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大流行时期的生活234——百日咳·其一【疾病概述】

背景：在百白破疫苗接种率较高的国家，百日咳也仍是一个备受关注的公共卫生问题。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高疫苗覆盖率的国家，百日咳发病率在保持多年低水平后再次呈上升趋势，部分地区甚至出现暴发疫情，国际上称之为“百日咳再现”。而受多种因素影响，我国近些年来也呈现出了“百日咳再现”的风险，2024年1月国家疾控局公布的统计数据尤为明显。所以本期分享我们就来先简单地介绍一下百日咳的基础内容。

结论：百日咳主要以飞沫气溶胶和接触的方式进行传播，传染性较强，在我国为乙类传染病。通过自然感染或疫苗接种而获得的免疫力无法持续终生，儿童和成年人都普遍易感，特别是孕妇患百日咳风险更高。

建议：在百日咳加强疫苗正式上市前，请做好个人防护。

本期分享主要有以下内容：

• 什么是百日咳

• 百日咳的症状
  

• 百日咳的传播

• 百日咳的预防

• 百日咳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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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什么是百日咳

百日咳（Whooping cough/Pertussis），是由百日咳鲍特菌所致的急性呼吸道传染病。感染后最常见的症状就是咳嗽，有时病程可以长达2～3月，故名百日咳[1]。百日咳咳鲍特菌通过定植肺上皮细胞感染宿主，这种细菌含有一种表面蛋白，即丝状血凝素粘附素，它与上皮细胞纤毛上的硫化物结合[2]。一旦锚定，细菌就会产生气管细胞毒素，从而阻止纤毛跳动。这会阻止纤毛清除肺部的碎屑，因此身体会通过让宿主咳嗽来做出反应。

• 百日咳鲍特菌

百日咳鲍特菌(Bordetella pertussis)，也叫百日咳杆菌，一种革兰氏阴性，一般被认为是引起百日咳的唯一病原菌，包括人类和大猩猩在内的灵长类被认为是百日咳鲍特菌的主要宿主[3,4]。鲍特菌属的其他种，如副百日咳鲍特菌、支气管败血鲍特菌和霍式鲍特菌也可以引起痉挛性咳嗽，而这些其他菌种所引起的或病原不明的痉挛性咳嗽则被称之为类百日咳综合征[5]。

（百日咳鲍特菌的医学插图）

二、百日咳的症状

百日咳的潜伏期一般为4~10天，最长可达21天，该病的临床病程分为三个阶段：卡他期(前驱期)、阵发期和恢复期。

（一）卡他期

这一时期的特征是流鼻涕、打喷嚏、低烧以及类似于普通感冒的轻微、偶尔咳嗽。随着时间推移，咳嗽会变得更加严重，1~2周后会进入第二阶段。

（二）阵发期

在阵发期感染者的咳嗽会变得频繁，通常是无法控制的痉挛性咳嗽，以鸡鸣样吸气吼声为特征，一般在夜间发生较多。整个阵发期通常会持续1~6周，但部分时候可能会长达10周。

（三）恢复期

恢复是渐进式的，咳嗽的阵发会逐渐减轻，并在2~3周内消失。然而在百日咳发病后数月内，阵发性发作常常会随着随后的呼吸道感染而复发。

不同感染者的百日咳的症状可能有所不同，尤其是在免疫人群和未免疫人群之间。在免疫人群中可能会出现较轻微的感染,他们可能只会出现几周的阵发性咳嗽，并且可能缺乏“百日咳”特征。尽管免疫人群的感染程度较轻，但在感染期间他们同样具有传染性[6]。

• 百日咳的并发症

百日咳最常见的并发症和大多数相关死亡的原因是继发性细菌性肺炎[7]。幼儿和婴儿发生百日咳相关并发症的风险最高，美国CDC2000年至2017年的数据表明[8]，在所有报告的百日咳病例中，有13.2%发生了肺炎，在6个月以下的婴儿中，有18.6%发生了肺炎。同时咳嗽或百日咳毒素引起的缺氧可能会导致癫痫和脑病等神经系统并发症，这种神经性并发症在婴儿中更常见。其他症状并发症包括中耳炎、厌食和脱水。严重的阵发压力效应导致的并发症包括气胸、硬膜下血肿、疝气和直肠脱垂等。

三、百日咳的传播

百日咳感染者是唯—的传染源，包括非典型或轻型以及潜伏感染者。整个病程中均有传染性，一般在1~3周最强。患者或潜伏感染者在打喷嚏或咳嗽时喷出的飞沫中含有病原菌，病原菌会随飞沫快速传播，易感人群吸入带菌飞沫后被感染[9]。也能气溶胶，不过由于百日咳鲍特菌在体外生存能力极弱，所以间接传播的可能性很小。

人群对百日咳普遍易感，新生儿和婴儿是高发人群，小于6月龄的婴儿的发病率高于其他年龄组，整体传染性较强。

四、百日咳的预防

除做好个人防护外，疫苗是正常情况下最有效的预防方式[10]，根据WHO的数据显示：自20世纪实施大规模疫苗接种后，随着接种覆盖率增加，百日咳在全球范围内的流行得到有效控制，发病率明显下降 (>90%)[11,12]。

然而接种疫苗并不意味着终身免疫，根据相关研究，全细胞百日咳疫苗在接种6~12年后疫苗的保护率会下降50%[13]；而婴幼儿接种无细胞百日咳疫苗后保护效力逐渐衰减，到4、5岁时保护效果降至50%左右[14]。

