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调留学】欧洲的十字路口——走近德国留学

作为大陆法系国家的法学院学生，德国法学的名号不可不知。德国法律体系是大陆法系的典范，德国民法典尤为各大陆法系国家推崇。在英国脱欧后，德国成为欧洲的经济中心，故其法学在欧洲的民商事领域显得尤为重要。

一、德国法学介绍

对于中国留学生而言，前往德国留学有多种可供选择的学习方式：英语授课LLM、德语授课LLM、国家考试（Staatsexamen）。此外，在国内取得硕士学位的同学还可以联系德国导师申请博士就读。

（一）LLM

一般而言，德国的LLM学位仅面向在国内已经取得法学本科的同学。如果非法学本科则需要达到一定数量的和法学有关的学分，具体的情况各个大学有所不同。需要注意的是，部分大学的LLM学位对于相关领域的工作经历也有特殊的要求。例如慕尼黑知识产权法中心（MIPLC）要求申请者需要具备本科毕业后1~2年的专业工作经验。

无论是取得德语LLM学位还是英语LLM学位都不能在德国申请律师资格证书。德国的律师资格证书只能在通过国家考试后方可申请，详见下文。

英语授课的LLM基本不教授德国本土法学，侧重点在于国际法、欧洲领域内的法学、比较法学以及经济学。例如慕尼黑知识产权法中心办的知识产权项目不仅教授欧盟的课程内容，美国等非欧洲国家的知识产权制度也有涉猎。学制一般为2个学期（即1年），并且有半年的时间可以用来撰写论文。

德语授课LLM一般为2年制（也有1年制），可以学习的方向有德国刑法、民法、公法等，还可以选修欧盟法、经济法等。因为所有的课程都由德语教授，所以要求学生有一定的德语水平，一般需要达到DAF（德福）4x4或者DHS2的水平，部分大学甚至要求学生达到DAF18分或DSH3。

德国大学的考试制度和国内略有不同，形式较为多样并且相当严格。除去传统的笔试、课程论文，口试也是测试的方式之一。这就需要学生在课外广泛阅读相关的文献资料以及良好的口语表达能力。德国大学有三次不合格即退学的制度，如果在同一门科目上连续挂科三次就不能在德国境内就读同一个专业。但每个学校对此的规定不同，有的大学规定只能补考一次，补考不通过则换专业或者大学；有的大学的考试与课程分开，可以上完课程后按照自己的学习进度安排这个学期考试还是下个学期考试。

（二）国家考试（Staatsexamen）

Staatsexamen译为“国家考试”，实则为一种受限专业的特殊称呼，属于学位项目。德国部分学校设有Bachelor学位，学制一般为3年，但完成Bachelor学位后不能参加国家考试，也无法作为律师执业，故德国的法学Bachelor项目不算是正统的法学教育，也不等同于中国的法学本科项目。

想留在德国从事律师、法官、检察官等工作的同学在本科阶段就需要做好规划。只有在德国大学接受过专门的法学国家考试教育后方可申请参加第一次国家考试，通过后需要进行为期2年的实习，实习结束后才能参加第二次国家考试。通过两次国家考试后取得法官资质。而根据《德国法官法》，有资格担任法官的人才可成为在德国执业的本地律师。所以和中国的学制比起来，国家考试相当于本硕连读，需要在12个学期内毕业，完成后取得硕士学位，可以直接申请博士。相较于中国内地的司法考试，德国国家考试的难度并不大，第一次通过国家考试的学生能够达到60%左右。国家考试满分19分，达到4分即可通过，但由于用人单位在招聘人才时尤其看重两次国家考试成绩而不看重毕业学校，所以取得9分以上的同学有极大的优势，取得7~8分的同学已经处在高于平均的水平，要达到这种分数需要长期的学习。外国律师在德国执业必须通过两次国家考试。德国国家司法考试由各个联邦州的司法考试局组织，各个州的通过率各不相同，所以志在通过国家考试的同学可以选择往年通过率比较高的地区的大学就读，比如法兰克福大学。

德国的国家考试属于NC专业也就是受限专业。在德国，医学、护理、药学、法学都属于受限专业，当大学当年本专业的名额招满后就停止招生。中国留学生想要申请此类专业需要尽早申请。申请条件没有太多要求，仅对学生的德语水平有一定的要求，一般DSH2就可申请入学，部分大学如海德堡大学会要求申请者具备DSH3的水平。

