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日内瓦，去看世界上最亚的影像艺术双年展
因疫情延迟一年举办的流动影像双年展（Biennale de l’Image en Mouvement），终于在2021年11月顺利落地最具实验性的艺术中心—日内瓦当代艺术中心（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ne）。
此次双年展名为《一封再见信，一个爱的呼唤，一首唤醒的歌（A Goodbye Letter，A Love Call，A Wake Up Song）》，展出了由日内瓦当代艺术中心委托制作的15件影像作品。双年展策展人安德里亚·贝利尼（Andrea Bellini）特邀纽约艺术团体DIS COLLECTIVE共同策划，并用DIS COLLECTIVE所特有的先锋艺术视野，多维度地展现了疫情下的社会百态。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官方海报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对于此次与DIS COLLECTIVE的合作，安德里亚·贝利尼直言不讳地表达：“DIS COLLECTIVE与艺术策展人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总能与合作艺术家们不断对话，并将这种合作关系打造成一个社区、一个家庭”。
“
I think the big difference between DIS and all the other curators in the art world is that they have a constant dialogue with the artists they work with, it’s a family, it’s a community.
”
—Andrea Bellini
为期三个月的双年展将在1月22日闭幕，赶在闭幕之前，U2非常有幸地能与双年展的策展人及策展团队对话。
本期的U2 Society，我们将跟随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策展人安德里亚·贝利尼，以及合作策展团体DIS COLLECTIVE，进行一场关于创作自由、艺术生态，以及流动影像趋势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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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ennale de l’Image en Mouvement
流动影像双年展
2021年流动影像双年展最具标志性的人物形象
Will Benedict and Steffen Jørgensen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流动影像双年展（Biennale de l’Image en Mouvement）诞生于1985年，是由安德烈·伊滕（André lten）创始的艺术展览项目，创建初期被命名为国际影像周（International Video Week），亦是首个以艺术和展示创意融为一体的大型展览式艺术项目。该平台以收集不同时期的影像作品，探索影像作品如何渗透于当代艺术为主旨创办。
在过去的37年里，流动影像展汇集了各个领域的影像艺术家，包括比尔·维奥拉（Bill Viola）、加里·希尔（Gary Hill）、罗伯特·菲利奥（Robert Filliou）、克里斯·马克（Chris Marker）以及盖伊·德博德（Guy Debord）等人。
上：2018年流动影像双年展官方海报
下：2016年流动影像双年展官方海报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2009年，日内瓦当代艺术中心（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ne）正式与流动影像双年展达成合作，并将其推向了国际。2014年期间，日内瓦当代艺术中心开始施行新的运营策划，并致力于与年轻艺术家合作，并将更多元的影像作品融入其中，加入了国际影像艺术展览活动的阵营中。
策划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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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 COLLECTIVE
DIS COLLECTIVE成员合影
© The Cut
DIS COLLETIVE总部位于纽约，是由劳伦·博伊尔 (Lauren Boyle) 、所罗门·蔡斯 (Solomon Chase)、马尔科·鲁斯 (Marco Roso) 以及戴维·托罗 (David Toro) 组成的艺术团体，该团体长期活跃于美术馆和画廊，并通过电子影像作品，传播一系列关于文化类的作品。它的创办主旨聚焦在流行文化和制度批判，同时，也是现如今互联网上最为民主、言论自由的虚拟平台，因此深受公众喜爱。
DIS MAGAZINE历年推出的作品
© DIS MAGAZINE
2010年时期，该团体联合尼克·斯科尔（Nick Scholl）、帕特里克·桑德伯格（Patrik Sandberg）以及S·阿德里安·梅西三世（S.Adrian Massey III）创立了杂志DIS MAGAZINE，并将其构建成一个研究艺术、时尚、音乐和文化的虚拟杂志平台。自DIS MAGAZINE创立以来，就深受公众关注，直至今日，该杂志已成为一个"虚拟国际社区"，并与多位作家、摄影师、音乐家合作。
DISImages历年推出的影像、虚拟类作品
© DISImages
2013年时期，DIS COLLECTIVE开设了全新项目机构DISImages，是一家以影像作品为运营主体的机构，并长期招募艺术家与其合作，打造出众多商业化、私人化影像作品。除此，DIS COLLECTIVE还拥有家名为DISown的零售、实验平台，专门研究、测试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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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位艺术家都拥有全权的自由
他们可以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官方海报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自2012年，安德里亚·贝利尼接任日内瓦当代艺术中心的主任时，日内瓦的市长并不确定是否要延续这场活动，而在安德里亚·贝利尼的观念里，举办一场双年展要做的事情，其实远远超过一个总监职位所承担的职责，所以流动影像展不得不转变成一个产出平台，展览的所有作品都是由日内瓦当代艺术中心委托并制作的。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展出作品
上：GRAU_I am a believer_2021.
