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追求者:我是个偷窥狂,可是我乐在其中 | 故事FM
他把我的头像发到朋友圈,说我是不知羞耻的女人,跟他出去约炮,说我出来卖,没想到我是个妓女,反正说得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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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社会上出现了不少用不恰当的方式追求心仪对象的人,而且还有一个词来形容他们,叫——「恐怖追求者」。
恐怖追求者们把握不好交往的尺度,他们会通过跟踪、监视、甚至散布谣言的方式来引起喜欢的人的注意,想这样来接近对方。
但这样做的后果,往往会给被追求者的生活带来很大的困扰,有的时候,追求者可能还会触犯法律。
刚刚你在开头听到的这段话,就是今天的讲述者被追求者造谣的经历。在上个月的征集中,我们也看到了很多类似的故事。
今天的第一位讲述者叫疾笔,就在前不久,她遇到了一位无处不在的跟踪者。
*为了保护讲述者疾笔的隐私,我们给她做了变声处理
我叫疾笔,今年 24 岁,是一名博士二年级的学生。
我习惯在图书馆角落的一个固定位置学习。
去年,我发现我附近总是坐着一位举止奇怪的男士,他长得有点黑,矮矮小小的。
他总翻看图书馆很旧的杂志,翻书的声音特别大,还端着一个陶瓷杯,喝水时也发出奇怪的声音。
因为我在写论文,心烦意乱,只好换到其他位置。但是无论我换到哪儿,他都会出现在我的前后左右,继续发出令人厌烦的声音。
所以后来我就离开了图书馆,回到寝室学习。
没想到的是,今年一开学,我回到图书馆以前的位置,又遇到了他。他不仅发出令人厌烦的声音,还盯着我,不管我是抬头,还是上厕所,他一直盯着我。
■ 图/《你》剧照
我开始感到害怕,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两天后,晚上 10 点我收拾好东西从图书馆往寝室走,在一段很黑的路上,突然身后有一个人叫了我的名字。
我回头一看,就是那位奇怪的男士!我当时很慌,连忙往前跑,他就追着我说,「不要跑!我是你室友的师弟,我本科学经管,研究生学建筑,我看你每天学习很认真,所以想加一下微信,交流一下学术!」
但是我很害怕,没有停,继续往前跑,终于遇到了我的师姐,我就和她一起走,结果他也跟着我们走,我和师姐讲话,他就在旁边接话。快到寝室楼的时候我直接冲了进去,同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但是我没有接。
回到宿舍之后,我马上就问室友,她说这个人的确是她的师弟,但已经 30 多岁了,已婚,而且有两个孩子,他以前是高中老师,现在辞职读了研究生。
过了一会儿,我又收到了那个陌生号码发的短信,「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看了一眼就删掉了。
然后师姐打电话给我,她说,「你跑了之后,他从书包里拿了两只花给我,让我交给你。」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我的名字、专业还有联系方式的。
一周后,中午图书馆快要闭馆的时候,我才匆忙回去收拾东西。图书馆已经没人了,但我发现我的座位边站了一个人,就是那位奇怪的男士。
我非常惶恐,不敢往前走,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他就离开了。
我马上给朋友打电话,让她过来接我。当我走到门口,他竟然还在那等,但他看到我朋友时就走开了。
疾笔给跟踪者发了一条警告短信之后,就和同学一起去了学校的保卫处,他们想调出监控,上报给跟踪者的导师,可凑巧的是,监控正好坏了,没有捕捉到他跟踪的画面。而之前的短信,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疾笔只能换着法子,尽量躲开跟踪者。 后来,疾笔在新的座位附近又发现了这个人,这个跟踪者甚至跟着疾笔从图书馆跟到了食堂,无处不在。
今年 5 月,我又收到了他的短信,看似是节日祝福,但他把我最近在在做的事都说得一清二楚。我非常害怕,决定以后就在宿舍学习,而且我把一些不用的东西放在图书馆,希望可以给他一种错觉。
有时候我会对自己产生怀疑,是不是因为我有什么气质吸引到了他?
