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片人敦淇的内容乌托邦
作者 / 朱 婷
运营 / 小饼干
《功勋》《三生有幸遇上你》《今生有你》《你好呀我的橘子恋人》《重生之门》《法医秦明之读心者》《血战松毛岭》《炽道》，一年9部剧，不同类型项目中反复横跳，这很考究一个制片人的能力还有精力。
而在敦淇的其他代表作里，《甄嬛传》《金婚》《幸福像花儿一样》等经典国产剧名列其中，古装、年代、悬疑、情感，跨度极大，但他和团队都hold住了。
另一边，敦淇早已过了知非之年，如何能精准读懂年轻人的审美，亦是我们好奇的点之一。《点燃我，温暖你》从IP的采购，演员的挑选，剧本的改编，拍摄等，即便过去了一年多，再聊起他依旧侃侃而谈，眉飞色舞。
他像一个理想主义者，在【敦淇工作室】构建起一个内容至上的乌托邦，有人在那里造梦，有人在那里做梦，也有人梦想成真。结果于他们而言，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不会太差。
关于【有效播剧】系列的02期大来宾——正是以制片人身份游走于行业近20年、不断缔造优质内容的敦淇。对话是在2022年的最后一天进行的，洋洋洒洒120+分钟，敦淇说，这是他对于过去一年的总结、梳理，也是给《点燃我，温暖你》的最后一次大回忆。采访结束后，我们互道新年快乐，言语间都充满着对于新一年的美好愿景。
时至今日，《点燃我，温暖你》算是划下了一个句号。在这部剧走红之后，主演陈飞宇的妈妈也是著名演员、制片人陈红女士给敦淇发过一个信息：“在过去这个冬日，《点燃我，温暖你》温暖了很多年轻人的心。”
是的，过去的一年，我们都太需要被温暖，被照亮了。
以下是《文娱Talk》同金牌制片人敦淇的万字对话（有删减）如下：
kk：对于《点燃我，温暖你》最终交出的答卷，您们是满意的吧？
敦淇：挺满意的。专业平台的热度、豆瓣评分等，都不错。从内部数据讲，《点燃我，温暖你》保持住了站内轻偶剧第一。
kk：刚刚您回答这个可能跟我们的第二个问题有点像，好奇您们内部通常会从哪些维度它来评判一部剧的结果
敦淇：对平台来讲，剧集这一块的话，主要是三个关键指标：收入，点击，热度。前两天（2022年12月29号），刚好是我们的非会员收官日。
kk：很巧。
敦淇：是的，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时间节点。我老讲一句话叫一剧一命。从站内结果来讲，现在《点燃我，温暖你》这部剧肯定是轻偶剧的一个NO.1.播出数据已经达到S+。再来是T+7，即非会员收官日之后还再延展7天，结束后才是最终的战果。
营销层面，平台协同十分重要。这次我们具体的内容业务侧和平台的宣发团队构建了一些贴合剧集的新玩法——热搜、短视频二创等，尽可能同年轻观众产生互动和即时对话。这部剧的豆瓣评分的节奏也挺有意思的。开分7.5，降到7.2，反涨至7.5，蛮少见的。我也总爱去看豆瓣网友们真实的一些评论反馈，口碑还在持续发酵。
作为创作人之一，特别是我作为一个传统的制片人，其实评判一个项目的好与坏，除了所谓的硬指标考核，我更看重的是这个作品是否经得起看，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能够把这个作品留得下来。通俗点讲还是那句老话：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内容经过前几年的一些乱象，譬如：流量、资本的博弈等等，行业发生了一些变化，一度比较困难。但反过来讲，我觉得这是一个重新洗牌、出发的过程，内容回到了真正的以内容为王的初心，作为从业人员，特别乐见其成。这个行业如果是这样往下发展的话，是很有希望的。
kk：补充聊两个小问题：一个是因为《点燃我，温暖你》也开了超点，不知道方不方便聊这个效果大概怎么样？ 另一个是您说很爱去豆瓣看评论，有哪些是击中您的反馈呢？
敦淇：内部更多定义是互动新玩法，除了开超点、主创陪看、周边福利等。线下，协调张婧仪、陈飞宇的时间，专门回到了上海进行合体、直播、录歌，还有官微释放大量拍摄花絮，力求正片之外，增补观众的情感共鸣。
