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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港之间,谁能陪你过春天|垂直入戏

收集故事的人 故事FM
2024-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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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直入戏是一档由 故事FM 出品的内容种草栏目,在这里,你将听到我们对创作者的访谈,以及安利给你一部我们喜爱的作品。



从上个月 6 号开始,内地和香港之间终于全面、全开放地「通关」了。两地的往来也会慢慢恢复过去的热络。


关口是边境管理的基础单位,但它常常不只是物理上的一道边界。曾经听到一位身在香港的朋友感叹:有时候几秒钟走过一个关口,就注定了今后人生几十年的流变。


从 1997 年香港回归到今天,「跨越边界」背后,还有很多人生起伏和离散的故事……


如果你去过香港,相信你一定在深港口岸见到过一群孩子背着书包、穿着校服过海关。他们被称为「跨境学童」,也就是生活在深圳,却在香港读书,拥有香港居民身份的孩子。这是一国两制制度和特殊时代背景下,一种独特的社会现象。


4 年前,《过春天》在中国内地上映。这是一部以跨境学童和水货客问题为题材的电影。


电影的女主角佩佩是一个 16 岁的「单非仔」,她的妈妈在深圳,爸爸在香港。


白天,佩佩从深圳去往香港念书。但是到了晚上,她会切换成另一种身份——「水货客」,带着走私货品再从香港回到深圳。


重回电影幕后,你会发现一个更漫长的故事脉络。电影拍摄只用了38 天,可导演白雪等了它 10 年。


这十几年里发生了什么?


电影背后,又有着哪些真实的小人物和时代往事呢? 


在今天的节目里,导演白雪和曾经的跨境学童佩佩,会告诉我们答案。


* 特别鸣谢:本期节目中涉及的电影《过春天》原声素材由万达影业授权支持



-1-

深南大道


白雪:我是《过春天》的导演,白雪。


佩佩:我叫佩佩,今年 24 岁。我曾经是一名跨境学童,某种程度上我是《过春天》女主角佩佩的原型。至少我们名字都是一样的,哈哈。


白雪:我是在兰州出生的。1989 年,我父母去了深圳。我是在来年被接过去的,当时我 6 岁。我印象特别深刻的是,那时候火车非常不便利,我们要先坐两天硬卧到广州。


看到广州大街上灯红酒绿的,我就激动地问我爸:我们是到国外了吗?


之后我们又坐火车到深圳。可是在开往我家的路上,我就看到路两旁全都是稻田,甚至还有水牛。我就又问我爸:你是带我到农村了吗?


《深圳记忆》 何煌友摄

这条路其实是唯一连接沙头角和深圳的一条路。所有的泥头车、货车、公交车全都挤在这条路上。中午放学,我自己要坐公交车回家,经常就堵在那儿。有一次,堵得不行了,我得自己走回家。一路泥泞,我走了一个小时。


这就是我在深圳最初的记忆。


然后,就慢慢看着这个路修好。这条路实际上就是深圳现在非常重要的连接深南大道的主干道。


佩佩:我小时候深圳已经发展起来了,我就住在深南大道上面。那时候我家里有在罗湖买一套房。


我爸爸是一个高高大大、外表挺凶的香港男人,就花衬衫、西裤那种搭配。他也不是很爱笑,在电梯里,他能光靠瞪把一个小孩子瞪哭。因为在香港有很多生意,我爸会长期留在香港,只能尽量说周末回来住两天。我跟我爸爸还挺疏远的。


而我妈就是一个小女生,她打扮得挺漂亮,也有做头发、做指甲。她本来是贵州人,来深圳打拼,然后遇到我爸。我妈会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孩,也是因为有我爸宠着。她不上班,平时就约朋友去玩,旅游或者打麻将,每天都很忙。我上学的时候,她在睡觉。我回来了,她又出门了。我妈就是这种角色。我跟她接触也很少。


