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变美的男人们 ｜故事FM
在古代中国，男子爱美其实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魏晋时期的男子追求皮肤白皙，会往脸上扑粉；唐朝男子会用透明口脂，也就是我们现在的润唇膏；宋朝男子会在发髻上插花。
这两年，那股古风复苏了。男性「颜值经济」发展起来了，越来越多的男性加入到和颜值有关的消费队伍中，变美，不再专属于女性了。
两周前，我们做过一个和男性的外貌焦虑有关的征集，在几十份投稿中，我们发现，「爱美」的男生开始爱美，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中的很多人就是我们身边的普通人。
我们采访了几名投身于化妆、医美和健身的普通男性，聊聊他们的变美历程。
宇航员，25 岁
我叫宇航员，山东人，今年 25 岁，现在是一名社会工作者。
初中时，班里同学的发型、脚上的鞋好像都悄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原来朴素的样子。我真正意识到「外貌」很重要是因为一件小事：当时马上要小中考，我做了一件错事，班主任直接在班会上当众训斥我，「宇航员你这个人不会说话，没有人缘，长得也不好看，学习也不好，体育也不好，你以后就是个废物。」
那次过后，「外表」这件事开始在我心里产生压力。班里的好看的人只跟好看的人玩，我觉得是自己长得不够好，可能就不配拥有一些美好的东西。
宇航员从小就是个微胖的男孩，他因为外貌不够出众，在学校一直不受欢迎。 但是，宇航员家里条件还算不错，所以中学时期，宇航员可以通过比较好的分数换得一些当下流行的衣服和鞋子。2009 年，爱情喜剧《爱情公寓》风靡一时，电视剧里主角们时髦的穿着，成了当时青少年的模仿对象。宇航员也开始在网上搜索关谷神奇的同款外套，虽然只能买到盗版的衣服，但这件衣服在当时满足了宇航员小小的虚荣心。
当时我买了一件三叶草的外套，上面是像豹子一样的花纹，两个袖子是爪子，衣服后面还有一个长长的尾巴。其实，挺奇形怪状的，但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别人的认可。
成绩下来后，我又让我爸给我买了一个三叶草的贝壳头，那个年代买个贝壳头，非常值得炫耀。第二天，当我穿着那双贝壳头，那身豹纹三叶草走进教室时，他们都惊了，「宇航员今天这身......」，空格好久，没有形容词了，就觉得非常酷。有人问，「要不要一起去上厕所，看你今天都没有上厕所，是怕脏水溅到鞋上吗？这么爱干净」。
甚至有人因为我的这套衣服给我递纸条，算是第一次收到情书，我很享受，也交到了上学以来的第一波朋友。
短短一个学期，我整个人从无到有的膨胀了。
这次因为穿着交到朋友，宇航员开始意识到，外貌可以赢得别人的喜爱，再加上他成绩也不差，宇航员变得越来越自信。 高考时，宇航员考上了一所一本学校，刚上大一，他就和同学在大学门口合开了一家小吃店。宇航员的生活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们不仅卖奶茶、炸鸡、章鱼小丸子，还提供 24 小时外卖服务，可以送炒面给那些通宵泡网吧的同学。
一个月下来，挣得多的时候，能拿到 10 万块钱。
年纪轻轻，钱来得太快、太容易，整个人的心智也不成熟，逐渐掉进虚荣的漩涡。当我的银行账户里总是有存款，从没有少于 5 位数的时候，我开始不在意里面具体的数字，甚至没有设置短信提醒，疯狂地买各种名牌球鞋、名牌板鞋，AJ、空军 1 号，包括大家在网络上看到的，把买来的 AJ 堆成一个圣诞树，我也买过那么多双。
我非常在意外表带来的别人的目光，像达成某种成就。鞋穿得贵，穿得好看，就等于你有品位，你可以变得很有谈资，甚至可以得到一些别的机会和发展。