坦白说，现有视频平台的商业模式对于优质内容是有限的，所以我们也一直试图在推动着to c端的内容价值呈现，促进生产力的良性循环。优质内容它就应该没有天花板，因为用户愿意看到好的、喜欢的内容，特别年轻用户，TA们愿意为优质内容买单，这是内容促进用户心智养成的结果，也是我们做优质内容的一个强心针。
第二个问题，在微博，会员收官日那天我也发了一篇小作文，小10年没写过微博了。那天很有感触，这个项目是我2019年到平台时，就已经定下的，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去打磨剧本，从导演到演员飞宇、婧仪，都很天选。这也是评论区说的比较多的，看到大家认证朱韵和李峋是从书中走出来的人物，特别欣慰。
当时，并没有去考虑这些人是不是有流量，市场号召能力多少，更多的是基于演员和角色的合适度，这也是平台的适配机制。包括《重生之门》定张译和王俊凯也是这样的。最早我跟郑晓龙导演做《甄嬛传》，也是这条用人标准——首先是合适，然后有新鲜感，再来能够组成强CP感，让观众有认同感，是我们选演员的一套共通原则。
反馈集中的还有双向奔赴的命韵峋环，让飞宇和婧仪二搭，名场面等，团队真真正正用心去做的作品，有被用户看到，收获满满。顺便回应一下，天桥求婚的那场戏，是因为要保障整体的节奏调性，割爱剪掉了。
kk：看片会的时候也听您聊过“天选”，关于李峋、朱韵这两个角色，演员的选择盘竞争力大吗？最终选定陈飞宇、张婧仪的契机是什么？
敦淇：这个还是很有意思的。婧仪的经纪人也是周迅的经纪人，2021年我拍《功勋》的时候，周迅演这个单元的女一号屠呦呦。期间，两人共同的经纪人来探班，聊了一下之后的项目筹备，刚好那时候婧仪主演的《风犬少年的天空》在播，我也去看了，她的脸非常真实鲜活，干净纯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校园青春质感，同时她还有力量，非常符合我心目中朱韵的人选。单就朱韵这个角色来讲，还真没做更多的一些人选。
飞宇稍稍有一定的过程，因为李峋的演员人选其实更难。T大小说中，这个人物的特征极为明显，他的性格长板跟短板都很锋芒毕露，开篇又是大学校园新生，带有一点点高中生过程，演员在年龄上符合的就不多。也有对接其他演员，因为档期原因，或者其他因素，阴差阳错地都擦肩而过。飞宇是比较后面接触到的，第一次见，他身上这种李峋的气质就已经有一些了。
最让我感动的是像飞宇这样一个年轻的演员，居然有很多老艺术家的做派。我们见面以后，他看完剧本，手上就拿着一个打火机在练习了，自己提前进入角色，培养代入感。让我想起那个时候我拍《搭错车》，李雪健老师提前一个月让服装跟道具把所有东西摆出来，当天穿走了清洁工的一件破棉袄，早早地进入角色。这个点，让我一下子就喜欢上飞宇了。
他们开始都是分开见的，等到刘俊杰导演从上海回北京，第一时间我就安排了两个人合见。我跟导演一致觉得，两个男女主演一定要合在一起感觉一下。婧仪先到的，然后坐在我跟刘俊杰导演对面，特别安静，特别乖巧，飞宇随后就来了，这算是他们在这个项目正式的第一次见面。进来就能很明显感受到飞宇做了很好的角色准备，有点李峋上身，他自己选择坐在婧仪旁边，扭转脖子，脸对脸去看着婧仪，女生肯定还是害羞的，但就是那个瞬间我觉得飞宇，一下就把李峋这种张扬的个性显出来了。两个人用眼神对视，慢慢的有些小的沟通和交流，我跟刘俊杰导演坐在旁边，也是一个眼神的交流：定了，这两人真的就是我们心目当中的李峋和朱韵。
一个很重要的点在于，他们是愿意进入角色的。所谓不疯魔不成戏，这两个演员都有，婧仪900多场戏，飞宇700多场， 135天的拍摄，他们提前一个多月就进入角色状态，大家拥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演好。
kk：CP感是个公认的玄学，但您第一次安排他们见面就看准了，事实证明也如此，这种眼光是如何形成的呢？
