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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坛奖丨以家之名,接续光影

Haam4 北京国际电影节 2022-08-09

电影节是电影人和影迷欢聚的场所,在这里,电影代替语言,你我在繁华喧闹的都市中共同搭建起一座桃源。一年一度的北京国际电影节即将拉开帷幕,“天坛奖”主竞赛单元入围影片也如约而至,与各位影迷相聚在电影院。


但这份相聚却来之不易。自从进入后疫情时代,约会、拜访、探望、聚会、同游……往日习以为常的相见,因为种种不确定性因素,变得弥足珍贵。在这种情况下,正如“天坛奖”的评奖理念“天人合一,美美与共”一样,电影节这座人人自得其乐的桃源更像是一个关于电影的家庭,从戴维·波普诺对家庭的定义出发,作为家庭的电影节由电影、影迷和电影人构成,并且需要他们相互合作共同发挥作用,将银幕的光接续下去。



谈到家庭,最先想到的一定是血脉相连的父母子女所组成的家庭关系。父母子女之间,从咽苦吐甘到慈乌反哺,如日月更替,又如四季轮回。但是,人们对于家庭的情感,正如家庭的定义本身一样复杂。而家庭有着也许是世界上最复杂的情感和最难以评判的是非对错。


在电影《妈妈!》中,母女二人在岁月的河流中一同步入晚年,在这个小家庭里,时间仿佛流逝,又仿佛停滞。昏黄的光布满镜头,一切事物都被涂上对过去的怀念。也许我们太过于注重哺乳婴孩时母亲年轻饱满的额头,忘却了当皱纹布满时,她的身份未曾改变,即使有了无数身份,但是对于你而言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她是妈妈。《妈妈!》吟唱的就是这样一首春之歌,第一句是我爱你,最后一句还是我爱你。



“妈妈”是许多人学会的第一句话,它跨越了地域、时代、文化甚至种族,围绕它的各种研究不可计数。并不复杂的两个字,那简单的发音下,却是人类史上最复杂的哲理思考。在《真正的家人》中,被领养的孩子和母亲陷入了最为两难的境地。孩子被时时刻刻提醒他并不属于这个家,母亲被严肃的法条阻挡了情感的本能。当这段艰难的母子关系被迫结束,他们仍是真正的家人。



传说布谷鸟哺育群雏时能平均如一,毛亨传,“鸤鸠之养其子,朝从上下,暮从下上,平均如一”。当父母面对着众多子女,也许他们的付出无法做到布谷鸟一样,但是他们对子女的爱却是难以衡量,无法比其轻重的。影片《海的尽头是草原》改自“三千孤儿入内蒙”这样一个发生在我国自然灾害困难时期的真实故事。面对这些“国家的孩子”,内蒙古的牧民们张开了草原般辽阔的怀抱。当他们紧紧抱住这些孩子时,你无法去思索这份爱是否有差异。因为这是一份大爱,如山川河海,不可量。



历史的发展如同车轮一路向前,现代的新生总是伴随着传统的逝去。当一座座钢铁丛林拔地而起,坐在拥有落地玻璃窗的会议室的人们总是对着全球气候变化高谈阔论。远离都市天际线的地方,安第斯山脉向东的玻利维亚高原南部,荒漠化、干旱、水资源匮乏……原本摇摇欲坠的家园更加危险。《我们的家园》中一对老夫妇维尔吉尼奥和西萨,站在生活了一辈子的土地上,面对逐渐离去的邻居和逐渐崩塌的家园,是坚守故土还是随着众人流离播迁?一曲印加盖丘亚文化的挽歌响起,我们是否还留得住曾经的家园?


而都市文化的繁荣和现代化进程的加快,带来的则是家庭的多样化。当家庭成员不再只由血缘、姻亲或者养育关系来作为标准被认证身份并紧密相连,围绕共同的权益、理想和目标联结成的家庭成为了对家庭释义的全新注解。在《珍妮热线》里,有这样一群女性,她们没有血缘关系,阶级不同、背景不同、年岁外貌等等一切固有的世俗条件都不相同。但是她们为身为女性而骄傲,并从这一原初身份出发,组成了一个互助组织。当面对再次宣告不公的判决,她们揭竿而起,为自己而抗争。身为女性而生的那一刻,你就拥有了超过30亿的家人。




