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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四十年,比电影更早开始的黄金年代!

后浪电影 后浪电影 2023-04-09

不知不觉央视春节联欢晚会已经举办了四十个年头。


自1983年起,每个农历年的跨年夜,亿万中国人都会守在电视机前,如约等候它的开播。


这台融汇歌舞、戏曲、小品、相声、魔术、杂技等多种文艺节目的综合性晚会,成了必不可少的精神“年夜饭”,伴随几代人的成长,为千千万万家庭带来除夕的欢乐。


在春晚诸多文艺节目品类中,小品一直是观众最期待的节目。


一年又一年,人们可能记不住晚会上谁唱了歌、谁跳了舞,但总会记得让自己爆笑的那位演员、那句台词——春晚小品创造的笑话甚至可以流行一整年,成为大众津津乐道的话题。


今天就和大家一起回顾下,那些年让我们笑趴了的小品表演艺术家们。


尽管有的演员已退出春晚舞台,有的也已与世长辞,但他们用精湛演技刻画出的各个喜剧人物,为人们带来欢笑,已成为不灭的时代印记。



严顺开:

开天辟地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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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严顺开一人演出《阿Q的独白》、《弹钢琴》两个节目,并与斯琴高娃配合演出《逛厂甸》,开创了春晚小品这个独特的喜剧种类。



“小品”原是文学体裁的一种,指简练明快的文章。在戏剧表演中,它通常用作练习和考题,让学生在短时间内演出一个场景片段展现表演技能。


在1983年的春晚舞台上,严顺开首次将滑稽表演与大段独白相结合,《阿Q的独白》没有道具,没有场景,没有配角,甚至没有故事,仅仅是几分钟的描摹刻画,就将观众沉浸地带入阿Q的精神世界并从中感到辛辣的欢笑——严顺开因此成为开创春晚小品第一人。



同年春晚舞台上,他的另一个节目《弹钢琴》完全是默剧无实物表演——让人不禁想到喜剧大师卓别林。


严顺开也是中国唯一荣获“卓别林金拐杖奖”的演员,他的精湛演技在《弹钢琴》几分钟里就得到绝佳呈现。丰富的肢体语言和表情,层层叠叠不断把无声故事推向高潮,让人忍俊不禁又叹服不止。



1993年春晚,严顺开带来小品《张三其人》。这是一个结构精妙的讽刺喜剧。“张三”代表了中国人情社会里一个典型的老好人。他唯唯诺诺、犹犹豫豫,心肠好却总是触霉头,在各种复杂的社会关系夹缝中求生。



经过精心编排设计的巧合,严顺开准确把握表演的节奏,严丝合缝地呈现出“张三”一次又一次的倒霉和委屈。


那句特别的台词“这个鸡蛋是我的”,总能最大程度调动观众的笑和同情,喜剧中铺垫了职场小人物的悲哀,让人既感到滑稽,又能在笑后品尝辛酸的余味。


《张三其人》为春晚小品打开了“小人物”题材的广阔天地,它的剧本之好、表演之精湛,在历届春晚小品中都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高峰。



“陈佩斯朱时茂时代”

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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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严顺开成功开创小品这个喜剧形式,1984年,陈佩斯和朱时茂搭档推出小品《吃面条》,又大获成功。其后多年他们二人固定搭档表演小品,几乎每一部都成为经典。


很多人喜欢并期待看春晚小品,正是从陈佩斯、朱时茂开始的。



一个浓眉大眼,一个尖嘴猴腮;一个正气凛然,一个邪门歪道;一个偏要摆谱,一个偏不靠谱……朱时茂和陈佩斯在形象气质上的鲜明对比,为他们创作对立角色带来无限丰富的题材。


警察和小偷,大导演和临时演员,正义的主角和奸诈的配角,市场监察员和“三无产品”摊贩……


朱时茂总是扮演高高在上、一本正经的大人物,陈佩斯总是扮演行为粗俗、爱贪小便宜、不入流的小人物。他们的角色一正一邪、一高一下,立场和性格天然形成对峙,角色的冲突为观众不断带来笑料。


