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尼·霍恩的「A」 to「Z」| HEM展览

映画池内现，

水若影中人。

When You See Your Reflection in Water,

Do You Recognize the Water in You?

《双水 v.2》，罗尼·霍恩，实心铸造玻璃、磨砂玻璃表面，2013-2015.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Photo: Stefan Altenburger Photography Zürich. 

罗尼·霍恩（Roni Horn）1955年出生于美国纽约，目前在美国纽约及冰岛雷克雅未克工作与生活。在长达40多年的艺术生涯中，霍恩从自然、文学、材质中汲取灵感，她的创作涉及绘画、摄影、雕塑及装置等多种形式。她不间断地从个人与世界的联系中出发，利用认知与沟通的手法，探索身份的流动各种深刻的记忆。

 文末福利 

“a.k.a.”是“also known as”的缩写，表明对同一人或事在称呼上的一种转换。霍恩的作品《即》（a.k.a.）摄影系列一共有30张照片，两两一组并置。每一组照片兼具相似性与反差性——带着某种神情或情绪上的相似性，同时年岁或装扮上又有着明显的反差。

上：《即》，罗尼·霍恩，30对棉浆纸喷墨冲印照片，38.1 × 33 cm，2008-2009，"Roni Horn. Photographien" 现场照片，德国汉堡艺术馆，2011. 下：《即》（局部），罗尼·霍恩，30对棉浆纸喷墨冲印照片，38.1 × 33 cm，2008-2009.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霍恩为冰岛的野生鸟类拍摄了一系列摄影作品。近距离拍摄并且采用偏白色背景，会让人联想起传统的肖像照，而所拍摄的鸟类的背面，则使画面构成了难以辨认的形状和图案，让观者遐想鸟类独特的外表。尽管本系列的标题为单数形式，但鸟类成对呈现。并排悬挂的图像凸显了两者之间的相似和差异之处。

《鸟》（局部），罗尼·霍恩，20幅冲印摄影（10对），55.9 × 55.9 cm，1998-2008.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Hauser & Wirth. 

霍恩来自一个东欧犹太移民家庭。她谈及自己的童年时表示：“我在一个普通又典型的犹太家庭中长大，在这里，幽默是使人们保持联系的关键。”

“外表相似的成对物体既建立了一种内在的联系，又以不同之处形成了某种伪装，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双重性引发了怀疑的情绪。”

《两个粉吨》，罗尼·霍恩，实心铸造玻璃、磨砂玻璃表面，两件，22.9 × 101.6 × 152.4 cm，2008.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在霍恩眼中，任何事物都具有两两相对应的双重性。这最早开始于1997年的《逝去的猫头鹰》（Dead Owl），之后发展成了其他系列。她在颜料绘画中把两幅相似作品切割、重组，最终合二为一，将这一概念延伸至身份隐喻与认同的层面。

霍恩对话詹姆斯·林伍德提及：“我很早就发现，单一的物体不会给我带来我感兴趣的与观众的那种关系，因为它的单一性更多地导致了与观众的分离，所以我得出了配对物体的想法，它分散了这种可能性。我的想法是创造一个空间，在这个空间里，观众将居住在作品中，或者至少是它的一部分。” 

上：《逝去的猫头鹰》，罗尼·霍恩，2张虹膜照片，29 × 29 cm，1997. 下：《逝去的猫头鹰 V.2》，罗尼·霍恩，2张棉浆纸喷墨冲印照片，57.2 × 57.2 cm，2009.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Hauser & Wirth. Photo: Roni Horn Studio. Photo: Francois Deladerrière (top).

1980年代，她开始创作一系列名为“成对物体”（Pair Objects）的雕塑作品，用金属制作两件相同的几何物体，分开放置。两个物件的空隙营造出独特的叙事性和双重性的命题，她将之称为“柏拉图式的形态”（Platonic Forms）。

《再现之物》，罗尼·霍恩，锻造和机器加工实心铜，两件，（直径）29.2-43.2 cm，（高）88.9 cm，1986-2010. © Roni Horn, 2020, New York. Courtesy of the artist. Photo: Florian Holzherr.

霍恩1974年获得罗得岛设计学院（Rhode Island School of Design）的美术学士学位（Bachelor of Fine Art, BFA)，1978年获得耶鲁大学（Yale University）雕塑系的美术硕士学位（Master of Fine Art, MFA），并被耶鲁大学授予爱丽丝金博尔旅游奖学金（Alice Kimball Traveling Fellowship）。

霍恩从“水”出发，呈现影像与诗性文本相结合的叙事，在她看来，人生就像水一样，“也许我们并不需要给自己界定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或者说不必被这些形形色色的称谓或身份所限制住。因为我们自身就是不断流动和变化的，会生长、也会消散。”这种流淌的人生态度贯穿在霍恩的诸多作品中。

《水的疑惑》，罗尼·霍恩，2003–2004. 英国伦敦Hauser & Wirth展览现场，2004.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 Hauser & Wirth and Art21, Inc.

