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家破产之日到寄生虫
如果前面只有一条路可走，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金大中，韩国第15任总统
2018年底，韩国上映了一部回顾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电影《国家破产之日》。
先大致说下情节（灰色字体为背景补充）。
电影故事的推进通过政府官员、金融高层、做空投机者、中小企业主及员工四种不同的团体各自在这场危机蔓延过程中的活动投射，来尽力还原当初所谓IMF危机的本来面目（立意丑美民族主义和自我嘲讽）。
片子开头先伏笔了下韩国当时种种亮眼的经济“业绩”：加入OECD经合组织（成为世界发达国家）、举办奥运会、电视掠过X时代群众一片歌舞升平……
当时的韩国是世界经济的金丝雀（金丝雀：第一次工业革命时代的时候，煤炭开采是很原始的。矿井内如果瓦斯含量高的话，很容易引起火灾并发生矿难。但当时人们没有专业的设备去勘测，于是有人就把金丝雀放到矿井里，因为金丝雀对瓦斯极其敏感，一点点瓦斯就会让它窒息，所以矿工通过观察金丝雀，就能知道井下状况，采取相应措施）。
其实韩国在朝鲜战争后，经济一片狼藉，但当时的政府展开了多个五年计划，实施了以土地分配为主的经济改革等，所以在1953-1996的43年间，经济快速发展，被称为“汉江奇迹”。
但奇迹和危机本来就是翘翘板的两头，往下看。
然后镜头一晃到华尔街摩根斯坦利亚洲总部：
All investors leave Korea. Right now.
危机一触即发。
当时韩国的各项指数：
下一幕中小企业主代表A登场了，工厂车间收音机里放着“韩国经济下行，但政府予以否认”的新闻，但A觉得无聊，把频道换成了欢快的歌曲，颇有点自我麻痹的味道，警惕性相当不够。
另一边高丽金融公司的新员工巴士上，也是如此。新员工们下了车问：
“其他公司为了防止新员工去其他公司培训，会给补贴，我们公司有吗？”
这一幕和日本经济危机前的状况一模一样，当时日本也是新员工去面试，面试的公司会把他们来的车票给报了，而且为了抢夺员工，还常常送出名牌手表等礼物以示诚意。这种大方的企业主，国内的员工心声应该是：请给我一打。
带着新员工们的是电影的另一个主角——做空投机者B。他在巴士上一边工作（询问海外为何撤资），一边听到录音机里关于各种经济下行背后的各种故事版本：
有光环的B开始隐隐感觉不对了（同样是听收音机节目，做实业的和做金融的感知完全不同，可能因为金融能更加清楚的看到资本的流向）。然后就跑去辞职，辞职的时候和同事说：
然后，央行的领导们C也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尽管苗头已经是10天前就有报告，但到央行老大的桌上就是那么繁琐）。于是紧急赶去政府。
插一段在政府门口看到的场景（一堆人在抗议）：
抗议金融实名制被取消，也呼吁要求降低利率以及制度改革。
金融实名制；规定一切金融活动都要使用参与者本人或单位代表的真实姓名（即实名），不得使用假名、代名等非实姓名，也不得进行无记名的金融活动。对于大多数习＇惯于按实名进行金融活动的普通国民来说，实行这一制度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在因假名、代名、无名的金融活动而时常引发以权谋私、逃税漏税、投机致富等腐败现象的情况下，实行这一制度确实可谓是一项根本性的改革措施。其战略意义在于：不仅有助于建立正常、健全的金融秩序和公平合理的租税制度，同时还有从金融体制上加强防止舞弊、消除腐败的功能，因而虽然在短期内会产生一些副作用，但从长远效果看，必将有利于搞活市场，加快经济发展的步伐。