敦淇：我个人觉得还是前面说的适配机制打底，但是否有CP感，也是基于我们从业的综合经验判断吧。但一定是有碰撞，有火花，才有可能出来CP感。
kk：制作过程中如何去针对上下两部进行内容和节奏的分配？最大程度地保障观众可以继续追下去。
敦淇：这个问题很好。说实在话，上下两部，截然不同，要融为一体还是很难得。此处要特别感谢编剧周涌老师，他本身就是大学教授，常常和年轻人们打交道，关于校园生活的日常，情感等是有很多观察和感知的，关于上段校园真实性上我一点都不担心。
重点在下段，怎么能够在职场成人世界这块尽可能和青春校园形成一个整体性。创新很重要。当中，周老师也是做了几次大的结构上的变化。比如说，时空上，三次三进三出，从校园跳切到现实，从现实社会又重新跳入大学校园，又再跳出。初稿有了之后，感觉断裂感很强，很多情绪的东西容易被打断，创新很重要，但还是要考虑到观众的观影需求，后来又反复调整，得出大家看到的版本。
满足泛人群的需求，在这个前提下，也跟周老师做了相应调整。譬如：开篇朱韵这个梦境就先把李峋带进来，但马上进入现代时空，目的就是为了让观众们了解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校园剧，它还有现代救赎，也为复仇留一个钩子在前面。然后再快速进入校园青春，后面基本上就是顺时空。
10年变7年。原著时间跨度是10年，您想，10年，国家社会行业发展的速度有多快，所以我们合理缩到了7年。中间李峋入狱的时间也从5年减到3年，如果说让他在监狱待5年再出来，其实他跟社会的脱节肯定有很多让观众不相信的地方。
IT、医疗行业变化也很快。后来也是说提前出狱，三年，对于一个天才设定来说，还可以接受。
kk：上下的衔接停在李峋坐牢的考量是？
敦淇：从剧作上讲，这三年如何去表达，其实没什么更好的表达。两个人，一个去了美国，一个在监狱。最终我就跟周涌老师讲，用一个中国水墨画的留白，把这三年空窗期就空出来，节奏也明快，内容也有效。排播上，更多还是平台内容、宣发前置的一个互动安排，一开始我们就只发了上半部22集的追剧日历，这是设计好的。当然也是想让观众产生多一些的期待，给话题发酵的时间。
kk：面对全网观众的加更声音会有压力吗？
敦淇：压力太大了，我都主动去和运营PK，有没有加更的可能性。但它的确作为一个年尾收官的大剧，牵一发而动全身，海外发行计划也都被推出去了，越南、马来西亚、日本等。不光观众，飞宇婧仪，演员其实也很迫切，想要持续播。但最后还是没法作调整，不过，有加大花絮数量和质量，尽力去满足大家的需求。
kk：如果演员和市场认同的天选之间存在一些差异化的话，您和团队会沮丧吗？
敦淇：不会，保持平常心吧。一剧一命，我也不敢讲做了二三十部戏，都成为大爆款，对吧？它一定是天时地利人和，继而才有可能去获得行业内外的认可。传媒大学请我去讲课，有学生提问“您的爆款是如何诞生的？”我说我没有爆款，只有优质内容，诚意之作，只有感动了自己才能感动别人。
现在市场完全不像原来电视台的线性排播，您怎么能够保证在海量的内容当中，可以吸引观众眼球，这是内在；外在短视频的冲击力之强，长视频内容如何获得用户的碎片化时间，就还是需要知市场，用心做能留下来得内容，就像《甄嬛传》10年了，大家依旧常看常新。
kk：关于有效播剧系列，演员层面也是一个重要的讨论范畴，《点燃我，温暖你》陈飞宇张婧仪，各项数据表现都很不错。对此，您怎么看？
敦淇：有效这个事可能还是各花入各眼。我理解的“有效”，其一，肯定是这个项目能让更多的观众产生情感共鸣；其二，关于陈飞宇、张婧仪的热度、影响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关注度、涨粉、热搜挡都挡不住；其三，作为现实主义题材，它一定是有社会的热点，时代的痛点，能成为茶余饭后大家愿意去讨论去关注剧情人物命运。这些是硬指标，软指标的话最典型的莫过于大家都有了一个很好的代表作，不仅是演员，我和导演亦然。
kk：好奇您最看重演员的什么特质？