总是看到一些新闻,女性被求而不得的男性杀害,我害怕哪一天这样的事就发生在我身上,但是我又没有直接的证据,不能向老师和学校寻求帮助。
现在他依然没有停止跟踪,我只能回避,只能躲藏,去图书馆都是和同学同进同出。
我叫小罗,今年 25 岁,来自广州。
第二位讲述者小罗爱好摄影,大学时,通过一个师兄,小罗加入了同校的摄影群。刚入群,小罗就收到了群主的私信。
我看了一下他的照片,长得蛮帅,跟我年纪差不多。
他连续约了我三四天,我都没有答应,然后他留下一句狠话,「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在意他的话,我说,「可以,我等着。」
有一天晚上,我的师兄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你为什么会惹上他?到底怎么了?」
他欲言又止,把一张朋友圈的截图发给我。我的头像是一张我在济州岛拍的照片,那个群主把我的头像发到朋友圈,说我是不知羞耻的女人,跟他出去约炮,说我出来卖,没想到我是个妓女,反正说得很难听。
我真的崩溃了,我问师兄,「能不能把他的电话给我?」但他一直推托,说他联系不到那个人。然后我直接给那个人发微信,但他已经删掉我了。
师兄说,「这件事就过了,你斗不过他的,因为他的身份会让你在这个学校不好待。」
那个人是一位老师。一个老师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摄影群有三百多人,很多都是校友,既然连师兄都看见了,我觉得他们应该都会看见。
我对师兄说,「能不能让他不要发,我愿意跟他道歉。」
那天晚上,我尽量不去想太多,他只是发了个朋友圈而已,可能对我没有很大的影响。
第二天,我发现很多同学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有意无意提起昨晚的事。
我就哭了,「我是怎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
但是看眼神就知道,没人相信我。
■ 图/来自网络
虽然平时有说有笑,但一旦出事,他们只会背地里说闲话。
后来,为了免受伤害,我不爱说话了,也不愿意去接触任何人。
可能是因为我的样子才发生了这些事,所以我把头发剪短了,看起来像一个小伙子。
我是马赛克,来自山东。
十几年前我上初中,王同学在我们年级很出名,他个头很高,五大三粗,很符合大家对「山东大汉」这四个字的刻板印象。但他离我们班挺远的,平常接触的机会不多。
有一次大扫除,我看到王同学站得很高,非常自信地给我飞吻。他左手在嘴上亲一下冲我吹过来,右手也亲一下冲我吹过来,两只手一起亲一下,然后向前高高举起,就像在赞美太阳一样。
后来,每次大扫除或者集体活动时,总有好事的人从背后拍我,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扭向某一个方向,刚好对着王同学,然后王同学左手一下,右手一下,最后一定要「赞美太阳」。
我当时非常困惑,总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在孩子的世界里,类似这样的行为总会被当成是一种玩笑,当年的马赛克也一样,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同学的起哄和王同学的当众表白。马赛克只好选择躲着。
■ 图/《想见你》剧照
于是,我就去请求老师把我安排到教室外面大扫除。
有一天,我蹲在教室外面擦墙,突然发现眼前多了一双很大的鞋,我顺着鞋往上看,是王同学!他用整个大肉脸俯视我,胡子非常明显,非常长,长到在末端结成了两个尖尖的角。然后我站了起来,比他还矮一个头,这时,他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到我面前。
所谓的信,其实就是他从作业本上撕下的纸。我接过之后,他扭头就走了。当时周围没有人看见这一幕,所以没有人起哄,反倒给了我一个读信的空间。里面有三四页纸,字迹不算潦草,但并不好看。
最后一页,他用英文写了一堆排比句,列出我身上的各个部分,「I love your hair, I love your face, I love your body……」最后一句是,「I love your penis.」而且「 penis」底下画了很多道线,但以初中的词汇量,我完全不认识这个单词。
所以出于好奇,我拿出文曲星的电子词典,输入 penis ,然后它蹦出来一个名词解释,「男人身上一个非常重要的器官」。
