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向裙.底的咸猪手（下）
文：榴芒鹿 图：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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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崔晓慧和张欣彤去的那家店在三楼，名字叫元素精品内衣，面积很大，装修也很豪华。
一进门，我就莫名地紧张，觉得看哪儿都不合适，只好坐在矮沙发上，装作陪女朋友买衣服的样子。
大爷的！我可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完全没有以前憧憬进来时的好奇和激动。
虽然年轻漂亮的女店员有的玩手机，有的招呼其他顾客，根本没人在意我，但我还是浑身不自在，好像周围环绕的都不是衣服，而是一支支蓄势待发的利箭。
过了一会儿，夏沫按照我的指示，拿着一套内衣，走向试衣间。
我迅速起身跟过去。
我一只手伸进快要合上的门，侧身挤进去。
夏沫一脸惊恐，估计要是晚一点看见我的脸，她都喊出声了。
“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好你在外面等，我来检查么，还信不过我呀？”她拉着我的胳膊，低低地问。
“我来伺候小.姐更衣啊。”我坏坏地笑着说。
“坏蛋，能不能正经点，让人看见多不好。”
我明白她的意思，自从那个优.衣.库事件之后，许多大型商场的试衣间都不允许男女同时进入。
我摆摆手道:“没事儿，店员根本不管。”
她半信半疑地说:“八成是你自己偷溜进来的。”
“嘘，别说话了，老实待着。”
我仔细检查了试衣间的每个角落，又用小型探测器扫了一遍，根本没有摄像头，但镜子的边缘处明显有安装过某种东西的痕迹。
应该是偷拍的人已经把摄像头取走了。
我失望地叹口气，转身看向同样失望的夏沫。
“挺有眼光么，穿上肯定特性感。”我指着她手里的内衣说。
“不要脸，什么时候都不忘占我便宜！”
“嘿嘿。”我笑着躲开她的拳头。
02
从试衣间出来，夏沫脸通红，都不敢正眼看营业员，匆匆结完账就拉着我逃出来，好像我们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在附近买了两杯奶茶，和夏沫坐在内衣店斜对面的长椅上边喝边看。
按理说，这种店的试衣间只有女性能进入，大不了情侣一起进入，可究竟是什么人偷拍的呢？
难道这家店有问题？
这么一想，我竟觉得玻璃后面，那些女店员的笑容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冷不丁地，夏沫碰碰我的肩膀，悄悄地问道:“在试衣间.啪.是不是很刺激？”
我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大爷的，这丫头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我刚想说她，却看见远处缓缓下降的自动扶梯上，一个穿短裙黑丝的女人身后，紧紧跟着一个黄头发的小伙子。
他左手搭了一件外套，右手隐蔽而快速地运动，每当旁边有上行的人经过，他就用外套遮挡一下。
女人则只顾低头看手机，丝毫不关心身后的情况。
“我靠！是不是他？”我问夏沫。
她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喊道:“就是他！”
我马上放下奶茶，绕着行人跑过去。
还没到近前，两人就下了扶梯，小伙子朝着女人相反的方向走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女人的裙子上，连着两三片乳白色的液体，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滑落。
但她还没有发觉，依旧趾高气扬地在人群中走着。
“大爷的，跑得挺快！”
夏沫也跑了过来，咬牙切齿地骂道:“真可恶！”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走，去找一个他们的同行！”
“谁？”
“魏志刚。”
03
魏志刚以为我要秋后算账，一进办公室就大喊大叫，说段麓希的事他全都交待清楚了，半点没有隐瞒。
我吩咐夏沫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冷静一下。
