板,我们是一个小店呢,也要吃要喝的,你就别在这里影响我们的生意了。”只见李继国大手一挥,说:“仙女,不就是卖几件衣服么?你就给我拿几件。今天,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怎么能就走呢?有个仙女在这里,我不多看看多欣赏,那我不是个大傻瓜么?我才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呢?”


   黄雪英听了,忙走过来说:“李老板,你要衣服呀,我来帮你选几件。”李继国却把她一推,说:“我就要这个仙女选,我老婆的身单和她差不多,我就要她试给我看,仙女穿的衣服肯定会更漂亮,我才不会那么傻,白白地浪费这么一个让我欣赏的机会。”


   余芳听了,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不去为他选吧,他却已成了买衣服的顾客,帮他选吧,他分明是在拿自己开刷,只好说:“你把你老婆叫过来,我再帮你选怎么样?”李继国却说:“你是仙女,我就是想看你穿上这些衣服,会是一种怎么不一样的美。我老婆的铜臭味太重,别脏了这些衣服。”看样子,这人还粘上余芳了,余芳还真没有碰到过这样无赖的人,只好说:“我早就给你说过,我就是一个很平常不过的人,不是你心目中的那种仙女,只要她喜欢,这衣服穿在谁身上都是一样。”李继国却说:“仙女,幸好这话是你说的,不管你说出什么话,都是天籁之音,我听起来就是一种享受,要是我老婆说出这样错误的话,她就是个大傻瓜了,我肯定会生她的气。”余芳第一次看到他,就跟了她好几条街,就觉得他很无聊,今天一看,果然是个特无聊的人,说:“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呢?你老婆也是人,你既然娶了她,你还是尊重一下她吧。”李继国却说:“我老婆喜欢上你这些衣服,如果我觉得不美的话,那她穿给谁看呢?她不漂漂亮亮地穿给我看,那她不是一个大大的傻瓜么?”


   胡蓉蓉等人听了全都想笑,但觉得他这人神经就特么地不正常,怕闹出麻烦,所以都忍住了。余芳越说,也觉得他这个人扯的越远,无可奈何地说:“那我试穿出来的衣服,你怎么就喜欢穿在你老婆身上呢?你不怕她不喜欢么?”李继国说:“她喜不喜欢无所谓,我是她老公,我喜欢就行。”


   余芳无奈,只好去找件衣服,刚一试穿出来,李继国大叫:“呀,仙女穿的衣服就是不同,就像是量身打造的。”黄雪英见了,又找了件衣服叫余芳试去,余芳把那件衣服脱了,往李继国的手上一丢,又去试穿那一件,余芳出来,李继国依然大叫:“仙女就是仙女,衣服一到仙女的身上,就有了一种天上人间的脱俗的仙味。”李继国边说边围着余芳转个不停,一双眼睛就从不曾离开余芳的身上。余芳便故意像个模特一般秀了几个美姿,秀得李继国大叫:“仙女,你真是个仙女。”黄雪英见状,又去拿了一件衣服来,余芳向黄雪英瞪了一眼,黄雪英却只是偷笑,对余芳耳语道:“你只管换,不怕他不买。”余芳把衣服脱了又往李继国的手上一丢,拿着黄雪英的那件衣服试穿去了。黄雪英忙接过李继国手上的衣服,笑着说:“李老板,别放手上,我帮你打包好了,免得你手啊眼啊忙不过来”黄雪英说完,便把李继国手上的衣服拿了过去。余芳还没出来,李继国的眼光就在那试衣间的门上打量来打量去,“吱”地一声,门刚打开,余芳还没出来呢,李继国就叫出来了:“呀,仙女穿着就是不俗。”说完,就围着余芳打量个不停。


   余芳一直试穿了四、五件,李继国还是没有停的样子,余芳怕被他忽悠,便问:“你是真要衣服么?不会是来闹场子忽悠我的吧?”李继国见说,忙在身上掏出一把的钱,丢与黄雪英,说:“够了么,有衣服的话,尽管试,我就想看仙女换衣服。”黄雪英见他拿出来这么多的钱,就和胡蓉蓉、小云一起为他选衣服去了。


