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内外】71岁要转行，从美国大学校长到驻德大使! 备受拜登青睐的古特曼是谁?
袁杰博士
德国华商报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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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乔·拜登（Joe Biden）已提名宾夕法尼亚大学校长埃米·古特曼（Amy Gutmann）担任美国新任驻德国大使。虽则德美关系目前正在出现改善迹象，但并非会一帆风顺。一旦拜登的提名获得美国国会参议院批准，作为美国首位女驻德大使的古特曼将面临重大挑战。
宾夕法尼亚大学校长埃米·古特曼
埃米·古特曼，1949年11月19日诞生于纽约布鲁克林。她的父亲库尔特·古特曼(Kurt Gutmann) (1910 - 1964)出身于德国巴伐利亚州福伊希特旺根(Feuchtwangen)一个正统犹太家庭。库尔特是家里五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
1934年，库尔特从纽伦堡附近逃离纳粹德国。由于美国拒绝给他签证，库尔特只得先来到当时的英属印度孟买。1937年，他又成功地将自己的4位哥哥姐姐及其配偶接到了印度。库尔特·古特曼在那里经营一家金属制品店， 并一直生活到1948年。
此后，库尔特出乎意料地移民到了美国， 并在纽约结识了未来的夫人比阿特丽斯，两人在1948年结婚。翌年，埃米出生。此后，她是在纽约州门罗县长大的。
埃米·古特曼在谈到她父亲时曾声称：“如果没有他的勇气加远见，就根本不会有我的存在。”她并深情地回忆道： “我的父亲除了是一位伟大的父亲之外，还对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是勇气的典范，且无比正直。”“他不是用他的语言，而是用自己的行动让我明白了勇敢的含义，并认识到个人经过努力可大有作为是多么重要。”
1967年，埃米·古特曼拿到了奖学金，入读拉德克利夫学院。
1971年，她以优良成绩完成学士学位。随后，古特曼在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攻读政治学，并获得了硕士学位。1976年，古特曼在哈佛大学获得同一专业的博士学位。自此之后，她就拥有了哲学博士头衔。
据悉，古特曼在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和哈佛大学一直名列前茅，特别是政治和哲学这两门学科成绩优异。
就在获得博士学位那年，埃米·古特曼与迈克尔·多伊尔(Michael Doyle)成婚。
丈夫多伊尔1948年9月14日出生于美国夏威夷州首府火奴鲁鲁。现执教于著名的哥伦比亚大学。多伊尔是国际法和国际关系教授，从事帝国主义理论的研究。这位哥伦比亚大学教授曾参与联合国多个项目。2001年至2003年，多伊尔还担任过联合国前秘书长科菲· 安南(Kofi Annan)的助手和顾问。
亲民的大学校长古特曼
迈克尔·多伊尔和埃米·古特曼唯一的女儿阿比盖尔·古特曼·多伊尔(Abigail Gutmann Doyle)现年41岁，如同自己的双亲她也是高校教师，但在其他专业领域。2008年，阿比盖尔获得哈佛大学化学博士学位。她现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化学教授。
从1976年到2004年，埃米·古特曼执教于普林斯顿大学，讲授政治哲学，并从事民主理论、哲学课题等方面的研究。此间有媒体报道称，古特曼的履历显示了她的理想和重点，并提到在普林斯顿大学执教期间，古特曼曾创建了一个专门研究道德的机构 -- 人类价值观大学中心。
她还在教育和高等教育政策方面提供了重要的推动力。从2001年起，古特曼在普林斯顿大学担任了为期三年的教务长，相当于副校长。2004年，她被聘为常春藤名校宾夕法尼亚大学校长。
自任职以来，这位女校长特别致力于帮助经济上处于弱势的学生。来自年收入在40000美元以下家庭的年轻男女学子可以依靠助学金免费就学。
在全国范围内，古特曼曾为“负担得起的高等教育”奋斗不息。而恰恰是在一所美国精英大学，这位女校长亲历亲为，努力将其付诸实施。