敦淇：演员这个行业传统的俗话叫老天爷赏饭吃，要自带个性鲜明的一些外在条件；第二，人保戏还是戏保人？更多时候是戏保人。有很多剧用流量明星，但内容不行，最后效果也就那样。第三，演员的态度很重要，戏比天大，要有这种东西。前面讲飞宇这么早就把打火机道具拿来练习，进入角色，婧仪就更不用说了，900多场戏，都很敬业且专业。
12个字总结——形神兼备、演技精湛、德艺双馨。像《人世间》中雷佳音，好演员一定是这样的。
kk：非常认同。剧播的那么好，后面有跟主演他们继续交流，或者举办庆功宴之类的吗？
敦淇：互联网都是有记忆的，线下合体是有次直播时许了愿的，这个已经做到了。庆功是肯定要庆的，本来团队已经在策划了，因为一些原因，估计还是得后面安排，也可能是演唱会之类的。之后还有电视台的发行，希望《点燃我，温暖你》还有更大的长尾效应，也埋一个伏笔吧。
关于飞宇婧仪的二搭？我在全力以赴去争取，也看用哪种形式二搭会更妙。希望一切如愿，2023年《点燃我，温暖你》团队可以有更多观众见面的机会。
kk：接着聊一下这部剧的OST吧。
敦淇：8首OST，还有朴树老师的两首。我自己对音乐是很敏感的，音画艺术，音放在了画前面，一定是这个音乐放出来，情绪有反应，说明这个音乐就对了。
kk：当时有考虑过，比如说让陈飞宇来唱主题曲吗？因为大家都认为他唱歌很好听。
敦淇：哈哈哈，飞宇确实唱的好，后面他不就唱了一版。其实是有沟通的，而且飞宇前段时间也都在准备，但确实因为很多原因，没和大家见面。希望未来有机会和飞宇合作主题曲。
kk：一部剧，剧本、演员、编剧、导演、制片这几个环节，您会怎么去排序？
敦淇：敦淇工作室践行“橄榄球战术”，源自橄榄球的形状，两端是尖的，中间是个大肚子，大肚子其实就是我们现在整个行业的同质化问题，它没有核心竞争力，没有它的差异化。橄榄球两端代表垂直细分市场，更多是在题材上去找到创新，打差异化。有了这个题材，再去找找到合适的编剧，打磨出一个厚实剧本，接着是导演、演员主创团队，术业有专攻，不是说哪个导演什么题材都能拍，找最合适、最适配的主创团队，另外是制片人和宣发，都不可或缺。
kk：在您看来一个制片人在一个项目里面，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敦淇：这些年，制片人中心制基本上形成共识了，制片人在一个项目当中，应该是一个中心点吧，负责品控管理。从项目的 IP采买开始，从无到有，这个过程制片人都需要亲力亲为。但我还是那句话：编剧是一部戏的灵魂，剧本是一剧之本，没有这两者一切都是废话。敦淇工作室、优酷对于编剧的尊重，已然形成了上下的一个共识，像《点燃我，温暖你》《炽道》，编剧署名都放到了非常重要的位置，每张海报，每部剧的片头，最重要的位置一定是编剧导演，然后才是制片。
kk：好奇敦淇工作室的成员平均年龄大概在多少？您选择同事的标准是什么？
敦淇：采访头一天我们刚入职一个新同事，97年，部门最年轻的小朋友是2000年的。整体还是80、90为主，但也不定期进新鲜血液。我认为，如果说主创团队都不了解年轻人，不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那做出来的东西也很难深入人心。
我招制片人的要求挺高的，第一是能力，包括专业能力、综合的把控能力、对市场的洞察能力、资源的整合能力、决策能力、未来趋势的预判能力。Z时代的年轻人是当下的主流用户，代际观影的审美习惯，从2000年之后，迭代速度太快了。第二，经验，不光是工作积累，更多是希望能有人生经验。像我现在刚才提到00后小朋友，他22岁，但已经走了18个国家了，17岁看了《打火机与公主裙》，当即就把他招进来了。再有一点，我们这个行业，悟性和运气也很重要。
kk：您个人有什么就是持对年轻观众喜好的把握或者市场敏锐度的一些习惯吗？
敦淇：如果这个题材或者这种人物是在影视作品当中没出现过的，我会牢牢抓住。比如说《重生之门》，刚开始的剧本很一般，但其中的盗窃世家的设定，就是闪亮点，可发挥，可形成一个系列化作品。
我喜欢反向思维。大家都在抢着做一个题材的时候，我不碰，反其道行之，《甄嬛传》就是如此2009年，大家都不敢做古装剧，我跟郑晓龙导演达成一致，做一个优质的古装剧。之前我们从来没做过古装剧，也是卯足了劲去做，2010年播出后，就成为国产剧屹立不倒的作品。还有一点做剧这件事领先半步就好，跑得太快了之后观众够不着。