我身边的朋友大部分都是爸爸是香港人,妈妈是内地人。那个年代应该是蛮多的。


深南大道连接了白雪和佩佩的家,也连起了深圳改革开放的图景。


那时候的深圳可以说是风头正劲。「快速的城市化」、「开放的机会」、「重新流动的人口」,都是它的代表。


但所有暴富神话的背后,都有另一种故事。


在 80 年代中期的时候,一批往来内地的香港人,开始在深圳包养所谓的「二奶」。而「二奶村」、「跨境学童」、「黑社会」、「水货客」,这些作为极具时代特征的社群,也在深圳一一浮现。


但白雪和佩佩要直面这些议题,并把它们搬上电影是很久之后的事了。那时候,她们作为孩子,在父母的包裹下,走上了另外的道路。



-2-

另外的道路


白雪:父母为了让我能够得到更好的教育,把我送到了一个比较远的小学。我其实和香港人的接触是比较少的,对于社会层面的事也非常不敏感。


直到做这个片子的时候,我才真正再重新去了解这个社会。当时也看到有些论坛上写到了「二奶村」,我也从中了解到一些这方面的信息。


佩佩:其实我幼稚园就已经去香港读了。因为当初怀我的时候还挺意外的,我爸妈对未来也没什么计划。但那时候的政策是,如果香港人在深圳上学,就要给两倍学费。我爸一听,这根本说不过去嘛,他觉得香港教育好一些,而且不用钱。那大概从 01 年的时候,我就成为跨境学童了。


它是一个一条龙服务。先有个叫保姆车的东西在深圳这边,去每家楼下把小朋友接上车。然后由一个保姆阿姨,把这一班小朋友送到学校,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其实还挺长的。我记得经常整个大巴车都是哭的声音,都是「我不要去」什么的。


白雪向北,去往深圳实验学校;佩佩向南,去往香港的跨境学童学校。


那个时候的香港远比深圳发达,可以说是两地的经济、文化、政策共同催生了越来越多跨境家庭的产生。


但去香港就是更好的选择吗?




-3-

不同的香港


在「跨境学童」人数迅速增加的同时,很多问题也开始暴露。


在电影《过春天》里有这样一个细节,佩佩妈妈和牌友们打牌的时候,抱怨说孩子的作业要不都是繁体字,要不就是英文难度太高,根本辅导不了。


两地教育不配套只是问题之一。电影里所呈现的交通、海关、文化适应等问题,都可以在佩佩,或者是任何一个跨境学童的成长过程中找到呼应。


也因此,白雪和佩佩小时候体验到的香港,对比非常鲜明。


白雪:这背后我觉得是一些变化的微妙体现。那时候香港还是很神秘的,在深圳你能明显感受到两种不同文化是并行的。包括再大一点后,我们会听香港的流行音乐,看香港电影。我初中的时候,《古惑仔》特别流行,它影响了一代人。


佩佩:但我当时对于香港是没有一点兴趣的。我不看 TVB,也不喜欢粤语歌。周末同学约我去香港,我都不去。我就觉得,唉,星期一到星期五我已经在香港了,够了。周末我要在深圳呆着!


白雪:当时我在学校还蛮风云人物的,很有个性。我留了一个范晓萱那种特别短的毛寸,穿红袜子。因为全身上下都是校服,只有袜子可以不同。然后初一进去的时候,我被一个初三的学姐叫到操场,她就用粤语说,你好串哦。就说我有点拽。


佩佩:关于穿着,我就会跟家里人说,我要买非名牌的衣服。因为我在内地,那时候买回来的衣服很多都不是正牌。香港对于牌子其实很在意。你可能乱穿了一些山寨的衣服,香港那边的同学可能就会当众说,你看,他那件是假的。自尊心会受到一点点伤害。


所以,哎,在香港你是要乖一点的。那种眼神、那种态度会让我觉得有压力。


白雪:后来,那个学姐老要来骚扰我,但是实际上我入学考试分在了重点班,又跟高三的学长们混得特别好,全都是学生会的一帮大哥。他们天天带着我去各种中学联谊。


我记得当时见过一个高中生,他开着一辆紫色的右舵跑车。深圳当时有非常多右舵车,其实都是走私车。我就坐上了他的车,因为是走私的,我们只能在小区里开,开了一圈又一圈。我当时就觉得,这个男生太牛了,我就很向往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黑社会的女人!