自2004年以来，古特曼已成功地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学费减少了约20%，而其他地方的趋势往往相反。不仅如此，这位女校长还将更多的学习名额分配给了少数民族成员和女生。今天，宾夕法尼亚大学约53%的学生是女性。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年以来，古特曼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坚决反对种族歧视。2016年，一名来自俄克拉荷马州的学生因发种族主义短信给一名大一黑人学生而被暂停学籍。
德国电视一台“每日新闻”网站前不久曾撰文称：“当美国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禁止某些国家公民入境时，古特曼曾将其看成是一次公开抗议的机会。她手持扩音器，向大学门外聚集的工作人员发表讲话称：‘我们敦促特朗普总统消除其行政命令所造成的可怕危害。’ ”
而当大学生们为抗议种族歧视和警察暴力而在学校门口躺下时，这位大学女校长并没有让人清理场地，而是和学生们一起躺下。为此，她还受到来自警方的诸多抨击。
在过去的17年里，超越大学和国家的界限古特曼赢得了“行动者”的声誉。这所位于费城的大学近期来经常在高校排名和评估中名列前茅。在这段时间里，古特曼本人也多次获得荣誉。她所获得的奖项和荣誉博士学位清单现在就已经很长，以至于在其官方简历中连一页纸都写不完。
与古特曼所签的大学校长聘任合同原定于2019年到期，2016年11月时已被延长至2022年。当时，宾夕法尼亚大学董事会主席大卫·科恩（David L. Cohen）曾自豪地声称：“我们相信埃米是全国最好的大学校长。”
在学术上，古特曼早就通过在政治哲学领域里作出的贡献为自己赢得了声誉。1996年，她与丹尼斯·汤普森（Dennis F. Thompson）合作撰写了专著《民主和分歧》（Domocracy and Disagreement）。
2012年，两人合著的《妥协的精神: 为何治理需要它而竞选破坏它》 （The Spirit of Compromise: Why Governing Demands It and Campaigning Undermines It ）又面世。后者称，治理能力要求人们持有妥协的意愿。
2016年，乔·拜登和埃米·古特曼
据此间媒体报道，美国总统乔·拜登和埃米·古特曼两人维持着长期的友谊，且相互尊重。这位美国总统曾多次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重要活动中担任演讲嘉宾。他的长子博·拜登（Beau Biden）、女儿阿什莉·布拉泽·拜登（Ashley Blazer Biden）和孙女娜奥米（Naomi）都曾就读于该校。古特曼2014年还曾授予拜登荣誉博士学位。
按照这位女校长的理念，大学应该是开展政治对话的场所。她本人也一直在为此而努力， 并得到了拜登的支持。
据最新统计，埃米·古特曼的年薪约为300万美元，她是薪酬最高的四位美国大学校长之一。但据报道称，古特曼与她丈夫已从其私人财产中捐赠出数百万美元，用以改进大学的教学。
此外，古特曼1997年还当选为美国文理学院院士，2005年并当选为美国哲学院院士。2009年，当时的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任命古特曼为生物伦理问题研究总统咨询委员会主席，她在该职位上工作了7年。值得一提的是，古特曼曾入选2018年《财富》杂志全球50位领袖人物，排在第49位。
按照美国总统拜登的意愿，埃米·古特曼应该成为美国前驻德国大使理查德·格雷内尔(Richard Grenell) 的接班人。
在格雷内尔任上，德美两国外交关系曾降至冰点。这位美国前驻德大使一再插手德国内政， 曾引发德国政界人士的强烈不满。德国前驻美国大使、慕尼黑安全会议主席沃尔夫冈·伊辛格（Wolfgang Ischinger）就曾劝诫理查德·格雷内尔道：“如果您不愿惹人家生气的话, 那就决不要对您的东道国说该做什么事。德国人会热切地倾听，但会对指令感到恼火。”
但早在2020年2月21日至5月26日，格雷内尔就已回国出任代理国家情报总监。去年6月1日，格雷内尔并已正式卸下驻德大使职务。迄今为止， 该职位空缺已超过一年。
期间，美国前总统特朗普2020年7月27日曾提名道格拉斯·麦格雷戈（Douglas Macgregor）为新任美国驻德国大使。当时，人们对这一提名颇为担忧。因为麦格雷戈毕业于美国西点军校，并参加过1991年第二次海湾战争和1999年北约对南斯拉夫联盟军事行动，这位退役陆军上校曾对德国进行过诸多抨击。人们担心德美两国关系会进一步恶化。但随着特朗普败选，他对麦格雷戈的提名压根儿就没有得到美国国会参议院的批准。