从1990年代中期开始，霍恩开始制作固体浇筑玻璃雕塑系列。这个系列的作品由有色玻璃浇铸而成，融化的玻璃被倒入制好的模具中，通过三至四个月的冷却时间逐渐形成模具的形状和质感，最后成形的雕塑侧面会留有模具本身的粗糙质感，上方则用火抛光，仿佛略带弧线感的水面，呈现出了一种轻盈、通透的美感，吸引参观者驻足探身观看。这样的装置会根据外界光线和天气不断变化，从而让参观者在每一秒、每一个角度产生不同的视觉感受。

上：美国纽约Hauser & Wirth展览现场，罗尼·霍恩，2017；下：《无题（“幻中之梦非真梦，未梦之梦方为真”）》, 罗尼·霍恩，实心铸造玻璃、磨砂玻璃表面，十件，2010–2012. 西班牙圣地亚哥‘On the Road / En el Camino’展览现场，2014.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Hauser & Wirth. Photo: Ron Amstutz (top); Stefan Altenburger (bottom).

霍恩在冰岛的Sundh oll Rykjavikura（一个拥有1928个室内游泳的建筑物）获得了摄影灵感。她被建筑内的更衣室所吸引，这里形成了一个看似无限的走廊和隔间，每个墙面上都附有白色的瓷砖，形成一个单一的、不间断的连续体，门上的窥视孔可以产生一个不间断的网络。

《她，她，她和她》，罗尼·霍恩，64幅明胶银印照片，244 × 244 cm，2002-2003.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当冰川融化时，只要一点点，地球就会因河流的涌动而颤抖。水被从海洋中挑出来，抛向空中，整个湖泊的水田都被冲走了。你可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里开车出城，半小时后却被困在暴风雪中。河流可以变成湖泊，田地也可以......这里的天气是致命的，没有任何废话。”

—— 霍恩，"冰岛的冷血"载于《汇集的水》

Man in Hot Pot，罗尼·霍恩，摄影照片，30.5 × 44.5 cm，1991-1994.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1975年，毕业后的霍恩第一次踏上了前往冰岛的旅程。她认为，冰岛孤寂的气质与繁华的纽约完全不同，这激发了她前所未有的创造力。她选择独自生活在这里，变幻莫测的气候、漫长的黑夜、深邃的海洋让都让她从自然出发，感受到了潜意识内的渴望。自此，冰岛成为了她创作灵感的来源地，她一次次地回到那里，并在冰岛设立了自己的工作室。直到现在，她依旧每年返回冰岛，无论她的创作走得多远，她都需要回归自己的灵魂故乡。“我带着迁徙的节律与恒心回到冰岛。它的不可或缺性是我的一部分。冰岛是唯一一个我不需要任何理由就会去的地方，只是为了去到那里。”

《温泉系列（3）》（Hot Water Suite (3)）（局部），罗尼·霍恩，平版胶印照片，1991-1994.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Photo: Raimund Koch, New York.

2013年，霍恩荣获第四届胡安·米罗奖（Joan Miró Prize）。作为全球最具声望、并且颁发奖金最多的奖项之一，评审委员会认为霍恩的获奖原因源自她对“探索新的层面和视野” 的热忱以及“从未停止为世界范围内的受众带去各种深刻记忆”。

霍恩荣获第四届胡安·米罗奖，2013.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霍恩的《答案与提示》（Key and Cue）系列雕塑为通往新的思想领域提供了“答案”与“提示”。在霍恩眼中，雕塑欣赏的最终结果在于观众的体验，而非物体本身。她通过编排参观者的体验，让观者自发寻找最佳角度来阅读雕塑上的文字，成为作品的积极参与者。

《答案与提示，No. 983》，罗尼·霍恩，实心铝和塑料，手工磨光，125 × 5 × 5 cm, 1994.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Hauser & Wirth. 

