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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接受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吗?如何逃离狗屁工作?——刘擎解读《毫无意义的工作》(下)

曼曼迭代 曼曼迭代
2024-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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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接着上一次继续为大家讲解《毫无意义的工作》这本书。
好了,对狗屁工作为什么会激增这样一个问题,格雷伯提供了前面三种解释,也就是说在总体上是一种政治控制手段,是公司资本主义的一种新的谋利方式,也是所谓管理封建制的兴起造成的。
那最后他还探讨了关于劳动的道德价值观方面的因素,也就是说有一种思想观念的力量弥漫在社会文化当中,让如此众多的人能够在心理层面上接受照理来说难以接受的狗屁工作。

一、现代工作的悖论
那么为什么说狗屁工作照理说是难以接受的?格雷伯指出,第一,在现代社会,我们大部分人的尊严和价值感都跟我们赖以为生的工作有非常紧密的联系。但是第二,我们同时又讨厌自己的工作,你看这两点是相互矛盾的,形成了他所谓的叫现代工作的悖论。
要解决这个悖论,就是让人相信工作本身是神圣的,无论什么工作,哪怕令人讨厌的工作,它就是神圣的,值得去做,这样才能够解决那个悖论。但这样也需要一种特殊的对于劳动伦理的理解。
所以在本书的第六章,格雷伯专门探讨了这种劳动伦理的神学起源。其实挺复杂的,我们简单地说就是在对基督教的某种阐释当中,劳动是教徒接受上帝惩罚的一种方式。劳动很辛苦,并不是人天然就愿意做的事情,但是这是一种神圣的责任,是表达对上帝的前进。
这种神学思想它在中世纪开始,但是在资本主义兴起之后,它逐步地嵌入到我们的经济秩序当中。特别在工业革命之后,许多人开始热情地宣扬这种劳动伦理。
格雷伯在这里大量引述了 19 世纪英国历史学家和作家托马斯·卡莱尔的言论。卡莱尔就宣扬工作是高贵的,它具有内在的价值,它是对上帝的崇拜。那么既然如此,你就不应该从高贵的工作当中获取什么,不应该再去计较报酬,因为你要给这样一种神圣的事情标上价码,实际上是玷污了他。其实工作最好的报酬已经准备好了,那是什么呢?那就是上天堂。所以我们不该抱怨工作太辛苦,这是一种福报,能够辛劳工作的人,已经处在上帝的恩典之中了。
这样一种劳动神圣的观念在工业革命之后盛行,它起到了一个作用,就是能让人们接受非常低的报酬,同时心甘情愿地忍受艰苦的工作。
但是后来这种宣扬劳动神圣的伦理越来越难以安抚劳动者,那种亲身感受到的剥削和压迫,最终就遭到了强烈的抵抗。于是资本主义它就转变了劳动的一种道德论述。它发明了什么?发明了一种叫“劳动创造价值”的主张,重点从劳动本身的一种神圣的救赎意义转向了劳动带来的效果,就是强调劳动是财富的来源。劳动的价值主要体现在什么?劳动创造出来的成果。
可是后来又发生了变化,为什么呢?你想,在一个机械工业的资本主义时代,劳动力它作为生产要素,它就逐渐失去了它的重要性。技术和管理对财富积累的作用越来越大,而工人的劳动力对资本进来的贡献价值就越来越小。
所以,到了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劳动伦理的论述又出现了一次逆转,在某种程度上复兴了卡莱尔主张的那种劳动神学论述。就是什么呢?让劳动者相信工作本身应当是痛苦的,正是工作的痛苦才塑造了我们的品格。换句话说,就是因为你憎恨自己的工作,你的工作才能让你获得尊严和自我价值感。格雷伯相信,正是这样一种劳动神圣伦理的再复兴,才能解释我们如何才能接受工作的悖论。 