   余芳试穿了十来件,穿累了,说:“李老板,我穿累了,你就饶了我吧,要不,你让她们穿给你看行吗?”李继国打量了她们三人一眼,摇摇头,说:“我不就是想多看一下仙女么?她们和我老婆一样,那我还不如叫我老婆过来呢?”余芳说:“这么多的衣服,你都可以开个时装店了,你不怕你老婆穿不下?”李继国说:“这没有关系,只要你这个仙女想穿,我留几件给你也行。我老婆才聪明呢,她哪天不是换一样新衣服?她穿不了的,还送七姑姑,八姨姨呢!”余芳见他这样说,觉得他这个人还真的不好打发,赶他也不是,留他也不是,只好说:“我自己开的店呢,店里多的就是衣服,我从来就不要任何人的东西,我也不会要你的东西,你如果觉得可以的话,我就叫她们为你结账了。”李继国连连摇头,说:“仙女,你怎么就赶我走呢,我看你还没看够呢,以后我还会经常来看你呢,今天我正好没事,我才不会像去年那次一样,让你爬上的士走了呢?今天我再不会犯那样的错了,你走也走不了,我的车就在你的店门口,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余芳真是哭笑不得,只好说:“这人来人往的,我还有其她的顾客呢,我得去忙一下。”余芳说完,便吩咐胡蓉蓉先给他结账,并把衣服放到他的车上,自己到存储间,拿了些衣服出来,把那些空缺的地方补上。


   余芳走到哪,李继国跟到哪,她到存储间,他就站在存储间的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余芳出来,他又跟着余芳看她整理衣服。胡蓉蓉把结算的单子和剩余的钱交到他的手上,他看也不看,就放进衣袋中,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余芳,还不时地说:“仙女、仙女。”余芳只好不理他,自顾自地忙去,别的顾客见他目不转睛地瞧着余芳,问她:“老板娘,这是你的男朋友么?”余芳面上一红,说:“他叫‘仙女仙女’的,我能有这样的男朋友么?”李继国听了,也不理那顾客,眼光还是始终不离余芳的身上,呵呵地笑着说:“世上还有这样弱智的人,只有男朋友才能瞧一个美女么?这是一个仙女,只有傻瓜、蠢货、猪狗才不会瞧她。”


   到了晚上,余芳回到家中,她打通赵勇的电话,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赵勇,并说:“他以后还会来骚扰她,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他。公安局长的大案早已破了,事情已经平静下来了,你没事的话还是早点回来吧。”赵勇也不知道这个发神经病的李继国是谁,一个开化工厂的大老板,怎么会无聊到这种程度,好像没见过漂亮女人似的,在他没回来之前,只好叫她先到童装店里去上班。


   果然,那个李继国每天都要到店里来,见余芳不在,才说:“仙女呢?仙女呢?她不应该走啊,仙女是应该给人看的呀,仙女不让人看,岂不是白白地浪费美丽的资源么,我这么喜欢地来看她,她太对不起我了。”



   第四十七章:流氓仔街上施暴,美丽女寅夜受惊


   李继国每天都要到店里来看一下,余芳两个店都要照管,怎不能长时间地躲他,有时被他碰到了,就被他缠住,再也躲不掉。余芳只好不定时地到店里,有时候早上,有时候中午,还有时候晚上,偏偏李继国像安装了千里眼似的,余芳来到店中不久,他就来了,余芳看到他,真是哭笑不得,报警吧,他没有性骚扰,只是津津有味地看着你,不报警吧,看到他又特别腻烦。


   李继国并不是本地人,他来这里收购那个化工厂也不过一年多,原来那个化工厂的老总因为污染过于严重,环保严重超标,被迫强行整改,他无力投资,只好低价转让,五、六千万的投资仅以一千多万的价格转让给他。


   化工厂在开发区的一个山脚边,地处比较偏僻,厂房旁边有好几户村民,有一村民姓范,因为化工厂终日黄烟滚滚,有时空气中充盈着辣嗓子的气体,让村民咳嗽不止,排出的污水不能养鱼,不能种田,不能种菜,依照环保标准,化工厂排出的污水严重超标,严重地影响了村民的生活。老范与化工厂协商,化工厂愿意补偿每户一千元,其他的村民都接受了这一条件,但老范认为,如此严重的污染,一年三百六十日,年年月月地影响着村民的生活,化工厂不进行整改,每户仅补偿一千元,他接受不了这个条件,只好背着《环保法》和厚厚的土壤、空气等化验材料,不停地去市里、省里、北京等地上访,有时老范还没到北京,就被当地的警察抓了回来,时间一久,他已成为县里的重点维稳对象。前年,他再一次去北京上访,半途被警察截回,因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上访,屡教不改,给政府造成巨大的恶劣影响,被法院判刑三年。


