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沛昀在一个大风天里，坐在露台天南地北吹了吹水。我们谈到了她辞职做狗子的初衷，聊艺术家和非艺术家身份中间的“困顿”（她本人好像并不觉得），聊了宇宙天地，顺便还吐槽了不少人和事（下文为精删版✌️），请大家检阅我们的成果！
你不会去强调自己是艺术家？
peiyun：我觉得设计师是解决问题的，而很多艺术家是提出问题，然后再给出一个答案的人。我原来是做乙方的，你知道吗，“太乙真人“。peiyun：我有天开车就在想，设计师是解决问题的人，但艺术家很多时候是提出问题，然后再给出一个答案的人。因为我原来做广告的时候，那时我在一个日本企业，它态度非常好，就什么都是“你好，我改”。peiyun：超”乙“的。然后之前我们还有一个梗，就是说我们是“太乙真人”。ian：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之前做公关，我懂。ian：之前在学平面的时候就是想毕业后参加“正常”的社会工作，还是说想要往艺术这方面去发展。peiyun：当时其实也没有想太多，因为我们大一进去是分流的，其实也可以选陶艺，好像这个会偏artist一点。但后面想平面这个专业感觉会广一点，说白了就是什么都要学。包括我后来工作越久，觉得很多东西都是要靠见识度，而不是说靠你的“手活”多好怎么样，尤其是在公司这个大环境里。ian：因为其实我之前买小狗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是前年年底还是去年年初。peiyun：对，上海快封的时候我寄给你，你就说你被封了。ian：对，我大概是前年年末先在小红书上看到了，一看到就觉得好可爱好可爱，印象中当时很快就私信你问价了。那时我自己的心路历程就是“啀先看看是不是艺术家的作品”，后来发现好像没看到艺术家相关的字眼，所以我当时对那个价格有点迟疑。过了一两个月又刷到，实在还是觉得可爱，就想着一定要买回来，幸亏那个时候狗子还在，就被我买了。
peiyun：对，当时这个价格对很多人来说还是一个台阶。ian：当时在我的立场上，虽然说起来很不好意思，但如果是艺术家的作品，那这个定价很便宜。所以那时在我这边卡着的点，其实就是在对这个价值的判定，也来源于对你当时的身份的“判定”，比如是所谓的艺术家还是非艺术家。这个我很诚实地讲我是有在考虑这个点。ian：最近有很多艺术家也买了你做的小狗，很多人给我反馈觉得你很厉害，能做出这么可爱的东西，而且也不是完全拘泥在一个形式里面。一开始做的作品是以你自己养的狗为原型吗？
peiyun：对，我家狗就是很坏，他对我妈很谄媚，对我就是爱理不理要死不死的样子。当你真的养狗的时候，他是有别的声音的，他也是有那种眼神，他会跟你讲话。peiyun：对，十一岁，公的，未绝育，长得很像特朗普。ian：从小养到大？所以一开始做陶艺就是以他为原型吗？peiyun：对，我们家那只是泰迪，他就是垂耳朵，后来我才再做别的。因为我家狗就是很坏，他对我妈很谄媚，对我就是爱理不理要死不死的样子。你不养狗的话，就是你没有那么了解狗的话，你可能会觉得狗就是一个动物一个宠物，然后ta会汪汪汪叫。当你真的养狗的时候，ta是有别的声音的，然后ta也是有那种眼神，会跟你讲话。peiyun：现在通勤方式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在上海上班，早上打车就在车上睡觉，到公司开始上班，每天跟机器人一样。现在自己开车通勤，因为我住比较郊区，路上就会遇到很多狗，你也不晓得它到底有没有主人，那种大黄的样子就很有趣。他们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被驯服，他们似乎有目标，但其实你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嘛，就在路上走。就是我觉得人跟流浪狗还蛮像的，除非那种太可怜的。其实很多流浪狗，特别是村里的，他们有自己的族群，他们也是一个自由的个体。ian：你会觉得你自己的性格比较像什么动物吗？猫系狗系之类的。peiyun：我也不知道啀，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地球人，我的定位是没有国籍的地球人，没有身份，就是地球村的一员吧。peiyun：我后面看了这种奇怪的视频以后，就觉得就大家其实都很渺小，我们根本不需要国籍和户口这件事情。其实我们散就散了吧，就大爆炸一瞬间，就没了。做出来的动物有什么特别的身份吗？
