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暴雨都死人了，有人还在编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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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脆皮。

这两天，福建人的朋友圈，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

暴雨。

受台风“海葵”影响，福州等地持续性强降雨突破历史极值。

9月5日，福州市区3小时、6小时累计雨量双双打破历史纪录。

也打破2005年超强台风“龙王”给城区带来的降水纪录。

这场雨到底有多大？

有市民拍下了暴雨来临时的惊险一幕。

奔腾的雨水，从台阶上倾泻而下。

城市已然变成一片汪洋。

莆田，仙游县。

河流水位暴涨，淹没桥面。

巨大的冲击力，导致桥梁瞬间垮塌消失。

福州市区，洪水已经没过了人的腰部。

城市内涝严重，数万车辆被淹。

学校停课，地铁停运。

受灾超5万人，上千亩农田被淹。

直接经济损失超过5亿元。

对福建来说，这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

然而，只有福建人，才能懂福建的苦。

评论区里，竟还是出现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发言。

有人说，这么大的水，在城里都能开摩托艇了。

有人说，身高1.5米，福建的水深就1.4了，幸亏我不在。

也有人调侃，看到没，这才是福建真正的特产。

尽管有些话并无恶意，但看起来还是让人极度不适。

别人的家都被淹了，作为旁观者的我们，竟然还在编段子。

这和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

突如其来的暴雨，已经让福建人应接不暇了。

却还要看到自己的苦难，变成大众眼里的谈资。

对不起，我看到的不是好笑。

而是同理心的丧失，和对生命的残忍。

以轻佻的态度应对苦难，不会将它带给人的痛苦消解半分。

反而只会让人忽视那些挣扎，漠视那些牺牲与代价。

2

相比于一个月前的杜苏芮，福建这场台风，关注的人却并不多。

但福建人所吃的苦，受的难，却不少半分。

福州长乐区黄石村，一位老人便没能躲过大雨带来的厄运。

暴雨来临时，他刚好骑车外出。

担心的家人，连忙冒着雨外出寻找。

好不容易在洪水中摸索了一个小时，才找到了老人。

却因为水势过猛，连自己也被冲走。

还是攀着路边的树才艰难上岸。

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已经84岁的老人，在自己面前，被洪水吞没。

生离与死别，又怎能用几句段子，而轻巧带过？

在福州的闽清县，有一个著名的“箱包小镇”。

镇上的居民，有不少都是靠制作箱包维生。

大雨淹没村庄，连带着遭殃的，还有他们的厂房。

很多积压在库房的存货，不是被冲走，就是被浸泡。

已经很难出售了。

最难的一户， 因为刚好碰上装箱出口的日子。

集装箱的柜子里装满了箱包，几乎被全部损毁。

大部分的箱包，都被冲进了几百米外的田里。

就连几吨重的机器，也没能幸免于难。

一面要抢救自己的厂房，收拾洪水冲刷后留下的残局。

一面又是几十万的损失，交不出来的货和高额的赔偿。

每一场无妄之灾，都是大地上的生民在承受。

都是千万个和你我一样的普通人，在艰难求生、咬牙硬撑。

一句话玩笑话，有人觉得不该小题大作。

可那些你觉得无伤大雅的调侃，对普通人的苦与泪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蔑视？

而他们更不知道，这背后到底还有多少人，在为了大家的平安负重前行。

9月5日，一辆消防车，在出勤救援的途中被洪水冲走。

车里有8位消防员，和1位民警。

却只救回了6个。

牺牲的消防员陈祖严，还是个90后。

两个月前，他的小女儿才刚刚出生。

还没享受好好享受为人父亲的喜悦，就与家人天人永隔。

妻子在朋友圈发文说：我不要你做英雄，我只要你回来。

是啊，他是大家眼里的英雄，也是这个家塌了的天。

对我们来说，这场暴雨，只是新闻上播报出来的灾难。

但对亲历者们来说，这可能是一个人，一个家庭的分界线。

有人失去亲人，有人失去生计。

有人本该幸福余生，却只能在思念中煎熬。

有人的命运，也从此刻被完全改写。

每一场呼啸而过的灾难，压到普通的家庭上，都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都是无法与他人说的沉重故事。

3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越来越习惯用一种娱乐化的方式，去应对苦难。

新冠的时候是。

“奥密克戎大人”的梗刷屏全网。

仿佛我们为新冠受的苦，挨的疼，都变成了轻飘飘的笑话。

川渝高温是。

什么“鸳鸯锅”，什么“高温结界”的形容比比皆是。

如今台风过境，暴雨侵袭，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

随处可见一些”没有编制，台风还想上岸”的台风梗。

没错，中国人喜欢苦中作乐。

哪怕在苦难中，也能孕育出向阳生长花。

也能有萌生出笑对一切，从头来过的力量。

但这些“乐”，应该是灾难亲历者战胜困难的精神支柱。

而不是旁观者没有边界感甚至是不怀好意的“玩笑”。

不管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痛苦，都不该是用来揶揄、打趣的对象。

因为越来越娱乐化的表达。

所以灾难的严肃性和整体性，就这样被一次次稀释。

因为越来越习惯，用段子去消解一切。

所以不知不觉中，我们也习惯了美化苦难，漠视痛苦。

当我们总是以戏谑的方式来包装人的苦难。

只会让事件本身所蕴含的意义，和苦难背后的反思性议题被遮蔽。

娱乐没问题，问题是一切皆娱乐。

《娱乐至死》里写道：

“娱乐至死最可怕的不在于娱乐本身。而在于人们逐渐失去对社会事务的严肃思考和理智判断。在于被轻佻文化环境培养成了无知且无谓的理性文盲而不自知。”

人一旦被娱乐的思维包围，那所有的苦难都可以变成一场游戏。

说到底，这是一种同理心的匮乏，是一种社会的病态。

但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不是这样的。

我们自小学的精神，是天下一家。

是一母同胞，十指连心。

一方有难，其他兄弟姐妹都要帮它撑住。

我们骨子里的教养，是有难同当的慈悲。

因为我们都经历过，我们都曾是苦难的当事者。

所以我们更加明白，天灾降临的无助。

我们更加共情，生离死别的残忍。

而不是站在别人的废墟上，侃侃而谈。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所以不能用几句玩笑，轻易掩盖别人的苦痛。

希望我们懂得，那些你口中的段子，都是别人正在经历的艰难人生。

我们或许可以不共情。

但生而为人，不调笑，不说风凉话，是起码的尊重。

本文部分参考资料：

最强暴雨席卷福州：有市民在公交车过夜，一名老人被洪水冲走，南方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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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脆皮， 一枚新晋奶爸，创业公司高管。去过很多城市，也曾在路边练摊。现在只想和你说最真的话，持续成长，不断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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