我们也是一样，不过金融实名制，必然会造成很多收入来源不明的人选择把黑钱不放入银行，才有了很多人“阴谋”论总有一天国内会“钞币”更换，让这些黑钱被迫“现形”。实际上，这些黑钱为了不坐以待毙睡不着觉，这几年也出去了一大部分。
镜头回到政府门口，官员D出现，斥责道：你们（C）怎么不早说。接着开会，请来财政局、金融局领导，为了好表述，把官员统称为D。D们开会时神情轻松，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C（女）也是主角光环（剧情需要），说起亚汽车已经破产了，接下来就是外汇攻击。按我们现在的外储，距离国家破产，只有一周时间了。
那时韩国的经济，奇迹主要靠两个模式：政府主导下的大型企业发展战略、出口导向型的经济增长战略。到96年，前49家企业占韩国GDP97%！对于经济的盲目乐观，催生了高杠杆的负债，在韩国国内，前30家大企业负债比率高达518%！当时国际清算银行统计，截至97/6，韩国对外的外债累计高达1168亿美元，处于当时世界NO.1，关键是其中大部分还是短期外债，这时外债主们又默契的决定不再展期续贷了。
96年，韩国经常项目逆差高达229.5亿美元，所以虽然当时以出口导向，但外储乏力。到97/9，外储已减少至304亿美元，据估算，只能维持支付不到3个月的进口采购。贬值压力巨大。
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韩国之前在93年放开了外汇管制，95年对外开放了资本市场。
接着这群人就到了青瓦台（总统秘书），秘书说，总统会很生气，C的头连忙问大家，要不要美化一点数据，被C女光环挡回去了。
然后和总统汇报，总统问：你们不是之前说没问题的吗？
尴尬。
然后吐出一句：party结束了。
那边辞了职的B，干起了和《大空头》里一样的场景，打电话邀请投资客来听他的演讲，直奔主题：国家要破产了！
B解释说，现在的经济运营，完全靠“信”互相堆积着，企业和企业的结算会采取汇票而不是现金，而汇票又可以拿到金融机构去做贴现，金融机构本身又是汇票的授信者。所以如果经济下行，这种信任关系将会瓦解。汇票也将变成废纸。金融机构也有系统性风险。
这么熟悉，嗯，若有所思。小银行破产和票据拒付，最近的财经新闻……
听者肯定不信，或者即使觉得有道理也半信半疑，所以选择离开。最后只剩下一个大叔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有钱的纨绔子弟。大叔问了一句很关键的话：
你少说了一步，万一政府干预呢？
B说不会的，第一，政府甚至都没有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然后拿出了一堆电台诉苦节目的诉苦信件，告诉大家经济其实已经很危险了。
第二，政府要么无能，要么无知。
就是这句话，打动了大叔和纨绔子弟。因为他们都觉得政府可能都缺乏管理这种危机的能力。
首笔投资资金就这么到位了。
两位投资者问B怎么赚钱？B说汇率，现在是1：800，接下去会变成1：2000。跳贬。
再切换到见完总统后C与D的小组会议，他们就“关于目前这种经济情况，要不要和群众坦白”开始撕扯起来。
C女的意思是要坦白，因为群众有知情的权力，他们就有机会逃过这次危机。
而D的意思是，稳！
所以最后就保密了。
分镜头在说中小企业主A的故事。他们工厂接了一个大订单，所以很开心。但是大订单意味着要投入新的固定资产，也要备更多的原料，这些都需要钱，一般操作都是先赊账，等订单完成进来的收入，再行支付上游供应商的货款。
A在接受付款方式时，犹豫了很久，因为对方给到的就是B说的汇票，不过担忧最终敌不过大单的诱惑，盖章签字了。
剧情后面显示，A就是C女的亲戚，使得这条悲情线更加深刻，也就是C女主张的民众知情权如果实施，A后面就不会走向想轻生的场面。
冰冷的数据，现实中这场危机，使得韩国当时的自杀率同比增长了42%。