   老范坐牢了,老范的老婆在家带着两个上学的孩子,一个初中,一个高中,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她娘家在县城,她只好带着两个孩子住到娘家,她自己则在酒店洗盘洗碗,每月拿一千多元钱的工资,以补家用。


   李继国接手这个化工厂时,老范已在看守所待了一年多,他不认识老范,也不知道有个为了化工厂专门上访的老范。直到他去那几个村民家,在商讨环保时,他才知道这个老范的事情,为此,他把每户的补偿标准提高到了一千五百元。他对那几个村民说:“这个老范肯定是个大傻瓜,他怎么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呢?给他补贴还嫌少,他把自己告进了监狱,这样的傻瓜坐牢是活该吧?哪像你们,钱也得了,还活得自由自在,岁月一片静好,把日子过得像神仙,这样的生活多好?”去年,他还慰问过那几家村民,给每户送去了大米、油、猪肉等过年物资。他和那几户的关系还比较融洽,他每次去时,家家都泡上等的好茶给他喝,有一户杀年猪,还特地把他叫过去吃上一顿新鲜的土猪肉。


   在化工厂,他聘请了个总经理,一般的事,都由这个经理打理,不是重大的事情,他都不必参与,所以,他的时间还比较悠闲。他是个乐于享受的人,更多的时间,他都用在享受上。自从他第一次看到了余芳,他简直惊呆了,他想像不到世上还有这么美丽漂亮的人,她给他的第一感觉,她就不是凡人,是仙女,他冲口而出的便是叫她“仙女”,所以,他一直不停地叫她“仙女、仙女”,他还不知道她叫余芳,在他心目中,“仙女”既是她的人,也是她的名字,叫她“仙女”比叫任何名字都要适当,他一叫“仙女”,仙女一样的音容笑貌就浮现在他的眼前,让他全身都充盈着一种极致的美,这种美,能让他身心健康,让他精神快乐,让他神智美仑美奂,让他心神心旷神怡,让他全身血液沸腾,这种极致的美给了他极致的美丽境界,真是美不胜收,让他流连忘返,他只要一空闲下来,“仙女”的音容笑貌就浮现在他的眼前。


   自此以后,他看见所有的美女都如盐嫫,他看到他老婆就性冷淡,晚上,他老婆向他展示着美丽的胴体,风情并茂地缠着他,想把他引进男欢女爱的境界,但他总是没有兴致。他老婆还以为他外面有情人了,她侦察他之后,才发现他对所有的美女都看不入眼,有一次,她看到有一个袒胸露臂的女人和他说着情话,对他若有若无地露着乳沟,甚至以胸有意无意地碰他,他居然向她一推,大声地呼斥那个女人。她又以为他肾虚了,买了许多补肾的药给他,却全被他丢到垃圾桶里去了。她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便把这些药熬成很有味道的鲜汤,让他喝下去,但那样也仅仅是多了几次性生活,对她的那种男欢女爱的激情还是远远不够,上她就像上一个妓女一样,没有前期的温存,挺了就上,泄了就下。他老婆又带他到各大医院去检查,检查来检查去,他却什么病也没有。他老婆做着活寡,总是左思右想,他怎么没病呢?


   余芳自那次打的跑了之后,他几乎找遍了整个县城,可是,茫茫人海中,他哪里能找到这个“仙女”的倩影?这次他碰巧从“芳芳秀”店前经过,还只看到余芳的侧影,还没看清她的人呢,一声“仙女”就从他口中大叫了出来,他来到店中,看到了余芳,她依然是从前的那个“仙女”,让他魂牵梦绕的那个“仙女”,不管余芳多么烦他多么讨厌他,他的双脚就像被余芳牵住了似的,再也难以走出店去。


   后来,不管余芳在没在店中,他总要到那里去看看,有时她下班了,他还要跟在她摩托车的后面,看她住在哪里,幸好余芳下班后总是直接回家,不再出来。


   赵勇回来后,余芳随即从店里回家了,要赵勇到她买的房那里。她看到赵勇,满眼都是风情,满眼都是笑靥,并久久地注视他,看他在这场逃亡的灾难中,是瘦了还是胖了,有没有被打击的心态或情绪。最后,才把这个让她烦让她讨厌的李继国说了出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赵勇说,要等他去调查后再看情况。饭后,赵勇要走,余芳一把拉住他,说:“以前不管你出去多久,我心里虽然想你,但并不强烈,这次要不是躲避打黑,我才不会为你保管这些钱财呢,更不会为你买这套房,你知道我为你多担惊、多受怕么?这次过年,你没有回来,我才第一次感到没有你的失落,今晚,你别想走,你得把我这个除夕的失落补起来。”