即使围绕家庭人们可以给出无数定义、分类和诠释,但它对于个体而言的重要性和意义却早已成为共识。家庭代表了人与人之间能够形成的最小单位的社会关系,同样也是最具代表性、甚至最复杂的关系。在这里,人与人互相包容、合成一体。家庭,是人类社会进程中合作的最高级和最优解。在电影创作中,以混合与创新的方式运用电影类型,可以缔造更多艺术的可能。这样的方式和家庭的定义如出一辙。


把镜头对准一位单身母亲,你会看到什么?柔弱的背影,抽搐的肩膀,抑或是憔悴的面容?调高音量键,你会听到什么?孩子的哭闹,打卡的提示音,抑或是洗衣机的噪声?生活的琐碎和日常的劳作已经足以将一个单身母亲磋磨成一位经验丰富的战士。当每天早上的闹钟响起,宛如吹响了单身母亲朱莉日复一日战斗的号角。没有过分的戏剧性渲染,也没有过度浪漫化的视听叙事。以现实主义为枪,以类型为子弹的《全职》,将惊悚、谍战、动作等诸多类型进行混合,以此解构生活本真。



印度电影《杰伊·比姆》将摄影机从金壁辉煌的殿阁舞池中移开,不以俯视的姿态向下观望,而是直接放在了泥土中,从平民的眼中去记录另一个印度,这里正在进行一场关于捍卫正义的判决。面对历史背后的沉重,影片没有选择将真实逐字逐句进行影像化转译,而是采取了类型片的表达手法,以强劲的影像表现力和出色的叙事结构来夺取观众的目光。只有让观众真正进入这场人性的较量,才能够在最大程度上铭记这场判决的意义。真实的力量从来不会为形式的变换所削弱。



土耳其影片《安纳托利亚豹》则结合了黑色喜剧与全球化寓言,以城市中最古老的动物园作为进入土耳其的一个切口,以慢电影的笔触、高度风格化的叙事和视觉表达来完成这样一个充满隐喻和奇诡气质的影片。而那只能够挽救动物园危机却又不知所踪的安纳托利亚豹,在现实中自1974年开始就不再被人类所观测到,而它在电影中的缺席,在影片展示的处于转型期土耳其的城市图景的映衬下,传达出一种民族的忧郁。而就在2022年,安纳托利亚豹再次被观察到,也许艺术与现实的互文关系就是这样巧妙。



曾经,以枪战片的手法来拍摄考试作弊的泰国影片《天才枪手》凭借大胆创新的类型化策略带给了观众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而同样讲述考试作弊的《入学考试》也同样使用了这样的策略,甚至比起前者更加深入社会现实问题的内核。深陷无处可逃的困境,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姐妹二人,每一次携手作弊,都好像当着观众的面点燃藏在桌下的炸弹,时间被具象化,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刺激,肾上腺素随着影片节奏与血管一同跳动。当指针重叠,考试结束,歧路的尽头等待姐妹二人的是失声时刻,而等待观众的则是对伊拉克这个国家的一次真实静照。



当学院派传统携手“藏地新浪潮”,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陈国星与拉华加共同执导的影片《回西藏》也许可以回答这个问题。故事发生在西藏日喀则,格桑花与锅庄舞,狼吠与乐声,每一寸土地都充满了真实的生活气息。青年老孔远道而来,怀着一颗赤诚的心,带着一双可以踏遍每一寸土地的脚。在这里,老孔和久美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日月见证了他们为这片土地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所付出的一切。影片对藏地叙事完成了一次全新的探索,既展现了藏地独特的人文风光,在人物刻画上将重心放在真实情感的抒发而非对其事迹的单调叙述,避免了外来者视角下的奇观化意图,同时将藏地叙事主体的构建范围进一步扩大。从创作者到人物再到美学,韵律和谐、真情交融,一种独一无二的诗意于此诞生。





对于作为个体的人而言,家庭可以提供一种最根本又最有效的对抗孤独的能量。这种独孤来自人类内心,铭刻在最原始的基因上;但也来自外部,茫茫宇宙,浩浩天地,孤独充斥其中,无穷无尽。作为世界性语言的电影,本就是不同国家和地区、不同民族以及不同时代下人与人之间交流与合作的重要方式。同时,在电影艺术发展的百年来,电影始终在追求形式与内容的和谐统一,以此来完成电影作为独立艺术的合法性论述。