佩佩:跨境学童会活得比较察言观色。比起特别叛逆的孩子,我觉得我一直都挺乖的。


直到我升到中学,去了沙田那边,整个学校可能就只有一两个跨境学童。整个氛围就天差地别。大家都怎么坏怎么来,反正那时候每个同学好像都有一点社会背景。


我融入得还挺快的,就去做一个没那么好的学生。有一次,两个不同帮派的人互相说坏话,我又不小心把两边的话都各自传递了一下,结果就给自己惹上麻烦,有人来威胁我。


我完全没有想过要去找我爸聊这件事,但他知道后,就问我需不需要帮忙。这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爸当年也是类似于古惑仔。


那时候我很想出出风头,让那些以为我是个乖乖女的人也能知道我是黑社会老大的女儿,不是好欺负的。

 

只是,我爸认识的那些人级别太高了,对我的事就很不屑。他就直接让我退学。我非常失望。我爸也理解我的失望,但他跟我说,这个身份一点用都没有,你该赚钱还是要赚钱,该怎么生活还是要怎么生活。



-4-

跨境灰姑娘


白雪和佩佩都是移民二代,但不难感受到,佩佩因为卡在深圳和香港之间,她的身份也变得更加暧昧。


就好像电影中,佩佩在香港餐馆做夜间兼职,同事问她住在哪里,她只是说:好远的。


所谓的好远,不只是深圳和香港的距离,更是找寻自我的距离。


白雪和佩佩继续向着不同的方向走着,去寻找「我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


白雪一直很喜欢电影,后来她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的导演系,立志把电影作为自己的事业。


佩佩慢慢开始不那么排斥香港,偶尔逃课去探索新界地区以外的香港。


但在新的环境里,一向特立独行的白雪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特别,她不叛逆、不伤痛,也不文艺,和很多同学相比,她似乎成了更乖的那个。


而察言观色的佩佩却开始不断跨越着边界。


从电影学院毕业之后,白雪有十年都没有办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电影导演,直到她决定重回深圳,重新咀嚼自己的深圳经验,重新认识深圳和香港……也因此,白雪和佩佩终于遇见了彼此。


白雪:经历了有差不多 10 年,你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那种感觉就像走在迷雾里。


我很想当导演,但是当导演是需要走一些路,有一些人生积淀的。我当时就很着急,我甚至会问老师一些傻问题,我说,怎么样可以快速有人生阅历?老师就笑我。


其实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我的家庭是中规中矩的,我也一路都是好学生。我并不是一个对很多事情有独特看法的人。说白了,就是阅历没到。


直到我觉得各方面的时机都开始变化。


在这个节点的前头,其实发生了非常多的社会事件,比如当时自由赴港生子的政策出现之后,很多人去香港生孩子嘛。


所以去香港的时候,你就会看到跨境学童,每天频繁往返于两个不同的空间。这一定会给他们带来非常多暧昧和矛盾。好,那无论怎么样,我就要写一个关于跨境学童的故事。


当时,因为朋友的介绍,我认识了两个女孩,一个 16 岁,一个 14 岁。一开始我想要跟她们采访时,她们都觉得很奇怪。


佩佩:第一次我记得是在学校。当时她莫名其妙把我叫过去,还是放学时间,耽误我回家。而且其实出去单独聊,我还 ok,但约在学校我也比较抗拒。因为学校没什么人知道我是跨境学童。这毕竟是一个挺特殊的故事,大家知道可能会特别对待我。不管是对我更好还是更坏,我都不太想有特殊待遇,就想跟大家一样。


白雪: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不是提了一次就消失了。后来,我经常去香港、深圳找她们,跟她们聊天。反复了好几次,大家才彼此建立了这样的信任。


佩佩:她是真的想了解我,甚至有时候会开导一下我,还挺暖心的。那就当交多一个朋友,聊一聊也算是一种抒发。毕竟这段经历对我来说漫长又特别,能有人理解也挺好。


白雪:慢慢我会问很多很细的问题,包括她们的家庭啦,平时在香港干什么?