2015 年，有一个韩剧叫「来自星星的你」，我那个时候就不断看都教授的特写片段，学他说话，学他的穿着，学他的气质，还有家里的摆设、平时对别人的态度，就是硬模仿。
■ 图/《来自星星的你》剧照
因为他实在是太火了，再加上那个时候，我确实觉得他很帅，所以想要努力向他靠拢。一方面，这样更容易博取女生的关注，另一方面，被更多人喜欢，也算是一个好人缘的象征。
但我本人属于肩膀比较宽，身高 1 米 78，四肢比较壮的类型，我的身材穿上都教授那身行头，别人可能都不知道我在干嘛。
最夸张的一次是，我去找那些富二代的同学，借他们的爱马仕账户定做西装，想说既然要买西装，就一步到位，虽然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奢侈品。
其中一个很好的哥们儿，家里真的很有钱，他们家搬新家时，把爱马仕之家 1:1 复刻到自己家，包括装修。我便拜托了他，把自己的尺码给他，让他帮我预订一套爱马仕西装，后来请他吃饭。
前前后后，包括四处求人，请客吃饭，还有西装定做，花了几十万吧。
这个时期的宇航员在穿衣方面疯狂投入，是因为虚荣心，而到了 2016 年，宇航员确定了自己的性取向，他喜欢的是同性。之后，宇航员就开始寻找自己的同类伙伴，就在这个途中，他掉入了一个怪圈。
寻找同类的过程，真的是打开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在这个世界里，外貌不止于穿着，你还得有品味，会搭配。如果你想博得同性的关注，身材也是非常重要的指标。
2016 年下半年，我进入了疯狂塑形的阶段，坚持了一年半，每周跑三次 5 公里。身材有了线条后，我开始结交一些少数群体圈子里的朋友。
入了这个圈子才知道，你要会十八般武艺。你要认识最新的美妆博主，懂最新的护肤品，还得会搭那些护肤品。甚至于，你要跟他们聊你的身材，你的线条，你的臀肌够不够丰满，你的胸够不够大，你的手臂臂围有没有到 45，你的腿围有没有超过 70 或者 73，你的臀围是不是 120......
同性的圈子也不全是如此，也许是打开的方式不太对，宇航员当时遇上的，就是一个对外貌要求非常极致的小圈子，这也使他变得越来越焦虑。
我当时看自己，怎么看怎么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包括我现在都觉得，我的头型好像不是很好看，这是今天早上刚给自己下的结论。
有一段时间，长达 7 个月，我每天只吃白水煮鸡胸肉和白菜，还有豆腐炒虾仁，就为了让我的 BMI 指数降下来，降到了 20。因为我本身是个很吃货的人，但在这个死循环中，我吃不到我喜欢的东西。
■ 图/视觉中国
我强忍着自己的欲望，直到这根线崩掉，最后我真的忍不过去了。爆发的方式就是暴饮暴食——我一个山东人，专门跑到南方去吃海鲜，在那个地方蹲了一个星期，开了一个房间，每天醒了就出去吃，吃完就回来睡觉。
最后水土不服，导致痛风，那是我第一次得痛风，哇，原来痛风是那种感觉，我上个楼梯都觉得要了亲命。我躺在病床上输液的时候，就在想，我为什么要这么逼自己，我做错了什么？
我永远考虑的是，「我穿 AJ 的时候，鞋子会不会啪唧啪唧地击打地面？」
「我如果穿了极度干燥的衣服，会不会过于生活化，是不是应该穿一个小衬衣？」
「今天晚上我吃了顿火锅，吃了顿烧烤，我没有吃沙拉，我的体重可能会从 180斤 跳到183斤 ？」
而且当我发现，自己极度努力后，我的臂围、腿围、臀围还是原地不动，那种焦虑感真的难以言喻。我好像永远在焦虑，永远在逼自己。
宇航员总结了自己的变美经验，过去那些疯狂又激进的办法，都是不太正确的改造自己的方式，现在的宇航员，一边健身一边享受美食，宇航员开始学会接受不那么瘦的自己。 相比宇航员是后天环境造成了改变，第二位讲述者小可从小就是一个对外表很有追求的人。
