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州立大学教授的来信 | 女儿的毕业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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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戴耘 编辑 | 小雨丝
来源 | 奶蜜盐共读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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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读活动招募报名倒计时2天!
2019年6月24日,我们发布全国“十万班级百万家庭”公益共读活动的招募启事,招募一发出,就得到了全国各地朋友们的热烈响应,无论以班级共读形式,亦或家庭共读形式,纷纷报名参与。
与上一轮共读相比,本次共读活动不仅规模更大,而且从共读形式、专家团队、技术条件、共读福利等等方面都进行了全方位升级。
(点击下面链接,了解详情)
在招募启事中,我们不仅全面阐释了本次共读的目的、形式、原则,还为大家介绍了张文质家庭教育研究院的一批优秀共读指导专家成员。为了更为精准地把这些重量级专家成员的成就、家庭教育研究成果分享给大家,在招募活动报名倒计时阶段,我们将邀请专家们分享他们的家庭教育故事。
今天我们要走近的是张文质家庭教育研究院首席专家,纽约州立大学(UAlbany)教育与咨询心理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戴耘先生。
戴耘博士:
纽约州立大学(UAlbany)教育与咨询心理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长期从事人才和创造力的个体和社会发生以及教育对策和模式的研究。戴耘博士2006年被全美英才教育协会授予“早期杰出学者”称号,他于2008-2009年间作为美国国务院选派的福布莱特学者(Fulbright Scholar)到中国从事教育研究,2015-2016年度再次作为福布赖特学者赴德国从事教学和研究。现为《超常儿童季刊》,《超常教育季刊》,《罗尔珀评论》等美国人才教育主要学术刊物以及台湾的《特殊教育研究学刊》编委,出版专著和主编文集九种,发表研究报告,论文,书章等一百余篇。与北京师范大学的申继亮教授合作主编了《教育,创造力,社会发展》译丛。应邀在中国大陆、日本、印度、土耳其、澳大利亚、突尼斯、德国、葡萄牙等多个国际学术会议上作主旨发言或邀请发言。
女儿大学毕业了。难以置信的感觉。
四年前送她去费城,帮她打理寝室,两年后帮她搬家,现在还历历在目。孩子不经意中突然长大了,常常让父母措手不及。也难怪,她这四年的费城生活怎么过的,身在四小时车程之外的我实在不甚了了。除了最初关照她跑步注意安全(美国怪人多,怕出章莹颖那样的被拐的事),电话里的她总是在忙,几乎说不上什么话。只是到父亲节,会寄来一张自绘贺卡,道是“谢谢你灌输给我对文学和音乐的爱,不过,那也可能是遗传哦”。
女儿上大学的事,做父母的倒是没少费心思。高中的后两年我们陪女儿看了不少学校。美国大学四月份录取发榜,女儿已被多所学校录取,有两个还给了不少奖学金。五月份我回中国,得知最后女儿在去宾大还是威斯利(Wellesley)和她妈意见不同。
宾大学校大,选择多,尤其是将来研究生专业的选择。她妈心仪宾大,也是冲着宾大藤校的光环(这里的华人都是爬藤一族,其实出了两个女国务卿的威斯利一点不差)。如果女儿将来上宾大的医学院,也是件很快意的事。女儿偏爱威斯利,我知道为什么:小而精的女校,十分惬意的师生比和融洽感(cohesion),学校的口号是 grow together(一起成长),她还在威斯利和在校生一起住过一晚,感觉甚好。相比之下,美国的顶尖学校,包括哈佛、耶鲁、MIT,少了一份个人关怀,多了一份不确定性。