C女被D这些政府官员拒绝提议后，想再收集一下证据，比起B那些不入流的信件，他们选择了各大商业银行。去查看这些商业银行的资产负债情况。结果发现银行给与大企业的贷款额，甚至超出了银行的资本金。同时银行的不良贷款也严重得很，这些都是大问题。
C女叱问：为什么这么做？
这中间夹带了些政商互为支持的戏码，什么妻女都移民了，什么政治献金了，什么总统儿子了……
而此时财政部次长D则与下一届的内阁人员约见了财阀集团的太子，直接告诉他国家一周后就要破产了，你们有事可以做了。说完三人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新闻上这时不断在播报股票市场的崩盘，大批外资流出引起汇率贬值。而企业接连倒闭，其中就包括A的大订单客户，A急忙跑去堵人，有什么用，破产，保护了这些人。能做的，只有小拳头捶他几下。
A恍惚了。
而企业的倒闭，势必引起金融的系统性风险，以及互保制度下的连带浪潮。
即使像大宇这样的龙头企业，也受到了波及。C女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本电影第一个跳江自杀的群众。回到办公室，下属汇报“今天预估会有200家企业倒闭”！
B之前辞职的金融公司自然也在倒闭之列。（汇票又会拖死更多的企业，脑补赤壁之战，铁索连环船着火的样子）
随着形势危急，C和D开展了第二轮小组会议。议题是“事已至此，该向谁求救。”
D的建议是IMF，C女不同意，因为她觉得IMF不是银行，一定会提出很多条件，会对经济主权形成挑战，所以她认为：
财政部和央妈，看来都要互怼啊！C女的建议，虽然看起来有利于减小借贷求助成本，但没有考虑到政治的因素。D就是要借机改革，平息社会改革之声等。所以各自诉求不同，能承受的代价也就不同了！
这个时候，适时的插了一段对女性的不平等论述，也反映了在韩国社会中大家心照不宣的职场潜规则。
小组会议结果出，C女获胜。情节需要一个曲折。因为之后就反转了。
话分两头。B一行三人来到房产中介，问是不是有很多人在抛售房产。房产中介说：
B的投机者本色再次上线，预估房价还有10-15%的贬值空间，等贬到位，他准备全部吃进。就是抄底。
喝着红酒的大叔问：现在不知道政府在干嘛呢？
带着光环的B说，一定在吵到底要不要向IMF求救。如果他们能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对策，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对策来解决这次危机，一旦这样做，那么我们今天的做空投机将失败。但是，B赌他们不会要那个更好的对策，反而会想办法向IMF求救。
大叔问：理由呢？B说：
B已经参透了政府会利用这次危机进行改革——重新建立以财阀为重心的经济模式。
大叔问：那民众知道了怎么办？
B说：我绝对不会被他们欺骗。（这句话反复从B的嘴里出现）
(果然之后新闻说的内容，全部和群众奢侈消费有关)
大叔听完后的脸色透出四个字：太刺激了！
与之前“无知还是无能”相对应。
接着，之前埋伏的剧情反转出现，青瓦台改革，危机对应小组重组。目的只有一个，改去IMF贷款求助。（新来的负责人就是第一次小组会议后，D所拉拢的内阁）
（左：内阁；右：D财政部次长）
IMF就这么登场了。
登场的同时，新的领导班子还回答了记者的提问：
记者：国家要破产了，对吗？
内阁：不是的。
记者：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经济危机就要来了，是真的吗？
内阁：不是事实。
记者：有传言说韩国会接受IMF的支援，是真的吗？
内阁：
当然这句话一语双关，一方面是说给群众稳定人心的，另一方面也是逼迫财阀加入到他们的阵营之中联手。
A这条线这个时候已经拿房子出来抵押了，但额度不高。电影中唯一温情的场景是A上游的供应商来到他们的工厂，A连忙道歉说会尽快落实货款，但供应商说不是来讨债的，还带了礼物。