好了,你想,人的尊严和价值感来源于工作,但毫无意义的工作却如此让我们厌恶,这个悖论真的能解决吗?不能。你要么能够发现工作的意义,热爱自己的工作。要么你作为人的价值感和来源不能放在工作上,要转移到别的方面。例如说消费。这是后来我们会讨论鲍曼著作所关注的主题。

二、“狗屁工作”带来的精神暴力
无论如何,回到我们这个劳动神圣伦理的说教,它只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或者掩盖这个悖论。这就是为什么从事狗屁工作的人们实际上没有接受“劳动,哪怕辛苦,哪怕无聊,它也是真正有意义的”这个说辞。所以一方面是默默忍受,一方面是闷闷不乐。在格雷伯看来,这些工作对从业人员造成了某种精神意义上的暴力。
他在第三章和第四章专门用两章讨论了各种精神暴力的形形色色的表现和特征。
首先是感到空虚,一种没有目标的感觉。
狗屁工作让人痛苦的根源在什么?在它违背了人的一种根本的愿望,那就是我们要在确立目标中寻找意义。
格雷伯举例说,他说,你想想,如果在监狱里,为什么我们宁愿选择在监狱里的洗衣房做辛苦的工作,而不是愿意成为囚徒呆在牢房里?哪怕现在西方有很多监狱,待遇还是非常不错的,囚徒可以整日看电视消遣。为什么我们大多数人会选择做辛苦的工作,而不愿成为一个哪怕快乐悠闲的囚徒?
格雷伯强调,因为人类的本质就是由一系列目标构成了,如果完全丧失了目标感和意义感,可以说人类将不复存在。所以目标感不清、意义感模糊的工作会让人处在一种虚空之中。
第二,做狗屁工作有另外一个特征,就是什么煞有介事的忙碌,其中隐约感到没有意义,但还要装作有意义,不仅要欺骗别人,还要欺骗自己。
你可以比较容易的欺骗别人,但很难完全让自己信服,因为在工作的过程中,许多细节都提示你,让你对自己的繁忙和无意感有切肤之痛,这就会让人越来越焦虑。
如果终于你向自己坦诚,告诉自己算了,我的工作就是没有什么意义,那就会非常郁闷,就会转向了虚无感,还有那些明知自己的工作毫无意义,却又要忙碌其中的人,会陷入一种莫名的苦闷。
为什么呢?原因之一就是人有一种想要成为原因的愿望。
心理学研究发现,我们每个人从儿童时代起就开始养成了一种心理机制,就是发现如果我们主动的做了什么,会产生结果,就是我们的言行可能造成某种结果的原因,我们就会感到快乐,也就是说期望实现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这种愿望是人类非常深层的心理需求。但是在狗屁工作的生涯中,你感到自己的工作对世界其实毫无影响,不能起到任何有意义的改变,你自己不是任何事情的原因,这样你就会陷入虚空感,长期忍受这种体验,会感到一种莫名而无处安放的愤怒。 
你不知道对谁发火,如果还要受到那种所谓劳动神圣价值观的影响,你就会产生自我怨恨。你觉得自己很痛苦,但你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感到痛苦。因为痛苦正是使工作成为神圣的一个要素,对吗?这就是一种非常内在的精神暴力。
而且在格雷伯看来,从事狗屁工作的人甚至会羡慕和嫉妒另外一些劳动者,他们做的是脏活累活,但是他们的工作是有明确意义的。这就是格雷勃所谓的狗屎工作 shit jobs。比如说清洁工,医院的看护或者快递员,他们的工作环境可能不好,要经受什么日晒雨淋,有时汗流浃背。相比之下,狗屁工作劳动环境是太好了,想象一下,你在现代化的办公室里开着空调,冬暖夏凉,还可能喝着咖啡,在电脑上做PPT,诸如此类,也没有什么特别劳累对吧?这种工作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不像那些狗屎工作,没有遭到什么体力上的挑战。但是在精神上你会感受到许多无形的压力和痛苦,所以格雷伯称之为精神暴力。

三、如何应对“狗屁工作”的激增?