（三）法学博士

德国的法学博士偏工作性质，一般是教授开设项目后需要招聘博士生进行工作而开辟职位，具体的工作内容由教授决定。在国内取得硕士学历或者在德国取得LLM学历以及通过国家考试的同学可以向教授申请博士职位。如果没有在德国的学习经历，部分大学教授会建议外国留学生在本校先获得一个LLM后方可申请。但由于教授每年开设的职位较少，所以竞争压力比较大，对于仅有硕士学历和LLM学历的学生的要求会比较苛刻。申请者可以前往心仪的教授任教的研究所的官网查询该教授招收博士的信息，也可直接发邮件询问教授今年是否开设职位。

部分公司和大学会开设联合培养项目，即在公司工作半周、在大学工作半周，申请者可以同时领到两份薪水，但也需要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德国本地人对于就读博士的兴趣不大，因为在完成国家考试后就可成为律师，只有法官或是教授才会对博士学历有一定要求，所以一般情况为律师在工作阶段一边工作一边读博。

二、德国留学申请流程

去德国并没有那么容易，这条道上有德语考试、APS审核、签证等这些拦路虎等待你征服。

（一）德语

如果想要在德国就读德语授课的LLM或参加国家考试，德语是申请者必须掌握的一项技能。

对于想要申请法律学位但德语水平为零的学生来说，从零学习德语需要脱产学习1~2年才能达到入学水平。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后，达到欧标德语B2水平的学生可以选择德福（DAF）或者DSH进行考试。一般大学要求申请者达到四项4分以上的考试成绩，如果申请者没有达到也可以尝试申请大学的条件入学（条件zu），即大学发放该专业的录取通知书但申请者需要在入学之前参加大学组织的德语学习班并通过该大学组织的德语水平考试后入学。一般情况下，大学组织的德语水平考试的要求会比DAF的标准降低一些，所以语言成绩不达标的同学可以积极申请条件入学。

（二）留德人员审核（APS审核）

APS审核是所有中国毕业生向德国大学申请学位时必须要经过的认证。在经过审核面谈后，审核部会发放10张APS通过证书，中国申请者需要在申请大学时提交APS证书。如果申请者的本科为中德双学位、申请者不在中国大陆就读本科或者申请博士席位，则不需要通过APS审核可直接向德国大学递交申请。

APS审核的主要目的在于审核申请者对于本科阶段的学科的掌握情况而不是语言掌握能力。审核由笔试和口试组成，考官会对申请者的专业以及成绩单上所学课程展开提问，面试可由英文或者德文进行。APS审核仅有三次机会，如果三次审核都未通过则终生无法前往德国留学。因为考官由德国人担任，他们对中国学生的要求相当严格，并且由于中德法学学科设置的不同，可能会有一些沟通上的障碍，所以会出现校内表现优异的学生由于通不过审核而无缘前往德国留学的情况。

对于大学未毕业的申请者，留德人员审核部要求其在国内就读6个学期以上才可申请APS面谈审核，对于不满6个学期以上的申请者需要参加德适考试（TestAS）。所以一般想要去德国深造的大学生会在大三上学期递交相应的材料后等待面谈排队，排队时长不定，但一般在2个月以上。如果不幸排队时间过长很有可能无缘本年度的入学申请期限。

（三）留学签证

在通过德语考试、APS审核拿到大学的入学通知书后，签证申请也至关重要。德国的留学申请需要申请者们先前往德意志银行开设受限账户，存入一年的保证金后开具存款凭证作为申请签证的必备材料。需要注意的是，德意志银行仅在上海以及北京设有分部并且材料多且繁杂，每个工作日限量放号30人左右并仅在上午受理开户，请务必提前准备好全部纸质材料，如果在早上十一点半之前无法提交全部材料，只能第二天上午前往。

签证提交后大约要一个半月后才会收到签证，因为所有的签证材料需要由德国驻中国领事馆邮寄回德国各个州的外国人管理局。中国境内的领事馆没有制作留学等长期留德签证的权力。

三、德国法学院介绍

由于德国的研究一般用德语书写，学科内向性明显，学术界往往不愿意向国外期刊投稿，所以一些世界通用的大学排行榜无法准确体现德国大学的水平。鉴于国家考试的特殊制度，德国用人单位在选择法律人才时最看重求职者的两次国家考试成绩，而非大学的名气。国家考试的成败跟随德国法律人的一生，有些法学教授在60岁时简历上还写着当年司法考试的成绩排名。总体而言，德国的法学院寥寥无几，所以能够开设法学院的大学无疑是德国最为优秀的大学之一，其中小编比较熟悉并且比较有名的是法兰克福大学、明斯特大学、慕尼黑大学等。

在德国就读用德语上课的学位不会收取学费，但需要每个学期缴纳当地政府规定的注册费，具体收费标准各个州不统一，德国南部地区的收费会比北部贵一些。在德留学的生活费为每月700欧元到1000欧元不等，住宿费用为400欧元到700欧元不等。外国留学生强制购买公立保险需要花费45欧元到100欧元。

