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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我国第一艘万吨巨轮赴日途中沉没,周总理:严查到底

汪平书屋 2022-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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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我国第一艘万吨巨轮赴日途中沉没,周总理:严查到底

来源:历史流 


1963年5月1日下午2点左右,我国交通部突然收到“SOS”国际求救信号,几分钟后,中南海西花厅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周总理刚拿起电话就听到:我国“跃进号”货轮在赴日途中突然沉没!
仅仅这一句话,就让周总理的表情彻底凝固了,随后便拨通了海军司令肖劲光办公室的电话。第二天,海军205、206、211、224四艘护卫舰开往韩国济州岛附近。
作为第一艘国产的远洋货轮,“跃进号”首航日本便遭沉船,日本更是在国际上发布消息称“中国国产的第一艘万吨级远洋货轮“跃进”号在赴日途中,因腹部中了3枚鱼雷而沉没……”不知是挑衅还是嘲讽,随后周总理下令:严查到底!
“跃进号”货轮沉没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国派出军舰的目的又是什么?今天冷哥就带大家一起还原“跃进号”沉没的真相。


货轮沉没,日本嘲讽


“跃进号”货轮是第一艘国产的远洋货轮,无论是载货量还是航行距离,几乎上都达到了世界领先的水平。



1963年4月30日,“跃进号”正式下水,第二天中午,装满了玉米、矿产品和各种杂物的“跃进号”正式开往日本,可几个小时后,突然在韩国济州岛附近的海域沉没。
5月2日,周总理收到日本日中贸易促进协会传来的消息称:“跃进号”59名遇难船员分乘三艘救生艇在海上浮流时,经日本渔船“壹歧丸”救起,并且转登在这个海域的日本巡视船。
其实早在得到“跃进号”沉没的消息后不久,周总理就致电海军总司令肖劲光,并立即派出了205、206、211、224四艘护卫舰前去接回船员。当天夜里,日本突然通过媒体向全世界发布消息称:“中国国产的第一艘万吨级远洋货轮‘跃进号’在赴日本途中因腹部命中三发鱼雷而沉没。……”随后这个消息在国内外引起了非常大的轰动。
在国际方面,美国最先进行澄清,表示当时并没有美国海军的舰队在附近海域活动,美国海军部长甚至就“跃进号”沉没事件专门召开了发布会,并且找来太平洋舰队司令作证。美国还强调:“跃进号”沉没不像遭到潜水艇攻击,很可能是中日战争期间埋下的水雷未清理干净,导致“跃进号”触雷而沉。
美国的这番发言,不仅撇清了自己的嫌疑,而且还试图激化中日双方的矛盾,一旦处理不当,很可能导致中日双方再次开战。随后日本表示,从未在此区域布置过鱼雷。
而在国内,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议论,有人质疑我国的造船水平,觉得是质量问题导致“跃进号”沉没,还有人觉得是航线有问题。随着“跃进号”沉船事件在国内外造成的影响越来越大,国际形势也愈发紧张,周总理当即下令:一查到底。
而作为沉船事件的目击者,“跃进号”上的船员是距离真相最近的一群人。