与后来我们常看到的小品不同的是,陈佩斯和朱时茂的作品很少通过押韵、方言逗笑观众,他们更多通过肢体语言的表达,在舞台空间里争夺、对抗,不断掀起故事的高潮。


《吃面条》中,陈佩斯把一个吃面的生活场景吃出了从“饿极”到“饱极”的多个阶段,就这一个梗,三翻四抖,让人捧腹。



《胡椒面》中,朱时茂扮演抠抠索索有洁癖的知识分子,陈佩斯扮演大大咧咧的赤膊粗汉,两人先后无声地在桌上吃着馄饨和面条,没有对白,却为了一罐胡椒粉吃出了枪战的感觉。


这出小品几乎靠纯肢体语言推动故事的发展。最后陈佩斯喊着一句“没人管”,一边张望着,一边把餐馆的盘子揣进棉袄里,他的撒腿一跑把故事又推向新的高潮。



《主角与配角》是陈、朱二人将肢体表演和台词结合最为精妙的一部作品。


看似在争夺戏份,实则争夺一个不存在的摄像机。他们不断变换动作、位置、演说台词的方法,舞台戏和戏中戏嵌套,真假场景频繁换位形成冲突。


陈佩斯那句“我连脸都不要了,拿什么抢戏”,在背对观众后说出来,让人感叹喜剧的节奏如此踩得正好。身体和语言形成互文,包袱正是这样自然地抖出。



陈佩斯与朱时茂搭档的小品在整个80、90年代都稳占小品表演的王者位置,随着与央视的版权之争愈演愈烈,二人退出春晚舞台。


对当时许多观众而言,他们的退出是可惜的;但放到今日再看,陈佩斯后来专注自己的喜剧理论研究与实践,转向话剧舞台后,他依然不断创作出好的艺术作品。


真正的喜剧大师,在哪个舞台都有自己的广阔天地。



赵丽蓉:

初代唐山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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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了一辈子的评戏,在中国评剧院退休后,赵丽蓉接到了春晚导演的电话。有人创作了《英雄母亲的一天》,在剧本最后写上,如采纳希望由赵丽蓉女士来演。


这通电话改变了退休文艺工作者赵丽蓉的命运,她没想到60岁以后,在春晚舞台上绽放了事业第二春。



今天很多年轻人看到赵丽蓉的小品合集,弹幕都会感慨:好像我的外婆,好像我的奶奶。


赵丽蓉代表了一个典型中国老太太的形象,慈祥和蔼达观。


但与许多老太太不同的是,她幽默,好玩,时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很前卫。她总是打开怀抱迎接新的事物,在旧与新的碰撞中,产生小品艺术的火花。


《英雄母亲的一天》是赵丽蓉的春晚成名作。讲求高大上的导演(侯耀文)要拍出老太太伟光正的生活,老太太却一心惦记着买豆腐。再高大上的宣传也阻止不了她脚踏实地的日常,在这样的戏剧冲突中,赵丽蓉反复琢磨的“司马光砸光”成了经典。



从《妈妈的今天》开始,赵丽蓉和巩汉林固定搭档。


一口唐山话成了赵丽蓉的标志性语言,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新鲜事物,当她用唐山话去思考去应对时,观众总能发笑。“探戈就是趟呀趟着走”,搭配赵老师奇妙的步伐,喜剧效果自然而出。



在《如此包装》和《打工奇遇》两部作品里,“唐山话+rap”为赵老师开山辟路,新的舞步,不管霹雳舞还是宫廷舞,都使她成为舞台上闪光的焦点。


歌舞和rap中不时闪现赵老师过去演艺人生的精粹——比如评剧《花为媒》的经典唱词和动作,都成为她不可分割的身体记忆,与新的表演形式结合碰撞时,让人感到这位老艺术家的可爱。



