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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为什么看得很准?

尔新 青衣仙子 2021-12-25


今天看疫情通报,截至22116点,新冠肺炎累计报告确诊病例75571例,疑似病例5206例,累计死亡病例2239例,治愈18380例。

 

这些天来,宅在家中不能出门,看多了不断上升的数字,已经有点悲催,也近乎有点麻木。但还是感到惊讶。我不敢说惊恐,怕别人讥笑我懦弱。我不能像有些人那样,死再多的人他也坚不可摧,只要不死到自己头上,他们就会永远高呼××必胜。

 

这次的新冠病毒,专家们说也是由野生动物传播的,所以将上面一组数据跟17年前的非典比较,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根据原卫生部关于非典的最后一次报告,2002年末至2003816日的那场非典,确诊病例数为5327例,死亡349人

 

这么一看,非典简直有点小儿科了。还记得当年非典发生时,我在攀枝花,是通过电视了解非典疫情的,与北京、广州距离上感觉非常遥远;整个城市一切如常,工作、生活、机关、学校、交通完全不受影响。也不像现在这样,封城、封道,路上人烟稀少,出门要口罩蒙面,如赴战场,对面来人,彼此也都主动绕行,深怕对方携带病毒。

 

于是不免要想起一个叫管轶的人来了。

 

这个人在圈内是很出名的微生物学专家、英国皇家医学院外籍院士、禽流感病毒研究方面的国际权威之一,在世界病毒学研究和新发传染病领域作出过杰出贡献,对揭示SARS病原体的真正来源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因为低调,经历过非典的中国人,很多人对他其实并不了解。

 

不过这没关系,只要我们能辨别真话假话就行。然而人类的悲剧就在于,喜欢听假话、大话,反感真话、实话,甚至压制打击真话实话。

 

偏偏这个管轶,和许多专家大不一样,不但具有真知灼见,而且说话口无遮拦,有一说一,不会看脸色行事。

 

大家应该还记得他123日,在接受财新网采访时,说过这样一句话。管轶说:“保守估计,此次感染规模最终可能会是SARS10倍起跳。我经历过这么多,从没有感到害怕过,大部分可控制,但这次我怕了。”

 

这话搁在当时,许多人都觉得管轶危言耸听。然而时间才仅仅过了29天,新冠病毒的确诊人数,已经超过了非典的14倍,不幸死亡的人数则是非典的6倍多。考虑到疫情拐点尚未到来,而疑似病例和密切接触者还是一个很大的数字,管轶的“10倍起跳”,显然并不夸大,而且还相对保守。

 

其实,管轶也犯过错误,就在他下此结论的前几天,也就是2020115日,管轶接受采访时,曾说过武汉的新冠肺炎“可防可控”。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呢?原因很简单,因为管轶和大家一样,相信了官方公布的数据。他甚至还表扬了武汉政府,认为他们面对此次疫情的快速反应和公开通知,是很明显的进步。

 

那么,从13日通报疫情到115日,这段时间武汉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管轶等一批专家依然保持着乐观的心态?

 

这是因为,冠状病毒最长潜伏期是15天,而自13日后,内地无新增传染病例,可以判断,此次疫情已经得到控制。而且公布的消息是,病患症状不重,即使有人传人,也非常有限。而且传染源是清楚的,疫情已经控制住了。

 

正是有关方面公布的这些信息:零病例、零医护人员感染、零新增案例,让远在香港的管轶,和一众内地专家,以及广大民众,都掉以轻心,盲目乐观,甚至有知名自媒体发文说:“这次新型冠状病毒10天就被破解了基因序列,患者全部救治结束出院,武汉牛逼。”

 

直到118日,才通报了4例新增确诊病例。甚至119日,百步亭还照常举办“万家宴”。


钟南山是在120日,才通过央视,确认新冠病毒“肯定存在人传人,而且已经有医护人员感染”。

 

管轶之所以在121日亲自赶到武汉,就是已经知道了武汉的瞒报,被气得直打哆嗦。

 

这次去武汉,没有任何人邀请,管轶是自愿前往武汉的,他要去采集样本溯源。但很不幸的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取得什么进展,反而吃了不少闭门羹,愿意合作的科研机构并不多。最重要的一点,管轶自己说出来了:当时华南海鲜市场已经关闭,进行了消毒洗地,“犯罪现场”没了,到哪儿搜集证据呢?