总理亲至,搜集线索


5月2日,当“跃进号”船员被接回国内后,船上的部分干部在北京受到了周总理的亲自接见,而在描述沉船始末时,各船员的说法却有不小的差别。
有好几个船员表示:在出事前听到了“通”的一声闷响,像是船遭到了敌人的袭击,发生爆炸后产生的声音,还有人声称自己看到黑影,甚至有船员非常坚定的说:“肯定是潜艇,发射鱼雷后就逃走了”。而船长则觉得船只极有可能是触礁。
船长表示“我从海军方面了解到,到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有生产出爆炸声很小但威力极大的鱼雷、水雷或漂雷,所以我认为触礁沉没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随后却遭到船政委的质疑,原因是“跃进号”一直在正确的航线上前行,而在发生事故前15分钟时,船只的定位还显示距离最近的苏岩礁还有将近10公里。
随后大副又表示:“当时没有岸标,加上天气不好,无法进行天文定位,只能根据计程仪反映的距离和电罗经定位,这只是个概位。还有,船上的仪器设备质量不高,有的根本不适应远洋航行的要求。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很有可能使船偏离规定的航线。”
单单从船员的描述中,恐怕很难得出一个比较准确的真相,为了进一步调查,周总理更是亲自前往上海指导工作。
5月13日,周总理亲自在上海召开调查“跃进号”失事原因的汇报会议。可当看到参加会议的都是舰队的副司令以及副政委后,周总理严肃地说道:“跃进号’沉没事件,已成了国际事件了。对于这样的大事,我当总理的要抓;你们这些当司令,当政治委员的,也要亲临第一线,不能只是交给第二把手、第三把手!”
很快东海舰队的司令以及政委立即回复道:“我们亲自去!”周总理强调称:“对于重大问题,我们主要领导干部,一定要亲自出马,这要成为一条规矩。主要领导干部不但要亲临第一线,还要善于抓住带有关键性的问题不放,一抓到底!”
最后周总理决定,由东海舰队与交通部门协商,迅速组成了调查沉船原因的海上编队。


会上,周总理多次强调:“这次出海调查‘跃进’号沉没的原因,是一项重要的任务。如果查不清原因,就无法对外发表公告,将会直接影响到我们的国威军威,所以对这次调查必须高度重视。这是海军成立以来首次到远海执行复杂任务,困难肯定不少,特别是调查的海域来往的各国船只、飞机很多,一定要防止发生涉外事件,同时还要做好对付国民党袭击的准备。”
最后,除了由10艘舰船,1097名人员组成的打捞队伍之外,海军还从东海、北海两支舰队共抽调了30艘舰艇、140架飞机组成备战部队,做好一切应战准备。
虽然海上调查队伍筹建完成,可还有一个最大的难题需要解决,那就是潜水员的安全问题,因为“跃进号”沉没地的海域周围海水深度近60米,而当时我国潜水员最多只能下潜42米,若强行下潜,必定会给潜水员的生命造成威胁。这就需要两个重要设备,分别是大功率的空气压缩机以及大容量的储气罐,而当时国内只有两套这种设备,周总理当即指示相关领导,务必拿来一套确保潜水员的安全问题。同时还立即命令秘书从香港买来两部水下照相机。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5月18日,打捞队伍一行上千人从上海出发,第二天早上顺利抵达“跃进号”的失事海域,可是搜索了24小时候后,仍然没能找到“跃进号”的船体位置,直到21日,在苏岩礁附近搜索时,探测人员突然大声报告:“发现金属回波,位置在北纬32°06〃,东经125°24〃。”第二天,指挥人员派三个搜索小组对苏岩礁附近进行详细搜索,第一个小组收起铁锚后,发现上面有明显的白色和绿色的油漆,正在准备再次下锚时,第二个搜索小组惊喜地喊道:“玉米!玉米!”而“跃进号”上运载的主要货物就是玉米。
当日下午,打捞队相继派了三位潜水员下水探查,可都是一无所获。5月25日,打捞队领导决定派出有中国“潜水之王”称号的严士法亲自下海搜索,为了保证潜水员的安全,除了给他们配备整套的潜水装备外,相关领导还命令汽艇和猎潜艇在周围境界,因为玉米是鲨鱼非常喜欢的食物,随时都有可能对潜水员进行攻击,而汽艇和猎潜艇对鲨鱼有很好的驱赶作用。


在摸索过程中,严士法突然感觉潜水鞋踢到了一个铁家伙上,伸手触摸,先是摸到一堵墙,后来又是一排螺钉,这让严士法非常肯定,自己摸到的就是“跃进号”。经过了近半个月的海上航行,再加上72次的潜水搜索,终于彻底锁定了“跃进号”的准确位置,接下来最关键的就是找出“跃进号”沉船的真相。

