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大流行时期的生活62——脖挂式空气净化器的种种

大概是最近读者们防疫装备在不断升级，所以也收到了不少关于“脖挂式空气净化器”的留言。毕竟脖挂式便携空气净化器体积小、重量轻、便于携带，而且从大流行时期开始很多厂商的这类产品都开始宣称可以在净化空气的同时消灭新冠病毒，还是比较有特色的一类产品。但其实际效果却也一直备受争论，所以我们本期就来聊一聊脖挂式空气净化器。

一、脖挂式空气净化器的原理

近期在查看了市面上在售的大部分脖挂式空气净化器后发现，不管厂商在宣传上采用了何种词汇诸如“光离子”、“活性雾离子”、“水离子”、“净离子”、“流光能”等，这类产品在原理上都只是负离子，或者说所谓脖挂式空气净化器实际上就一个挂在脖子上的负离子发生器。所以讨论脖挂式的净化原理其实就是讨论负离子在空气净化方面的应用。

（一）沉降

从原理上来说，这类设备会通过高压电场部分电离空气，让空气带上负电荷（类似于中学自然课时用毛皮摩擦橡胶棒的效果），这些负离子会依靠自身的静电吸附空气中的微小颗粒（包括微生物），聚集并依靠重力沉降。所以负离子是可以降低区域内气溶胶的浓度。

（二）杀毒

负离子本身的杀毒原理目前还存在争论，可能是反应性自由基的产生可能会导致病毒的蛋白质或核酸结构受损并最终失活，也可能是羟基自由基的影响造成了病原体失活等。但这些可能的机制都决定了离子消毒具有广谱优势，现在已知的大部分病毒或病原体都可以被灭活。

二、脖挂式空气净化器的实际效果

在一项研究中， 研究人员采用了一台负离子发生量5000万的负离子空气净化器，在30cm和50cm两个距离来模拟脖挂式空气净化器在现实中的使用场景场景（大约分别是到嘴和鼻子的距离）。

在颗粒物沉降方面，30cm的距离在220s后净化效果达到了69.77%，之后呈现低位波动状态；50cm的距离在300s净化效果达到了63.49%。

在杀灭病毒方面，研究人员使用该便携式净化器对病毒样本进行了直吹试验，在30cm和50cm的距离上，20分钟后病毒载量开始显著下降，直到60分钟后下降水平超过99.98%。

总体来看实验效果还不错，但该份报告并没有说明具体的实验空间大小和空间内的空气流动情况。考虑到负离子会随空气飘动，在无法稳定向同一位置持续输出的情况下实际应用效果可能会打折扣。

而在另一份实验中，研究人员选取了4种脖挂式空气净化器进行了对比实验。

这次明确提到了实验的空间大小，在0.46m³的密闭空间（大约一个行李箱），实验距离为20cm。从结果来看，3款脖挂式空气净化器的颗粒物过滤效果不足10%，另一款不足30%。这个结果和上一实验的60%左右存在着较大差异，这可能是因为不同脖挂式空气净化器的离子发生浓度以及实验空间大小的区别造成的。但换个角度说，即便效果不理想，脖挂式空气净化器在相对狭小的空间内至大约也可以提供10%的过滤加成。

而该实验的另一项观察则显示，其中一款脖挂式空气净化器在运行时生成了大量的臭氧。

三、脖挂式空气净化器的问题

（一）额外的臭氧

根据各种研究，我们很清楚一定浓度以上的臭氧是对身体有害的。除了吸入臭氧这种强氧化剂对肺部本身的损害外，臭氧还会和一些个人护理用品（包括乳液、香水和其他化妆品）中的萜烯发生反应，反应会形成一些危险的挥发性有机化合物，比如甲醛。不同品牌的脖挂式空气净化器的臭氧发生量可能存在很大的区别，而作为普通消费者很难确定其实际的臭氧发生水平，很可能会造成潜在的健康损害。

（二）额外的污染

负离子的工作原理有一部分是通过静电吸附将空气中含有病毒的颗粒物沉降下来，但并不会第一时间杀死病毒，这可能导致在一段时间内胸前到面部的部分区域内由于沉降而造成二次污染，可能会由于触摸而造成额外的感染风险。

（三）实际的效果

虽然部分报告显示脖挂式空气净化器的使用效果很理想，但在现实中随着佩戴者所在空间的增大和空气流动带来的影响，脖挂式空气净化器的实际使用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至少需要持续20~40分钟的才有效降低病毒载量的缺点会被无限放大，降低颗粒物的效果又有待观察，很可能在其完成消杀或吸附前，病毒就已经被吸入了足够造成感染的载量。如果参考之前《后流43-暴露感染与复盘》的情况，可能开会说话时所产生的空气扰动就足以让脖挂式空气净化器的使用效果大幅降低。

四、脖挂式空气净化器的个人看法

脖挂式空气净化从原理和部分实验的结果来看确实有效，并不完全属于智商税产品。但考虑到各种限制因素的存在，其实际应用场景非常受限，在开放空间一般可以直接视作无用。所以最好不要迷信同类产品，个人也不建议把脖挂式空气净化器作为主力防疫设备，仅仅适合当做锦上添花的一项点缀。如果进行选购，建议尽量选择负离子发生量比较大的产品，并询问商家该产品产生臭氧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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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所有图片均来自网络公开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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