好了,现在我们进入格雷伯的第四个部分,就是如何来应对这种狗屁工作激增的现象以及造成的精神伤害。
格雷勃在一次访谈中说,我是一个革命者,我认为我们需要一种叫范式转换的变革。
他的思路听上去有点乌托邦的味道,就是说要把收入和工作脱钩,也就是说他们能不能工作,能得到多少报酬,要和他们的基本需求所要求的收入脱离开来,这是在提倡一种新的生活伦理和工作伦理。
其实这种想法在西方并不是陌生的,也不是由格雷伯原创的,其中的主要政策措施叫做全民基本收入。universal basic income,简称UBI,或者翻译成普遍基本收入,这是西方学术界和公共政策界早已为人所知的事情,而且在这几年成为一个讨论的热点。许多西方国家在新冠疫情的期间短暂地实施过这个措施,比如说给每个人每个月发 1000 美元等等。 
简单的说, UBI 就是给每个公民无条件的发钱,无论你的财务状况如何,都会获得同样的数额的收入,你是一个流浪汉,也是一个月 1000 美元,你是比尔盖茨发同样的钱。
这个政策的基本理念是什么?你想是这样,他说人首先要生存,因为生存是人的基本权利,应该无条件的得到保障。那 UBI 是什么呢?UBI 就是让人的生存这部分收入的,他就不需要通过工作,是可以不劳而获的。
而工作是什么?工作的目的不是为了简单的生存,而是为了追求和实现基本生存之外或者之后的理想和目标。 
你会说这现实吗?有可能吗?格雷伯相信现在你听上去有点像乌托邦,但是事情在发生转变。他说,特别在“占领华尔街运动”当中,他看到许多人已经开始觉醒了。他意识到我们曾经认为天经地义的工作伦理是有问题的,包括不劳而获是可耻的,必须有劳者得时,多劳多得。大家一方面对现实感到沮丧、愤怒、怨恨,但是另一方面又看不到一种完全不同的社会安排或者不同的体制。 
那么我们如何才能通向这种范式转换的变革的?格雷伯呼吁,我们首先需要改变固有的观念,他主张一种新的社会运动,改变我们对工作的认知和价值观,同时提出相应的政策转变的可能性,那这本书就是为他提倡的新的社会运动奠定某种基础。
格雷伯相信,如果我们的生计得到了基本的保障之后,也就是实现了居住和饮食的温饱之后,那我们大多数人就会怎么样?就会去选择自己觉得有益的工作,选择自己觉得对世界能够做出贡献的工作,可能会做一个教师,去自愿的去做一个养老院的护工,或者做一个环境的质检员,并且许多人会断然放弃当下正在做的狗屁工作。 
总之,这就是格雷伯对于 how 就是怎么办这个问题的基本回应,主要就是围绕着 UBI 普遍基本收入的这个构想展开的,以及能够促成 UBI 成为现实的所需要那种观念和制度的变革。他也意识到这个变革并不容易,需要用一种新的社会运动来推动这样一个范式的转化。

四、反对本书的人怎么说?