初中那会儿的小孩,可能没有那么纯真了,对这个东西隐约有个概念,但是当它如此书面地显示在只有上课才会用到的电子词典上,我脑袋突然嗡地一下,就像铁锤轰头,整个人懵掉,站在原地不动。我发现周围人不多,赶紧偷偷把信撕碎,趁着大扫除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上学的时候,都会在小区门口的梧桐树后发现一个四四方方的脑袋,有时露出一只眼睛,有时候干脆露出脸来。王同学先在那边等我,然后跟着我去上学。
以前我和其他同学一起上学,但因为每次都会碰到王同学,其他人就非常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后来他们上学就撇下了我。
■ 图/《想见你》剧照
高二,有一天我妈问我,「你初中是不是有一个姓王的大高个子?」我很震惊,其实上了高中我都快忘记他了,我问,「他怎么了?」
我妈说,「前些日子,他妈到我们单位找我,说他死活不愿意去上学,一定要找到你,和你在一起,否则他就退学,然后自杀。」
「他妈妈岁数跟我差不多,却满头白发,挺可怜的。所以我委婉地拒绝了,我说我儿子可能跟你儿子不大一样,希望你可以劝他接受这个事实,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
后来,我再也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
「我喜欢你,跟你没关系」
我叫小贺,今年 26 岁。我和小门的第一次接触是在 2016 年冬天。
当时在西安,我大四,经常去图书馆,准备考研和论文。有一天,我就像往常一样去自习,但座位上多了一件没有拆封的棉衣。当时我以为是谁放错了,所以就把它放到旁边,可等我再去的时候,棉衣又送回来了,并且附带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小贺书」,这是一封表白信,送棉衣是因为觉得我穿得很单薄。但是我不认识送的人,所以不想接受,就托旁边认识的人帮忙把棉衣送回去。
过了一会儿,小门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她态度坚决地说,「这个衣服已经给你了,要怎么处理随你,但我一定要送给你。」
我很无奈,就收下了,后来转送给了宿舍后勤的叔叔。
我们加了 QQ ,她说,「我喜欢女生,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去认识那些喜欢女生的女生。」
我给了一些非常普通的建议,「可以上社交网站,也可以拓宽自己的爱好,去认识更多的人。」
第一次聊天就这么结束了。
小贺也是一个喜欢同性的女生。当时,小贺有一个女朋友,就明确拒绝了小门的表白,也删除了好友。 但小门并没有停止给小贺发送好友验证,她甚至还关注了小贺和她朋友的社交账号,向所有人宣告,她喜欢小贺。
后来我本科毕业了,来到广州读研。
快过年的时候我还在学校,有一天,我爷爷给我发微信,他说,「小贺,你有个北方的同学带了好多东西来家里,你啥时候回来?」
我说,「哪个同学?我怎么不知道?」
我爷爷说,「一个叫小门的女生。」
我惊了一下说,「我不认识她,我们不熟。」
我爷爷不相信我,让小门进了我家。小门帮我奶奶大扫除,买菜,买水果,因为我当时还没有和家人出柜,我很紧张,等我回到家,发现她带了好多东西过来。其中有一个东西特别奇怪,是一双球鞋,我本科在校队打篮球,这双球鞋穿烂了,我就扔了。
她居然捡回来了,还洗得干干干净净,又给我送回来,而且还买了一双相似的球鞋,还送了很多篮球的东西。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当然,不管她送什么,我都不会接受的。当时我很生气,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她就走了。
研究生第二年开学,小门又来了。这一次,小门不仅找到了小贺的学校,还直接去了小贺的宿舍。
我后来才听说,她去每栋楼都问有没有我这个人,所以我火速通过了她 QQ 的好友申请,我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说,她这次是来参加我们学校考研的复试,她想见我。
当时我觉得,我必须要更强硬地拒绝她。所以我答应了。
■ 图/《禁忌女孩》剧照
见面的时候,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穿着黑色的裙子,黑色的长筒靴,头发很黑很直,脸很白,我觉得很恐怖,很阴森。
我害怕她伤害我,所以有意识地带她去操场人多的地方。
一路上,她没有说任何话,一直是我在说。我很紧张,说,「我跟你根本不熟,为什么一直缠着我?就算你喜欢我,但是我已经很明确地拒绝你了。」
她说,「我喜欢你,跟你没关系。」
我觉得这句话太流氓了,你可以默默喜欢一个人,但是不应该给对方造成困扰。
之后,我们没有再联系,QQ 也删了。
2020 年,我打篮球打到手指骨折,住院的第二天下午,我躺在病床上睡觉,忽然有一个黑影直接走了进来,是小门。
