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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铸最有名的一首词,后三句成千古经典,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长风文史 长风文史
2024-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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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靖康耻之前,宋朝词坛还是婉约词为主流。根据各种文献记载,婉约派词人特别是男性,大多都会和风流挂钩,相貌自然生的清秀,还自带有忧郁的文艺气质,这才能写出一首首温柔夹杂着忧伤的词。


但也有例外情况,贺铸就很特别。



贺铸(1052—1125),字方回,卫州(今河南卫辉市)人。


他的特别,就是他长相不能说不清秀,只能说毫无关系。史称他“长七尺,面铁色,眉目耸拔,人称‘贺鬼头’”。简单来说他五大三粗,相貌奇丑,性格刚烈粗犷,说话做事风风火火,行的是快意恩仇之事。


按理说这种人应该和风流温柔八竿子打不着。


但你错了,侠肝义胆他内心也裹着温柔二字。贺铸的词中固然不乏风云豪气,但更多儿女柔情。


他有一个深爱的妻子,给她的悼亡词《半死桐》,读罢让人肝肠寸断;他也时常期待和美女来一场邂逅,情深意切丝毫不逊风流才子柳永,故而他词风仍以温婉清丽,柔情似水的婉约为主,而且成就不低,隐隐和秦少游有并驾齐驱的趋势。


黄鲁直就有诗云“少游醉卧古藤下,谁与愁眉唱一杯?解作江南断肠句,只今唯有贺方回!”(《寄贺方回》),写出了秦、贺都工于言情的特点。



不得不说,宋词在贺铸身上,粗犷与温柔、豪放与婉约达到了一个奇妙的融合。


提起贺铸,有多少人是因为一句“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的词,而开始注意到他,他也因这一句收获“贺梅子”的雅号。这一句就是出自他笔下流传最广的《 青玉案·凌波不过横塘路》词。


那暮春时节,我们就一起来赏读贺梅子的这首“成名”作品。


《 青玉案·凌波不过横塘路》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

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碧云冉冉衡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这首词是作者晚年退隐苏州期间所作,他通过对暮春所遇所见景色的描写,来抒发自己心中一种渴望而不可及的“闲愁”。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


她没有越过横塘路,就直接像芳尘一样飘走了,所以我只能伤心目送她弱风扶柳般的背影发呆。


“横塘”,在姑苏城外,是词人晚年的隐居之地。


“凌波”出自曹植经典作品《洛神赋》“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后多用来形容美人步履轻盈。


词以偶遇美人却不得认识而起笔,塑造了一个爱而不得的男子形象,也给全诗奠定了遗憾基调。


"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处于美好年华的她,会与谁在一起共度良宵?长得如此漂亮的她,不知道住在哪里?她一定是住在鲜花满园的小院子里吧,她的闺房应该是朱红色的小门,配上那雅致的锁窗吧,或许只有春天才知道答案了。


未能和美女谋面,词人脑补一出大剧,来想象位美妙佳人的生活状况,这里自问自答,更显得他内心的失落和无奈。

下阕则承上片词意,写词人寻觅无果,只得遥想美人所生出的怅惘情怀。


“碧云冉冉衡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


词人想着,既然女子从这里过去,应该还会回来,所以他这里一直等待,希望能够来一场邂逅,可是直到暮色四合,女子还是没有出现。当时也不能发朋友圈,所以只能用彩笔写下自己爱而不得的心情。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真是太难受太忧愁了,你如果要问我有多愁?就像那水道路旁的青草那样多,就像那满城随风飘动的柳絮那样密,就像那暮春夏初梅子时节连绵的雨那样长啊!

这一句以“闲愁”二字作为全篇题眼,写得尤其巧妙,更是成为传颂千古的名句。


何谓“闲愁”呢?有过恋爱经历的人就很体会,恋爱时期肯定有过一种感觉,想一直见到对方,要是没见到心里有种猫抓似的感觉,一直在想对方干嘛,我的理解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而贺铸却把这种捉摸不定的抽象情思,用“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三种意象,化为具体有形有质的形象,如此奇妙构思,新奇立意,堪称绝唱,因此而得“贺梅子”的雅号



全词从偶遇佳丽开篇,虚写相思之情,抒发了内心渴望而不可得“闲愁”。


当然这首词历来解读还和贺铸沉沦下僚、怀才不遇的仕途挂钩,但无论如何,这首词所表现的“闲愁”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有感同身受的共鸣,毕竟谁都有爱而不得的经历。


正是这一点,让这首诗有着强大生命力,备受后世好评,以至于后人步其韵唱和仿效者多达数十人,却从未被超越,这也是词史上独一无二的现象。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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