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莞做沐足技师(146—150)
交个真心朋友很难。
像我们这样的,都是萍水相逢人,谁也不知道在一家公司能干多久,人来来走走太正常了。大家平时基本都是工作上的接触,私下深交的不多。
我和小婷能处成好朋友,主要是相似的境遇让我们走到一起。
当年她爸得了癌症,看病欠了不少债,她从四川背井离乡出来,挣钱帮家里还账。
我是离开了嗜赌如命的前夫,带着女儿到东莞混口饭吃,同时也要还前夫甩给我的一堆债务。
人在困境中,抱团取暖,这种慰藉只有经历过的才能体会到。
我和小婷聊得比较多,她有什么事跟我说,我有什么事也跟她说,或许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但说一说心里会痛快一些。
尽管已离开沐足城,我依然很珍惜与小婷的友情。
我想她也是,她没有因为自己有钱了,而我依然落魄就嫌弃我。当然我也没把我们之间的贫富差距放在心上。
在现在这家公司,我比较聊得来的是小兰。
她是贵州的,老家也在山里面,跟我一样。
她说小时候也是很穷,印象中没穿过新衣服,都是她姐穿过的她接着穿,家里很少吃肉,吃上炒鸡蛋都算改善生活了。
上学时她成绩很好,考上了贵州大学,但一听学费家里就犯愁了,拿不出来,跟她说能不能不上了,反正大学毕业又不分配工作,也是到处打工。
她考虑了一天一夜,给家里说还是想上,没考上倒罢了,考上了不去,以后肯定是终身遗憾,而且有个大学文凭,找工作总比高中毕业好找些。
那个暑假她就去县城打工挣钱,家里又找亲戚借了一部分,才凑齐了学费。
大学期间,她还做家教、发宣传单等各种兼职,减轻家里负担,寒暑假基本没怎么玩过。
后来她爸在山里挖草药摔折了腿,家里就更困难了。
所以,别看小兰一天说说笑笑,其实吃过不少苦。
现在这份工作,是她的第二份工作,以前待的那家公司倒闭后她过来的。
昨天她给我说,别人给她介绍了个对象,约她周末见面吃饭,问我能不能陪她一块去,帮她参谋参谋。
这事我倒是挺感兴趣,也许谈不上什么眼光不眼光,但给她一点建议应该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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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朋友圈看到,清明的时候,我亲妈回去祭祖了。
我其实也想回去的,离开这么多年了,真的想回去看看。
但清明只有一天假期,要回去,就得请几天假,可请假就没工资,以我的情况,是不敢白白放弃几天工资的。
休年假又不够条件,按公司规定,要入职满1年之后,每年才有5天带薪年假。
我跟亲妈没什么联系,当年她做的有些事太伤我了。
倒不是怨恨她把我送给别人家抚养,这个事她也是没办法,毕竟她改嫁的那个男人只愿收留一个孩子,留我妹妹我就得走。
那一回养母又一次狠打我之后,我亲妈说筹够养母要的补偿1万块钱,就来把我领回去,结果说完就再也没有音信了。
还有那次我带到学校的菜长了毛,因为她家离学校近一些,我打电话让她给我送点菜,她说自己家都不够吃,不给送。最后是老师不忍看我光米饭没菜,把她自己的菜分给我吃的。
等等,就是一些这样的事。
我想,要是我女儿遇到类似的情况,像我亲妈那样我是做不出来的。
当然这些事已过去很多年,时间已让它们慢慢变淡了。
亲妈也老了许多,长年干农活,使她看起来比城里的同龄人至少要老十几岁。
148话说现在怎么还有那样奇奇怪怪的人?
那天我去超市买方便面,回来时路过一条小巷子,因为前面的街道在封路施工,这边人是比较少的。
刚走一会,踫到一个男的,二十多岁的样子,他停下来跟我说话。
他说他是外地来的,到体育馆那儿去,开了导航也搞迷糊了,问应该往哪边走。
那地方我刚好知道,就跟他说了。
我都准备走了,谁知他突然手就往自己下面一掏,掏出了那个,还一脸怪笑地说:“看!金箍棒好看不?”
我立马意识到踫到了什么人,骂了他一句“臭流氓”,赶紧往巷口跑。
后面他还在嘎嘎笑。
那天我恶心得!方便面都吃不下去。
后来我给小兰说了这事,她说她也碰到过,比我这个还恶心。
有一次她坐公交车,因为是下班高峰期,车上人很多,挤得满满当当。
她站在过道里,过了一会,感觉屁股后面有什么顶着自己,以为是乘客提的东西挤的,开始没太在意,没想越顶越紧,就往旁边挪了挪。
可是那人也跟着挪,还是顶着她。
她这才低头往下看,哪有什么提的东西,就是那人挨着顶她,她一下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那种货。
那时她刚毕业不久,见对方五大三粗的,也不敢和他硬刚。
好在车到前面一站停下了,其实她还没到,就赶紧下了车。
绝了,真是什么事都有啊。以前只在网上看到,没想到会发生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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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得了重感冒,额头烫得厉害,小脸通红通红的。
我急得上火,请了假带她去医院看。
又是这个化验,又是那个筛查,楼上楼下排队,光检查就折腾了半天。
说是病毒性感冒,开药,打针。
就这一下花了900多。现在看病真贵得不是一般,但再贵也不能不看呀。
我记得我们那时候,像这样的病,十几块,顶多几十块就能搞定,也不需要检查那么多项目。
当然时代发展了,物价不断上涨;医学进步了,检查治疗流程更细,可能这个医药费也正常吧。
不过对我来说,显然还是太高了。
好在这一阵兼职做直播挣了一些,手头上还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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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
竟然有人在背后嚼我的舌根,说我和经理有一腿。
说什么一个孤男,一个寡女,一拍即合粘粘乎乎的。
经理的家不在东莞,这边只他一个人。这个倒是事实。
我印象中,只因为工作上的事,和他出去过,而且很少。
一次是到社保部门办事,一次是去看社招场地,还有一次是为工伤鉴定的事。其它就没有单独接触过。
那人嚼舌根的时候,刚好小兰听到了,小兰就告诉了我。
中午吃过饭,我把那人叫到外面,问她为什么没根没据说那种话。
她竟然反问我这话从何说起,她从来没说过。
可是这是小兰亲耳听到的,小兰又不会骗我。
不知我哪里得罪那人了,还是哪里碍着那人了,乱给我编排。
看来什么时候都得小心点,自己觉得没招谁惹谁,可别人不一定那么认为。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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