她说,我们有时候会去游艇上玩。我说,游艇是什么东西!?


有一次,她去游艇上玩,就拍给我看。其实就是几个青少年,一起出钱租一艘船。 


佩佩:几乎每个夏天,我都会有一次这种游艇 party。大家会让船家把船停在海中央,我们就在上面唱歌、打麻将、滑滑梯,就是从船的二层架一个滑梯,可以直接滑到水里。



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感觉又离香港近了一点点,好像自己真的融入了这里。


白雪:我就把这件事写进了剧本。大家对游艇有刻板印象,会觉得你写的香港青少年生活糜烂,但其实不是。它就是海滨城市很日常的一个娱乐项目。她想要去跟上香港那几个好朋友对吧?她想要去迎合、去融入,她想要找到存在感。


佩佩:还挺像灰姑娘的,天黑了就要回程。其实还挺累的,因为我住在深圳。为了这趟行程,我可能要最早起,5 点就要起来,但是最晚到家,因为回去的路也最远,要两个小时。很疲惫,可是我早已经接受了。



-5-

走水客


白雪和佩佩都疲惫过、迷茫过。但这不会是青春的全部。


对独立的追求,对欲望的好奇,大家都是一样的。


那个时候,白雪开始以一种田野调查的方式全心全意地去了解跨境学童,创作剧本。


但,有一个想法白雪始终没有动摇过——她想让电影里的佩佩干点「坏事」。


而在现实里,佩佩每晚都会跨过边境。就是这个稀松平常的动作,却也是全球资本世界中的一个冒险关卡。


实际上当时从香港带货走私到大陆的现象非常普遍。又因为跨境学童每天都过境,他们其中有一些人也成为了走私犯罪的参与者。


在走私客群体中,有一种暗语,如果你成功带货过关,就是过了春天。


很快,白雪就会看到一种独属于跨境学童的探索欲望的方式。


白雪:在我做调研之前,我已经想到了她的动作。我想,如果我是这样一个女孩,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赚钱!


好,怎么赚钱?我就想到水客。iPhone 刚进入中国市场的时候,香港和内地定价差异很大,所以大家就要偷偷从香港带来内地。那水客就是人肉带货走私的一群人。


在跟几个女孩交流时,我就问她们,你们有没有试过带什么东西回深圳?她们就说有带过。她们带的是 CPU。


佩佩:我从小都会想挣钱。一次机缘巧合下,我就刚好碰到一个同学在走水货,走一次一两百。我天天都要过关,岂不是也可以做?我就说,你带上我。然后她就跟我约了一个时间一起去拿货。


白雪:去哪里可以拿货?就在上水那边。那里有几个非常大的仓库,配上很大的红色货梯,整个气氛都让我觉得挺恐怖的。


其实仓库是合法的,里面无非都是一些日用品,奶粉、尿不湿、养乐多等等。只不过那天大家都行色匆匆,赶着要过关,我就很紧张。可能自己心里有鬼,所以就觉得别人都在看我。


在游走的过程中,我就看到仓库里头有一个中年大姐,一头紫色短发,身边有好几个年轻伙计在忙来忙去,她就在那里点单、签单。其实我就在仓库瞥了一眼,但这个人的形象给我的印象很深,所以她后来就变成了我笔下的一个人物,叫花姐。


之后我跟佩佩在聊天的时候,她提到之前有试过拿 CPU,也是在上水一代。我就让她带我去看一看。


那天其实也是佩佩放学,我们两个人就到了上水的一片唐楼区,都是老房子,下面是汽修店、茶餐厅,楼上就是拿货的地方。


佩佩:楼梯很窄很黑,走上去,门口还有一个摄像头。


白雪:然后楼道里一直闪着红灯,上面挂了一个牌儿,写着「24 小时监控」。再加上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那个气氛就格外让我有点不安。



-6-

过春天


其实,白雪和佩佩已经走到了门口,但她们没有进去,之后在电影《过春天》里,白雪还还原了这个场景和氛围。


虽然采风在这里停止了,但佩佩当初想要尝试走水的步伐却没有停止。


当推开这扇门之后,会是什么等着佩佩呢?


