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看世界晚于中国,日本何以后来居上?
从唐朝到清末,日本一直都在亦步亦趋地学习中国,从文字到艺术,甚至连京都的街道名称,都是模仿中国的。
“开眼看世界”晚于中国,
日本何以后来居上?
被迫打开国门之后的两个“欧美使团”
两次鸦片战争,清朝都被西方国家打得落花流水。尽管“天朝上国”的美梦仍未完全醒来,中国人还是萌发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想法——学习西方先进科技。1869年清政府派出满人志刚(记名海关道)、汉人孙家谷(礼部郎中)为核心的“访西团”,而使团的领队,竟是重金聘来的外国人——美国人蒲安臣。使团从上海出发首先抵达美国华盛顿;随后伦敦、巴黎、瑞典、丹麦和荷兰、柏林;1870年2月,抵达圣彼得堡,在这里,领队蒲安臣因劳累过度骤然去世,志刚、孙家谷继续带队考察,过了半年,使团返回中国。
清政府念念不忘、时刻挂怀的,不是从欧美取得什么文明真经,而是“礼仪面子”问题。向欧美国家吹嘘中国“蒸蒸日上”,那才是访西团的工作重心,所以,访西团进行了长达一年半的巡访,却并没有写成多少有价值的考察报告。
当然,也并非没有一点文字东西留下来。譬如志刚大人,回国后就写了《初使泰西记》一书。在“巴黎考察记”中,他重点记述了观看西洋舞蹈的感受,多次赞叹之后,总结道:西洋舞蹈好是很好,但不符合中国国情。(防失联请加微信b1881111注明读者)因为“中国之循理胜于情,泰西之适情重于理”,所以这些舞蹈只能在西方跳,不可引入国内。在法国,志刚听说了男女群聚海滨浴场“洗海澡”的“盛况”,男性只穿条泳裤,女性加穿一条“背心”,“遥闻此事而艳之,惜忙,未得一往观焉”。如此“采风”西记,哪里是什么考察,分明是“观光客”所为!
李鸿章(右2)采购马克沁机枪
中国使团的访问成果大同小异。等到李鸿章接下来对欧美八国访问时,各国已经不把清朝使臣当作考察团接待,而是把他们的来访看作“经贸之旅”。李鸿章访德,没有得到德国政府的青睐,但却受到德国商界的隆重欢迎。李鸿章是德国军火器械的第一主顾,德国商界盼望通过他进一步开拓中国市场,因而,洽谈商会、参观工厂,处处宴请,殷勤款待。只知观光购物、不知世界大势的中国使团,在当时的国际舞台沦为笑柄。
与中国类似,1853年7月的黑船事件,美国海军以炮舰威逼日本打开了国门。西方强大武力对日本形成了巨大冲击。中国首个“访西团”出发两年后,日本政府也向西方派出使团,“欧美使节团”以右大臣岩仓具视为正使,内阁重臣木户孝允、大久保利通、伊藤博文和山口尚芳等人为副使,使团成员几乎囊括了明治政府的所有要害部门。
岩仓使团的使命原本与中国首个访西团大同小异:与欧美国家协商外交,修改幕府末期以来对外缔结的不平等条约。但是,西方的现实让他们大吃一惊,他们发现,西方强盛的本源不是外交,而在“内治”,主要成员遂把外交使命放在一边,分成几个小组,主要精力放在了解西方“宪政制度、工商体制和教育学术体系”中。
岩仓使团一共花了2年时间考察,先后游历了美国、英国、法国、比利时、荷兰、德国、俄国等国,虽然修约要求没得到满足,但是却取到了西方强盛的真经。尤其在学习欧美先进制度方面,获益良多。
木户孝允在考察的第一站美国,就有了触动灵魂的认识。“日本文明不是真正文明”,“日本是在睡梦中过了两千年”。在法国巴黎对西方繁荣,木户孝允终于彻悟。“我们以为西洋国家自然如此,但事实并非这样,他们的财富和繁荣,很大程度上来源于1800年之后”。“从巴黎出发,越往东、文明越简陋”。
在当时的“世界文明中心”英国,岩仓使团参观了议会、法院、监狱、学校,以“维新三杰”为首的使团成员,所见略同地记述:大英帝国强盛的根本,是“国民获得了国家崇高政治地位”。可谓一语道破西方崛起之源。
岩仓使团在英国学到了很多东西,他们没有像大清使团那样,把眼睛盯在采购和观光上,他盯的是政治和学术原理。他们悟到了这些原理,把这些原理引入到了日本,从而带领日本,迅速从“文明简陋”的旧东方脱颖而出——1885年,日本正式立宪,建立内阁制;1889年,日本正式颁布宪法,设立帝国议会,议会由众议院和贵族院构成。(防失联请加微信b1881111注明读者)依据《大日本帝国宪法》,众议院议员由国民选出,规定年满25岁以上、交纳直接税15元以上的男子都有选举权。
明治维新后的日本帝国议会
1890年,日本召开了首届国会,“万事决于公论”——这是亚洲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文化革新的差距
大清国的洋务运动时期,开明人士为推动教育进步,奏请朝廷挑选聪慧幼童赴欧美留学。在大臣容闳的极力推动下,清廷决定派遣幼童赴美,学习外语、科学以及技艺。
1872年夏,第一批留学生到达美国,30名幼童平均年龄不足15岁。清朝前后共派遣四批共120人,计划完成学业时间为15年。北洋大学校长蔡绍基,民国初期国务总理唐绍仪皆在此列。
然而清廷的顽固势力对“西夷”的礼仪文化始终深恶痛绝。1876年,清廷派吴子登出任留美幼童监督,并发表声明称:“凡一切仅适合美国学生而不适合中国学生之学科(如美国地理,钢琴演奏,英语写作等,)本局切盼中国各生之美籍教师们立刻予以停止教授。”
因顽固派官员的阻挠和破坏,清廷于1881年9月下令召回全部留学生。仅有2人完成学业,其中有一名耶鲁毕业生,他的名字叫詹天佑。
詹天佑回国后曾被委任“海军见习官”
大清国借由洋务运动完成“中兴”,1886年前后到达鼎盛,俨然成为“亚洲霸主”。北洋水师船坚炮巨,四处逞威,先后对日本、墨西哥等国实施过武力威胁。在远东,英国也对大清国“制衡沙俄”的作用寄予厚望。
日本岩仓使节团在欧美考察时还随团带去了50个留学生,当时财政极其困难,但仍然由政府出资公派。1873年,第一个日本学生在美国海军学院毕业,彼时日本国内也加强了海军军官的培养和训练。
福泽谕吉访问欧美后,被资本主义的文明和富足深深震撼。通过考察医院、银行、邮政、兵制、议会等,他深感日本的制度非变不可。(防失联请加微信b1881111注明读者)归国后他极力主张“脱亚入欧”,全盘吸收西方先进文明。他的思想直接推动了日本明治维新,他创建的庆应义塾(今庆应大学),开启了日本现代教育的先河。
庆应大学图书馆,门前是福泽谕吉塑像
结局:
1894年甲午战争在朝鲜爆发,中国人可从未将这些“倭人”放在眼里——日本是什么底细大清国还不清楚吗?但是最终的结局众所周知,“撮尔小国”日本战胜了泱泱大清国,北洋水师全军覆没。两国就此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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