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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皮书乐队:多和自己交流,少被别人指教

我听 全球华语歌曲 2021-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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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音乐时间



白皮书乐队

主唱/吉他手:刘家辉

鼓手:虫子

贝斯手:卢子健





在第二季《乐队的夏天》中,白皮书是给人留下最深印象的乐队之一。他们精细的编曲、清晰的思路显出一种超出资历和年龄的理性。而在节目之后推出的新歌里,我们可以听到这支乐队柔软的一面。更为神奇的是,与第一张唱片中稍显偏激的曲风相比,尽管新歌舒缓得多,但却与前作存在着某种既对立又统一的共鸣。


这种气质其实也同时存在于白皮书的主唱刘家辉身上。作为乐队中比较善于聊天的成员,他在我们的访问中用一种冷静而诚恳的语气,试图告诉我们白皮书上具体写了什么。





如果凭感情去做乐队,

最终连感情都会失去










选择乐队的伙伴时,白皮书的要求主要是“正经想做音乐”,而其他的例如性格、技术等,其实都是加分项。


白皮书在玩乐队的过程中基本是作品成果导向的。“我们排练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技术这里过不去了,那我们就现在来解决,而不是说哥们没关系你回去慢慢练。这是我们乐队三个人的一个共识。”这种高效的作风是白皮书的行事风格,也是一些比较年轻乐队中常有的共识。相比于谈一些精神或是关系,他们展现出了一种务实的面貌。

刘家辉也组过那种友情为导向的乐队。“但最后你会发现,不把音乐搞好,最后友情也没了。”现在的成员们都是做事非常认真的人。如果最终乐队没有拿出一首令大家满意的作品,其实大家都会介怀,这些体验让他们在组建白皮书时,首先达成了一个以作品为导向的共识。


怀着共同的“正经做音乐”的想法,白皮书成立以来对作品的发布近乎苛刻。“我们写了不少歌,之所以还没发,是因为它们还没有在现场被验证过。在演出的时候,一首歌,观众是喜欢,觉得无聊,受到激励还是怎么样,你完全都能看得出来。”对于白皮书,获得观众在现场的反馈是完成一首作品必不可少的过程。


在登上《乐队的夏天》之前,白皮书已经默默地做了无数次演出,“2019年是我们演得并不算多的一年,但我们在school的演出场次依然是很前列的。从2016年开始强度就很大,最多的时候一周能演3场live house。有一次演完我直接就出去吐了。”这种超负荷的经历,像是成名前夕,在汉堡的酒吧里奋战的披头士。





多和自己交流

少被别人指教







天蝎座的刘家辉对于作品有很多具体的想法。“每次虫子或者老卢有一些demo出来,我往往会很快脑补出一个比较完整的想法,我觉得自己有点是‘导演型’的那种主唱,但其实这样挺累的。我们现在也在尝试排练里多一些Jam。”


“白皮书”按字面理解就是没有定义的意思。在他们的不少“奇奇怪怪,好好听听”的歌曲中,有电子、有摇滚,也有流行和民谣的元素。“这个名字放在什么风格的乐队身上都不奇怪,这就是我们起名的初衷,给自己更大的空间。”

如果真的要找到什么令白皮书一以贯之的东西,刘家辉觉得是对人的关注。“我们不太去描绘一些生命力不太强的东西,也不去虚构不存在的东西。”

大部分的时候,作为“理工男”的刘家辉是被理性笼罩的,但有时候感性的部分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它就突然会闪现,接着这种执念就会越来越强。就像当时决定要唱《清河》一样。”这与其说是所谓直觉,更多是他基于对乐队、自己和作品的认知而产生的经验。


“比赛里准备要唱《清河》的时候,大家都觉得现在上一首新歌会不会太仓促了,我也会怀疑这个选择是不是太主观了一些。但最后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也得到了鼓励,这也令我更自信了一些。”刘家辉说:“如果说白皮书成立以来产生了什么‘心得’的话,那就是多和自己交流,少让别人去教你一些事。听好的、新的音乐,然后做你心里冒出来的音乐。”


在白皮书看来,被教导的经验很难产生具体的意义。所谓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甚至不同时期的同一个人都会发生改变。这也可以解释他们新歌相较之前的变化和统一。