   赵勇呵呵地笑,说:“不走就不走,我就陪丑八怪。”


   晚上,余芳把赵勇那次换下的内裤,递与赵勇,妩媚无限地说道:“傻瓜王八蛋,你的内裤。”赵勇接过,呵呵地笑着说:“丑八怪,你怎么没丢掉呢?”余芳却甜甜地笑着说:“我把你弄脏了的内裤洗干净,是想让你这个傻瓜王八蛋长记性呢,我怎么要丢呢?”赵勇也把她的花内裤从包里拿出来,递与她,嘿嘿地笑着说:“丑八怪,你这条花内裤,我也没丢。”余芳接过,问他:“傻瓜王八蛋,那你怎么不丢呢?你一个大男人,又还是在外面,要是被人看到了,你不怕别人笑话你么?”赵勇说:“丑八怪,你的花内裤,我敢丢么?我当宝贝一样放密码箱中呢,谁能看得到?”


   这晚,两人除了像以前一样无话不谈以外,更多了一份情致,余芳总是像小鸟一样依偎在赵勇的身边,抱着赵勇的手臂,或倚在赵勇的身上,大事小事,甚至以前孩童时候的事情,都谈了个遍。赵勇呢,却总是顺从着她,让她依偎在身边,让她抱着自己的手臂,也让她倚在自己的身上,这可是以前两人从不曾有过的现象。


   过了两天,赵勇果然在化工厂那边调查李继国的事情去了,说李继国这个人能把一个几千万资产的公司,用一千多万元收购过来,并且仍然没有治理污染,一年多来,污水依旧,化工厂的上空,仍然是黄烟滚滚,空气中依然经常充盈着辣嗓子的气体,说明这个人在政届肯定有着深厚的背景。


   这天晚上,余芳下班回来,在路上,她一路骑着摩托前行,突然有一辆小车驶到她的前面刹住,车中走下一个人来,在“仙女仙女”地叫她呢。余芳见是让她讨厌让她心烦的李继国,不免心慌起来,不知道他晚上挡住她会干出什么,便大叫:“李继国,你挡我干嘛,你给我让开。”她一边大叫,一边想绕开他。李继国却挡在她的前面,说:“‘仙女’,我一天不看你,我就会失魂落魄,丢了魂似的,今天,我想了一整天,我才想清楚,原来我是个最大的傻瓜,明明知道你这个‘仙女’就在不远处,我却只知道流连忘返地去欣赏你,痴迷地去看你,日思夜想地去想你,神魂颠倒地去缠住你,茶饭无思地去挂念你,却怎么也没想到我还可以占有你,让我可以一人欣赏、一人享用呢?”


   余芳一听,知道他不怀好意,便一边大呼大叫,一边丢下摩托想绕开他就跑,但李继国已一手拉住了她,羽绒服的拉练一下子就被他扯开了,说:“‘仙女’,你就和我一起去吧,你做我妻子也好,做我情人也好,我会好好地待你,今生今世,我再也容不下其她的女子,我再也少不了你,你是我在这个世上缺一不可、最喜欢最爱最难忘最痴迷的唯一的一个女人。”李继国说完,便拉着余芳的手,就往车上拖。余芳大呼:“抓流氓,抓流氓!”但街上过往的行人,全都只是注目相看,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她的忙,没一个人过来制止李继国的流氓行为。余芳只好拚力奋争,但一个弱女子,手被他死死地拉住,怎么也争夺不开。她只好大声地哭着,求那些观看的行人了:“各位哥哥叔叔,求你们救救我啊,救救我啊,他是流氓啊。”但不管余芳怎么求救,都没有一个人过来,那些人全都麻木了似的,有些人听到她求救的声音,反而离她更远一点,好像谁走近她,谁就会有麻烦。李继国见没有人听她的呼救声,反而更加胆粗气壮,使劲地拉扯余芳。余芳还哭着求那些围观的人,但那些人不管她怎么哭、怎么求,还是没有一个走近前来。余芳只好哭着大喊:“傻瓜王八蛋,你快过来呀!”但李继国哪管这些,三扯两扯就把余芳拖到了他的车上,余芳的衣服都被他扯烂了,羽绒服都被他扯脱了,掉到了地上,只剩下一件内衣。李继国捉住余芳的手,把她使劲地往车上塞,余芳的手被李继国捉住,只好用脚使劲地踢他。