在霍恩的冰岛之行中，她将冰岛西南岸小镇Stykkishólmur的一座废弃图书馆改造成永久的艺术装置展示空间“水图书馆”（Library of Water / Vatnasafn）。2007年，改造后的水图书馆正式亮相。

水图书馆外观.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水图书馆的房间中央竖立着24根透明玻璃圆柱，柱内灌注着冰川的融水，乍看像是一片用水组成的森林。每支圆柱中都包含了霍恩与她的合作者从冰岛各地二十四座冰山收集到的水样档案。霍恩用它们取代了原先图书馆中藏书的陈列架。这些玻璃水柱有些透明澄清，有些却略显浑浊，彷佛承载着许多与冰川记忆相关的古老历史。

水图书馆.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霍恩为特定的材料材质深深着迷，从颜料纸张的纹理到纯金、浇筑玻璃和橡胶，几乎涵盖了大部分媒介。

上：《一对金毯垫，献给罗斯和菲利克斯，v. 2》，罗尼·霍恩，99.99%金箔，完全退火，两件，167 × 133 cm，1994-2021.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Hauser & Wirth. Photo: Roni Horn Studio；下：水图书馆内橡胶制地板的零散文字.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向北方迁徙是我的本性使然，孤独、空旷的空间，微妙的光和沉寂的时间，深深吸引着我。当我向北时，有时是白色的，有时却是黑暗的，而黑暗让我不再被表面的视觉感受牵引。黑暗打开了内部的空间，释放了无限的可能性，因此，黑暗实际上是另一种形式的光，它滋养着我内心的荒野。”

霍恩对语言的关注渗透到了一些绘画作品之中。对她而言，文字就是她的图像，而她也以一种表现主义的方式来描绘这些文字——这一过程使字母也变得模糊起来。

上：《或6》，罗尼·霍恩，颜料粉末、石墨、炭笔、彩铅、清漆、纸本，273 × 259 cm，2013-2014；下：《或7》，罗尼·霍恩，颜料粉末、石墨、炭笔、彩铅、清漆、纸本，278 × 257 cm，2013/2015. Courtesy of Glenstone Museum.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Hauser & Wirth. Photo: Tom Powel.

“正如人们常说的摄影，照片是一个定格的瞬间。但定格的瞬间并非瞬间。”

1990年，霍恩开始发行《远方》（To Place）系列摄影图书集，探索了她与冰岛的关系。后来这一系列的图书被艺术评论家们称为是历史上最重要的摄影图书集之一。书中的自然景观，无论是冰川、岩洞、瀑布还是河海，都是受火山运动持续影响的冰岛地质，因为“冰岛总是在成为它将成为的样子”。

霍恩认为《远方》是“进入我所有作品的入口”，她在这个系列中展现了她在冰岛探寻身份认同、自然与人类等主题的历程。

上：攝影作品集《远方》，罗尼·霍恩. 下：攝影作品集《远方》内页作品，罗尼·霍恩.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霍恩从未停止对身份的探索。她镜头下的ta不止是她自己，也可以是我们每一个人。就像她拍摄的一组关于自己侄女肖像的摄影作品，标题是《这是我，这是你》（This is Me, this is You）。这可能是出现在一个人脸上的各种神态，可能是出现在一个人生命里的不同阶段和状态，可能是在一个人身上留下的不同年代的文化烙印和成长标记。

《这是我，这是你》，罗尼·霍恩，96幅显色打印照片，含支架及框，31.8 × 16 cm（每幅），1997-2000.  Installation view, Dia Center for the Arts, New York, 2002.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阅读狄金森的文字，让我觉得我记住了我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 霍恩与Jan Howard的访谈

巴尔的摩艺术博物馆，1994

霍恩对美国隐士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Emily Dickinson，1830-1886）的作品格外青睐。狄金森以敏锐的观察、独特的意象着称，她的诗句风格简洁，四行两句中有无穷意蕴，甚至有点“不稳定”的倾向，这与霍恩的艺术带给人的感受是相通的。

艾米莉·狄金森（Emily Dickinson，1830-1886）. © Emily Dickinson. 

在霍恩的雕塑中，她不仅展示了诗人的话，甚至还引用了整首诗。她以塑料形式挪用与限制其作品，让观者可以看到狄金森的可见和隐含意义如何影响霍恩的选择。

《当狄金森闭上眼：NO.689 (2/3) 零教会我们光气 》，罗尼·霍恩，实心铝和黑色塑料，八件，5 × 5 × 66.7 至 181.6 cm.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霍恩将自己的作品描述为独立于场址的（site-dependent），充盈着区域的特异性与极简主义的思想。

“泰晤士河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喜怒哀乐，这就是摄像机所能捕捉到的。这些变化和移动非常快，它实际上是一条非常危险的河流，你仅仅通过看它就感觉到了…” 

《静止的水（例如泰晤士河）》，罗尼·霍恩, 15幅胶印平版冲印照片，每幅76.8 × 105.4 cm，1999. 拜尔勒基金会博物馆展览现场，瑞士巴塞尔，2017.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Photo: Stefan Altenburger.