peiyun：它是我做的，但是它既然已经被烧出来，它就是它了。我觉得爸妈应该要对小孩这样子。对，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peiyun：会是我的同类或者朋友之类的吧，就是还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它是我做的，但是它既然已经被烧出来，它就是它了。我觉得爸妈应该要对小孩这样子。对，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不是有个台剧就叫这个名字吗？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peiyun：其实就是你只是给了ta生命嘛，你不应该给ta添加太多的期待。所以有些作品，比如没有卖掉或怎样，我也没有什么所谓，ta就是就已经存在。peiyun：有一些是自己真的不太满意的；还有一些是一锅做出来的，可能要留一个放在那儿。不过每一个我都会留一个数字图像。ian：我很好奇你能不能辨识出每一个你做出来的作品。peiyun：基本上可以。这很正常，就像你养猫养狗养多了，你会觉得每只都有自己的长相。
ian：综合来说，白眼小狗是不是目前做下来最成功的一个系列？peiyun：目前最能打动大家的吧，原因我觉得就是因为直白。很多人可能一眼就能懂。有些作品它很宏大，那你可能要阅读很多你才能了解它。但我做的这个就是一个非常直白的语言，然后大家一看就觉得我能get到。你路边看到一只小狗很可爱，你也不会去问为什么。peiyun：所以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很多人要做宠物博主，某种意义上这个内容算是“流量密码”，因为确实很打动人心。“好可爱”这种评价听久了会不会有困扰？
peiyun：还好，对我来说这是很有趣的一个现象。原来很酷的人也是会喜欢很可爱的东西，就大家基因里会刻着对一些东西下意识的喜爱。
ian：很多人对你做出来的小狗都是夸“好可爱好可爱”，你听多了会不会对这种评价感到困扰，又或者有i want more（更多元更“深刻”的评价）的感觉？
peiyun：我觉得还挺有趣，因为我做这个有一段时间了，我也接触到了我的受众，然后我就发现原来很酷的人也是会喜欢很可爱的东西，就大家基因里会刻着对一些东西的喜爱或者是其他一些下意识的评价。我觉得还挺有趣的，就是你可以通过你的作品，看到别人意想不到状态，好像一下子大家就熟络起来，拉近跟ta的距离。但是我也很希望大家可以多看看我写的介绍，很多时候它们传达了我的一些想法，但光看作品很难看出来。就好像我们原来在国外美术馆看一件作品，它就是一张白纸，很多人就觉得”啊这是什么我也可以做“，但是你就是要看那个statement（才可以了解它的观念和作品成立之处）。
peiyun为几乎每只狗子都写了statement！ian：嗯，原来我其实没特别理解他的作品，尤其是看市场一直在翻高的情况下。但之前在上海看完他大量原作以后，还是会被他画面上的纯粹感觉治愈到，可能真的是大家对于某些温暖的、可爱的东西包容度就很大。ian：啀，你怎么看这些艺术家，六角彩子大眼仔这些。peiyun：2021年年底吧，很多人说小红书内容很垂直，那我就想说玩玩看。ian：我感觉我一开始买的白眼小狗是你很成功的一篇了。peiyun：对，从数据上可以这么说。但还有一个原因我觉得是因为它比较好懂，它这个东西不需要解释。ian：小红书现在写标题写文案那些要花你很多时间吗？peiyun：不会，这些文案不需要花很久，它是一个比较即兴的事情，包括我的创作也比较即兴，大家也看得出来，还是挺松的。peiyun：后台来看，应该是25-34岁，女性为主，但是我觉得这跟小红书总体的画像是类似的。然后城市分布的话，北京、上海、杭州、海外、深圳、广州之类的。ian：你会想过要一直待在杭州，还是换个地方呆呆？peiyun：想要去国外呆呆。我觉得去英国以后真的改变很多，受了不少文化冲击。说实话，因为学习的是fine art: illustration，⽼师的教学⽅式更像是放羊，更多的是让我们去了解⾃己和体验⽣活....但是伦敦这个城市带给我很多不同的想法。现在的话会比较想去日本，距离近，文化也比较接近。peiyun：还蛮多人去⼤厂⼯作，虽然最后做什么的都有，甚至与设计没什么关系，然后美术高中的同学⽐较多去做公职。我之前工作选择去上海也是因为杭州让我觉得有点点无聊，总觉得杭州有个天花板，有个标准在那。我喜欢那些能被艺术带动的地方，就是可以让我愿意坐一个小火车过去看展的情景。会有做腻的时候吗？