下：GRAU_Burn from both ends_2021.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U2：对比30年前和现如今琳琅满目的影像作品，两者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Andrea Bellini：众所周知，流动影像双年展创立于80年代，在那个时期，展示移动图像是一个极其困难的事情！当时的艺术家们需要很多工具去呈现。但转至今日，流动影像是我们周遭最为常见的事物。所以用现有的艺术作品做一个只关于移动影像的展览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决定通过日内瓦当代艺术中心委托、制作所有的作品。这也是为什么从2014年开始，艺术家们会提前两年收到来自双年展的创作邀请。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现场
Mandy Harris Williams, Couture Critiques, 2021.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U2：此次双年展，为何会邀请DIS COLLECTIVE为联合策展人？
Andrea Bellini：我与DIS COLLECTIVE的初次相遇要追溯到几年前，当时的他们一直效力于通过影像作品去传播文化、批判制度，这种自由是我想在双年展上看到的。
除此以外，DIS COLLECTIVE不像传统策展人那样，到处寻找艺术家合作，他们本就拥有着属于自己的艺术社交圈，于是在他们参与到双年展之前，他们之间就已经有了一种事关创作的默契与氛围。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展出作品
Emily Allan & Leah Hennessey,
Byron and Shelley: Illuminati Detectives, 2021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U2：创作自由作为艺术家创作的基础，本次双年展又是如何凸显出这种不限制艺术家创作的自由？
Andrea Bellini：对于今年的双年展，在初期，我并没有设定任何主题，而是建立一个话语体系。这次展览的名字《一封再见信，一个爱的呼唤，一首唤醒的歌（A Goodbye Letter，A Love Call，A Wake Up Song）》其实就可以看出，我们更像凸显的是艺术作品所表达的共同情绪和氛围，因此，每个参展艺术家都被赋予着创作自由的空间，他们可以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展示他们所想表达的想法。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展出作品
Simon Fujiwara, Once Upon a Who?, 2021.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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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自己的生态圈
是创造艺术的关键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现场
Riccardo Benassi, Daily Dense Dance Desiderio (DDDD),
installation view at Genève-Champel station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此次参展的艺术家们，均由DIS COLLECTIVE成员甄选，他们凭借庞大的网络系统和周围的讯息，已然为整个艺术生态系统有着非常深入的了解，甚至熟悉到哪些艺术家在做什么事情，以至于他们在参加双年展之前，就已经产生了某种创作的氛围和环境…...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展出作品
DIS_Everything But The World, 2021
Photo Cynthia Mai Ammann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U2：你们和那些参展艺术家们是如何合作、交流的？
Lauren Boyle：我们的相处模式很简单，就像跟一些老朋友以及一些跟我们共事很长时间的人们聊天一样。而且，有些艺术家在早前就与我们已经有过合作。而关于交流方面，我们努力地做到不任人唯亲。这更像是我们自然而然地和艺术家群体们交流想法，并且时常同那些带给你灵感的人们聊天，最后你决定要让他们那些想法变成现实。”
而且，我在纽约生活了6年之久，这种合作、交流形式已经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气候”，这也是为什么自2010年起，DIS COLLECTIVE能够与众多合作艺术家合作，他们也非常开心能跟我们合作。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现场
TELFAR_TELFARTV, 2021
Photo Cynthia Mai Ammann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U2：关于DIS MAGAZINE，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创刊的？
Lauren Boyle：DIS COLLECTIVE最开始的时候就像一个庞大的、公开的电子邮件交流平台，而在一次偶然间，有人提议要将其做成一本杂志，恰巧当时全世界面临着金融危机、住房危机，互联网爆破式的增长，就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我们卧薪尝胆的开始了创建DIS MAGAZINE的路程。但尽管这本杂志拥有一套非常完善的运营模式，最终还是在2017年迎来了停刊的处境。
DIS COLLECTIVE推出的影像作品《Everything but the World》
© Instagram@dis
U2：那么你们内部又是如何交流、相处的？
Lauren Boyle：我和所罗门·蔡斯 (Solomon Chase，DIS COLLECTIVE合伙人之一)从18岁那年就认识了，我和他的相处模式就像是家人一样，所以无需赘述。而关于其他成员，事实上自2017年杂志停刊以后，我们的成员从7人缩减至4人，当然，我们并没有发生分歧和争吵，依旧都是好朋友，只是有些人选择去做一些他们向往的事情去。
截止至今日，DIS COLLECTIVE只有我、所罗门、马尔科以及戴维斯人，但我们只是DIS平台的看护人。虽然这个团体已经形成了一种没有他们也能继续生存的状态，但他们依旧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愿意承接这一切的人。
DIS COLLECTIVE于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上展示的作品《Everything but the World》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U2：面对停刊，团体成员的缩减，你们为何要转向影像平台呢？而且为何你们还曾委托不同的艺术家去制作视频呢？
