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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变法为什么失败?

自由的海豹 自由的海报 2023-02-15
前言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治大国而数变法,则民苦之

——《韩非子·解老》



王安石已经死了900年,棺早就盖了,但论还没定。对于他的功罪,历来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肯定他的人,说他是“一世之伟人”,造就了北宋“国家全盛”的大功臣。而否定他的人,又说他“寖成大弊”,是导致北宋灭亡的罪魁祸首。


同样一个人,评价为何如此两极分化?主要原因是,王安石确是一个很复杂的人。而他主导的变法,又是一件很复杂的事。



从变法的出发点讲,宋朝确实该变法,也不得不变法。

宋朝立国百年,是贫富差距日益拉大的百年。虽然商业繁荣,但由于官僚机构的膨胀,财富都进了各个老爷的腰包。底层人民没有享受到繁荣的红利,还要承受各种剥削压榨,苦不堪言。全国范围内的欺上瞒下,使人民负担加重,中央财政却入不敷出,“冗官冗费”,危机丛生。

在外部坏境上,北宋无力统一中国,在与辽和西夏的争端中,经常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虽然兵力雄厚,但普遍存在训练差、装备差、士气差的情况,一旦爆发重大风险,根本没有化解手段。在这样“冗兵冗官冗费”的局面下,宋朝该不该变法?要不要变法?我想是没什么好商量的。


那既然应该变法,具体就要看怎么变法。王安石变法的内容,林林总总,蔚为大观。主要集中在免役法、青苗法、保甲法、均输法、农田水利法、方田均输法、市易法、保马法、将兵法十几条。在这么一大堆法中,贯彻始终的,最为主要的,是免役、青苗、保甲三个法。

所谓免役法,是向全国民众征收一种代替徭役的财产税,叫“免役钱”。目的是将百姓从劳役中解脱出来,投入生产劳动,还能为政府增加收入;青苗法,是政府在青黄不接时向农民发放贷款,目的是缓解农民借钱难的问题,打击私人高利贷;而保甲法,是把全国民众以10家为单位组成保甲。农闲时参与军训,维持治安。不仅能节省军费,还能提供后备兵力,加强对基层的控制。

俗人猛地一看,会说这变法太妙了。完全针对“冗官冗兵冗费”,面面俱到,应有尽有,富国强兵指日可待。可稍有历史知识的人,就能看出这里头有明显的弊端和理想主义情节。

在中国层层代理的官僚体系下,任何变法都要通过中下层官僚去落实。也就是说,一个变法的实际效果,考验的不是顶层设计,而是中下层官僚的执行力。王安石变法的症结在于,内容繁杂,什么都想要。结果四面出击,完全没有重点。自庆历新政以来的官僚发现,以前范仲淹变法,现在王安石又变法,以后又不知道谁变法。我认真执行一大堆变法非但没有好处,还要把自己累个半死,不如趁机损公肥私,举着变法的大旗捞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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