   这时候,轰的一声,如天崩地裂,大地在震动,如地震一般,有些被震裂的玻璃掉到了地上,那如雷鸣般的声音却久久不绝地传向远方。同时,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如太阳照亮了整个天空,李继国在这雷鸣般的声音中,大叫一声,便倒在了地上。余芳也顾不及他怎么就突然之间倒在地上了,忙忙地跳下车,扶起摩托,从那些围观的人群中,哭哭啼啼地逃了出去。



   第四十八章:天崩地裂陷巨灾,死里逃生逢吉相


   余芳衣冠不整哭哭啼啼地回到家,因为惊吓过度,她坐在沙发上,还在哭着,泪水还在长流,她打赵勇的手机,赵勇的手机却已关机,等下再打,还是关机,她边哭边骂赵勇:“这傻瓜王八蛋死哪去了,怎么就不知道来救我呀?”一直哭到十一点,哭累了,心态平静了,她才找出衣服,洗澡去。


   她坐到床上,打开手机,看朋友圈,满屏全部是化工厂爆炸的视频和消息,她这才想起,那声天崩地裂的声音,原来就是化工厂爆炸的声音,李继国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应该是被化工厂爆炸的声音吓晕了的罢。真是恶有恶报,他死了活该。对他充满仇恨的她,心里不由有了一丝欣慰。她再看那些视频,化工厂的周围,全都布满警察与消防兵,死者与伤者,一个个地抬了出来。她突然想起这个傻瓜王八蛋,今晚是不是为侦查李继国在这个化工厂卧底去了呀,一种不详的预感突然袭上她的心头,她赶忙再打赵勇的电话,赵勇的电话还是关机,这时候,她那无声的眼泪不由地又流了出来,比刚才流得更加汹涌,她任凭泪水长流,一下子爬了起来,就向门外冲去。


   待她骑着摩托疯一般冲向化工厂,那里全都是警察、消防兵,和救援人员,其他的人全部不能进去,除被受伤的人紧急送往医院外,死者都堆在一个地方,外人谁也看不到。她哭着越过那些警察,冲向那个死人堆,但被追来的警察抓住,又把她推到了外面。这一夜,她就站在那里,一直在哭哭啼啼,每当有一个伤者出来,她就第一个冲过去看看,看他是不是赵勇。她全然忘记了她自己今晚所遭受的苦难,把一棵心全部放在了赵勇的身上。她再打赵勇的手机,赵勇的手机还是关机,他越关机,她的心越是疼痛,比她今晚被李继国欺凌时更疼,李继国欺凌她是她身体上声嘶力竭的疼痛,而不见了赵勇,则是她在心灵上刀刻剑剌般地疼痛。


   一整晚,她就站在那里,直到天亮,在外刚调过来的消防兵,又加入了新的救援工作。她想再打赵勇的手机时,她自己的手机早已没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自动关机了。她就继续待在那里,看那些救援出来的受伤成员。


   一直到上午十点,救援工作还在进行中,警察仍然围住防线,任何人还是不准进去。有一对老夫妻,这时候走了过来,那个老头对警察说:“我是老范,这个是我老婆,我家就在里面,今天我老婆刚从监狱接我出来,我要进去看看我家被炸得怎么样。”那个警察却说:“你个劳改犯,更加不让你进去,你快走开一点。”老范说:“我感谢党刚好判了我三年呢,要是少判我一天,我昨晚在家不知道被炸得怎么样了呢?”那个警察说道:“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年年上访的老范。”老范说:“对呀,我正是那个老范,那个老范就是我呀,这一爆炸,我居然还能活了下来,我真的应该感谢党呀,感谢他们刚好判了我三年。”那个警察呵呵地笑了起来,说:“你的命真大,你还真的要感谢党,感谢国家的法律,但我们只能执行上面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你还是过几天,等这里解除警戒了再来罢。”