Lauren Boyle：当杂志在2017年停刊的时候，这个小组不得不决定他们接下来要做的方向。他们做了一个视频平台，更偏向娱乐和教育方面。然而，他们也继续与艺术家合作，他们总是有很多东西要表达，也以不同的方式看待这个世界。
但我们依旧希望能够帮助人们驾驭我们所生活的生活的复杂性，这些影响作品只是一些小尝试，也是能帮助我们做到这一切的重要媒介。而且，艺术家们往往也会调研很多、思考地更多，我们也非常提倡这种思考，也非常想要将他们的这种思考模式推向更广泛的观众，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开始委托制作视频的原因。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现场
Circle Time_Circle Time, 2021
Photo Cynthia Mai Ammann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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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与影像如此接近
就像是一种无形的语言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官方海报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除了影像作品以外，往年的流动影像双年展还曾出现过一些表演艺术，例如2018年，利吉娅·刘易斯（Lygia Lewis）的《水的意志 (In Melody)》曾登陆双年展，备受好评。但对于现如今影像艺术的普及和其他形形色色的艺术形态，影像作品似乎已然成为这个时代里的潮流风向……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现场出现的影像作品
Sabrina Röthlisberger Belkacem_Santa Sangre, 2021
Photo by Quentin Touya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U2：对比早年间的艺术家和现如今的艺术家，两者的差距是什么？
Andrea Bellini：20年前，在我开始涉及一切关于艺术项目的时候，艺术家们的最大的野心就是创造美丽的画作或者漂亮的雕塑，并希望能够在巴塞尔艺术展通过一个好的画廊展出，卖出好价钱。然而，现如今的艺术家们更想要的是去探索世界、讨论世界、了解世界，所以他们会去做大量的调研。这也促使双年展的作品中能有那么多优秀的剧本。
总结来说，有的艺术家想走出画廊，想被人看到，想买卖艺术，又或者他们想写剧本，想做导演，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考虑完全转入其他的市场。但另一部分艺术家，只是想要展示自己的想法，探索这个尚未被人们看透的世界。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现场
Blue Bot: Awakening by Giulia Essyad,2021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U2：在你看来，是艺术家将艺术变成时代的潮流风向？还是策展人才是一切的关键人物？
Andrea Bellini：拥有一个好想法或者好标题的策展人能够获得时代的潮流，还是拥有好艺术家的策展人能做到这点？如果你选择好的艺术家，让他们在一个全新的团队中创作，他们是否能够在没有策展人的干扰下，捕获时代的精神？如果它是一件好的艺术作品，它的意义甚至超越了艺术家的意图，更不用说策展人了。我觉得DIS所做的事情很了不起，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社群，他们和艺术家们一起创作，就像一个安迪·沃霍尔的工厂！所以，对于时代的潮流取决于艺术家还是策展人这一点，我们无法给出最为绝对的答案。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现场
PENUMBRA by Hannah Black & Juliana Huxtable & And Forever More...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U2：影像作品是否会是未来艺术发展中至关重要的关键？
Andrea Bellini：是的，移动影像为艺术作品与更多的观众对话提供了巨大的可能性，因为每个人每天都在观看移动影像。人们与移动影像如此接近，就像是一种口语。而且，随着视觉艺术家大量使用移动影像，越来越多的人将看到他们想要传达的东西。也许艺术家正承担着知识分子的新角色，他们是新的知识分子，因为他们用视觉语言来谈论思想，并试图理解这个世界。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现场
PENUMBRA by Hannah Black & Juliana Huxtable & And Forever More...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BEHIND THE SCENE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展出作品
Saturday by Camille Henrot, 2017
© ADAGP Camille Henro
虽然安德里亚·贝利尼不愿意透露委托给每个人创作的预算，但他告诉我一个有趣的小插曲。在2014年刚刚开始这个项目的时候，他决定给每个艺术家3万美元的创作经费。而恰好在那一年，埃德·阿特金斯（Ed Atkins）不但做出了一件杰作，还告诉安德里亚·贝利尼他只花了8,000美金，想把剩下的所有钱都还给他。安德里亚·贝利尼感叹于埃德·阿特金斯的诚实，并改变了策略。因为他从那时了解到，有些像埃德·阿特金斯那样的艺术家只用电脑创作，但也有些艺术家和演员合作，需要几天的拍摄和更高的制作费。
双年展从日内瓦市获得70%的预算，其余的来自私人筹款。安德里亚·贝利尼还非常自豪地表示，新一批的作品中，有许多被圣丹斯、柏林、戛纳和威尼斯等电影节以及其他双年展邀请参展。例如哈利勒·约瑟夫（Khalil Joseph）的BLKNWS，在2018年受双年展委托制作，随后去到了2019年的威尼斯双年展。“这几乎像是一个小型的电影市场”，劳伦·博伊尔评论道…...
2021年日内瓦流动影像双年展展出作品
Simon Fujiwara, Once Upon a Who?, 2021.
© Centre d’Art Contemporain Genève
即将展出
展览名称
好奇女孩爱丽丝
Alice：Curiouser and Curiouser
跨世纪流行文化大展
展览时间
2022年2月28日-6月11日
展览地点
U2美术馆，北京朝阳大悦城
Beijing Chaoyang Joy City
联合主办
U2美术馆
英国V&A博物馆
U2美术馆开馆大展：好奇女孩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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