peiyun：目前倒是还好，压力也没那么大。我觉得做陶艺做雕塑这个事情，它首先不能让我不开心，如果不开心，我去上班好了，因为还是上班赚比较多。ian：当时在广告公司工作的时候也会画画吗？
peiyun：会画，但是就是比较少。后面工作到第三年第四年左右，其实对很多人而言，工作第三年是一个职业的“分水岭”？怎么说呢，那时候会想到如果是继续去做，一直往上爬，那你就继续去升title，你做到最后，做Creative Director....对，这就有可能永远要做这一行了。那我还是....好像没有这么想（往这个方向发展），那我就辞职了。原来旅行的时候，有次看到平面设计师或插画师也有在做小雕塑。回来正好杭州有地方可以学，我就报班了，然后就觉得还挺好玩。
ian：你学了多久？
peiyun：一个月....后面有些就是自己在youtube、ins上面看，看人家怎么做。
ian：所以当时上课学的就是一些很基本的操作流程？
peiyun：对，一些基本方法。但我觉得我自己的东西，很多是靠画去做最后的呈现，也就是后面上色的部分非常重要。
peiyun：我好像做的没有手艺人那么好吧，他们是很专业的。像有的时候有人会问我用什么釉，那我会回复建议他们去问更专业的人，因为这（陶艺）只是目前我一个视觉语言的输出。peiyun：目前倒是还好，压力也没那么大。我觉得做陶艺做雕塑这个事情，它首先不能让我不开心，如果不开心，我去上班好了，因为还是上班赚比较多。ian：没有压力的这种状态，让人真的还是蛮向往的。所以你现在对自己的工作生活方式还蛮ok的？
peiyun：我觉得可能得找balance，但是也得进步，肯定是不能一直去重复你的语言，这样就很像在割草，那也很无聊嘛。peiyun：对，差不多。但我同时也有在接一些设计类的活。比如之前我帮一个朋克乐队做海报，他们就会说麻烦你不要画得太可爱，后来我在听他们现场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受众都是⽐较酷的人。peiyun：我昨天跟我前同事聊天，她刚好最近在找工作。我说我刚到深圳，感觉这个城市真的还蛮适合打工，她说你应该是不会去找工作的。她觉得我的生活还蛮像她理想的那种。peiyun：我觉得可能得找balance，但是也得进步，肯定是不能一直去重复你的语言，这样就很像在割草，那也很无聊嘛。peiyun：啀你们下次可以来我工作室，就比如说这是我的桌子，我在这边做陶艺，那边是我电视机，我就会有时候边做边看。平面为什么老了？
peiyun：纯平面这件事情，我感觉它有点不太符合当下的时代，它的传播力已经没那么强了。说白了就是现在的传播已经不是说一张张招贴可以解决的了。peiyun：但我觉得一直有在创作，只是以陶来做差不多是2020年。因为你做多了才可以开始表达你的想法，一开始都是一个练习的过程。我原来做插画的时候，还会去做一些小Zine，自出版，在伦敦的时候我也会去看一些书展。反正以前独立艺术它也是有一个潮流在的，那时候可能流行独立出版对吧。peiyun：对，日本台湾都很多这种所谓跨界的创作。包括我觉得2D的输出体感没有那么强，三维的话会有更有冲击性，影像也是，它就会比平面的冲击性强，是媒介决定了这个事情。ian：那你做的时候，有没有就是跟你预期不符的情况。peiyun：倒是还好，但这个作品到最后会跟你一开始预期不符，因为陶艺它可变量太大了。比如说你想上这个色，但烧出来可能就不一定是。但如果我做丝网，它就变得很可控。peiyun：没想什么，就觉得哎呀这个怎么这么可爱哈哈哈哈。peiyun：开始做事之前我一般会先research一下，会画一些sketchbook，或者写一下我大概需要做什么。所以它就是一个先creative，再落地的过程吧，所以我现在是在一个落地的阶段。peiyun：在英国学的是相对传统的插画。本科时候是平面，我当时学的是多维设计方向，做网页什么的，什么都学。当初觉得平面有点老了。peiyun：就是纯平面这件事情，它有点不太符合当下的时代，它的传播力已经没那么强了。说白了就是现在的传播已经不是说一张张招贴可以解决的了。就比如书虽然还是很重要，但很多人已经不看纸质书了。peiyun：就是它（纯平面）对我们的生活的作用没有那么大，所以我那个时候选了一个比较偏motion的方向。包括我原来在广告公司上班，那时我在做H5，它在当时很流行，也是一个新的传播方向。现在很多传统的东西已经不可能影响到我们，虽然这个事情很残酷，但也没有办法，人类也是在不断地进化吧，就感觉现在设计师都要被AI取代了。有喜欢的艺术家吗？以后会往更纯粹的艺术家方向发展吗？