   余芳见这个老范都不能进去,正准备无奈地回去时,一辆熟悉的车开了过来,她看到那辆车,就冲了过去,她跑步之快,不下跑步竞赛最后的冲剌。赵勇见到她冲了过来,急忙把车刹住,她拉开车门对赵勇一阵猛锤,大哭了起来,那个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下子就湿透了她胸前的衣服,然后,把赵勇拉出来,一把抱住他,任凭眼泪流在赵勇的身上,哭着说:“你都到哪去了呀,我都在这里找你一夜了。”


   赵勇一手抱住她,一手为她擦着眼泪,轻轻地对她耳语说:“丑八怪,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余芳仍然哭着说:“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呢?我还以为你在这里呢?我在这里守了一整晚呢?你个傻瓜王八蛋,你这不是急死我了么?”赵勇只好说:“丑八怪,我到处找你找不到,就知道你在这里来了,咱们回去再说吧。”余芳这才露出笑脸,擦干了眼泪,连摩托也不管了,爬到赵勇的车上,两人一同回到家中。


   两人一进房门,余芳就死死地抱住了赵勇,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说:“化工厂一爆炸,我打你电话就打不通了,你知道我一下子就急得哭了吗?这么远的路,我骑着摩托十几分钟就跑过去了。那里每救援一个人出来,我总是第一个跑过去看是不是你,整整一夜,我哭了一夜。”赵勇说:“我是昨晚四、五点才回来的呢,我打开手机,提示短信上就看到你打来的电话,我本想打你手机,却怕吵醒了你,只好给你发了一条短信,到早上七八点了,还不见你回信,我才打你电话,你电话却关机了。你从没有过这种现象,我第一感觉就不正常,我打小云电话,问你是不是已经上班去了,她说上班还早呢,她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我随即开车到店门前,店门还没打开,我又随即又到这里敲你的门,却总是不见你出来,你知道我会开门的,我只好开门进来,哪知道你昨晚根本就不在房中,你去年租的房不是还没退么?我又跑到那里去找你,打开门,你仍然不在,我再打电话问小云,她说你还没有上班,我突然想到,昨晚化工厂爆炸,你肯定是在那里找我去了,我这才开车过去找你呢。”


   余芳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紧蹦的神经,松了下来,哭了一夜的她,身体一下子软了,抱着赵勇的双手,一下子软绵绵起来,只好对赵勇说:“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快抱着我。”赵勇只好抱起她坐到沙发上,余芳的双手还是抱着赵勇的腰,问他:“傻瓜王八蛋,哪你昨晚去了哪里呢?”赵勇说:“我不是去调查那个李继国么?我在化工厂看到他,他和李开国长得很相像,李开国是县委书记的儿子,这个李继国是不是也是县委书记的儿子呢?他收购化工厂,肯定是有着深厚的背景,这个背景是不是这个县委书记呢?所以,我昨晚去了这个书记的家中,我进去的时候,先用弹弓把他家外面的路灯打瞎,再摸黑进的他家。我进去了,才发现他家居然没人,我在他家看到了两张旧照片,一张是这个县委书记一家,和赵官一家的合影照,赵官一家怎么和这个县委书记一家照上了合影呢?赵官不是个私生子么?他就是他老爸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赵官的爹就是那个副省长啊,这个副省长和这个李书记有什么关系呢?另一张是这个李书记小时候的全家合影照,合影照中的爸爸居然是以前的那个副省长,也就是赵官的亲爹。难怪有人说这个书记的背景很深,上面有个大人物罩着他,原来他就是这个副省长的儿子,他随母姓罢了。而赵官和这个县委李书记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个李书记来这里之前,曾是一个市长,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才被降职到这里。我现在才想起来,化工厂是他儿子李继国收购的,化工厂爆炸后,他们一家人应该是都去爆炸现场了,所以,昨晚他家空无一人。”


赵勇说完,便从手机中找出翻拍的那两张照片,余芳看了,有一个居然是卖房给她的那个女人,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李书记的老婆了。李继国也在其中,看来这个混蛋是李书记的儿子无疑。


   余芳看着这个李继国,这才想起昨晚自己发生的遭遇,说道:“傻瓜王八蛋,你知道我昨晚遭受了什么打击么?”赵勇也看着她,问:“什么打击?”余芳恨恨地说:“就是李继国这个流氓,他昨晚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的人竟想公然强暴我,我的衣服都被他扯烂了,身上还有好几处被他抓的伤痕呢。”余芳说完,便抹起手上的衣服,露出那几条被他抓伤的痕迹,又掀起身上的衣服,让赵勇看她身上的伤痕,包括胸脯上的抓伤痕。赵勇看了,紧紧地抱着她,咬牙切齿地说:“这个畜牲,我不为你报这个仇,誓不为人。”