在人生最后的岁月里,赵丽蓉始终以笑应对身体真正的苦痛。1998、1999连续两年春晚,随着她的病症越来越重,舞台上大幅度的歌舞表演都是在与死神较劲。


但当时观众们丝毫感受不到小品背后暗含的悲痛,仍然笑着听她用唐山话说“Welcome to China”,唱“My life will go on……”,甚至表演武术。


1999年,小品《老将出马》成为赵丽蓉最后一次春晚演出。2000年,72岁的她与世长辞。人们从未记得她悲伤过,这位喜剧明星将笑容永远留给了观众。



宋丹丹:

不想演小品的话剧演员

不是好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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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春晚,为弥补时长不足,北京人艺的青年演员宋丹丹被拉去救场。一个临时创作的小品《懒汉相亲》,让这个话剧女演员一夜成名。



“俺叫魏淑芬,女,29岁,至今未婚。”简简单单一句台词,由宋丹丹向倪萍现学山东口音说出,那娇憨的发音和忸怩的姿态竟使这句话成为金句,为多年后《昨天·今天·明天》里的“我叫白云”开场白埋下梅开二度的种子。


其实许多人真正认识宋丹丹是从她和黄宏合作的《超生游击队》开始的。不过这不是春晚小品——一代人的记忆已把它认作春晚小品——宋丹丹挺着7个月身孕的肚子,演一个孕妇,观众却根本无法辨认她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孕妇。


当她用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犀利吐槽孩子取名“海南岛““吐鲁番”“少林寺”时,观众很难不被她机灵的神态打动,笑到肚子痛是迟早的事。



168的身高,肤白貌美,盘靓条顺,可以演很漂亮的小妞,也不怕扮丑演满脸长斑的老太太。在春晚竞争无比激烈的舞台上,多少女演员操持北方口音演小妞、演老妇人,都没有宋丹丹这样一出场就占据舞台焦点,让人看到就会发笑的效果。


她有喜剧的天赋,在春晚舞台上却像在挥霍。大多数演员励志要上这个舞台,宋丹丹却始终拒绝被赋上小品演员的身份,她真正的野心在话剧上。


1992年和黄宏合作《秧歌情》后,宋丹丹就主动暂别春晚。在一次采访中她批评道,“太嚷嚷了,声音太大,太使劲了”,她不想一味地抖包袱讨好观众——这也正是后来许多春晚小品的问题所在。


1999年,宋丹丹转和赵本山搭档,演出《昨天·今天·明天》,再次引起轰动。自此“山丹丹”组合持续搭档了《钟点工》、《说事儿》、《策划》、《火炬手》等一系列小品,成为春晚历史上最受欢迎的组合。



有人曾问赵本山,他的小品代表作是什么,赵本山说是《昨天·今天·明天》。这出借崔永元《实话实说》结构演出的访谈戏,让全国观众牢牢记住了两个虚构角色:白云和黑土。


宋丹丹和赵本山的合作天衣无缝,不管是肢体语言的互补,还是台词紧跟的节奏,都能准确把观众引导到喜剧建构的氛围中,从他们一上场观众就会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一个言语犀利、内心“温油”的东北小老太,一个憨厚老实、怂怂的又宠妻的东北小老头,这样接地气的人设如何不讨喜,他们不管一唱一和还是互相唱反调,都能不断制造出可爱的笑料。



如果仔细观看宋丹丹的表演,她每次小品演出都有新鲜的动作和神态设计。在《策划》中,白云黑土知道违约要被罚双倍违约金后,宋丹丹演的白云“咿——”地哭出声来,这声哭太可爱了,让人觉得又好笑、又心疼。


没有多少讲东北话的女演员能演出这样自然的可爱来,观众不想再看小品时,通常是做作用力的表演把他们引向了另一个场域——但宋丹丹绝对不会,她始终掌控着舞台。



在小品《说事儿》中,宋丹丹演的白云随着时间的变化,角色又有了新的故事。她变得有点虚荣,有点傲慢,和黑土始终不变的淳朴相比,老太太有点惹人嫌了。


但宋丹丹把这个角色把握得正好,既能让观众感到她性格的变化,又能始终让观众保持对她的喜爱——那娇憨的神情,适当时候可以化成软绵绵的撒娇,让人心头一软,又想起过去还没成名的白云老太太。宋丹丹总有本事把观众拉到自己这边。