好,现在我们进入到最后一部分就是总结和讨论。
首先要提一下格雷伯这本著作受到的批评有挺多的,其中最强有力的一个批评意见是在这本书出版三年之后,也就是 2021 年在一个专业学术刊物上发表的一篇论文。这篇论文有三位作者,都是英国的社会学家,其中两位来自剑桥大学,另一位来自伯明翰大学。他们针对格雷伯的证据做出了深入的调查,得出了一个可以说几乎是相反的结论。而且这篇论文发表以后,在 2021 年的7月,著名的杂志《经济学人》专门对这篇论文做了一个报道和评论。 
论文的三位作者首先提出了一个不同的经验证据,挑战了格雷伯宣称的狗屁工作大行其道的现象。他们认为格雷伯在自己的调查问卷中,他对受访者的设问本身是有问题的。
格雷伯的问题是什么?他是问你的工作是否对世界作出了有益的贡献?那批评的意见认为这个问题是一个标准过高的问题,所以才会导致大约有 37% - 40% 的受访者给出了否定的回答,认为自己没有达到对世界作出有益的贡献这么高的标准。
那么论文的作者他们用的标准是什么呢?他们采用的是欧盟工作条件调查的一个模式方式。他们询问受访者是说,我感到我在做有用的工作,是这样一个问题。
他们访问了 35 个国家的 44000 名员工,结果得到的发现与格雷伯是非常不同的。认为自己感到很少或者完全没有在做有用工作的人员比例非常低,而且每年在持续下降。在 2005 年,只有 7. 8% 的人觉得自己很少或者完全没有在做有用的工作。而到了 2010 年,这个比例就下降到 5. 5%,到了 2015 年只有 4. 8%。也就是说,在欧洲国家的员工当中,目前只有不到 5% 的人感到他们的工作没有或几乎没有用。 所以,《经济学人》的报道在介绍这篇论文的时候,给出了一个非常刻薄的评论,他说什么呢?说格雷伯这项关于狗屁工作的研究,它本身就是狗屁不通。
三位英国学者的论文还提出了另一些批评,比如说谁会更有可能感到自己在做无用的工作,恰恰是那些被格雷伯认为是做有意义的工作或者不可或缺的工作的人。垃圾收集员、清洁工,而不是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的文秘或者行政人员。而且受教育程度越低的人更有可能觉得他们的工作是无用的。

怎么来解释这种差别?我想有些是研究方法、调查方法的问题,还有些涉及到个人立场的偏见。
像格雷伯这样的学者,他坚持反资本主义的立场,所以他对从事金融行业或者其他以资本为导向的职业可能会怀有偏见,但这种偏见在不同的人群当中可能会有相反的偏见。一些金融家、商人就会认为,像格雷伯这样的学者,以及其他不从事创造产品的职业,比如说新闻记者,他们就是靠资本家创造的税收为生的。
但是这篇由英国社会学家写的论文也指出,格雷伯有部分论点是正确的。那是什么呢?就是说,如果一个人认为自己的工作毫无用处,他们会处在一种精神上的焦虑和沮丧当中。当然,在这三位学者的研究论文中,这部分的人主要不是那些白领工作人员,而是那些从事比较辛苦的体力工作的工作者,就是做格雷伯所谓说的狗屎工作的人。这篇论文的作者认为,马克思的异化理论是正确的,也就是说,当你完全没有感到自己的工作有价值,不管是一种内在价值,还是具有创造作用的功用价值,那么工作对你而言就是一种苦役。但是他们发现,劳动者是否有这种异化的感受,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自己遇到什么样的上司。就是说,管理者会如何对待员工,这一点非常重要。
他们的论文发现,如果公司的管理者能够更加重视支持员工,更多地听取员工的意见。如果员工更有机会用自己的想法来参与到公司的决策,那么员工就更少有那种异化的感觉,他们就会更有可能做好工作,也就更不太可能觉得自己的工作是毫无作用的。
如果当员工缺乏机会使用自己的技能或者展示自己的自主性的时候,他们就更有可能感到自己的工作是无用的。而这种异化的感觉往往困扰的是低薪工作的人,而不是那些从事专业工作的大学毕业生或者研究生。
所以经济学人的评论说,这应验了一个古老的格言,人们从来不离开糟糕的工作,而是总是要离开糟糕的上司,糟糕的管理者。
但是这篇评论又说,对于管理者而言,只有不到 5% 的员工认为他们自己的工作是毫无作用的,这几乎是一个赞美。所以,经济学人的作者认为,你根本不需要用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理论来解释为什么人们偶然会感到沮丧或者无聊,因为这就是生活。

五、该接受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吗?