我叫小可，今年 26 岁，来自广州，目前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
我初二的时候就开始早恋。我在暑假之前偷偷存了一笔钱，去跟女孩上街之前，我就偷偷去买了一套衣服。
当时是 2008 年左右，那些店铺的衣服都还是挂在墙上的铁丝网上。
我找了一个周末的下午专门去逛街，当时我的胆子也比较小，不太敢直接去跟店家沟通。我就在街上转了两三圈，每次经过一家店门口的时候就会偷偷扭头，瞄一眼，看一下墙上有没有我喜欢的衣服。
第三次路过的时候，我就看见了那一套衣服，现在看来是普通的短袖和短裤，颜色花哨，衣服上有我当时觉得比较好看的图案，在那个时候我会觉得这套衣服挺潮的。
我就直接进去跟老板说，「我要这一套衣服还有裤子，你看我的身材，拿一个我的尺码就可以了。」
买完之后，他给了我一个红色的塑料袋，我就赶紧回家，把那一套衣服藏起来了。
穿上新衣服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我是一个即将要到街上去谈恋爱的人，要穿着新衣服，去见一些好看的女生。」当时我很明显感到整个人都更自信了。
初三的时候，当时的校服裤子都是那种阔腿的喇叭裤，就有一些身边的同学去专门把裤腿改小，让裤腿坠在鞋子上，有堆叠起来的感觉，就会比较好看。
我爸妈是高中老师，他们是不太支持我这样做的。但我后来还是偷偷存了一些钱去多买了两条校裤，自己偷偷去改，稍微只改了一点点，看起来没有那么明显，就这样穿了去学校。
在大二的暑假，小可申请去俄罗斯做国际志愿者，也许是水土不服，在干燥的俄罗斯，小可的皮肤开始出现问题。一直到后来，皮肤上的痘痘问题成了小可外貌管理上最大的挑战。
■ 图/视觉中国
我在大二之前，基本上是没有其他皮肤问题的。小时候无论初中还是高中，我在男生中的长相算中等偏上，所以偶尔会受到女生的关注。也是因为持续受到别人的关注，所以我就愈发地会在意别人怎么看我。
实习上班的第一天，我特意选了一件白衬衫和黑色的裤子，还有一双黑色帆布鞋。
到了公司后，我发现公司里基本上都是女同事，她们都化了妆，穿着连衣裙，也很明显能够闻到她们喷了不同的香水。我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是这么精致，都是这么光彩照人。如果我的脸上有痘痘，就会显得格格不入。既然大家都打扮得挺好看的，我也需要做一些尝试。
我就去微博上看那些美妆博主平时是怎么保养自己，怎么去做日常护肤的。刷着刷着，微博的算法就会给我推一些新的美妆博主。后来我就发现有一位男的美妆博主在讲一些和男生化妆相关的内容，我就记下男生化妆需要哪些步骤，需要买哪些牌子的护肤品。
在此之前，小可已经尝试过各种治痘办法，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没能消除痘痘，看着视频里那些和自己有同样困恼的美妆博主，小可发现化妆也许真的可以帮助他。
我的收藏夹里还有一些美妆视频，就是一些男生非常基础的化妆步骤：洗完澡或洗完脸，做好脸部的护肤以后，先把隔离上了，再用遮瑕和粉底，最后就是一些散粉和定妆喷雾。
我第一次化妆是因为公司要搬新的办公室，我要去帮忙搬一些东西。那天我一大早就起床，把视频打开，按照博主的步骤一步一步化好妆。我在去坐地铁的路上，内心就很忐忑，担心同事会不会发现我化了妆，会不会发现这个男生怎么突然开始收拾自己。
但等我到了公司才发现，好像并没有人会关注我今天有没有化妆，也并没有人来找我。我没有失落，反而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对上班化妆这件事还是挺执着的。有一次，公司团建，第二天大家都会到酒店吃早餐，可能因为刚睡醒，大家基本上都没有化妆，都是非常朴素自然的状态。但我就会调个 6:30 的闹钟起来化妆，打扮好之后再去见其他同事。