母女争执不下,我给女儿发了电邮,主要意思是:
第一,两个学校都很出色,去哪个都不错;
第二,两个学校都有挑战,不能说去了威斯利就会顺风顺水;
第三,最重要的,父母意见是参考,最终的决定你自己拿。
过了几天,她妈给我电话,这回兴高采烈,说思想工作终于做通了。女儿决定去宾大。我不放心, 又给女儿电话,她说是她的决定。我说,归根到底,是你能否利用学校的机会和资源最大 化你的个人经验;你做什么比你在哪里就学更重要。
那年夏天,儿子女儿去了上海和我会合, 儿子私下跟我说母女俩最后是 hugging and crying。女儿最后随了她妈的意,选择了宾大,因为爱,她决定顺从。当时,我觉得不爽。女儿在宾大这样的强者如林的环境里能否生存,我心中无数。
一年前,学校的孔子学院在州府地区搞少儿图书展,让我去作个幼儿教育讲座,我翻出自己保存的一些女儿的材料,不经意发现了女儿八岁时写的小书《艰难的友情》“Hard Friendship”。书是她三年级英语写作课的作业。老师很用心,把书装订了,封面注明了本书由女儿写作并插图,“出版单位”为所在小学,封底配有“作者介绍”。
女儿四个月大时由外婆带回上海,她写的是三四岁时在上海和照看她的阿姨的一段经历。不知是否是因为幼年离开父母,女儿从小是个坏脾气,很不好带,外婆是她唯一信赖和依恋的靠山。外婆雇了一位中年阿姨来家照看她,她百般不解:“外婆,你不要我了吗?” 女儿在《艰难的友情》中写到,她迁怒阿姨,她恨这个取代外婆的“闯入者”。她写到如何从阿姨身边逃走,还心生恶意打了阿姨,又如何跟阿姨修好。写到当她被告知爸爸(我)要把她带回美国时,她有多么不情愿。
刚到美国的她才五岁,人生地不熟(包括自己的父母),住在爸爸租的公寓房里。她独自 在房间里,有些无聊,一遍遍看《四个小伙伴》,迷恋她的四个“小情人”,看当时热播 的《宝莲灯》,听李玟和刘欢的“想你的 365 天”,听得如痴如醉。晚上,她想念外婆, 想念上海,想念阿姨,想得泪流满面。她不要来美国的,她要回上海!
读到这一段内心经验,我还是有些吃惊。是啊,当时,可能我就像阿姨一样,是个“闯入者”。其实当时女儿和我的感情还不如和阿姨的。想起女儿在密苏里和父母刚团聚就被送了幼儿园。外婆偷偷去探访,不巧被她看到了,嚎啕大哭半小时之久,幼儿园老师没办法打电话让家长来。“inconsolable(伤心欲绝)”,幼儿园老师说。她三年级时写的诗歌“黑暗”(《黑暗》)表达了恐惧的感受:
The darkness
I can’t stand!
Like a sun being
Blocked by a million
Pieces of the Darkness,
in the Empty box
With no light at all,
In a shut cave
Out of this world
救赎女儿的,不是她父母,而是鼓励她赞赏她支持她的老师们,尤其是英语辅导老师 Mr. Levy。女儿五岁到美国时不会英语。学校派了 Mr. Levy 专人辅导,给女儿练习读写听说, 不厌其烦。还给她做看图说话的小册子。
到了三年级,女儿的英语阅读和写作已经是班上最好的了。五年级毕业那年,班主任老师(在美国小学,所有主课由班主任老师一人教授)用英语课的机会请家长们参加学生自己创作的诗歌的朗诵会。女儿的诗《火》是最后朗诵的。诗用了各种隐喻,描绘火的迂回、蔓延、喷发等各种状态。我自己觉得是学生中写得最好的(所以老师让她压轴)。可惜这首诗不知下落,已经“失传”。但重要的是,女儿从一个不出趟的内向害羞的小女生,变成愿意表达自己,走出自己“舒适区”的阳光女孩。 给我记忆最深的是,五年级毕业时学生们离开学校时的依依不舍。在体育馆举行的小学告别仪式上,老师们站成两排,形成一个通道,伴随着音乐,毕业班的学生一一走过通道,像 NBA 球员入场一样和老师们挨个击掌(high five),场面轻松,热烈而温馨。润物细无声,是老师们的爱滋养了女儿,使她绽放光彩。
(《女儿的毕业季》今天先分享一部分哦,之后将为大家奉上后继内容,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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