她拿着一些保健品,因为近视,所以她眯着眼睛一直在扫射,想确认我在哪张病床上。
我有点害怕,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己藏在被窝里。但我还是坐起来了,先表达了谢意,然后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住院?」
她说,「我看见你朋友发了微博,我就过来了。」她还说,「我已经考上了你的学校。」但当时我已经毕业了,她才刚刚考上。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大了我好几岁。我考研的时候,她已经毕业好几年。我要下床,她马上来扶我,我推开她说,「没事,我只是手骨折。」
她说,「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跟你身体接触?」我说,「是。」
护士过来帮我打针,给了一根棉签,按完以后我想扔掉,但小门说,「能不能别扔,我想带走留个纪念。」
棉签上粘着我的血,我愣了一下,就那么看着她,还没开口,她抢着说,「算了,算了。」
她迟迟不走,最后我有两个朋友来了,她就走了。
我们在病房里愉快地聊天,聊着聊着,病房的磨砂玻璃门上忽然印出一张惨白的脸,她居然又回来了,把脸贴在玻璃上,牙痕都清晰可见,就那么看了一眼,然后又走了。
■ 图/《禁忌女孩》剧照
这是小贺和小门最后一次见面。 小门的突然闯入打乱了小贺的生活节奏,小贺也开始思考交往的边界到底是什么。
最近,我也有了一个喜欢但是不能靠近的人,我时常在想,我应该要怎么做。但是无论如何有一个事情很明确,如果对方说了「不」,那就是真的「不」。
如果你没有办法确定任何事情,那就什么都不要做。
卑微的爱
我叫土豆,我今年 23 岁,来自福建。
今天的第五位讲述者土豆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在邻居家碰见了一个小男孩,土豆对他一见钟情,还给这个男孩起了一个昵称,叫「开心」。
我对开心的第一印象就是白白净净的,好像刚洗完澡出来,特别清爽,很有书生气,有点小婴儿肥,所以我对他很有好感。
那一次,我用 QQ 跟他表白。我说了一大堆话,语无伦次地表达爱意。
对话框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但是什么消息都没有,我赶紧接下去说,「我只是想表达我的心意,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放在心上。」
给他开脱,其实也是给我自己开脱。
小学五年级,土豆第一次跟开心表白,但是开心最后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土豆以为,自己的喜欢被默许了,就在这样的暧昧气氛里,开始了她的行动。
因为我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拒绝,所以我会觉得,或许我还有机会。
我就开始了特别错误的方式,特别离谱,比如我会跟踪他,我跟在他身后,总是保持一米的距离,因为很怕他看到我。有些岔路口会有一个很大的反光镜,所以在那一小段路上,我就会撑着伞,撑得特别低,因为我怕被认出来。
每次我都会跟到他家楼下,看着他上楼以后我再回家,这样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
■ 土豆每天在这棵树下等开心一起上学
刚开始我特别紧张,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偷窥狂,一个变态,可是我又很开心,乐在其中,很满足。就算是做一件坏事,做到了以后也会有成就感,比我拿到好成绩的那种成就感,还要让我兴奋。
我没有觉得不对,甚至每天还特别乐呵呵。
土豆和开心总是和开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远远地,很少跨越红线。从小学时保持一米的距离,到高中骑电动车跟开心保持三米以外的距离。土豆一直躲在开心看不见的阴影里。
因为是南方城市,经常突然下暴雨,所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下雨天在他的电动车上塞纸巾。我会提前出门,在他放学之前就把纸巾塞在车上最明显的位置。
有一次,晚自习突然下了暴雨,我和老师随便编了一个理由,骑着电动车往他学校冲。我特别紧张,怕他提前走了,纸巾没有送到,伞也没有送到,我也没有看到他。
我从人群中冲出来,就像一匹野马一样。因为我很自卑,害怕跟他有正面的交流,所以找了个人帮我转交纸巾和伞。
我紧张得要命,又马上冲回人群。