peiyun：纯粹美的东西我确实不太喜欢。蔡国强我喜欢，因为他也喜欢外星人。然后现在很多人，只要你说自己是艺术家别人也信，我觉得这个事情就是在别人怎么看待。peiyun：Misaki Kawai，Stefan Rinck，三沢厚彦，Joseph Cornell....ian：Joseph Cornell我也很喜欢。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类型？peiyun：它的每一件作品，一个盒子就像一个世界，我以后的作品也想做得更有场景感一点，我自己其实更喜欢具象一点的东西。然后我其实也喜欢一些跟我自己的东西区别比较大的，比如德国有个艺术家Otto Dix...ian：Otto Dix我超爱！！！！在斯图加特。peiyun：对，德国比利时荷兰那边的当代艺术我都还蛮喜欢。peiyun：纯粹美的东西我确实不太喜欢。蔡国强我喜欢，因为他也喜欢外星人。ian：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实我也很喜欢这种东西，十大未解之谜之类的。peiyun：像我爸这种工科男，就不信这种东西，他就是那种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人，他不会去想那些还没有被判定为是事实的东西，你知道，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艺术家Stefan Rinck的作品 ©️Stefan Rinckian：那你后面会不会想说去往，外界定义的更加专业的艺术的方向走？peiyun：我可能同时还是会去接一些商业项目，因为以前做过这个，我觉得也挺有趣的，可以去了解，或者说去帮助一些品牌等等。这两个身份其实区别还挺大，我自己的感觉。peiyun：我是觉得现在的艺术家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纯粹了。现在很多人，只要你说自己是艺术家别人也信，我觉得这个事情就是在别人怎么看待，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艺术家可能只是ta的一个标签一个人设而已。反正就是看这个人，本身对艺术家有什么界定而已。那当然真正的艺术家有签约画廊，有好的背书，去参展，一步步走上去，这是一个非常正统的路径。而我觉得我现在的模式也行，我通过自己在发声，然后我也有我的世界观。不过我现在没有在自己卖东西，只是有一些运营维护是靠自己去做。peiyun：去年大概5、6月时候，从跟有栖安哲还有上海一家店的合作开始吧。客人现在也会看展厅的审美，就你也得进入这个圈子吧。如果你要去让这个事情健康发展，直白一点说，就是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peiyun：接下来想做场景和叙事感强一点的，以及最近在画油画。为什么想要在南极种香蕉？
peiyun：冰岛是欧洲最大的香蕉养殖地，但因为冰岛种香蕉已经是一个既定存在的事情，那我就去南极好了。我只是觉得它是一个反差大的事情，然后反差大的这种事情就很吸引我。ian：你介绍里有写“在南极种香蕉”和“外星人爱好者”，在南极种香蕉是干嘛？peiyun：留学期间我有一次去冰岛，查攻略的时候，有个介绍里说冰岛是欧洲最大的香蕉养殖地。peiyun：对，因为它有地热。然后那个时候我又非常想去南极，我就在想如果我能去南极，我能不能像冰岛人一样在那种香蕉，因为那是一个非常有反差的事情。peiyun：是真的，我今早起来想起这件事怕露馅，还又去double check了一下。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在网上查“冰岛 香蕉”就查得到。但因为在冰岛种香蕉已经是一个既定存在的事情，那我就去南极好了。ian：所以在南极种香蕉的这种想法跟你平时生活方式或者你的一些习惯有什么关联吗？
peiyun：我只是觉得它是一个反差大的事情，然后反差大的这种事情就很吸引我。
ian：那你平时生活节奏怎么样？
peiyun：我做陶艺的话还蛮像上班，我会早上10点11点到，然后做到晚上10点11点走。
ian：那你这个班是上蛮久的。
peiyun：对啊，一种沉浸式在做的感觉。因为我上班也是上到这么晚....但我现在是在为我自己的一个事情奋斗，那我当然也可以做这么晚。就像你现在上班也会上到这么晚，那也是你的business嘛。
ian：没有，我搞得晚只是在喝酒。
peiyun：哦......😓
ian：那听起来你还是一个自制力很好的人。