他一口气喝完水，抹着嘴角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一边用钢笔敲着桌面一边说:“段麓希的事放一边，我有别的事找你，那天你在街上被一个女的薅着领子扇耳光，怎么回事？”
“唉，我偷.拍她裙.底了……我发誓，我那是第一次.干！”
“我不管你第几次干，我问你，恒隆广场的情况你熟不熟？”
“恒隆广场……什么情况？”他言辞闪烁地反问道。
“你的同行，那些跟踪偷拍的人！”我猛拍一下桌子，大声吼道。
“确实有那么一伙人，但我不认识他们，怎么，他们惹着你了？”
我就把今天在自动扶梯上发生的那一幕告诉了他。
听完，他低头狠狠地骂道:“我cao，这黄毛也太嚣张了！”
“不对吧，我刚才只说是个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你还知道什么，快说！”
“我cao！”魏志刚吹了一下额头垂下的头发，扭头不说话了。
我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凑近他说道:“虽然段麓希的事已经死无对证，但你偷.拍盗摄、侵.犯隐私、制作传播yin.秽物品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得得，你也不用吓唬我了，我说，反正跟我也没有多大关系。”
魏志刚松了松衬衫的领子，接着说道:“恒隆广场那边有一个叫街头联盟的组织，专门搞偷.拍，我只认识黄毛，好几次我求他带我加入，他都拒绝了，说组织需要看到我的诚意。”
“没了？”
“没了，我只知道这么多。”他摊着手说。
“好，”我指指手机，“约黄毛出来。”
04
写字楼后面一处僻静的巷子里，我们和黄毛见了面。
他一身松松垮垮花花绿绿的衣服，吊着肩膀歪着头，撇着嘴问:“你们是谁，魏志刚呢？”
“你不用问问题，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我冷冷地说道。
“麻痹，你算老几？”他冲我面前的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这时，他认出了我身后的夏沫，随即满脸猥琐地说:“我靠，这不是昨天的美女么，怎么样，我在你后面ding得爽.不.爽……”
他话没说完，我飞起一脚踹在他胸口，他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还是倒在了地上。
我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膝盖下压，顶着他的身体，左右开弓，十几记拳头砸下去。
黄毛一边抱着脑袋一边喊:“大哥，我错了，大哥！”
夏沫着急地过来拉我，“别打了，把他送派出所不就行了！”
“这狗.日的顶多拘留几天就放出来，还不如揍一顿解气！”
“那也不行！”说着，夏沫使劲把我拉起来。
黄毛倒挺有眼色，马上趴在地上求饶:“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你的女人，否则打死我也不敢呐！”
我揉揉酸痛的手指说道:“我不是什么大哥，我问你几个问题，必须老实回答！”
“好好好，我绝对有什么说什么！”
“你们那个街头联盟的组织是怎么回事？”
“啊……”黄毛抬眼看看我，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我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刚扬起右手，他就条件反射似的抱住脑袋，嘴里喊道:“说！说！我说！”
我松开手，他咳嗽了几声，战战兢兢地说道:“不是什么组织，就是一微信群，里面的人一部分喜欢偷.拍，一部分就是单纯地想赚钱，群主根据我们的爱好和特长分了几个小组，每个小组拍的视频群主会根据内容提供报酬，一般情况一段小视频五百，露脸的话能上千，然后他再卖给网站或者有这方面癖好的人。”
“整得还挺专业，都分了什么小组？”我追问道。
“有街拍组，抄底组，换丝组，涂鸦组，落凤组，和净衣组。”
“我靠，说详细点。”
“街拍组最简单，就是随机跟拍一些街上的美女，抄底组专门偷拍美女的裙.底，换丝组得有好口才，假装丝袜推销员，用新丝袜免费换美女正穿着的丝袜，虽然成功率不到三成，但这组既能卖视频，又能卖原味丝袜。”
“涂鸦组考验胆量和技术，是尾随美女，找机会she.在她们身上，我就是涂鸦组的，落凤组就是去女厕所偷.拍，有提前进去蹲守的，也有事先装好针孔摄像头的。”
