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7日,以色列国防军宣布,他们找到了加沙地下巨大的隧道系统的分支。它长2.5英里(约4公里),深50米。其出口距通往以色列的埃雷兹过境点仅400米——每天有10多万加沙人从这里到以色列上班,或者去以色列医院看病。
这个出口平时被深埋在沙土下面,一旦发动对以色列的袭击,打开出口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把哈马斯武装分子和武器装备运到以色列边境附近——名副其实的战时后勤大动脉!据哈马斯官员回答媒体提问时所说,多年来,他们为了在加沙地下建造用于向以色列发动战争的隧道,至少投入了40亿美元。这些钱,全部来自于联合国及世界各国的援助,它的初衷是用于改善普通加沙平民的生活。但其中绝大部分都被哈马斯用于准备对以色列的战争,或者被中饱私囊。这是我不认可哈马斯的一个重要原因——另一个是其孔布主义信仰和活动。哈马斯是加沙的管理者,有议会、法院和政府机构。因此,他们有责任和义务为加沙居民提供安全保障、创造就业岗位并改善民生。但他们并没有履行自己的义务。在筹备对以色列的战争时,没有为平民建造哪怕一个防空场所,并且禁止平民进入地下隧道躲避空袭。有反对以色列的读者来后台质问我:你以前不是在文章里引用过村上春树的话,说在高墙和鸡蛋之间将会站在鸡蛋一边吗?是的。我现在依然这么说:在高墙和鸡蛋之间,我站在鸡蛋这一边。这位读者很自然地认为,因为以色列的军事力量远比哈马斯强大,因此以色列是高墙,哈马斯是鸡蛋。2009年,“出于对他艺术成就及对人类的爱的深切尊重”,以色列将以犹太精神为依归的最高文学荣誉——耶路撒冷文学奖——颁发给了村上春树。“以卵击石,在高大坚硬的墙和鸡蛋之间,我永远站在鸡蛋那方。”
“无论高墙是多么正确,鸡蛋是多么地错误,我永远站在鸡蛋这边。”
“这代表什么意思呢?轰炸机、战车、火箭和白磷弹就是那堵高墙;而被它们压碎、烧焦和射杀的平民则是鸡蛋。这是这个比喻的其中一层涵义。”
“更深一层的看,我们每个人,也或多或少都是一枚鸡蛋。我们都是独一无二,装在脆弱外壳中的灵魂。你我也或多或少,都必须面对一堵名为‘体制’的高墙。体制照理应该保护我们,但有时它却残杀我们,或迫使我们冷酷、有效率、系统化地残杀别人。”
“我写小说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给予每个灵魂尊严,让它们得以沐浴在阳光之下。”
“今天,我只希望能向你们传达一个讯息:我们都是人类,超越国籍、种族和宗教,我们都只是一枚面对体制高墙的脆弱鸡蛋。无论怎么看,我们都毫无胜算。墙实在是太高、太坚硬,也太过冷酷了。战胜它的唯一可能,只来自于我们全心相信每个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只来自于我们全心相信灵魂彼此融合,所能产生的温暖。”
首先,他所谓的“高墙与鸡蛋”是一个哲学隐喻,并非简单地给冲突双方进行对号入座——哪个是高墙、哪个是鸡蛋。如果一定要对号入座,那么战争本身是高墙,普通的无辜平民是鸡蛋。其次,他并没有作任何价值判断,不谈是非对错,只关注人的生命本身。再者,他委婉地批评了掌握强大力量的以色列,而以色列不仅没有拒绝他、批驳他,还把最高的文学荣誉授予了他。村上春树在讲话里提到了“体制”这个词,这和我们日常所用的意思并不一样。我更愿意把它翻译成“系统”,它的意思应该是当下世界运行的各种各样的方式,以及明的暗的各种规则。在孔布主义、孔布组织与孔布分子面前,我们每个人都是脆弱易碎的鸡蛋。对应到以色列与哈马斯的战争中,所有掌握武器的集团——包括以色列军队和哈马斯组织——都是高墙。而所有与命运抗争、在战火下追求生存的个体——包括加沙和以色列的平民——都是鸡蛋。只有从这个意义上理解,村上春树的“高墙鸡蛋论”才充满了人文关怀,也才符合以色列授予其耶路撒冷文学的理由——“对人类的爱的深切尊重”。所以,在哈以战争中,从人文关怀的角度,我们应该反对的是残酷的战争本身。当我们选择立场时,必须进行是非善恶的价值判断,那种去价值判断的立场要么是虚伪的无病呻吟,要么是不怀好意地充当恶的同伙。正如我在之前的文章中所说,哈马斯不是村上春树口中的“鸡蛋”,它充其量是一颗“坏的蛋”。如果太多的人摒弃是非善恶的判断站在“坏的蛋”这一边,那终有一天,“坏的蛋”会变成坚硬的高墙,而原本代表善的高墙就会被它冲垮。通知:本人专售名扬全国的兴化大闸蟹,点击左下方“阅读原文”了解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