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鹤臣、廉租房与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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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欧阳大官人

还记得之前的“罗一笑事件”吗？无数网友在为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捐赠的时候，却得知她的父亲罗尔在深圳有三套房产和两部车，人们一下子就炸了。

善良的人一旦被欺骗过一次，再想骗他就很难。

最近，郭德纲有一个叫吴鹤臣的徒弟，因为突发脑出血，在网上发起了众筹，目标是100万。就在众人纷纷慷慨解囊的时候，忽然发现：吴鹤臣有医保、有车、在北京还有两套房子，算下来，身家千万也不止了。一个脑出血，自付十几万块就能治好，为什么还要众筹100万？

他的妻子是这样解释的：两套房子在父母和爷爷名下，不好出售；车子呢以后还要用，所以也不能卖；至于为什么要众筹100万，是因为手术后，还要请护工，租房子，定期做理疗，这些都需要花费……

嗯，网友还要担负你请护工的费用，那么干脆你以后几十年吃喝拉撒的费用都请网友众筹好了，送佛送到西，一条龙服务。

更气人的是，他妻子在网上发布回应时，用的是华为的最新款手机，其价位超过了99%的众筹网友的手机，看起来真的是不差钱。

以前是劫富济贫，现在世道反过来了，是劫贫济富。

有人说，这是在透支大众的信任和善良，我觉得倒不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吴鹤臣只是做了很多有钱有能力的人都会做的事情。

这个事，让我想起来前两年的时候，我为了租房子，跟着中介转了好几家，都觉得太贵。偶尔看到一处房子，地处幽静，宽敞明亮，很是喜欢，便问中介多少钱。

中介颇有深意地笑道：“那是廉租房，一个月百十块钱，便宜的很，但你租不起。”

我看到那些廉租房门前，停着的全都是豪车：奔驰、宝马、奥迪……你要开个本田什么的，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看到这一幕，我笑了，一个月百十块钱的廉租房，我确实是租不起。

能住在这里面的人，个个都衬好几套房子，好几部车，社会关系极硬，手眼通天，背景深不可测。只有这样，才能有资格住进这里。至于他们手里的其他房子，租出去，或者卖掉，都可以，换来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有人问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本来就是这样。《圣经》里有句话说的好，“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这可能就是适者生存吧。

就好像你过马路看到老太太跌倒扶了一把，老太太却反过来讹诈你；你见义勇为把犯罪分子打伤，却反过来判你个故意伤害，这样的事情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为什么会这样？有人说是因为我们不讲道德——错！偏偏是因为我们讲了太多道德，而不讲规则。

胡适说过，一个社会里，如果人人讲规则，而不是谈道德，那么最终会成为一个有人情味的正常社会；如果人人都大谈道德、谈高尚，却不讲规则，那么最终会堕落成一个伪君子遍地的社会。

如果吴鹤臣生病后，他发起的众筹被严格审查，核算家庭资产，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如果那些申请廉租房的有钱人能被仔细调查，核实个人财产，那么这些房子自然就会分到穷人的手里。但在这些关乎利益的事情上，规则却消失了，或者是人为的被消失了。

所以，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让人匪夷所思。

我无意谴责吴鹤臣，他只是一个寻常人，做了一个寻常人都会做的事情——谁不想让自己的钱更多一点呢？不要将希望寄托于人性，在一个不讲规则的社会里，人性经不起任何的考验。你看，每个落马的官员不都是标榜自己清正廉洁，克己奉公吗？

只有规则，能让人变得有人性。那些不跟你讲规则，只跟你谈道德人，相信我，他们都是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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