“最后的净衣组最赚钱，只偷拍内.衣店的试衣间，如果知道被偷拍人的身份信息就高价勒索，如果不知道就直接卖视频。据说群主就只负责净衣组的活动，是圈里的牛逼人物，但我们都没见过本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大爷的，你说你们把这点聪明劲儿用在正地方不好么？！”我忍不住骂道。
“那个什么净衣组都有谁？”夏沫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只听说过一个女的，真名不知道，只知道绰号叫‘蜘蛛’，对了，我有一张她的照片，不确定是真是假。“
说完，黄毛拿出手机，找到一张照片给我们看。
“竟然是她？！”
我和夏沫几乎同时喊出了声音。
05
为了坐实证据，我们又返回恒隆广场的精品内衣店，跟店员说我们的一件贵重首饰丢了，可能落在了店里，需要查一下监控。
店员爱搭不理的样子，推脱说她做不了主。
我摇摇头，故意大声对夏沫说:“你不是通知刘警官了么，怎么还不来？”
夏沫心领神会，看一眼手机说:“他在忙着处理别的案子，一会儿过来。”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好吧，那就等警察来了再说！”
店员偷瞄着我俩，和别人耳语了几句后，装作为难的样子说:“监控可以查，但请速度快点，不要影响我们营业。”
大爷的，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因为市面上流行的存储式针孔摄像头的电量使用时间，一般维持在四十八小时左右，所以我只调取了10月3号和10月4号两天的监控录像。
10月4号中午一点，崔晓慧和张欣彤来到店里，两人一同进了试衣间，而当天下午五点多，张欣彤独自来到店里，进了试衣间。
之前的10月3号上午九点，张欣彤也是独自来到店里，在试衣间待了很长时间。
没想到，偷拍视频的人，竟然真的是崔晓慧的闺蜜，绰号“蜘蛛”的张欣彤！
她先是提前来到店里装好摄像头，再和受害人一起过来，拍完视频后再取回摄像头，进而对受害人实施敲诈勒索。
任受害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勒索自己的人竟然是同样被偷拍的好朋友。
犯罪分子的伎俩真是越来越高明啊！
夏沫边看录像边嘀咕:“怪不得我以前没见过她，看来她跟晓慧认识不长时间，她是有目的地接近晓慧啊！”
我拷贝了一份监控录像，立即回到办公室，让夏沫整理好证据，又叫来魏志刚和黄毛，带他们去派出所。
开始他们坚决不同意，我拿着一摞厚厚的材料，警告他们说:“现在去是自首，提供线索还能立功，如果等警察主动找上你们，那可就说不清了。”
他俩考虑了半天，最终答应了，并再三央求我替他们说几句好话。
派出所很快立了案，还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审讯、勘察、抓人，多管齐下，希望尽快打掉这个祸害女性的利益团伙。
夏沫给崔晓慧打去电话，她正和男朋友刘洋在一起。
夏沫告诉她不用担心，好好配合警方的工作就行。
我也叮嘱她近期最好不要单独出门，注意安全。
刘洋在电话里说，他一定会保护好崔晓慧的。
04
奔波了一整天，回到家里才稍微放松下来，我躺在沙发里，一动也不想动。
夏沫坐在我对面，单手撑着腮，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我怎么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崔晓慧的男朋友？”
“你说刘洋？别逗了，你们怎么可能见过！”夏沫否定了我的想法。
我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猛地一拍大腿，喊道:“你房间墙上的照片里是不是有一张跟他的合影？”
夏沫一愣，随后笑着说:“那是毕业的时候拍的，他以前追过我，我没答应。”
“是么？他长得那么帅？”
“真的，他帅是帅，但不到一个月就换一个女朋友，是全校公认的花心大萝卜，昨天看到晓慧和他在一起，我还提醒过她呢……”
“等会儿！”我坐直身子，直勾勾地盯着夏沫。
她看见我的模样，急着辩解道:“你别不相信人嘛，我跟他没什么，我都说了，我还没谈过恋爱……”
“我不是说这个，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不觉得有点奇怪么？”
- 榴芒鹿的第264个原创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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