好。最后,我们来谈谈这本书对我们会有什么启发。我觉得无论这本书有什么缺陷,这是一部有力量的作品,因为它切中了你生命中的某些痛处,但同时你又会对它的有些观点将信将疑。
但是无论如何,它激发了你的思考,而你没有照单全收。也就是说,你的思考没有停止于他的结论。虽然他有些具体的论证和论据受到了正当的质疑和批评,但他仍然提供了一个改变现状的动力,或者说打开了对一个不同未来世界的想象力。如果一本书能达到这样的阅读效果,这就是一部好书的标志。 
另外,我想说,格雷伯这个人是学术界的一个异端,是一个另类。这种人的存在本身是有价值的,他本身就是对思想的发展有重要的价值。
格雷伯是一个反资本主义的学者,但是他反对资本主义的理由和一般马克思主义者以及西方的左翼批评家还不大一样,他是一个著名的无政府主义者。
大家一听到无政府主义就觉得好可怕。这里面可能有一个误解,无政府主义在我们的日常语言当中被当作是混乱、无秩序的同义词,但是在学术意义上或者在思想史的脉络里,无政府主义是一个思想学派,他们并不是主张要混乱无秩序的社会,而是要求一种特定的秩序,就是人们能够依靠互助、平等的互助而形成一种自我治理的秩序。反对任何一个中心化的权利,反对任何超越于平等合作者的高高在上的权威,反对权威来制定和主导我们的生活秩序,这才是无政府主义。
实际上,格雷伯在他的最后一部作品,其实是他在死后出版的和另一位考古学家合作的著作,叫做《万物的黎明》,这本书也很有意思,现在好像还没有中译本。它揭示出人类在历史上大概有几千年的时间,在几乎相互隔绝的各个文明区域中都产生了一种无政府主义的秩序,也就是说有人会做管理者,有人做协调人,有人做组织者,但这些职位都不是固定的,不存在高人一等的当权者。这种无政府的秩序持续了那么长的时间,所以这本书想提出一种历史论证,试图表明当代的秩序,至少现存的资本主义秩序不是人类的唯一出路。
总的来说,格雷伯的作品几乎总是在发问,我们是不是真的别无选择?我们是不是需要一个根本性的变革?我们如何才能实现这种变革?所以阅读它的著作,大家要记住的是,格雷伯是这样一个学者、知识分子和社会活动家,他对于人类的未来,对于世界的未来有一种不同的前景愿景,它具有一种另类的理想,所以理解它的作品要从它终极的批判性视野来把握,才能理解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视野,以及为什么会写出《毫无意义的工作》这样一种作品。
当然这些谈论就太宏大了,那么如果回到我们自己的处境,对于我们个人来说,我觉得也有一个方面是非常重要的,具有启发的。你想象一下,如果你长年累月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完全没有热情,没有创造力,最初可能是一种权宜之计。你能够安慰自己说,我先要生存,不得已要做这份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当然,我这里说的喜欢不只是一个感觉,是经有反思的。那么你想,如果你一直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一直做下去会怎么样?如果你不去追寻自己有热情的事情,一年以后、五年以后、十年以后,你会在哪里?你会受到环境客观的限制,让自己在有限的生命一个又一个十年流逝在自己觉得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那又会怎么样?我觉得差不多你会忘记自己最初的热情,最后你几乎没有能力开始去寻找自己喜爱的工作,甚至自己喜爱的生活。
所以我认为格雷伯的这本著作给我们的启发是,对我们自己的工作环境、制度环境、具体的工作生态,以及我们每个人对幸福生活的追求,提出了非常重要的值得反思和探索的主题,那就是意义的寻找和确立。
好了,这本书的内容就为大家分享完了,如果你喜欢或者有点新的感受,欢迎转发给你的朋友一起来听。也期待以留言评论和我交流,我们下一本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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