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牧人：成为一个在马路牙子上讲故事的“小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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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音乐时间 侯牧人

提起侯牧人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常常是各种名号：中国第一代摇滚音乐人、红色摇滚、“张楚的大哥”等等等等。人的名，树的影。然而对于侯牧人来说，树的影子太多了。令我们看不清楚树后的牧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身型。而在专访中，我们发现语言也很苍白。真的能让我们了解侯牧人的，只有他的音乐。

我的荷尔蒙太多了，不搞摇滚不对

从1978年考入中央歌舞团算起，侯牧人从事音乐已经有40年。从流行歌曲到摇滚乐，再到世界音乐、爵士乐乃至后期随心所欲的状态，他在生涯的各个阶段有着分野和轮回。如今再回头去看他的作品时，我们会发现除了录音技术的变迁，他所有作品的内核几乎都显不出时代的痕迹。

在侯牧人的故事线上，很多改变的动机其实是模糊的。4岁的时候，侯牧人就开始了古典音乐的学习，3年级考上上海音乐学院附小。再到之后考入乐团，很多人会奇怪：“你一个从小学钢琴的人，为什么突然去搞摇滚了呢？”在拍摄女儿侯祖辛导演的《老摇滚》纪录片时，他才有这个契机去复盘自己当时选择的根本原因：“我在插队的时候，走在路上看到有人在打架。挨打的人被抬起来，扔到海里去。这个画面让我觉得“太牛了”。它刺激了我的生命。我身上荷尔蒙太多了，不搞摇滚乐不对。”做摇滚的选择看似是突然做出的，但实际上其成因已经埋在侯牧人心中许久了。我们似乎无法搞清这个场景和从事摇滚乐之间的逻辑联系，但这种无逻辑的，纯粹感性的跳跃，某种程度上正是摇滚乐的本质。

“摇滚就是活着。”他说。

《老摇滚》纪录片

对于侯牧人来说，这种摇滚的本质不仅贯彻在音乐里。也贯彻在生活中。对他来说，理性的，考虑到世俗成败的选择毫不重要。“有的人觉得规则是用来遵守的。但我觉得规则是用来打破的”他说。“当然我也会为此付出代价，比如说，我很穷。这是我活该的，但我很高兴。”

能打动我就是我的兴趣

青年时期的摇滚，到中年的实验音乐和世界音乐。侯牧人的音乐始终在流动。对于别人的看法，他丝毫不在乎。

1990年写就的《闯关东》，是写给自己有过闯关东经历的祖父和父亲。在如今听来依然很新鲜。强劲的硬摇滚曲风结合放克元素，恰好契合了当今流行趋势的回潮。许多从业时间跨越几个时代的音乐人，往往会寻求新的音乐形式和元素。并且在某些节点开始否定过去的自己。但当我们问起侯牧人对于过去作品的看法时，他却回答：我觉得很棒。坦然的五个字，有种大道至简的意味。

2003年，侯牧人为演奏家张维良的笛箫埙专辑《天幻箫音》做编曲。这张专辑令张维良功成名就，但侯牧人似乎并不在意要从这个成功的蛋糕中分到一块。他在意的是这张专辑“不小心编出了世界水平”对于这张专辑，他也不知道如何归纳它究竟是哪种形式。无法和宣传团队形容。这种无法归类的作品，逐渐成为了侯牧人音乐的常态。

“我不混圈子，因为我喜欢的东西太多了，没法跟单独的哪个圈子混。我的兴趣不在某个具体的形式，能打动我的就是我的兴趣。”

成为一个在马路牙子上讲故事的小老头

侯牧人没有圈子，也并不在意这个行业里在流行什么。也并不考虑听众想听什么。对于侯牧人来说，音乐的世界大而自由，但又非常简洁。无非是他感知到了打动自己的东西，用音乐去表达出来，然后任由作品自己去与这个世界产生连结。对于许多在这个行业里打拼的人来说，这种哲学似乎有些不可理解。但放在侯牧人从业40年的时间跨度中，我们会发现每一首随性、乃至任性的歌曲，最终都是会被欣赏到的。这种随性超越了音乐行业中普通的衡量维度。

在侯牧人的生活中，他与许多精神上有种酷劲的朋友交谈。拍照的、玩音乐的、做音响的、排话剧的。种种酷的，“牛的”时刻成为了他在这个世界所追寻的体验。在采访中，他用一个个故事冲散了我们按照理性去设计的提纲，聊出了令体验者畅快，成稿者痛苦的一个小时。

侯牧人被朋友称为“小老头儿”而成为一个在马路牙子上讲故事的小老头儿，也成为了他最终的理想。在40年的从业中，这种理想和现实早已融为一体。

集妹们，U1S1这个房子也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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