《静止的水（例如泰晤士河）》（Still Water (The River Thames, for Example)）是霍恩在不同时间、不同天气下拍摄下了一系列关于伦敦泰晤士河水面变换的近景画面。虽然同是泰晤士河，但水面所呈现出的颜色不一，包括黑色、蓝色、深绿色和卡其黄等，并且河水的质地会受潮汐变化和光的作用所改变。

河水画面上点缀着微小的标记数字，与下方的注脚相呼应。注脚的内容有警察对泰晤士河死亡事件的调查报告，真实的自杀事件记录，尸体和遗物的细节描述，也有她因这水流引发的无穷联想和思绪。

左起：《静止的水（例如泰晤士河）》（局部），罗尼·霍恩，1999.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我一直都不愿意通过任何事物界定自己。”

“水是主动词。”

“冰岛是一个动词，其运动是占据中心。”

语言文字滋养着霍恩及其创作，构成她视觉语言的内在结构或节奏。

《记住的词语》（Remembered Words）从霍恩涌动的无穷意识中漂浮起来，与纸面上成排的彩色圆点相遇、碰撞。每幅作品的标题也如同作品中的文字一样，随机闪现出文字魅力的不同维度：Ho Ho Ho，Whippy，Honey，Bondage，Fric and Frac，Grunt。拟声词或者头韵、尾韵带来的乐感，或者是词语多重涵义带来的互相勾联和回声。

《记住的词语（挑战）》，罗尼·霍恩，水粉、水彩、石墨、日本色彩和阿拉伯树胶，38.1 × 27.9 cm, 2013.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在《胡乱智慧》（Hack Wit）中，霍恩把人们熟悉的短语逐个拆解、重组，最初的优美词句变成了陌生、古怪却俏皮的新短语。这种特有的“视觉短诗”，因其鲜亮的色彩而在纸面上凸显出来，又由于平行或交叉的切割重组，文字仿佛浮现于破碎的镜面，处于一种交错与变形的不稳定之中。“Hack”是文字造型和语意上双重的“切、砍”，而“Wit”正是这种荒诞的切割之后所产生的“机智”或“幽默”。

上：Hack Wit - camel in a haystack，罗尼·霍恩，水彩、钢笔、墨水、水彩纸、阿拉伯树胶，玻璃纸胶带，59.7 × 39.4 cm，2014；下：Hack Wit - bug suit，罗尼·霍恩，水彩、钢笔、墨水、水彩纸、阿拉伯树胶，玻璃纸胶带，57.2 × 48.3 cm，2014.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霍恩将在和美术馆举办她在中国的首次大规模个展，将呈现艺术家横跨40年的创作实践，以呼应和美术馆独一无二、周而复始的圆形建筑结构，与倾洒其中变幻无尽的自然光线。

“天气比喻着世界环境，也暗喻着个人的生活。”

《你是天气》（You Are the Weather）是霍恩在冰岛的各种天气、不同的温泉池中拍摄了同一位女性的面庞（66张彩色照片，34张黑白照片）。

《你是天气》，罗尼·霍恩，拜尔勒基金会博物馆展览现场，瑞士巴塞尔，2020.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Photo: Mark Niedermann.

在或明或暗或清晰或朦胧的镜头里，一组组细微变化的摄影传达了人在自然间幽微的存在与情欲体验。拍摄的对象是相同的，但同时又充满纤细而丰富的变化与质感。沾湿的鬓角，脸上泛光的水珠，背景中的水面时而映出浅蓝色的天光、时而泛出橙色的霞。参观者可能会被这面庞深深吸引，但却对面容背后的“她”一无所知。这是霍恩一贯尝试表达的、对事物认知经验的维度，是对感知、性、记忆和身份的复杂性和矛盾性的持续探索。

《你是天气》，罗尼·霍恩，拜尔勒基金会博物馆展览现场，瑞士巴塞尔，2020.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Photo: Mark Niedermann.

这是霍恩的著作之一，描述了她在冰岛多年来的生活与思考，那些深刻的、快乐的、荒谬的经历。

《岛屿僵尸：冰岛书写》（Island Zombie: Iceland Writings）封面，罗尼·霍恩，©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资料来源 / Hauser & Wirth、Xavier Hufkens及网络

编辑 / 黎慧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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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题（无限的边缘）》，罗尼·霍恩 

作品：《无题（无限的边缘）》（Untitled (A Brink of Infinity)），罗尼·霍恩，光刻，106 × 146.7 cm, 1997. © Roni Horn.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Hauser & Wi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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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ey and Cue, no. 288 I'm nobody! Who are you!

  , ca. 1994–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