各个大学不会直接对学生发放任何奖学金，奖学金的申请和发放主要由各个州来完成。例如巴登符腾堡州对来德交换符合要求的外国学生发放一个月500欧元到800欧元的奖学金。具体情况可以询问当地大学的外国办公室。

（一）法兰克福大学（Goethe University Frankfurt）

1.地理位置

法兰克福大学位于德国西部的法兰克福（Frankfurt am Main），地理位置绝佳。法兰克福是德国乃至欧盟的金融中心。欧洲央行以及德国中央银行都坐落在法兰克福。法兰克福股票交易所则是继纽约和伦敦之后全球第三大交易所。法兰克福大学开设的经济法、银行法课程非常有特色。想要在德国取得律师资格的同学可以选择法兰克福大学就读，该地区国家考试的通过率相对较高。

2.申请要求及学费

A. Master of Laws in International Banking, Securities & Finance（LLM）

语言成绩：IBT TOEFL 92或雅思6.5以上

本科学历：完成法学、经济学或商贸专业的学习

学费：18,000 EUR（如果提早申请可获得20%的学费减免）

职业发展：该项目提供授薪寒假实习机会

B. Master of Laws in Finance（LLM）

语言成绩：托福100或者雅思7.0以上

本科学历：完成法学、经济学或商贸专业的学习

学费：18,000 EUR

职业发展：该项目提供授薪寒假实习机会

C. Law（Staatsexamen）

语言要求：DSH2或者DAF4x4

学费：无，每学期500EUR注册费

学制：9个学期

（二）明斯特大学（Westfälische Wilhelms-Universität Münste）

1.地理位置

明斯特大学位于德国的西北部威斯特法伦州的明斯特。明斯特大学自然环境优美，人文历史长远，是德国五所规模最大的大学之一。明斯特大学在非官方排行榜上民商法在德国排名第一。

2.申请要求及学费

A. Company Succession, Inheritance Law and Assets（LLM）

语言要求：DSH2或者DAF4x4

本科学历：通过国家考试或者完成法学或者经济学的本科学位并排名在前50%

学费：26,000EUR；从2018年3月起，每个学期收取1,800EUR注册费

席位：最多40个席位

学制：4个学期

B. Economic Law and Restructuring（LLM）

语言要求：DSH2或者DAF4x4

本科学历：通过国家考试或者完成法学或者经济学的本科学位并排名在前50%

学费：12,600EUR；从2018年3月起，每个学期收取1,800EUR注册费

席位：最多40个席位

学制：4个学期

C. Master of German Law (LLM)

语言要求：DSH2或者DAF4x4

本科学历：完成法学本科学位

学费：无，每学期270EUR注册费

学制：2个学期

（三）慕尼黑大学（Ludwig-Maximilians-Universität）

1.学校概况

慕尼黑大学作为德国九大精英大学之一，是德国乃至欧洲最具声望的大学之一，培养过42名诺贝尔奖得主。慕尼黑位于德国的南部的巴伐利亚州，气候宜人；国际化程度在德国属于较高水平，英语的普及程度很高，同时也使得巴伐利亚州的消费水平远超德国一般水平。

2.申请要求及学费

A. Law（Staatsexamen）

语言要求：欧标德语C1、DSH2或者DAF18

学费：无，每学期500EUR注册费

学制：9个学期

申请要求：不需要提供介绍信或者其他材料，校方仅查看德语水平以及过往的学习经历是否符合一般入学要求；受限学位在当期学位申请人数满额后结束申请

B. German Law (LLM)

语言要求：欧标德语C1、DSH2或者DAF18

学费：无，每学期500EUR注册费

学制：4个学期（2年）

申请要求：不需要提供介绍信或者其他材料，校方仅查看德语水平以及过往的学习经历是否符合一般入学要求

（四）慕尼黑知识产权法中心（MunichIntellectual Property Law Center）

1.学校概况

专利、商标、著作权和商业秘密日益决定着经济的成功和企业的价值。慕尼黑知识产权法中心立足于慕尼黑大学良好的科研体系，完美弥补了德国在知识产权法定向培养上的缺憾。该中心仅开设一门学位课程，每年招生人数为30人左右。