他似乎回头看我了,但是我不敢回头看,灰头土脸地骑着电动车回去了。
回去以后我才发现,我的手上,膝盖上全都磨破了皮,血在往外渗,但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始终沉浸在自己给自己营造的幸福感里,充实又满足,完全顾不到自己,很卑微。
仿佛我是一个不存在的生物,而他,是世界上唯一的人。
整个过程中,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但是他没有任何表示,所以我以为我得到了允许。
有一次,我朋友拿了一张过塑的相片给我,我朋友和开心是幼儿园同学,很久远的一层关系,这是他们的毕业照,我特别兴奋,我就问,「能不能把他的那一小块剪下来?」
照片就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我特意凑了好几个月的零花钱,在淘宝上买了一个镶照片的项链,时常拿眼镜布擦拭,每天洗澡带着,睡觉带着,上学也带着,我还会亲它。
我加了他朋友的 QQ ,不止一个。因为我很病态地觉得,他朋友跟他可能会出去玩,他们会发照片,我就可以从照片里看到开心,我就能更了解他。
结果他很快就联系了我,这是开心第一次主动联系我。
我没有先说话,因为我不敢说,紧张得要命。
他坚定又严肃地说,「不要再打扰我的朋友,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
我懵了,当头一棒,突然清醒,我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非常恶心,很病态,不仅跟踪,还偷窥,偷窥他的朋友。
我追求他的过程,很多都是自我感动。
我反思过,到底是什么导致了我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去追求他,又跟踪,又偷窥,甚至把他的照片当作明星,当作神供起来。
我觉得最大的原因就是我很自卑。
高中毕业后,土豆去了别的城市上大学,而开心留在了老家继续复读。那个暑假的末尾,土豆踏上开往另一座城市的动车,在动车上,土豆给开心发了一条信息,最后一次认真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意,没想到这一次,开心竟然答应了。 但是土豆渐渐发现,开心好像和她印象中的那个人不太一样。
有一次,我们去了奶茶店约会。
当时是夏天,我破天荒化了妆,穿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我有点微胖,所以觉得黑色显瘦。
说实话,这是第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约会。
他在前面,而我在后面跟着,我还是不敢跟他并肩同行。
他点了两杯一样的奶茶。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跟我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戏谑的神态,虽然我很不舒服,但也没有表现出不爽。
后来他朋友打来电话,开心说,「我跟我女朋友在一起。」
他朋友问,「我能过来吗?」开心直接就答应了,根本没有问我的意思。
我们三个人一起坐着,开心像个没事人一样和我说话,他朋友就在旁边看着我们两个人说话。
我的自卑心理一直在作祟,头都抬不起来,很想找个洞钻进去。但是没有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和他有说有笑,笑得脸都僵了。
■ 图/《去他*的世界》剧照
土豆和开心的相处并不愉快,他们的恋情很短暂,没多久,土豆和开心就和平分手了。土豆对开心的爱慕和幻想,也就止步于大一的暑假。 后来,土豆在大学里找到了一个彼此都互相欣赏的男朋友。和男朋友相处的三年里,土豆学会接纳自己,也发现了其实有更好的方式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处。
02.going under - 彭寒(被跟踪)
03. 被镂空的意外 - 桑泉(保卫处)
04.LA2 - moby(朋友圈)
05.童谣(A Tribute to Alexandre Desplat) - 彭寒(情书)
06.The Awaited Little - 彭寒(不愿上学)
07.The Box - 彭寒(登门拜访)
08. Long Long Corridor - 彭寒(住院)
09.x组成的关系 - 桑泉(片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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