 

管轶真正想批评的是,政府在清理封锁海鲜市场前,疾控中心人员为什么没有提前保存好野生动物样本?换言之,无论管轶还是地方机构,手上都没有动物样本了,只能推测是某些蝙蝠携带的病毒,比如中华菊头蝠。

 

如果能像非典那样,确定了直接传染源就是果子狸,然后迅速隔绝和扑杀,就能防止二次传播的危险,否则传染源会一直存在。所以,管轶作为微生物学专家,冒着被感染的危险主动去了武汉,就是想在第一时间搜集到样本。然而事与愿违,已经采集不到任何动物样本,只能无功而返。

 

而更让他忧心如焚的是,他实地走访,看见的是对病毒的掉以轻心,武汉依然还沉浸在欢乐祥和之中,没人意识到一场灾难即将降临。21日晚举办的春节团拜会,演员们感冒鼻塞,仍不忘带病坚持演出。管轶122日通过机场安检时,看到负责安检的小姑娘只戴着最简易的一次性口罩,这还是她自己准备的,因为上面担心影响形象是不让戴的。

 

管轶以他职业的敏感和专业的判断,已经能够确定武汉防护已经失控。出于良知,他不能掩盖真相,以假话骗人。他必须讲出真话,警示世人。所以他告诉财新网记者说:武汉新冠病毒感染的规模,最终可能会是SARS10倍起跳。

 

这一点让管轶不幸言中。

 

原本,我们可以早预防早治疗早控制,在更早的时段阻击这场瘟疫。且不说我们曾经经历过非典,已经有了相对完善的预警机制,也积累了丰富的防疫经验,医疗资源和国力财力,也比17年前有了飞跃进步。

 

然而,原本可以防患于初始的疫情,我们竟然没有做到有效控制!

 

许多人可能不知道,2003年夏天那场非典过去之后,到1224日平安夜,广州又发现了一例新的SARS疑似病例。需不需要上报,当时是有过犹豫的,但几经考虑,想到SARS如果死灰复燃,卷土重来,就是大事,还是必须报告!

 

这件事最终惊动了上层。200413日凌晨1点半,时任广东省卫生厅副厅长的王智琼打电话给管轶:“教授,你明天能不能来一趟广州开会,中央已经把你的调查结果传给了广东,我们都看了。”

 

管轶立即带领团队到了广州,钟南山、广东省科技厅和CDC的人都在。虽然20031224日出现了一例新发病人,但广东省CDC还没从标本中分离出病毒。于是管轶提议,将标本送到香港检测。很快,病毒的基因序列结果出来了,新发病人的病毒,和管轶在200310月之后取样的动物病毒标本完全吻合。

 

大家在会议上达成共识之后,钟南山院士又起了关键作用,他给广东省的高层领导打电话,陈述事情的严重性。当晚,广东方面就召开千人大会总动员,约定从200415日开始清剿果子狸的行动。当天钟南山院士到香港做新闻发布会,广东CDC在广州做发布会。

 

清剿行动从15日开始,到112日结束,广东出现的最后一例病人是110日,总共5个病人。清剿行动结束后,就再也没有了非典案例。

 

这证明清剿行动再次起了关键作用,广东的野生动物市场,确实是SARS病毒的温床。管轶作为吹哨人,让国内成功避免了2004SARS病毒的再次爆发,功不可没。而这段秘辛,一直以来都很少人知道。

 

两相对比,只想说一句,如果这次的武汉肺炎,一旦听到吹哨,立即启动应急响应,将病毒尽快封堵杀灭,它还会像现在这样肆虐吗?那许许多多的生命,还能令人心痛万分地随风而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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