2.申请要求及学费

A. Master of Laws in Intellectual Property and Competition Law

语言要求：托福85 IBT、雅思6.5分、剑桥英语C1

本科学历：完成法学、自然科学、管理或者工程师本科学位

工作经历：最少1~2年的工作经历，工作经历必须与本科学历相关，具体时间从毕业后起算

学费：32,000欧元

学制：2学期（1年）

职业发展：由于课程学习非常繁忙，学生不可能有任何时间花在实习上；但是在9月份之后的撰写论文阶段可以提供实习的机会

奖学金：提供极少比例的全奖和半奖机会

（五）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MaxPlanck Institute）

1.简述

马普所是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Max Planck Institute，MPI）的简称，是德国联邦和州政府支持的一个非营利性研究机构，其研究领域的成绩享誉世界。马普所由近81个科研所组成，分布在德国各个州及大学内，其中6所为法学研究所，分别为位于海德堡的外国公法与国际公法研究所（MPI für ausländisches öffentliches Recht und Völkerrecht，1924）、位于汉堡的外国私法与国际私法研究所（MPI für ausländischesund internationales Privatrecht，1926）、位于法兰克福的欧洲法律史研究所（MPI für europäische Rechtsgeschichte，1964）、位于弗莱堡的外国刑法与国际刑法研究所（MPI für ausländisches und internationales Strafrecht，1966）、位于慕尼黑的知识产权、竞争法与税法研究所（MPI für Geistiges Eigentum, Wettbewerbs- und Steuerrecht，1966）以及同处慕尼黑的外国社会法与国际社会法研究所（MPI für ausländisches und internationales Sozialrecht，1980）。

2.研究环境

马普所的文献资料极其丰富，据在职研究员介绍，截至2014年底，马普所外国与国际刑法研究所就有40万册书籍，包罗万象，不仅有欧洲美国本土法典著作，还能发现一些非洲、东南亚小国的资料，吸引世界各国法学研究者前来借阅扫描。位于慕尼黑的税法、公法研究所的比较法图书馆是世界上在商业和税法方面最好的图书馆之一。慕尼黑大学（LMU）的一般法律图书馆和巴伐利亚州立图书馆也在附近，可以随时查阅。

研究所仅招收有志于在相关领域进行研究的博士生。从名字上可以看出这6所研究院十分国际化，多为研究跨国法律问题，所以在此攻读博士学位的博士生们不必用德语书写博士论文，有的研究员甚至连德语不会。由于研究所纯粹是研究机构，没有义务教授课程。所以如果一名博士生希望任教，可以与其他大学法学院进行合作，在就近的大学任教。

年轻的学者在研究所会和其他博士、博士后组成一个大团队，由于研究领域近似，所以可以经常性地组织非正式的学术讨论。此外，博士生有机会在内部系列讲座中提出自己初步研究，从而在工作的早期阶段收到有价值的评论和建议。由于马普所本身十分国际化，并且经常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高级学者前来访问学习，学者们均能从研究所的国际氛围中受益。

3.就业前景

马普所博士生的工作前景十分乐观。以税法、公法研究所为例，在该所攻读博士学位，为学术生涯以及在政府部门（尤其是司法部门或财政管理部门）取得成功提供了良好的基础。与税法打交道的专业律师事务所也对商业与税法系博士生表现出浓厚兴趣。

德国的教席教授采取终生制，是州政府的公务员，而不是与其所就职的大学签订聘用合同。由于种种原因（例如教授不可兼任律师、评选教授之前需要完成教授资格论文、申请评选教授后如果5年没有评选上默认终生无望等），对于最优秀的毕业生来说，在大学任教的吸引力在一定程度上不断下降。在2000年到2010年十年间，有志向从教的人数下降了25%。但德国大学的教席仍然难以获得，据统计每100个博士生仅有1人成为教授。

马普所在中国法学学界享有盛誉，常年迎来国内访问学者。在马普所的研究经历不仅有助于锤炼学术造诣，对于回国寻找教职或研究岗位均大有裨益。

四、结语

小编在本科时曾前往德国交换半年，初衷正如季羡林老先生在《留德十年》中的一段话——“我们不要放过这短短的时间，我们要多看一些东西。就因了这点小小的愿望，我想到外国去。”至于为什么选择去德国进行学习而不是美国，大约是因为去英语国家的人数太为庞大、优秀的人才太多了，所以选择小语种的国家来凸显不可代替性吧。

前往德国深造是不少中国法学学者的梦想，而这个梦想并不限于大陆地区。仔细研究两岸著名法学大家的学习经历，很大一部分教授或法官会有德国法学博士的头衔。例如著有民法学“天龙八部”的王泽鉴教授就曾留学德国海德堡大学和慕尼黑大学。张明楷教授也有曾经为德国波恩大学高级访问学者。我国属大中华法系，偏重大陆法系，如果想要回国任教有关民刑法的学科，前往德国深造将有助于学术精进。

从实务角度而言，德国无论是在世界还是欧洲都是不可忽视的经济强国，德国对于欧盟立法的影响是显而易见。此外，德国法学在东欧、希腊、土耳其及东亚的影响也非常可观。随着中国全球贸易的进程逐步加深、与德国的政治沟通和贸易外来中需要的相关人才需求加大，选择在欧洲的十字路口深造也不失为另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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