赵本山曾说,宋丹丹是唯一一个让他对戏感到紧张的演员。在春晚这个竞争无比激烈的舞台上,宋丹丹也是极为少数敢拒绝、敢退出的演员。


2020年,她决定退休告别春晚。曾经她觉得小品“太小了,就像花栽在花盆里”,她不愿承认自己是一个成功的小品演员。但真正告别时,她已十分淡然,“每个人都有穿着最好看的一件衣服,我找到了我最好看的那件衣服,是喜剧。”



黄金时代的赵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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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春晚舞台来了一个东北农民,他的名字叫“老蔫儿”。戴一顶布帽,穿土灰土灰的中山装,走路时头缩着、双手总是背身后,这一身打扮持续了二十年,造红了春晚的小品巨星赵本山。



不知从哪年开始,观众等待春晚就是在等赵本山出场。他的小品决定了当年春晚的质量,也会为下面一整年带来爆火的段子,让人不断模仿。


与之前严顺开、陈佩斯、赵丽蓉等几位演出不同的是,小品原本在城市生活中发现时髦的题材,引领社会新潮;


自铁岭来的赵本山开始,广大东北农民有了一个代言人,他替他们表达婚恋的渴望、替他们鞭挞社会的不公、替他们揶揄做作的城市文明,赵本山始终以农民为创作源头,扎根东北基层生活,不断塑造鲜活、接地气的小人物形象。



赵本山的小品,题材对准城乡二元对立。从他农民的眼看去,中国几十年城市化进程中生活发生的巨变、观念发生的碰撞,都为小品这一独特的舞台剧种带来丰富的场景空间。


一位来自东北的老农民如何在城乡巨变中腾挪,他看似憨厚朴实、实则狡黠甚至可以说有点狡猾的性格,使得浓缩社会场景的十分钟短剧成了矛盾频出的好故事,在春晚最红火的90、00两个十年,赵本山为中国电视观众带来了太多欢笑。


细数“本山大叔”超级IP创造史,离不开他的几位好搭档:和范伟、高秀敏组成的“铁三角”组合,和宋丹丹合作的“山丹丹”组合。


在最经典的《卖拐》三部曲之前,赵本山就多次和范伟搭档,两人分别饰演一个城里人、一个乡下人,在生活方式和观念的碰撞中产生笑料。


1997年小品《红高粱模特队》里,范伟扮演了一个来自城里的服装设计师,他扎头巾、穿花衬衫,走路总是踮脚飞起,与赵本山扮演的农民裁缝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猫步”的概念,在城里人看来理所当然是走直线的职业术语,在农民理解来,“猫走不走直线,取决于耗子”。



这种语言的包袱在赵本山小品里十分常见,比如“杨总”对“种羊”,“老公”对“老母”,“日子”对“月子”,“昨天,今天,明天”对“过去,现在,将来”。


赵本山始终能用农民的思维解构城市文化,在大多数观众看来,这也是与造作的高雅、虚伪的市侩直接对抗的方式,观众从中得到快感。


《卖拐》三部曲获得巨大的成功,除了赵本山闪光的表演,也离不开范伟、高秀敏精细的塑造。


往常总是赵本山演老实人,范伟演精明人,到了《卖拐》《卖车》系列,两人身份一对调,赵本山成了聪明的“大忽悠”,范伟变成憨头憨脑的老实人,形成强烈的对比反差喜剧效果。


而其中高秀敏润物细无声的承转,作为两人对比冲突的润滑剂,不断接住剧情的发展,把戏剧自然引向高潮——高秀敏稳稳的台风让人印象深刻。



与宋丹丹联手出演“白云黑土”系列,也是赵本山春晚舞台上的高光时刻。专心当一个东北小老头,辅助老太事业上升,赵本山用缩肩、压下巴、并腿坐等各种生动的肢体语言表现了这个人物的憨厚可爱。


