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藤校拒绝后,00后「叛逆男孩」给焦虑中家长上了一课
我听说过这么一个妈妈们听着眉头都皱得解不开的故事:
儿子开学第一个月与班主任起冲突,无法调和下转学转轨,然而7年级测出来在体制外英文水平只够上3年级;
但他又不肯去补习班,在家休学3个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学;5年里换了3所学校考了6次入学考;好不容易熬到申请大学,又被梦校残忍地发了拒信……
但若换儿子自己来讲述,这个故事却是另一个让家长们竖起大拇指的版本。
主角就是读者们都很熟悉的,有着自然卷的大一学生Eric。他在热文我在斯坦福的100个小时里呈现出的独立思考和主动探索的能力,圈了不少粉。
在这种能力养成背后,是一条一波三折、极度考验父母智慧的成长路。
一波三折求学路
上初中生前,我是个挺害羞的「乖孩子」,三年级后逐步得开朗起来。没想到进入初中后,求学生涯开始了一波三折。
波折到什么程度呢?我爸妈说,除了陪着你,我们也只能为你多祈祷了。
六年级入学第一天开始的中考倒计时、几乎每天被班主任留下来骂一两小时,骂完一个人独自走出校园时的苦闷;成绩下滑伴随同学们的疏远,老师的指责甚至侮辱,校领导们把学生当成没有思考的机器……
于是,在一次与班主任的较大冲突之后,成绩一路下滑的我就说再不想上学了。爸妈想了很多办法,支持我再坚持一年。但一年后情况却变得更糟了。
于是决心离开体制内,去考体制外学校。
先用数字总结下这些年上体制外学校的经历——5年3所学校,6次入学考试,休过学也跳过级。
第一所学校上着上着说高中只能开网课,转;第二所学校上着上着说要合并,美国项目取消,转;第三所学校虽也经历了各种波折,总算顺利呆到了毕业。
这听上去很戏剧化,但却是如假包换的真人真事。
当时的我非常讨厌去补课,所有考试基本都是“自学成才”,几乎每所学校我第一次都没考上,我都是考了两次才考了进去。
在第一所体制外学校入学考英语,我记得我想去考人家的七年级,结果测下来学校说我是三年级下学期的水平。
真的有这么夸张?后来我反思了一下,以公立教英语最普遍的默写来说,错了就罚抄很多遍,对我来说完全没有进步。
得到反馈之后我觉得受到了“侮辱”,外加当时真的不想在原先学校待下去了,于是休学了3个月,来了一场“全浸入”式自学。
那段时间我把周围的一切都切换成了英语模式,手机、音乐、书、电视剧、纪录片等等,从早到晚泡在英文的环境里,安排时间自学,练习等,效果很好。
而第二次转学的第一次考试又瘸腿在了数学上,一大半不会做。记得当时离重考还有一个月,我就天天泡在可汗学院疯狂自学。
第三次转学的第一次考试更窘,我准备报考人十一年级,结果5张卷子,我交了3张白卷,得了,只能从头再来。
体制内外都“卷”
我的外婆是体制内带高考的资深老师,当初我选择去国际化学校时候,来自家庭的阻力并不小。
何况我后来才得知,每年多出十余万的学费,对于当时的我家来说,也是一笔需要细细推敲的大支出。
好在,妈妈一直都支持我的决定。虽然她之后跟别人讲当时也很焦虑,每每走过我在自学那三个月里紧闭的房门时,多种复杂的情绪都从心底飘过去。
但她却从没有在我面前表达过这种情绪,而是坚定地相信我可以做到,不怕我犯错。
我妈妈说,人们总是对未来预测盲目自信,但其实几十年前做的预测好多都并不是对的。而在当下这个迅速变化的世界里,下一代永远比上一代更了解自己,了解世界。
所以她把主动权交还给我。
事实上,出走体制内,确实是让我“重生一次”极为正确的选择。
我的性格比较外向,总是有一些新的想法,在传统课堂上经常提问,可能会给老师们“挑战权威”的感觉。
体制内与体制外教学方法也有所不同,同样的语文赏析课,一个有模板答案,而另一个则更像大学里,鼓励大家独立思考,这给了我很多空间。还有一些社会调查课,更适合我这种「社会人」。
可以说,仿佛一条鱼终于回到了水里,所以每次我都可以“低开高走”:
第一所学校的时候,几个月提前完成了一年的项目;
在光华时第一学期成绩不好,期末成为年级第一之后跳级;
在WLSA时也一样,从差生到毕业时的Top Quart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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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内卷”是在国内的大环境下,无论哪个体制都避免不了的现象。
比如有一次考试18个人里有15个学生数学不及格,还有交论文作业,有的人就交3、4次稿,也有同学能交8次稿。
对我来说,压力是一件相对好的事情,我已经在上上下下中练就了一份相对平和的心态。而对于一些同学来说,重压下可能就不堪重负,就会引起一些心理问题。
所以,无论是体制内还是体制外,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和挑战。
两种「卷法」并不一样,要想学好,都从没有轻松一说。
与藤校失之交臂
轮到我申请大学的时候,据说又遇上了最难的申请季,非常惨烈。
我也被美国梦校拒了。
而像我这样的学生还有大把,能被录取的才是幸运儿中的幸运儿。我一直试图分析出运气之外的其他原因——
我学校不错,成绩也排前列, 活动实打实地做了,去哈佛上过课,也被称作“藤校敲门砖”的耶鲁YYGS全球青年学者项目录取,还是这个项目的校园大使。
我们的「不足」在哪儿呢?