这条线的后面，这个供应商因为资金链断裂自杀了，A去参加了他的葬礼，这种说不出来的崩溃在心里蔓延。其实供应商是没有开口，不想给A压力，但自己承受的压力，再也撑不下去。A于是也想自杀，跑去阳台，最后阴差阳错被家庭的责任感拦下来。躲过一劫。
有时候，有一双无形的手，那些看似自杀的人，看似没有凶手的案件，真凶只是隐形了，因为真凶不能单纯的归为一个“人”。
回到IMF第一次协商会议。
IMF很霸王的要求为了显示韩方的诚意，必须让正在总统大选的三位候选人都先签一个保证书，表示不会反悔。
秒过。
1天后，向IMF求助200亿美元的新闻被公开发表了。打脸已经被市场恐慌的情绪所遮掩。关键是，这个时候韩国的外储，只剩下35亿美元。
同时，财阀也在倒闭、困难的资产群中寻宝，趁低价大举收购。
IMF在第二次协商会依旧强势，提出了1条救助先决条件：让11家综合金融公司破产。C女当然不肯，表示综合金融公司里面贷给的都是中小企业和个人，如果这样就等于是国家让他们先破产了。但D不这么看，他认为综合金融公司助长了经济风险，拔掉也无所谓。
内阁答应先决条件后，IMF就提出了6个方案：
1、 得到救助后，央行立马加息；从12.5%直接到30%
C女说我们的经济危机，其实就是债务危机，现在让我们加息，等于是，没错，就是让它爆清楚
但C女的抗议只得到这样的回复：
2、 立即开放资本市场，将证券市场对外籍开放从7%提高至50%；让国外金融机构可以对韩国金融机构进行合并；外资可直接设立证券公司，可投资债券；最狠的是，可以进行恶意收购。
C女再次忍无可忍跳出反对，这时信用评级登场了。
韩国降为B-。垃圾评级。这样的话，韩国再要抵抗IMF，转向去国际市场进行融资的难度和成本都加大了。
会议休息。
D与财阀太子见面，继续打着如意算盘。大企业的春天来了。
11月22日，会议继续。
方案3：对外汇机储备及金融机构进行信息公开并审核；
方案4：立即对金融机构进行结构调整；
方案5：立刻对企业经营及支配结构进行改善；
方案6：提高韩国劳务市场的灵活性（就是裁员）
C女再次爆发，质问为何美国财务部长和IMF一起过来，为何要提高利率让国企破产，为何要我们接受恶意收购变相被掠夺优质资产；为什么要解雇工人；为什么要资本开放？
IMF并没有回复这些问题，就是请C女离开会议。大局已定。
C女不甘心，最后的底牌是召开新闻发布会，告诉大家国家已经破产，也告诉美国我破产，你的债，我也还不上。想逼迫美国和IMF妥协。
这一句话，为下一部电影做了铺垫。（哈哈，没错，就是寄生虫）
C女说，这个国家所有的变革，就在一间密室里，有几个人就在那边掌握了……仅凭他们几个人的价值观与判断，决定了全体国民的未来。
然而，一场走心的演讲之后，换来的，是没有一家媒体敢刊登这条新闻。
C女从头到尾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对政治和工具了解太浅薄了。但理想主义错了吗？她的出发点没错，站在群众的一边，但如果按照她的计划，韩国是否能真的幸免于危机呢？历史没有选择，只有一条路。
而光环的B3人，也在为这一票做空投机欢庆，只是霓虹灯热闹之后，落寞也爬上了B的脸庞，或许他在问自己：发国难财可耻吗？
B大笑，笑出了眼泪。
C女无力改变局势，最终从银行辞职。
最后的结局，告诉大家周期会重复，曾经被抗争褪去的危机会再次卷土重来，A开了更小的工厂、B仍然从危机中看到了血腥、C被请去政府再行任职、D和财阀密谋着新的一次计划……
电影结束。
电影外的韩国IMF危机（金融危机），后面的走向也颇具故事性。
97年12月12日，韩国兑美元汇率贬到1：1891。
12月18日，金大中当选为第15任总统，就职电视讲话鼓舞人心，也鼓舞出了黄金，据BBC报道，为了稳定经济，350万韩国群众捐金，嗯，是金，一共捐出了227吨；然后金大中去美国拉投资，一下子将韩国外储从38亿拉回到了350亿美元。
韩国整个经济顺势改革，从1999-2012年，GDP平均增速4.8%，刷新OECD记录。2001年8月23日，韩国政府偿还IMF最后一笔1.4亿美元贷款，终于把这场危机欠下的债还清。