刘家辉说,他从前的判断往往不怎么犹豫,而最近这种果决则有所减少。“我隔一两年会去做那个荣格的十六型人格测试,整体的维度没有太大改变,但我最近的‘知觉’变多了,而‘判断’变少了。而我们的音乐也会多了一些模棱两可的东西。”


这或许也是某种成长。许多情感无法解释和判断,白皮书则学会将这些情感不做太多加工,比较原本地呈现在音乐中。他们似乎在用音乐践行着那句“认识你自己”的古老谚语。





放弃音乐就像戒烟,

很难成功的






刘家辉的父亲同样是一名乐手,和父亲一起听到的某次唐朝乐队在央视的演出,是他对于摇滚乐兴趣的起点。“他没有教会我什么,而是培养了我听音乐的习惯。我当时跟他说这个乐队好好听啊,他特别喜出望外。”父亲给他找出了唐朝的磁带,刘家辉从此成了一个每天听《梦回唐朝》的幼儿园小朋友。


而后,老鹰和披头士也进入了他的视野,老鹰的《冰封地狱》演唱会教会了他“编曲”的深奥,而披头士不断的自我颠覆,也令日后的白皮书在曲风上率性而为。2013年,刘家辉开始做自己的乐队,一切仿佛就是自然发生了,但光凭兴趣和直觉,一切都没有那么顺利。


2015年到2016年初,乐队遇到了一些不错的机会,但由于没有投入全部去做音乐,当时的乐队其实无法去很好地呈现自己的作品。刘家辉时常感到力不从心:“有很多想法,却没有人和你一块排,和队友之间也有冲突。我常常在想我怎么把事情弄成这样了,怎么做得这么痛苦?”有好几次刘家辉事实上已经放弃了音乐,最长的一次他有三五个月完全没有做任何音乐上的事情。


“但你就是经不住诱惑,一点点火苗,你就又回来了。”2016年,刘家辉几乎把搞乐队的事情都已经彻底淡忘了,但在他放弃之前投给一个比赛的作品突然又传来了入围的消息。他于是又找了新的朋友,重新开始排练。像是一个戒烟几个月的人理所当然地又点上了一支。


几个月后,乐队甚至跟随着中国摇滚三十年的巡演站到了工体的舞台上。“有了那种情景给你的信心和感动,之后就很难再放弃了。”而一切似乎也在那之后变得更顺利了,他遇见了更加契合的伙伴,与他们一起埋头在音乐中,并走到了如今。





音乐带来的疲倦,

音乐自己就能解决







参加节目之后,白皮书的生活状态确实有了一些改变,过去松散的、兼职的音乐创作模式变成了全职的,有deadline的,背负着一些压力的职业音乐人状态。“现在有更多的机会可以走出自己的世界,和别人接触了。”


相比于在排练室和录音室里探究音乐的细节,白皮书还是更喜欢现场。尽管最近的巡演中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更多地享受演出中的细节:“每天都是演出,演完上车,休息一会儿,去下一个地方,调试,演出,周而复始。”即使疲倦,这种感觉还是令他们舒服。

2021年剩下的大半年时间里,白皮书的计划是吸纳一位新的乐手,并在演出之余推出一张,甚至两张新的EP,说起工作上的计划,刘家辉微微叹了口气。如今繁忙的工作和唱片制作排期令他们有时无法将自己的意志贯彻到每首作品中去。甚至对于刚发布的新歌《风吹散 说晚安 不再见》,刘家辉也是有一些保留意见。


“老卢发给我这首demo的时候我听得其实特别感动,但后来我们自己也比较忙,没能细细琢磨这个事情,成品出来之后我觉得编曲上有一点做多了。”对于新作品,刘家辉还是希望能够更多地达到这些歌曲的可能性。对于白皮书来说,只是做到水准之上是不够的。


对于一部分乐队来说,签约成为职业音乐人可能是一把双刃剑,但白皮书似乎不光乐在其中,而且也已经想得很明白。“写稿的人不会说写完了今天的稿子,然后很累,再通过写篇稿子来放松。但音乐不一样,即使演出完,不工作的时候,我解决疲劳还是会想弹琴。”


运用自己的理性,白皮书做出了逻辑自洽的选择。正如这个名字的本义,他们客观、洗练、直接、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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