我下楼之后，有一个同事刚睡醒，他问我，「你怎么这么一大早起来也化妆？我们所有人都是睡到自然醒就赶紧收东西下来了。」我当时也是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我只是说，「我醒得比较早，顺便就画了一个妆。」
因为我要把自己这个人设维持好，不能因为某一天不化妆打破了这个人设。
■ 小可的护肤品
疫情期间，公司规定必须戴口罩上班，小可也觉得，有了口罩，可以偷偷懒，也就不再每天化妆。然而，总有突发情况，令他局促不安。
2020 年上半年的时候，大家都戴口罩，后来公司通知说在工位上可以不用戴口罩，大家就会选择把口罩摘掉，但我就是那个比较特别的人，我会选择从早到晚一直戴着口罩，因为我的脸上还有一些痘印。
我口罩戴得特别严实，喝水的时候，我会把口罩拉到嘴边，喝完水之后又把口罩赶紧放回去；我也不太会跟其他同事一起吃午饭，基本上都是自己吃。
有些时候领导会突然说，中午整个组一起出去吃个饭，当时我就特别慌，因为我那天完全没有化妆去上班，我就找了一个借口跟同事说，那天已经有约了，所以不能跟大家去吃饭。
自从那次之后，我除了在家里放一套化妆品之外，还额外买了一套化妆品放在自己的包里，每天带去上班，就是为了应付这种突发情况。
再后来我就会提前 15-20 分钟到厕所化一个妆，再把口罩摘掉，大家好像就默认你戴着口罩的时候也是化了妆的样子。
很显然，戴口罩和化妆，都不是长久之计。 2019 年中旬，小可遇到了现在的女友，女友告诉他，光子嫩肤这项技术可以帮助他改善肤质。于是，小可在女友的陪同下，找到一家专业的皮肤科医院，在医生的建议下，小可每个月做一次光子嫩肤，持续了半年，投入了一万多人民币，脸上的痘痘渐渐淡去了。
我不太愿意承认我这是外貌焦虑，因为当时的我觉得化完妆的我才是最真实的，自己脸上那些痘痘可能只是暂时的，等我多做几年医美，彻底把皮肤状况变好，我展现出来的样子其实就是化完妆之后的样子。
时间久了，我对这件事情也慢慢释怀了，我觉得男性关注自己的外貌也无可厚非，大家都希望自己变得好看一点。
■ 小可给自己买的衣服和鞋子
从统计数据上看，男性在美妆和医美上投入的金钱，从 2018 年起就大幅上升。像宇航员和小可这样的男生在颜值经济的催生下只会越来越多，男生化妆做医美，已经不再是新鲜事。花点小钱，为颜值锦上添花，是两全其美的事。可整容就不一样了，毕竟是在脸上动刀，没有回转的余地。 第三位讲述者刘皮皮是微整形的爱好者，过去几年，他在整容和医美上，投入了将近十万元。
我叫刘皮皮，今年 30 岁，来自陕西西安，是一家电力企业的普通员工。
初中的时候，每次照集体照，我就感觉我挺不上相的，于是我就开始有点自卑了。
因为班上有一些同学长得非常好看，拍集体照也是很精神的，他们学习还不错，人缘也很好，而我是单眼皮，小眼睛。
我理想中没有一个确定的想要成为的样子，就是在看一些电影或者港台剧的时候，发现一些明星长得很好看，就觉得，如果我长得像他们那样就很好了。当时一味地觉得，只要长得好看，大家就会喜欢我。
高中快毕业的时候，市面上出现了一些港台明星代言的洗护用品，他们会宣传美白、瘦脸、瘦身的功效。我买过当时特别火的瘦脸洗面奶，平时一瓶洗面奶 20 多块，那瓶洗面奶是50 多块，我买了三四瓶，寄希望于那瓶洗面奶改变我的容颜。
工作之后，刘皮皮通过网络了解到一些美容知识，他开始独自探索更多的让自己变美的方法。
■ 图/视觉中国
我前期跑了好几家医美中心，也做了很多小的项目。
我第一次做的项目就是面部的清洁，是一个基础的护肤——小气泡。虽然说是基础的护肤，但我当时好像整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我起初也是有一些心理障碍的，我也会觉得「我这样子合适吗？」所以我每次做一个项目的时候，我就去问那个医生，「男生会来做吗？」
他们每一次都很耐心地告诉我，「多，真的很多，而且各行各业都有。」
后来我就觉得，也许只是我没看到而已。后期我再去做项目，我也观察到了其实也是有很多男生去做的，而且逐渐年轻化。