宋丹丹在台上“锣鼓喧天”大开大合,赵本山在座位上暗搓搓地戳破她的小虚荣,生活中怼天怼地一对“老俩口”的形象,生动地在舞台上展现,也给春晚这个品牌一再创出娱乐大众的新高度。



从最早聚焦农民婚恋生活的《相亲》、《我想有个家》,到反映社会问题的《牛大叔“提干”》、《三鞭子》,再到“铁三角”的“卖拐”三部曲、“山丹丹”的“白云黑土”连续剧集,赵本山凭不断推陈出新的小品系列和广阔丰富的题材,21次参加春晚,16次荣获小品类一等奖,是当之无愧的“小品王”。


随着他的年龄增长、推新人的责任愈重,到2013年宣布退出春晚舞台,“本山大叔”成了几代观众记忆中的喜剧之王。



黄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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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元旦晚会,黄宏与宋丹丹合演小品《超生游击队》一炮而红。


之后不仅在1990年春晚紧接推出续集《难兄难弟》,也与宋丹丹搭档几年,演出了多部东北小情侣、老夫妻题材的小品。


黄宏淳朴端正的相貌,搭配宋丹丹机灵娇俏的神态,在90年代初二人搭档是小品类喜闻乐见的“CP”。



从1993年《擦鞋匠》开始,黄宏专攻朴实的劳动者这一群体,他们多为城市中的“蓝领”、工人、匠人、小摊贩,说话直,脾气犟,但本质都很善良。


和侯耀文合作演出的《打扑克》,是黄宏的经典作品。剧本严密,用扑克牌比喻城市中不断变化的新工种、新阶层,“打扑克”也白描出了一幅鲜活的众生相,修辞手法十分高明。



和巩汉林合作的《鞋钉》讲修鞋匠,和句号合作的《打气儿》讲自行车厂下岗工人,黄宏的小品里总有一个和他对比的城里文明人,或是大款,或是小官员,或是记者,牛脾气碰上不明白人,就产生了喜剧冲突。


不过这些作品因为大量重复同样的题材和创作方式,也使黄宏的表演固化陷入套路。到了与林永健、巩汉林合作《装修》三部曲,才有了新的突破。


其中林永健的反串表演功不可没,那句灵光闪现的“破了相了”,给电视机前的观众带来爆炸效果的笑料,成为一段时间里的金句。




女王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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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明的戏路和宋丹丹有相似之处。两人都长得十分漂亮,或可演活泼小妞,或可演嘴快心软的老太太,说话有时轻声轻气柔情万种,有时彪悍直爽能把人吓趴。


与宋丹丹塑造角色不同的是,蔡明通过cosplay各种造型,不断制造新鲜前卫的喜感扮相。她和郭达搭档的小品,多以亲情、邻里主题为主,故事总会走向团圆和好的结局,符合春晚主流价值观传播的需求。



1996年的《机器人趣话》是一部非常前卫的作品。蔡明扮演了一个智能机器人,将90年代人们对“人工智能”的想象赋予一身。


郭达切换按键,蔡明就可以表现不同状态,当时流行的日语翻译腔、英语翻译腔都在蔡明的演绎下生动无比。机械的肢体语言、不断切换的语音语调、大幅转换的形体状态,这个带有邪典趣味的机器人成为蔡明塑造的一个经典形象。



与郭达不再搭档后,蔡明在后来的春晚小品中与潘长江、“开心麻花”合作出新的火花。她开始专攻毒舌老太太的形象,坐在轮椅上,怼天怼地把人怼无语,受到更年轻一代观众的喜爱。


《想跳就跳》、《扰民了您》都是近年颇有笑点的小品,这位暴脾气的“老太太”制造了诸多网络吐槽用语,即使小品整体没有给人留下太深的回味,但蔡明塑造的犀利麻辣的形象还是在观众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开心麻花统治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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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春晚,“郝建”这个委屈、倒霉、怂怂的小男人形象,在春晚舞台上成为新的亮点。《今天的幸福》中演绎“郝建”的沈腾,开始带领“开心麻花”每年演出一个春晚小品,成为大众新的期待。