在YYGS的时候我曾经与耶鲁招生办的老师聊过中国学生录取的话题,给我触动很深的有两点。
一是在老师们能记得的中国学校屈指可数,除非你所在的学校出过耶鲁的录取生,或从这个学校毕业出去的学生进了耶鲁成绩还不错,其他没有在招生官“挂过号”的基本都没什么印象,不能说完全没有机会,只是说要建立诚信度,更加艰难。
二是中国学生的同质化太严重,这几年更甚。
除了标化成绩“没有最高,只有更高”以外,都有着极为相似的活动经历,我们看起来都太像了,尤其是一线城市中产小孩,更是如此。
我当时加过一个申请群,我发现大半个群去过哈佛夏校,小半个群去过耶鲁夏校,非常多人参加过同一个比赛,无数的模拟联合国成员,数不清的在期刊上发表的学术paper。
甚至一个小群里,两个同学递交的钢琴曲都是同一首——招生官很难把一名中国孩子从一堆中国孩子中区别开来。
甚至我还知道有的教授会为中国的孩子们群发一样的推荐信,最后呈现到招生官面前的海量申请中,可能就存在这种“孪生背书”。
都说近几年美本申请的表现大不如前,同质化可能是其中特别重要的一个原因。
像我们学校录取大牛校的学生,在学霸之余,也都有着非常独特的生活经历,有着完全不同于一线中产学生的视角。
中国申请者数量本就多,大家成绩也都好,个性,有趣至少可以让人眼前一亮。
当然要有个性,也需要敢于不同的勇气,尤其是对于习惯和别人一样,什么都要有显性衡量指标的我们而言,更是如此。
▲美国大学录取率一年比一年低
后来,我拿到了美国TOP20左右大学的offer,我放弃了,选择前往新加坡求学,进入排在我梦校list第二名的耶鲁-新国大。
这所学校横空出世时令人惊艳,当年的录取率甚至不及哈佛的录取率的一半多,我们这一届录取率2.1%,上一届则是1.5%。
相比中国或美国都过度关注彼此,在新加坡这座介于中西之间的城市里读书,或许能有更多视角。
▲在耶鲁-新国大
耶鲁-新国大并没有让我失望,教授有藤校来的教授,也有华人背景大牛。同学背景也很好,非常多元。课程设置也采两者文化之长。
拿哲学课程举例,西方哲学占全部哲学内容的三分之一左右,除了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也会研究孟子、庄子,除了笛卡尔和尼采,也会有王阳明、陈独秀等。
▲课表,深红色代表哲学,深蓝色是文学,蓝色是历史,黄色是科学
唯一让我有些遗憾的是,新加坡实在跟上海太像了,我曾经拍过一张新加坡的商场照片发给我朋友们,猜猜我在哪儿?几乎所有人都说,你是不是回上海了?
更令人无奈的是,就在我刚刚适应没多久的时候,就传出项目关闭的消息。我和同学们成为了耶鲁-新国大最后一届学生。
没想到吧,我的求学路不仅在中学阶段一波三折,在大学还能来个逆天大反转。我也在想,这种不确定性其实跟当下的大环境莫名产生了某种共鸣。
在未来,我们很难再去拥有一劳永逸,或是永远正确的选择了。
▲耶鲁-新国大宿舍阳台外。
这也引发了我对教育的思考:我们是否具备在一个身处变化的世界中,能将变化转化为对自己有利的能力?
也有人问过我如此“曲折”的经历,算不算走了弯路?但对应弯路,什么又是直的路呢?
再打个比方,在YYGS夏校里几乎平均每天都有与著名教授午餐的时间,每次6个名额,报名后抽签决定。但一知道的人并不多,二大多数学生都不愿意主动社交,所以常报名的我常有机会跟大牛教授深聊,我至少被抽中过五六次,现在也与一些导师保持着联系。
我常听人说学校水,课程水,项目水,若不主动,就算遇见再牛的教授,砸再多的钱参加项目,可能都收益甚微。
这种丰富的隐形资源,是需要自己去主动触及的。哪怕没有上藤校,只要勇敢推开那扇以为关上的门,这些优质教育资源其实也是唾手可得。当然,这种把坏事主动变成好事的心态,也是在一次次求学坎坷路上磨炼出来的。我宽慰自己,有这样的求学体验,不就相当于多上了几次学吗,多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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