确实也有调查显示，近几年，90 后、00 后是男性医美市场的主体。
除了基础的护肤，刘皮皮后期还做了一些改变肤质的医美项目，比如技术已经比较成熟的水光针、玻尿酸和瘦脸针等等。2018 年，刘皮皮选定了当地的一家比较资深的整容医院，之后的两年时间，他一边攒钱，一边搜索相关的整容案例，为整容做足功课。然而，刘皮皮遇到的最大的阻碍，不是金钱，而是他的父母。
即便这样想，也会考虑到父母的感受，觉得我这样做父母会怎么想？
我的父母是很传统的，有一次，我说，「妈，我想割双眼皮，你觉得怎么样？」
面对父母的不理解，刘皮皮没有反驳。
那几年，刘皮皮的生活发生了一些转变：强势的父母坚决不同意他和当时的女友在一起，再加上工作上遇到瓶颈，刘皮皮无奈地和女友分手后，在医院检查出了重度抑郁和中度焦虑。在多重压力下，整容计划提前了。
我做的是眼综合，还有垫下巴，眼综合包括全切双眼皮、去眼袋、提上眼睑的肌肉，还有开眼角。我找的是医美院的院长做的，大概花了三个小时。
做完之后，我会被纱布全部包着，就有一种蜕变的感觉，觉得原来的我就是原来的我，现在的我是现在的我，很多事情从此就会不一样了。
■ 刘皮皮的手术前后对比图
好像也没有多好看，只是说我期望的就是这样，我现在已经达成了，肯定比以前看起来更精神。
以前有些朋友会常常调侃我，说「你是不是没睡醒，你是不是精神不好？」，还有人会说「你气色不好」，我改变了以后，他们就觉得我还挺精神的，这也是我预期的。
我跟父母说我去别的地方工作，他们也没见着我。两个月后，我恢复了一些，他们见到我后就问，「你眼睛怎么了？」我说，「没怎么，没睡好。」
我妈说，「你过来让我看看，你做眼睛了？」
我说，「是这样的，我去做近视手术了，医生说我眼睛太小了，不好做，于是我先做了个双眼皮。」
他们觉得，好吧，这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我说，「对，这很便宜，我也不疼。这是暂时的，时间长了以后就会恢复的。」
他们就说，「你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多不好看。」
虽然刘皮皮的容貌改变了，但他的生活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发生变化，他还是留在国企坐着日复一日的工作，也依旧没有交到新朋友。 对刘皮皮来说，改变外表，也许是改变生活的第一步，刘皮皮现在最需要的，是找到内心的支柱。
以前我的内心和外在都会自卑，现在我不会因为外表自卑了，只剩心灵了。
自卑的原因有很多，包括自己从小生长环境，长大后的工作环境，我觉得我真的不如大部分人，甚至连平均水平也达不到。很多同龄人都已经生二胎了，甚至离婚的都有，但是我还没有结婚，从这一点来说我真的觉得挺自卑的。
虽然我的外貌改变了，但是心里的一些东西，我觉得需要更长时间去改变。
参考文献：
1. 艾媒咨询2020上半年医美行业：https://www.iimedia.cn/c400/75054.html
2. 艾媒咨询2020中国男性颜值经济：https://www.iimedia.cn/c400/70881.html
3. 男性医美数据调查：https://www.sohu.com/a/412371612_120260944
4. 男性化妆：https://news.hexun.com/2019-08-10/198161870.html
5. 古代男子化妆图鉴：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8589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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