以盲人为主角的影片《一个不愿观看〈泰坦尼克号》的盲人〉》则采用了模拟盲人视、听觉的策略,利用大量短焦、虚焦和特写来构成影像,同时在影片的声音上进行大量的编辑来拓展电影的另一重空间,为影像的表达提供了另一种探索方式。当这样行之有效的电影语言被用来组织全片,你会发现你距离人物从未如此之近。



《摆动》应当算得上本届“天坛奖”入围影片中,电影节气质最为浓厚的一部影片。它讲述了发生在瑞士一个围绕钟表厂而运转的小镇的故事,所有人按照严格的时刻表在工作生活,在工厂中的他们肢体和表情略微僵硬,大量去中心化的全景构图和固定镜头将他们与一切事物一同组装。影片就是以这样纯粹的影像语言来探讨工厂与居民复杂的不对等关系,形式与文本亦如钟表的零件一样完美嵌合。



乔梁导演执导的影片《追月》则围绕何赛飞老师饰演的越剧名伶戚老师讲述她在台上台下的不同人生。以越剧舞台作为追忆的方式,回忆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暧昧的时空策略将影片对越剧艺术的传承与宣扬完成了一次电影化的创新。舞台春秋,大梦终醒,现实与记忆如戏中戏交错而行,台下人亦如戏中人聚散终有时。戚老师的饰演者何赛飞本就是一位优秀的越剧表演艺术家,她与《追月》可以说是一次相互成就,影与戏从未如此相融。



在2022年第36届西班牙戈雅奖上斩获六项大奖的讽刺小品《好老板》则将黑色幽默玩到极致。影片名为“好老板”,实则取其反义。天平厂老板布兰科自诩处事公平、为人和善,但是为了拿到优秀企业奖,面对各种突发情况竟是花招百出。但是“不和谐因素”却越来越多,似乎让他难以平衡,就像天平厂门口那个永远无法平衡的天平模型一样。在神话中,神以七天创世造人,七天作为时间历法中的最小周期本就含有循环更替的力量。导演选取七天来作为影片的七个章节,布兰科历经重重危机终于保住了自己“好老板”的名号,看似他的平衡之道最终获胜。然而,七天创世后迎来的并不是永远的美好,而是危机与磨难的开端,就像工厂门口天平模型座下的子弹,暂时的平衡背后是对这位“好老板”真正考验的开始。



继《就爱断舍离》后,再次入围“天坛奖”的泰国导演纳瓦彭·坦荣瓜塔纳利,此次带来的新片《速度与爱情》依旧是一部发生在都市曼谷的爱情电影。影片以堆叠运动为题,将体育运动题材电影的类型手法,结合早已数捻的轻喜剧风格,以富有运动韵律的快节奏剪辑和配乐来匹配对场景和情节的重复性使用,来重新讲述生活的真谛。



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影片《印度刺客》带领观众重回乌达姆·辛格枪杀迈克尔·奥德怀尔爵士历史现场。从旁遮普的札连瓦拉园到伦敦,身为惨案下的幸存者,当乌达姆·辛格踏上异国,投身革命,开始了长达21年的复仇之旅。面对如此沉重的题材和厚重的历史,影片选择了倒叙作为重返这趟漫长苦旅的轨道,摄影机如同铁龙,我们有幸成为历史的观者。而针对辛格的审讯段落则被切碎插入影片,成为重现历史风云、刻画人物形象以及观众进入影片的重要锚点。


在过去的一年,电影行业同样也面临着许多困难与挑战,会有许多电影从业者叩问内心,“观众还需要电影吗?”。已诞生百年的电影艺术,也许明天我们可能不需要电影,它可能会以另一种方式陪伴我们走向下一个百年。但在今天,我们需要电影,电影同样需要我们,电影人和电影节的关系亦是如此。因为从这一角度而言,影迷与电影人并没有什么分别,影迷即是电影人。


三伏天,阴气被受阳气所迫藏于伏下,但在酷暑之后紧接着就是预示丰收季节到来的立秋。正如处于当下的电影,和爱着电影的我们。就在此时,就在北影节,让我们先行一步,和“天坛奖”入围影片一宵相会,共祈常相守。


第十二届北京国际电影节“天坛奖”主竞赛单元入围影片将在8月13日至8月20日电影节期间于北京多家影院进行展映,入围影片详细介绍及具体展映信息将随后公布,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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