peiyun：嗯还是得自律点。比如说我跟其他人沟通，他会觉得我好沟通，我说是不是因为我上过班的原因。
ian：尤其是我们这种原来做过乙方的。
peiyun：对。
所以是什么没有变？
peiyun：从宏观来讲，其实这个地球不太有什么变化；对狗狗来说，天还是那么的蓝，还是有微风，还是有草地。peiyun：我觉得对人类而言，这3年其实变得还蛮多的。之前有一个预言说2019年是最好的一年，没有想到这个居然是真的。可能对大家而言，我们的距离，或者说社交方式也好，包括像经济民生这部分受到很多的挫折。但可能对大部分小狗而言，这件事情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变化。对他们而言，天还是那么的蓝，就还是有微风，还是有草地。当然有一些部分在lockdown期间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基本上整个世界是没有变的。就是从宏观来讲，其实这个地球不太有什么变化，但是因为疫情的缘故，从微观的角度来看，只是对人类的有影响而已。ian：疫情期间你们那怎么样，或许有很离谱的经历吗？peiyun：其实还好，村里影响不大。我平时住在家里，有工作的时候每天可能花半个小时通勤去村里。疫情刚开始那阵，2020年2月我在日本高松，等到我回国的时候，那一波隔离也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所以我个人其实还没有经历太多离谱的事。ian：所以这个主题对你而言整体还是比较积极的？
peiyun：就是我自己觉得地球上其实没有什么变化吧，辞职后我也出不去，就经常在家看youtube，偶尔看一些电影和社科话题之类的，还很喜欢看外星人，像老高和小茉这种，反正就是同类型的up主，他们会通过物理学或别的理论去讲我们的人类或者生命相关的议题，听完你会觉得很多事情我们是徒劳的。
ian：最近有没有什么社会议题让你比较关注？
peiyun：没有特别的，金价涨了。最近世界整体好像还是比较和平，部分地方可能会有一些冲突，但是总体而言好像还好。然后好像疫情过去了大家又变得比较开心了。
ian：有吗？？
peiyun：你不觉得人类开心了很多吗？你看你生意是不是有变好？
ian：并没有....
peiyun：........
ian：你爸妈对你现在的工作生活状态是支持的吗？
peiyun：他们好像无所谓吧。
ian：“自己管好自己就行”的那种？
peiyun：好像是，就是无所谓。原来可能会对孩子有一些期望，比如很希望你去高校啊，现在就还好。前阵子我爸跟我说看到一个高校在招聘，但是你不是党员，你好像不能去。反正后来毕业后他们发现我工资还可以就也没有说什么。
ian：某种意义上有班上还是很幸福的。
ian：平时看书看电影多吗？
peiyun：多，但我会多去关注一些大众的东西，不会非要看小众的那些。
ian：所以其实你是会喜欢让自己比较舒服的方式。
peiyun：对，就是如果你觉得这个拍的很好你也可以去看，但是没有必要说这是大众看的，我就不看。
peiyun：那我也很好奇你们对这种类型的艺术（插画）的看法，比如James Jean？
ian：我个人感觉是受众不一样吧，以及真正有话语权的画廊或机构有没有把这种类型的艺术形式带去到一些更高的场合。
peiyun：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大家会更喜欢更复杂一点的东西。
ian：我也不知道，可能大家只是想听更多故事吧。
Peiyun Chen，本科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伦敦艺术大学硕士。优秀的生活情报收集者，喜欢打折券和外星人。现居杭州， 除了绘画以外还在进行陶艺雕塑创作。 “目前在YouTube上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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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onspice为一个灵感、冲动和际遇碰撞交错的实验场，这里有灵机一动、不切实际或偶尔严肃的思考和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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