事实上在沈腾上春晚之前,“开心麻花”成员已经和蔡明合作了春晚小品,但不得不说在这一众演员中,无人能敌沈腾的光芒——当他蹙着眉头一走上场,人们就知道一定会有好笑的事发生。



《今天的幸福2》因为有了马丽的在场,比前作更加饱满生动。整场故事角色错位、尴尬频出,围绕“前夫哥”的兜圈子让人爆笑不已。


沈腾和马丽,一软一硬,一弱一强,鲜明的角色对比中产生了喜剧效果,当人们期待“开心麻花”的春晚小品时,实际上是期待“沈马组合”共同担起大梁。


从《扶不扶》开始,“开心麻花”在社会现实题材上挖掘新的故事。偌大的舞台,仅有穿着军大衣的沈腾和扮演老人的马丽,没有多余的布景,他们就撑起了故事。


马丽扎实的表演功底在这里得到进一步体现,当沈腾忘词时,她立马随机应变加了一句“他说的都是我的词啊”,不仅巧妙地挽救了舞台事故,也制造出了合乎场景的笑料。



《投其所好》和《走过场》两部讽刺官场溜须拍马、形式主义的小品,是近年春晚小品的佳作。


在《投其所好》中,沈腾演一个唯唯诺诺的科员,马丽演一个八面玲珑的科长。在《走过场》中,二人角色对调,沈腾饰演形式主义玩出精的官员,马丽饰演他的下级。


故事明显从社会新闻中提炼,两人的对手戏来来回回像打乒乓球一般,不停制造笑料火花。沈腾不出声,仅靠肢体语言和贱兮兮的表情就能调动观众笑的神经;而马丽的魔性笑声是她的法宝,总能营造出一种荒诞的喜剧氛围。



不过遗憾的是,即使有好剧本,在春晚舞台上讽刺现实题材的故事也必须按照春晚的方式走向结局。一个短剧里,发生再荒诞的事情,最后怎样都会以正义的方式解决——这已成了一种套路。


在《投其所好》和《走过场》结尾,有问题的角色都被处分下场。但实际上短剧并不能承担这样迅速的圆满,与80、90年代初的小品相比,如今现实题材的故事只能点到为止。



随着千禧年后互联网和智能手机的普及,大年三十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已渐渐不再是年轻人必备的跨年项目。电视机只是一种娱乐媒介,还有更多的线上内容、线下活动,成为新一代的选择。


电视的没落,也将春晚带向了一个尴尬的局面。当初小品正是因为有了电视,才能迅速超越传统相声,成为人们新的娱乐方式;


如今,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网络上都有亿万人在制造笑话和惊奇的故事,一年一度的春晚小品渐渐也不再能够承担起人们浩大的娱乐需求,“越来越尴尬”、“越来越不好笑”也就成为每年必然出现的批评。


尽管如此,在四十年的春晚历史上,精彩的喜剧演出和一个个闪耀的笑星还是在我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从严顺开的默剧和独白表演,到“开心麻花”对新生活方式的解构重组,故事必然会以新的面貌呈现出新的元素。


不是人们不爱看小品了,而是人们不爱看还停留在过去逻辑的故事和角色。喜剧永远都是平庸日常中抚慰人心的一剂甜药,它能让人暂时忘记苦痛,忘记忧伤,与虚构的人物一起笑对人生。


当我们回溯四十年的春晚小品时,我们也能感受到时代的巨变、观念的巨变,有些笑话不再好笑,因为失去了背景;有些笑话历久弥新,因为其中隐含人性的光辉一直闪现。


我们仍然在期待新的喜剧天才,期待新的小品王。毕竟,在一年辛劳短暂结束之时,谁会拒绝一场大笑呢?



 

作者丨mumudancing

自由撰稿人,豆瓣ID:mumudancing  


编辑丨 三水    排版丨石页
「注:本文部分图片来源于豆瓣及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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