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罗密欧的小黄“枇杷”
那天，刷到微信里在直播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留意到一个以前没注意的点——
字幕里提到了“枇杷”。
一下触发了我的敏感词，因为今年一直在观察枇杷树呀。
英国有枇杷吗？莎士比亚吃过枇杷？
看完戏后连忙去翻原著。
第二幕第一场，罗密欧的朋友茂丘西奥，在朱丽叶家花园墙外寻找罗密欧时说——
朱生豪翻译为：
此刻他该坐在枇杷树下了，
希望他的心上人就是他口中的枇杷。
——
啊，罗密欧，但愿，但愿她真的成了你到口的枇杷！
但是，"medlar-tree"可不是枇杷树，它是欧楂树。
欧楂树是个什么树？
中世纪欧洲风靡一时的神奇水果。
只有腐烂了才好吃！
《中国植物志》里没收录，去翻英国人写的水果书——
果然有：
因为中世纪时能够在冬季食用的水果，非常稀少。
Now will he sit under a medlar tree,
And wish his mistress were that kind of fruit
As maids call medlars,
when they laugh alone.
O Romeo, that she were,
O that she were
An open-arse and thou a pop'rin pear!
看到里面那个“open-arse”（张开的屁股）了吗？
还别有用心的让演员在台上“O“两声……
又加上个“pop'rin pear”（大青梨）！
什么意思？看形状，哈哈你懂的。
而且，据说演员念快了就成了“pop in her”
——莎翁，高手，忒狠！
戏里念这段台词是茂丘西奥。
茂丘西奥是罗密欧最好的朋友，罗密欧正是为了替他报仇才杀死了朱丽叶表兄，引发了后面的悲惨剧情。
茂丘西奥生性诙谐、能说会道。
而且，说得下流又智慧。
十六七岁青春期的少年啊，正是爱飙性事暗语显摆自己阅历的年龄。
今年中信出了本书，2个老外用20年时间研究莎士比亚著作，将莎翁作品中散落的几乎所有植物拾取汇编。
那么，翻译大师朱生豪为什么要把欧楂写成枇杷？
信手拈来还是刻意为之？
败笔还是妙笔？
我继续琢磨，下回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