kk：您作为制片人的一天就大概是怎样的一个工作节奏？
敦淇：实话实说，之前在跟郑晓龙导演合作是特别逍遥自在的，因为那时候一年一部剧，半年时间工作，半年的时间去游山玩水，变相充电。
最近几年节奏加快，2022年播了9部戏，常常是这边开机那边杀青还有剧在播，当下工作室也在解决规模化的问题。在北京的话，每天早上开例会开各种项目会，下午就去剧组或者是在筹备或者去后期机房，晚上会和编剧导演碰面，都在忙剧组的这些事。疫情之后，要适当调整工作节奏，一方面身体健康很重要，第二方面家庭跟工作还是要尽可能平衡兼顾。
kk：敦淇工作室的项目在题材上跨度很大，会存在一定的难度吗？
敦淇：还是基于工作经验形成的题材敏感性吧，确实有时候会有种在不同类型的项目中来回横跳的感觉，解决方案我认为是培养团队的高效协同能力。这5年欣慰的是，敦淇工作室团队、制片人团队、策划团队，搭建得非常稳健有序。遵循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认真对待每一个项目，坚持创新，我不希望说大家都躺在功劳簿上，我始终认为只有去挑战自己，才会让作品有生命力。
kk：作为《甄嬛传》的制片人，看到大家如此热爱《甄嬛传》是不是也证明了说您们当时的一些制作理念和方向是超前的，或者好奇说您有从这个项目当中总结了一些什么重要的经验，用在了工作室的这些项目当中？
敦淇：我进入这个行业，其实是误打误撞。我是个理工男，大学本科学的企业管理，之前还在房地产公司工作。距离产生美，从不同的行业跨界而来，用不同的思考维度去检视一个作品，形成某种突破、新鲜感。
《甄嬛传》的经验，当然是很有用的。第一，做内容这件事一定是顺势而为，把握业态变化；第二，敢于创新，敢于突破。《甄嬛传》就是我和郑晓龙导演合作拍的第一个古装剧。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跟陈敏正谈头饰等，他给了ABC三个方案，A是最贵的，B性价比不错，C是一个套路化的方案，他想着我会选B方案，但我们选A，还是的用最适合剧的。聊到这里，也想起来一些遗憾，本来《甄嬛传》播出10周年，策划了一些活动，但也因为不可控因素往后推了。第三，当然是内容为王。拍完《甄嬛传》，我抑郁了一阵，可能说出去都没人信，但就是因为剧本太好了，拍的也很好，多少有些潜在的认为未来大概率遇不上这么好的项目了。
当时，50集的剧本拿到手上，茶不思饭不想，就想一口气全看完，这也是郑晓龙导演一直跟我讲的“文学是影视的发动机”。原著本身的题材加工空间很大，郑晓龙导演按照大事不虚，小事不拘的创作理念，用现实主义的手法去抨击了封建制度对人性的摧残，在制作上服、化、道极致的精美，半文半白的台词风格等等，这些综合在一起让《甄嬛传》成为了一个经典。
如此说来，我觉得《点燃我，温暖你》也是得益于像《甄嬛传》《芈月传》的影响，人物的命运感，很成功。
kk：好奇从您的从业生涯中有没有遇到很艰难的一些事情？
敦淇：我每次招聘，都会问一个问题：您是不是真正喜欢这个行业或者制片人这个职业？我觉得真心喜欢，就不太会产生疲劳感。内容跟别的行业不一样，他打动我的是什么？是那种您真的做了一个戏，有喜欢他的人，引起各种关注的成就感，并且流存下来，虽然很辛苦，但总是能让我乐在其中。
kk：我有个朋友就看了十几遍《甄嬛传》，天天在家背台词。
敦淇：太谢谢大家的喜欢了。b站上也是各种甄学考试，似乎任何一个社会热点《甄嬛传》都能套得上去。
kk：太奇妙了。
敦淇：真的很魔性，《甄嬛传》的的确确是一个巅峰之作。
kk：邀请敦淇老师用几个关键词或几句话分享一下过去的2022年吧，或者寄语2023年。
敦淇：希望疫情早点结束，社会打开一扇重生之门，让大家有更多的幸福，我们的内容能够打开，向阳而生，点燃我温暖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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