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一线医生：赞同张文宏高蛋白营养是与病毒搏斗的本钱，疫苗会让人转基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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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近照，摘口罩喝咖啡瞬间，珍贵留影。

节日的欢聚和节后的渡劫，一个都不能少！

硅谷一线医生之2021开篇，新战斗和新收获

文／黄鹂

新战斗就是节后浪回来的新冠潮（图一），正所谓节日大礼包，圣诞加新年，聚聚聚，浪浪浪，病病病，命命命。节日的欢聚和节后的渡劫，一个都不能少！还往往一家子一家子来，找个家属讨论患者的抢救意愿都找不到，都住医院里治疗呢。看新病人会先问问家里病了几口，有的则已有家人去世，说话就格外当心一些。这就是现实。

图一.节后浪回来的新冠疫情高峰

看数据，今日新确诊人数又创新高了，没感觉也没意义，记录就是等着打破的嘛。基本事实就是加州好几个县的染病率已经突破10%（图二，每百万人患病人数，最高的是Lassen 县达到14万，就是14%患病比例，下面依次是Imperial, Kings 和 San Bernadino 都超过了10% 的比例，洛杉矶位居第六，也快到10%了，湾区几个县还不错，保持在3-4%左右）。10个人里有一个染病，这都是保守估计，因为很多无症状的不会去测。

图二. 加州多个县染病率超过10%。

我们医护人员则深陷战疫泥潭，无暇顾它，就是尽力救治吧！今儿就说说自己的实战感受吧，从整个新冠病毒致病来看，有一部分人是始终无症状的，有的是轻症，有的中重症需要住院治疗，2020秋天的统计是美国新确诊病例一周后住院率3.5%，但目前的住院率数据则很可能低估了实际情况，因为现在医院资源紧张住院变难了，其中加州住院病人20%是在ICU。谁是无症轻症还是重症，不可预知，天知道。

正如我上文说的，这个病毒极其狡猾，何时发病，何时加重难以预料。有的病人感染后两天就开始发病，有的拖到2-3周发病，就医的表现也非常多样，典型的是咳嗽发热缺氧呼吸困难，但非呼吸道的症状也五花八门，比如疲惫头疼肌肉痛，胸痛心悸晕厥，还有很多老人因为思维行动异常被家人送医的。虽然现在医院里对一切急诊病例都进行筛查，但还是有漏网之鱼，哎，真是一言难尽。有的多次入院，每次都不同症状。还有的第一次入院很轻，第二次直接由急诊送进ICU上呼吸机。

我因为管住院病人，看的都是虽病重还未到ICU的病人。我们的职责就是尽量用药氧气和无创呼吸机把病人留在病房不进ICU， ICU对于新冠插管病人基本就是阎王殿的前哨站了。当然大多数住院病人都能很快出院，从1-2天到4-5天不等，可对于进展快，病程迁延的病人，战斗则变得异常艰辛，真的战士就是病人自己，是自己的免疫力和体质，我们说白了只是外围支援和打配合的友军。比如供个氧啊，激素缓和一下炎症反应，还有就是维持电解质平衡，营养支持和情绪管理。

看到最近朋友推荐给我张文宏主任的录像，说到营养，非常赞同他的说法，营养是机体与病毒搏斗的本钱，关键是高蛋白营养。在住院病人里，往往胃口差，特别戴着氧气面罩，进食很困难，还是要鼓励他们进食，并给与口服营养补液，至少一天两次，实在不行的也是先用肠道插管或者辅以肠道外（静脉）营养支持。我其实忙起来胃口不好的时候也会喝两罐蛋白营养液。对于在家隔离的轻症者，千万不要就吃点开胃小咸菜喝喝粥就好了，至少炖炖鸡汤鱼汤，不行也得学本岛主喝两罐蛋白饮品。

张文宏和西班牙中国商会会长访谈视频，信息量大，很多干货，强烈推荐。

还有就是情绪管理，不少病人入院会直接问我，Am I gonna die? (我会死吗？) 。焦虑无助是非常常见的情况，除了病情还有隔离本身，而越焦虑越容易呼吸困难，焦虑也影响睡眠，就更不利于机体的免疫力。医护人员的安慰，家属时常电话沟通自然不可少，护士还会把病人家里人的照片做成展示板挂在病人对面的墙上，鼓励他们坚持下去。抗焦虑促睡眠的药物该给就得给。其实定时复健治疗对舒缓焦虑情绪也有帮助。

张主任还说到何时需要去住院（哈哈，继续蹭张主任的热点），一般说你呼吸不畅缺氧了就该去医院了。那我就不得不说说新冠病毒另一个诡谲之处，它会引起无症状低氧血症（happy hypoxemia or silent hypoxemia）, 就是身体已经很缺氧了，自己却没感觉，比如有的住院病人，血氧监控已经显示60-70%血氧饱和度（正常人应该在95% 以上），护士急得叫抢救，一看病人一切如常，根本没有呼吸困难的现象。

那在家休养的轻症患者咋办？很多医生会建议居家治疗的新冠病人买一个便携式指脉氧仪（pulse oximeter, 图三），时不时测一测，低于92%就要去医院了，有时候安静时候还好，动一动就会低，这也是危险信号。其实不一定要有呼吸症状才想着就医，如果极度疲惫胸痛心悸不舒服，可能已经脱水电解质紊乱，或者有血栓了，也要去医院。我们收治入院的病人中很多都并发脱水和电解质紊乱，就是因为病了没胃口吃不下喝不下又或有腹泻导致的，到了医院补液用药吸氧，很快就好起来了。

说这些就是强调在家休养的患者一定要吃好喝好，监测血氧，还有多俯卧位，被证实能减少缺氧情况的发生。

图三. 便携式指脉氧仪（pulse oximeter）

出院后不能叫完全康复，还要继续观察，别忘了有10% 的2个月再入院率，出院后六个月后呢？中国的一个临床研究发表在最近的《柳叶刀》上，报道了76%的患者出院6个月后仍然至少有一个症状，比如最常见的是疲劳，肌肉无力还有睡眠问题。肺部病变也不少，一般见于重症患者。新发糖尿病，肾脏病和心脑血管问题也有提到了。所以出院继续随访还是很重要的，我听说加州有医院已开设新冠后门诊，专门随访出院以后的新冠病人。

说来说去得新冠还是挺吓人，最好不要得，这就只能靠疫苗了。由衷感叹新冠疫苗发展神速，全新mRNA 和传统的灭活疫苗各领风骚，我觉得70%还是90% 有效率都完全可以接受。至于疫苗的各种阴谋论实在不值得一驳，注射mRNA 就操纵了咱的基因，咱会变成绿巨人还是钢铁侠？哈哈，其实变成这哪个我都能接受。要是咱们基因这么容易就被随意操纵，基因治疗早就烂大街了。

至于病毒突变会导致疫苗无效，过虑了，不就是换个马甲吗？“小样的，别以为你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我们的免疫系统一旦被激发了没那么容易放过类似的目标的，除非它变异成全新病毒。辉瑞和Moderna 也都说自己疫苗对变异株有效（图四）。我也没担心过啊。唯一让我比较在意的就是保护期有多长。是像流感疫苗一样，年年打？还是10年一针呢？现在恐怕也没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