我国大陆地区目前使用的是“百白破”疫苗，即由百日咳菌苗、白喉类毒素及破伤风类毒素混合制成，可以同时预防百日咳、白喉和破伤风。现行的百白破疫苗免疫程序为，无细胞百白破疫苗接种4剂次，分别在儿童3、4、5月龄和18月龄各接种1剂，完成4剂次接种的儿童可得到相对较好的保护效果。

五、百日咳的治疗

红霉素、克拉霉素或阿奇霉素通常是推荐的治疗方法，另外由于副作用发生率较低，所以也经常推荐使用大环内酯类药物[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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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以来的世界范围内的“百日咳再现”被认为与人群免疫力和病原体的变异有关[15]。考虑到通过自然感染或疫苗接种而获得的免疫力无法持续终生，在后大流行时期儿童和成年人都普遍易感。特别是孕妇由于普遍缺乏有效百日咳抗体保护，患百日咳风险更高[16]，所以建议读者们做好个人防护。另一方面，可以等百日咳加强疫苗正式上市后选择接种以增强免疫。目前已有国产百日咳加强疫苗进入了临床实验阶段[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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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封面：Countess Alexander Nikolaevitch Lamsdorff by Franz Xaver Winterhalter(1805.4.-18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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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 [1]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健康主题，传染病，乙类，百日咳。

• [2]Locht C (2007). Bordetella: molecular microbiology. Wymondham: Horizon Bioscience. ISBN 9781904933311. OCLC 159579443.

• [3]Havers FP, Moro PL, Hariri S, Skoff T (2015). "Pertussis". In Atkinson W, Wolfe S, Hamborsky J (eds.). Epidemiology and Prevention of Vaccine-Preventable Diseases: The Pink Book (13th ed.).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Public Health Foundation.

• [4]Butynski TM et al. (eds.): Mammals of Africa vol. II: Primates, p. 51. Bloomsbury Publishing, London, 2013. ISBN 978-1-4081-2252-5

• [5]Heininger U, Stehr K, Schmitt-Grohé S, Lorenz C, Rost R, Christenson P, Uberall M, Cherry J (1994).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of illness caused by Bordetella parapertussis compared with illness caused by Bordetella pertussis". Pediatr Infect Dis J. 13 (4): 306–9. doi:10.1097/00006454-199404000-00011. PMID 8036048.

• [6]Nguyen, Van Tuong Ngoc; Simon, Lauren (1 September 2018). "Pertussis: The Whooping Cough". Primary Care: Clinics in Office Practice. Infectious Disease. 45 (3): 423–431. doi:10.1016/j.pop.2018.05.003. ISSN 0095-4543. PMID 30115332. S2CID 240275364.

• [7]Skoff T, Hadler S, Hariri S. The epidemiology of nationally reported pertussis in the United States, 2000–2016. Clin Infect Dis 2019 68(10):1634–40.

• [8]Fiona P. Havers, MD, MHS; Pedro L. Moro, MD, MPH; Susan Hariri, PhD; and Tami Skoff, MS,Epidemiology and Prevention of Vaccine-Preventable Diseases,The Pink Book Home,Pertussis

• [9]National Center for Immunization and Respiratory Diseases, Division of Bacterial Diseases，Pertussis (Whooping Cough)，Causes and How It Spreads，August 4, 2022

• [10]Zhang L, Prietsch SO, Axelsson I, Halperin SA (September 2014). "Acellular vaccines for preventing whooping cough in children". The Cochrane Database of Systematic Reviews. 2014 (9): CD001478. doi:10.1002/14651858.CD001478.pub6. PMC 9722541. PMID 25228233.

• [11]WHO. https://immunizationdata.who.int/pages/incidence/PERTUSSIS.html?CODE=Global&YEAR=

• [12].WHO. https://immunizationdata.who.int/pages/coverage/dtp.html?CODE=Global&ANTIGEN=&YEAR=

• [13]Jenkinson D. Duration of effectiveness of pertussis vaccine: evidence from a 10 year community study. Br Med J (Clin Res Ed). 1988 Feb 27;296(6622):612-4. doi: 10.1136/bmj.296.6622.612. PMID: 3126927; PMCID: PMC2545243.

• [14]中华预防医学会, 中华预防医学会疫苗与免疫分会. 中国百日咳行动计划专家共识  . 中华预防医学杂志, 2021, 55(0) : 1-11

• [15]van der Ark AA, Hozbor DF, Boog CJ, Metz B, van den Dobbelsteen GP, van Els CA (September 2012). "Resurgence of pertussis calls for re-evaluation of pertussis animal models". Expert Review of Vaccines. 11 (9): 1121–37. doi:10.1586/erv.12.83. PMID 23151168. S2CID 10457474.

• [16]Meng QH, Luo J, Yang F, Shen YJ, Li L, Li LJ, Shi W, Wang YJ, Yao KH. A General Lack of IgG Against Pertussis Toxin in Chinese Pregnant Women and Newborns. Pediatr Infect Dis J. 2018 Sep;37(9):934-938. doi: 10.1097/INF.0000000000001933. PMID: 29406469.

• [17]康希诺2023年6月25日公告，公司于近日收到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核准签发的关于吸附无细胞百（组分）白破联合疫苗（6岁及以上人群用）的《药物临床试验批准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