   余芳又说:“那个流氓抓住我的手,把我塞到他的车上了,我只好使劲地用脚蹬他,幸好化工厂爆炸得及时,那一声天崩地裂的响声,伴随着冲天的火光,他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我这才跳下车,逃了回来。”赵勇问:“他是被吓倒的,还是被你踢倒的呢?”余芳说:“我都吓得失去理智了,我哪里知道他是怎么倒在地下的呢?”赵勇想了又想,说:“丑八怪,你先把被他抓伤的伤痕用手机拍下来,再睡一觉,我出去看看情况,看还能不能找到你那件衣服,能不能找到那些围观的人,要不要报警。这个人背景太深,我们还是多个心眼才妙,不要被他倒打一耙。”余芳却紧紧地抱着他不放,赵勇又说:“你不知道那个阴茎大出血致死的强奸案么?这个社会太黑,我们不能不多个小心,如果有人转发昨晚的那个视频或图片,你要记得保存,其它的事有我呢,你尽管放心好了。”余芳当然知道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强奸案,那个被强奸的女子,不但被判了刑,还被赔了钱,她这才放开赵勇,拿起手机充电去了。


   余芳打开手机,看到小云和胡蓉蓉来了好几个电话,便回了个电话过去,只说昨晚找赵勇去了,今天不来店里,你们帮着照管一下。她又打开微信,看到的全是化工厂爆炸的信息,官方公示已死亡了五人,伤了二十多人,其中重伤八人。她一整晚都在那里,她冲过去的时候,看到那里堆着好多的死尸呢,虽然没数清,但怎么只会死亡五个人呢?再看,还看到一条这个化工厂欠着银行一千多万贷款没还的信息呢。


   这时候,时间已快是十二点了,她昨晚至今还没吃一点东西,但她没有一点饿的感觉,只是睡意来临,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直到赵勇打来电话,她才从睡梦中醒来,看看外面,已是傍晚时分了。她打开门,一身疲惫的赵勇走了进来。赵勇也是从昨晚一直没睡,中午出去后,他就在打听李继国的消息,李继国是化工厂的老总,一问,谁都知道化工厂爆炸的事,但问他的人身安全或其它的事,几乎没人知道。他又来到余芳昨晚出事的地方,余芳的那件被扯烂的羽绒服,早已不见了,被当做垃圾运走了。他又打听街边的居民,问昨晚有人看到强暴女孩的事情没有,有一人在楼上看到,但因为远,只听到女孩大声的呼救声,那男人是谁,却看不真切,赵勇只好把这个采访的视频悄悄地录了下来。但李继国在哪里?他还是不知道,他到爆炸现场去,但爆炸以后,从没有人看到他在现场来过。他又到医院去,一间一间的病房查过去,但到了外科,却有几层楼被警察拦着不让进去,不过他在这里看到县委书记和他的儿子李开国,还看到一个重伤至死的病人被抬了出来。最后,他才来到店中,把整个事情向她们说了一下,让她们关注一下李继国,如果他一有什么动态就告诉他。小云听了,早已眼泪巴巴,说:“难怪芳姐姐一天没来呢,勇哥哥,我想去看一下芳姐姐。”赵勇说:“她从昨晚一直到今天中午都没睡呢,现在应该在睡觉吧。”


   余芳从赵勇的脸色上就看出了没打听到多少事,也不多问,只挽着他的手,一起坐到沙发上,赵勇说:“这个流氓不知道是失踪了,还是躲在医院,反正是打听不到他的消息了。”余芳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说:“不管那么多了,我也只不过是被他惊吓了一场,他死了更好,省得他再来烦我呢。我只是感觉到好像从生死场的大难中回来了一次,我们俩都活着在,心里比什么都要安逸。”


   这时候,赵勇的肚子在咕咕地叫,余芳突然感觉到饿,想起自己一整天还没吃东西,问:“你今天吃了没有?”赵勇说:“在车上喝了两杯牛奶。”余芳站起身来,说:“傻瓜王八蛋,我还什么都没吃,现在饿疯了,我们去下面条吃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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