真相大白,总理发怒


根据打捞队的记录显示,“跃进号”沉没的海域是在苏岩礁148度的方位,距离苏岩礁只有1.2公里,船只的破损并不严重,破洞3处,凹陷有5处,舭龙骨有1处折裂,而船体3段合龙处的两条焊缝没有任何破损。打捞队还在苏岩礁周围发现了大量岩石碎片,存在明显的碰撞痕迹,而且苏岩礁上还残留有“跃进号”的红色油漆。
上海打捞局局长,也是这次调查队伍的负责人张智魁建议对船体进行打捞,可由于失事地点位于公海,打捞难度也非常大,再加上“跃进号”的保险公司主动提出赔付巨额的保险金,最终周总理决定,放弃对“跃进号”的打捞,但是在打捞队撤离之前,将沉船上的航向记录、国旗等共计29件相关资料全部取回,撤退之后,除了一只勾住船舱的铁锚之外,没有在水面上留下任何痕迹。在开始调查“跃进号”沉没的真相之前,周总理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跃进号极大的可能是触礁沉没的。
‘跃进号’沉没的地区有三个礁石,很大的可能是遇到一个浅水,也就是在北纬32度7分,东经125度11分这个地区,有一个苏岩礁区,叫珊瑚礁,这是火山爆发出来的,火山岩上的珊瑚礁,因为它水浅,它在水下有5.4米深,而我们‘跃进号’最大的吃水是9.7米,我们装货装到9.4米的样子,总是要碰到它,如果碰到它,那就触礁了。”


然而触礁的说法却让很多人感到难以相信,因为从“跃进号”事先规划好的路线来看,航行过程中距离苏岩礁最近也有7海里,怎么可能发生触礁的意外?
仔细分析后发现,虽然从地图上看,“跃进号”距离苏岩礁有7海里,可在深海区域,一般都会有大风,这就会导致船只的航向发生偏移;深海区还会有潮汐的涨落,这会大大影响船只的行驶速度;最重要的就是深海里有潮流等多种海上因素都会导致船只的航行方向往北边发生偏移。尽管在触礁之前,船只进行了8次定位,可依然没能避免事故发生。
除了海洋因素之外,“跃进号”的沉没和船员的不专业也有直接关系。这艘船的原定船员以及船长其实都具备非常丰富的航海经验,可就在出发之前,近一半船员遭到了替换,由于原任船长存在一定的“政治问题”,所以在审核时遭到了撤换,为了保证船只的安全,相关部门更是对全体船员进行了清查三代,可最终被换上的新船长以及新船员在技术方面都不合格。


而在周总理知道“跃进号”沉没和人员更换有关后,非常生气地说道:“政治,这叫什么政治?纯粹的唯成分论。简直是胡闹!天底下哪有这样保密的?再说,我们不说日本人也会说,‘跃进’号首航日本,在日本是家喻户晓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船员们是船的主人,既然将船交给他们,就应该充分地信任他们。这样瞎搞,说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相信,只相信自己。”
除此之外,周总理还了解到,相关部门在制定航线时,忽略了很多安全因素,比如暗礁、浅谈以及其它障碍物等等,其实都没被考虑在内,更加生气地说道:“大家想想,这样一些临时从四面八方凑起来的人,在心神不定、目的不明的情况下,乱哄哄地就将一艘万吨巨轮开了出去,行驶的又是一条充满危险的错误航线,怎么可能不出事故!这是对国家财产和船员生命严重不负责任的行为。”
1963年6月上旬,经过了20多天的调查,终于搞清楚了“跃进号”沉没的全部真相,由于船员的操作失误,导致航线发生偏离,最终发生了跟苏岩礁的碰撞事件,导致“跃进号”最终沉入海底。


一切真相大白之后,周总理立即指示新华社发表声明:中国交通部为了进一步查明“跃进”号沉没的真实原因而派出的调查作业区船队和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协助调查的舰艇,在苏岩礁周围海域,经过15天的调查作业,在北纬32'6、东经125'11'42”处发现沉没了的“跃进”号船体,经过周密调查,已经证实“跃进”号是因触礁而沉没的。
至此,我国第一艘万吨巨轮“跃进号”沉没事件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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