佩佩:进去之后,是那种小小的房间,有几个大男人很忙碌地在拆包。我就记得当时给我的是一个黑色的袋子。我当时拿到还挺震惊的,因为我以为我要带的是手机类的东西,没有想到是这么大、这么重的一个袋子,还打不开。但我摸到的是一种像小晶片一样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们说,如果被抓,就说是你舅舅手机店要用的东西。


然后我拿了东西就走了。


去口岸的途中,那些人叫我朋友把我身份证告诉他。当时我还挺顾虑的,我说,你先别给,我试一次,不行我就不做了。


过关的时候,比我想象中要紧张很多。听起来就只是过关带水货,我天天都经过那里,很相信自己不会被抓到,因为我是学生,他们一般都不检查学生。


但是,快到海关的时候,心脏还是会很紧张地乱跳,走路也很拘谨,眼睛也不知道往哪看,整个动作都会变得非常不自然。


出了关之后,在停车场里会有一个人过来拿货,然后把钱给你,就像电影里的接头场景。


那次,做完一单之后就 180 块钱。我就觉得有必要吗?何必为了这 180 块钱把自己吓成这样?之后我就没有再做了。



-7-

这就是香港啊


每个跨境学童所走的路都是很不同的。


佩佩的第一次走水也是最后一次,但是还有不少跨境学童会继续闯关。2014 年 4 月 14 日,深圳皇岗海关曾经在两个小时内连续查获 8 宗跨境学童利用书包藏带电子产品过关的案件。

在电影里,佩佩也在冒险走了几次水之后,被警察逮捕。

相比之下,现实中的佩佩要幸运一些。后来,她在父亲的支持下,前往爱尔兰留学。现在佩佩选择留在香港,结束了这场持续 14 年的跨越。

不管走的路有多么不同,跨境学童面对的很多问题是相同的。本期节目能呈现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对于父母的疏远,对于家的迷茫,对于身份的挣扎,如果你对这些感兴趣,我们非常建议你去电影中感受跨境学童细腻、复杂的青春。

我们想以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来作为本期节目的结尾。

在影片的最后,佩佩带妈妈一起去爬香港的飞蛾山。站在山顶,妈妈第一次从这样的高度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繁华都市,她感叹了一句「这就是香港啊」。佩佩看了看妈妈,什么都没说。


白雪:人生不易,我总有这样的一种感慨。


在电影最后,母女上山的时候,佩佩的妈妈说了一句话,她说,这就是香港啊。这是非常有人生况味的一句话。其实她也重新审视了自己在做的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然后当我在看到英文翻译的时候,他把这句翻成了 that’s Hong Kong,后面还加了一个for you。


佩佩:我自己对这句话感触很深。聊了这么多,文化的差异啊,成长的经历啊,好像有很多东西,可是你也可以说我只是一个跨境学童。一句带过。


其实那一段经历对我来说已经很遥远了,作为跨境学童摸爬滚打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可以很熟练地切换自己的身份。


所以,要说香港对我来说是什么,就是一个很繁华的城市。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真的想在香港呆着吗?


但,要再问我有没有特别想去哪里?好像也没有。


只是我这 20 多年都挺流动的,所以会想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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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未注明图片来自电影《过春天》‍‍‍‍



 Staff 

讲述人 | 白雪 佩佩

制作人 | 林枫

声音设计 | 桑泉

混音 | 桑泉
版权商务 | 李丹蕾
文字整理 | 林枫
实习生 | 黎澜

运营 | Yo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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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Non_sense - 彭寒

02.vertical drop - 彭寒
03.Life Circle - 彭寒
04.Back to Chaos - 彭寒
05.The Box - 彭寒
06.暗的崎岖 - 桑泉
07.被镂空的意外 - 桑泉
08.过春天 - 谭维维


出品|声音故事传媒「故事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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