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细胞疗法治疗红斑狼疮，可改善疾病活性、蛋白尿和低复合血症。

编者按

系统性红斑狼疮（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单听名字中的“狼”字就可见其杀伤力。这是一种多发于青年女性的典型的自身免疫性疾病，而且部分临床表现还会凸显在皮肤上，更严重者还会引发红斑狼疮肾炎，出现肾衰竭等症状。可惜目前系统性红斑狼疮的病因仍未确定，患者的临床病症就是由于其免疫系统因未知原因，攻击自身体内的细胞，导致组织损伤、器官功能障碍等。

至今临床上对于治愈系统性红斑狼疮仍未发现有效治愈手段，只能通过临床控制确保患者预后效果。但是近年来崛起的干细胞技术吸引了科学家们的注意，不少研究发现将干细胞技术应用在SLE上显示出了良好的治疗效果。早先的治疗理念就是先分离得到患者自身的HSC，然后通过化疗手段杀死患者体内的异常免疫细胞，再移植最开始分离得到的HSC，让其形成一个新的免疫系统。后续也有研究报道干细胞疗法配合红斑狼疮药物的联合治疗。

系统性红斑狼疮引发的症状

早在2010年，来自南京大学医学院附属鼓楼医院的研究团队就对15名患有持续活动性系统性红斑狼疮 (SLE) 的患者进行干细胞治疗，并通过 SLE 疾病活动指数 (SLEDAI)、血清学特征（抗核抗体和抗双链 DNA（抗 dsDNA））和肾功能变化评估结果，发现移植同种异体干细胞可以显著降低狼疮患者的发病情况。15名患者接受间充质干细胞治疗后的随访期间内（平均随访时间为 17.2±9.5 个月），所有患者的临床症状均有改善，SLEDAI 评分和 24h蛋白尿水平均显著降低。在 12 个月的随访中，SLEDAI 评分从 12.2±3.3 降至 3.2±2.8（下图1），蛋白尿从 2505.0±1323.9 降至 858.0±800.7 mg/24 h（下图4）。同时患者非肾脏相关的临床表现也有显著改善，且未出现严重的不良反应。

至今十多年来，不断有关于干细胞疗法治疗红斑狼疮的报道发表出来。昆明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研究团队将截至2018年6月1日之前的干细胞治疗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分析结果已发表在《北京大学学报医学版》。所有数据取自PubMed、科克伦图书馆、万方和维普数据库，包括8项研究，共涉及213名患者。其中3项研究随机对照试验，涉及66名患者。研究以SLE疾病活动评分、24h尿蛋白定量和补体C3定量为研究终点。间充质干细胞治疗组显示SLE疾病活动指数显著下降，24h尿蛋白显著下降（下图2和3）。因此可以得出结论，现有证据表明，间充质干细胞治疗可以改善SLE患者的疾病活性、蛋白尿和低复合血症。但目前仍需要大规模和高质量的随机对照试验，以验证SLE患者MSC治疗的疗效和安全性。

图2：试验组和对照组的SLEDAI比较

图3:试验组和对照组的24h尿蛋白定量比较

2018年间充质干细胞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的临床研究2期已在美国开放，试验招募18至65岁符合条件的狼疮患者。而在此之前，于芝加哥举行的美国风湿病学会/风湿病健康专业人员协会2018年会上公布了MSC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的临床研究1期成果，结果表明“在同种异体间充质干细胞的I期试验中，难治性狼疮患者的免疫细胞亚群发生了显著变化。间充质干细胞作为一种能够分化成骨骼、软骨、结缔组织、肌肉和脂肪细胞的干细胞，已表现出有望成为对常规疗法无效的狼疮患者的潜在疗法。”

脐带来源MSC治疗红斑狼疮的临床1期试验

此I期试验在南卡罗来纳医科大学 (MUSC)进行。研究人员使用脐带来源的MSCs对6名难治性SLE患者进行注射治疗，每位患者每公斤接受一百万个细胞的单次注射。研究人员重点关注试验患者的免疫细胞亚群状态，调节性T细胞 (Tregs)（抑制其他免疫细胞的活性）和辅助性T细胞，是狼疮患者B细胞产生自身抗体的重要介质。同时，研究人员也监测了非反应性B细胞和异常记忆B 细胞的水平，这两种细胞水平在健康人体内较少出现，但在SLE患者体内水平较高。

I期试验发现在治疗后24 周，与研究开始时（基线）记录的水平相比，注射MSC减少了患者体内的异常记忆B细胞的数量，同时增加了非反应性B细胞的数量。除此之外，南卡罗莱纳医科大学的研究人员以细胞受体水平(GARP) 和转化生长因子 (TGF)-β作为指标，发现在输注MSCs后患者的血液中 GARP和TGF-β的水平显著增加。这些结果均支持间充质干细胞可用于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的结论。

随后启动的临床研究2期试验 (NCT02633163)，设有双盲和安慰剂对照组，以评估MSCs与标准护理相结合对81名SLE成人患者的疗效和安全性。加入试验的狼疮患者将被随机分配到两种剂量注射MSCs的试验组，包括低剂量的100万个细胞或高剂量的500万个细胞，每个剂量一次进入血液。该试验旨在评估接受 MSCs 治疗的患者是否比接受安慰剂注射加标准护理的患者临床反应更有效。目前此2期试验结果并未公布。

科学家们一直在致力于研究干细胞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的临床疗效，研究过程是漫长且辛苦的。虽然干细胞疗法还未进行多期临床试验的检验，但是相信不久的未来，干细胞疗法会成为临床上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的有力手段。

主编叨叨

自身免疫疾病一直是间充质干细胞瞄准的临床方向，针对类风湿、自免性肝病、红斑狼疮，乃至1型糖尿病等，所开展的相关研究越来越多，目前来看注射间充质干细胞是安全可行的。

但需要指出的是，对于希望尝试干细胞治疗的人，首先要注意：

1.干细胞来源是否规范和安全，治疗费用也比较参差不齐且是否合规；

2.个体差异较大，没有标准的治疗方案，目前仍属于一人一案的非常规治疗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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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Jun Liang, Huayong Zhang, Bingzhu Hua et al. Allogenic mesenchymal stem cells transplantation in refractory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a pilot clinical study [J]. Ann Rheum Dis. 2010, 69:1423-1429..

2. Shuang Liu,Yulong Guo, Jingyi Yang et al. Efficacy of mesenchymal stem cells on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a meta-analysis [J]. Journal of Peking University (Health Sciences). 2018, 50(6): 1014-1021.

3. Wallace Fugle C, Wei C, Sanz I, Li Z, Paulos C, Wyatt M, Kamen DL, Gilkeson GS. Marked Immune Cell Subset Changes in Refractory Lupus Patients in a Phase I Trial of Allogenic Mesenchymal Stem Cells [abstract]. Arthritis Rheumatol. 2018, 70.

4. MedlinePlus.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EB/OL]. [2020-01-21]. https://medlineplus.gov/ency/article/000435.htm.

5. DVCSTEM. Mesenchymal Stem Cell Therapy (MSCT) for Lupus. [EB/OL]. [2021-07-20]. https://www.dvcstem.com/post/lupus.

6. LUPUS NEWS TODAY. Stem Cell Treatment Seen to Benefit Lupus Patients in Phase 1 Trial, New Study Opening. [EB/OL]. [2018-11-12]. https://lupusnewstoday.com/2018/11/12/mesenchymal-stem-cell-treatment-benefits-lupus-patients-in-phase-1-trial-new-study-ope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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