但弊端是，韩国由此被财阀控制，中产规模急剧缩小，两极分化严重，工资增长低于经济增速，青年人失业率高企。
维基百科也给了我们金大中辉煌后的另外一面：
民调显示33%的人认为反腐不力和用人不当是金大中执政期间最大的失误[。金大中上任之时是高举反腐大旗的。1999年9月至2000年6月，金大中政府共搜查了2246名腐败嫌犯，拘留810名。在美国商务部2000年发布的一份各国履行经合组织《防止贿赂议定书》状况的报告中，金大中政府的反腐败努力得到高度的评价，韩国被称为模范成员国之一。执政期间，金大中倡导通过改革规章制度从源头上防止腐败。2001年，经过六年的酝酿，韩国国会通过了《腐败防止法》，进一步扩大了财产登记及公开者的范围，加强了对财产公开的审查，增强了司法机构的独立性。金大中本人也一生清廉。据韩联社报道，金大中去世后遗产只有12亿韩圆。金大中曾就前总统金泳三的儿子受贿入狱之事进行强烈批评。但是在金大中执政期间，他的三个儿子却纷纷因涉嫌受贿或逃税被起诉或拘捕。这不得不说是这位反腐总统“晚年最大的悲哀”。金大中在卸任之前也公开表示，在他执政的五年间最大的憾就是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孩子。另外，金大中政府的多名高官也因腐败问题纷纷被起诉。金大中的亲信在首次朝韩首脑会晤前通过现代集团向朝鲜汇款的事情也使得金大中的“阳光政策”遭到批评。
回到2019年。
据韩国国际广播电台报道：2018年第四季度，韩国低收入家庭收入进一步减少，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
去年第四季度，韩国家庭月均收入达460.6万韩元，相较一年前增加3.6%。家庭月均收入增加的主要原因是高收入家庭收入大幅增加。
而低收入家庭收入相较一年前有所减少，主要原因是工作机会减少。据统计，收入水平位居下游20%的家庭月均收入为123.8万韩元，相较一年前减少17.7%，创2003年进行相关统计以来的最大减幅。据统计，这些家庭平均只有0.64人就业，劳动收入相较一年前减少36%以上，仅为43万韩元。相反，收入水平位居上游20%的家庭月均收入达932.4万韩元，1年间增加10%以上。
过去十年中，韩国经济增长了45%，但实际民众收入只增长了20%多，也就是说，钱集中在了少部分人手中，集中在财阀和为财阀工作的人手中，大多数民众并未感受到同步增长。在财富排名前100名的韩国人中，有75%是继承的家业祖产。
所以，《寄生虫》这部电影的成功并不是偶然。它再一次将现实的丑恶摊开来，给大家看。
电影的slogan说：下流人做上流梦，上流人做下流事。谁才是社会的寄生虫？
似乎导演对谁是宿主，谁是宿体，并没有带有主观的预设。
因为错既不在富人身上，也不在穷人身上。他们只是做好了他们自己在社会中该扮演的角色，偶尔的交集，是寄生这个概念吗？
穷人的味道，既让富人皱眉，也让他们兴奋。因为俯视本质，都是社会游戏规则的棋子而已。
但贫富差距是放在那里的，正像导演奉俊昊说的那样，“如果以韩国现实的人均收入计算，要买下电影中的这栋豪宅，可能需要547年。”
知乎上有人问，最后“爸爸”会从地下室走出来吗？
我想，不说出来的答案，或许更好吧。
韩国电影总能给人带来惊喜。因为它愿意“自黑”的态度。无论是《出租车司机》、《那天，大海》还是这两部，在带给观众观影体验的同时，一定会形成一种让人思考的文化：
我们为何犯下如此的错误。
但如果前面只有一条路可走，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往期文章回顾：
购书优惠码：ZP8P9Q
使用时间：8/25-9/7
优惠力度：300减50
这里面有部分品可以有满100减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