美国驻德大使馆的事务现由临时代办罗宾·昆维尔（Robin Quinville）主管。一旦拜登对埃米·古特曼的提名得到美国参议院的确认，古特曼将正式接替罗宾·昆维尔， 正式出任美国新任驻德大使。
从目前来看，德美关系正在出现改善迹象。美国先表示将不再会从德国撤军，且要增加少量军队；其后，又宣布要放弃制裁参与“北溪-2”项目的欧洲企业。再就贸易争端而言，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Antony Blinken）前不久还向媒体表示：“我们正在努力解决或者至少冻结欧盟和美国之间的贸易争执。”
而德国方面也作出相应回应，允诺将增加军费。早在拜登去年11月刚赢得美国总统大选时，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Angela Merkel）就向他表态道，德国要在安全问题上更加有所作为。她声称：“我们德国人和欧洲人都知道，在这21世纪的伙伴关系中， 我们自己必须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前不久默克尔又重申，德国准备将其国防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提高到2%，以实现北约所设定的这一目标。
为此，据《明镜》周刊网站报道，美国国务卿布林肯6月23日首访柏林时，曾对德国给予高度评价。在与德国总理默克尔在总理府举行会谈前，这位美国国务卿甚至公开声称：“美国在世界上没有比德国更好的伙伴了。”
但即便如此，德美两国关系也并非会一帆风顺。
美国总统拜登7月15日在白宫与到访的德国总理默克尔举行了会晤。德美双方并共同发表了《华盛顿声明》。在声明中，双方重申“在促进全球和平、安全和繁荣方面进行密切的双边合作 ”。
同时，拜登和默克尔也明确表示，他们对有争议的“北溪-2”天然气管道项目依然意见不一。此间有媒体甚至称，“北溪-2”项目是当下美国和德国之间最大的冲突焦点。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美国和德国7月21日宣布就“北溪-2”项目达成协议。根据该协议，美国将不再阻止该项目的竣工；同时，德美双方还支持把俄乌天然气过境协议延长10年。
此间有媒体分析认为，这份协议是德国总理默克尔坚持自己的立场所取得的成果。但美国共和党绝不肯甘休， 该党对德美两国就“北溪-2”项目达成的协议进行了激烈的抨击，并宣称要将白宫置于政治压力之下，旨在阻止“北溪-2”项目投入使用。
此外，默克尔即将卸任，德国各派政治势力正在重新组合，角逐国家政权。
《明镜》周刊最近撰文称：“联邦议院选举后有望参政的绿党坚决反对‘北溪-2’项目。” 即使在默克尔本人所在的基民盟内，一些人也寄希望于在大选后抵制该项目。因而，在德国国内，即便“北溪-2”项目竣工，其前景依然扑朔迷离， 结局难以预料。
为此，在谈及埃米·古特曼的未来使命时，德国外交政策协会的朱利安·穆勒-卡勒（Julian Müller-Kaler）就前瞻性地指出，古特曼将不得不“在修复关系、解决现有冲突以及确保德国对拜登政策的支持之间走钢丝”。
美国驻德国大使的职位自2020年6月1日以来一直空缺至今
在获悉自己被提名为美国驻德大使后，埃米·古特曼自己则声称非常感激乔·拜登对她的信任，以让她“在我们最亲密和最重要的欧洲盟友之一的国家里代表着美国的价值观和利益”。
当然需要指出的是，虽然埃米·古特曼现已被拜登正式提名为新任驻德大使，但对她的任命还须经美国国会参议院批准。据告，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将对总统这一提名举行听证会、辩论和表决; 通过后，再提请参院全院大会表决、批准。据称， 这时只需获得简单多数就能通过。
现今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之间冲突不断。但此间有媒体预测，埃米·古特曼的提名有望获得参议院的确认。果真如此的话, 她将成为美国首位女驻德大使。但从教育领域到外交领域，跨度不小。因而，一旦出任美国驻德国大使, 这对年届71岁的现任宾夕法尼亚大学校长埃米·古特曼来讲将是一场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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