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又叫王胡子,14岁参军,书没读过几天。但他娶的妻子是北大走出来的,他因此深受影响,尊重知识,尊重人才。1937年11月,时任三五九旅旅长的王震参加八路军会议,他说:“我想要一些人。”贺龙笑着说:“你胃口真不小,一个三五九旅那么多人马,还嫌少?”王震说:“我用兵也是多多益善嘛!我还要一些读书识字的知识分子,给部队教授文化知识。”于是贺龙将从北平来根据地参加抗日的康世恩、郭小川、刘亚生、赵安博、王季青等一批青年学生和知识分子分给了三五九旅。其中北京大学毕业的刘亚生很受王震器重,被破格提拔为三五九旅政治部副主任;王季青则成了他的妻子。1949年11月,王震率大军进驻新疆时,新疆没有一寸铁路,不能生产一斤铁、一斤钢。农牧民造铁制农具,需花两块大洋才能从苏联换回一斤铁。王震决定在新疆建造钢铁厂。他跑到北京工业部钢铁工业管理局求援,得知该局有一兼职顾问余铭钰,是留学美国的冶金专家,在上海办了一个益华钢铁厂。王震大喜,立刻马不停蹄地赶赴上海,找到陈毅市长,希望请余铭钰到新疆帮忙考察建厂事宜。1951年初,余铭钰乘飞机来到新疆迪化(今乌鲁木齐),王震亲到机场迎接,安排余铭钰在他办公的新大楼下榻,又为余铭钰设宴接风洗尘。余铭钰考察后,与王震交谈,问到资金问题。王震说:“资金不用担心。目前新疆近20万军队的军费国家仍然照拨,这些军费的绝大部分可用来搞建设。部队可以像当年在南泥湾开展大生产运动,做到生产自给或大部分自给,大笔军费就省下来了。以20万军队的军费和全体指战员的生产成果做后盾,难道还不能建设一个钢铁厂吗?总之,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但有一条,你必须给我炼出钢铁。”余铭钰这下知道王震的“野心”了,也唤起了他青年时代“实业救国”的理想和抱负。余铭钰说:“什么也不必说了,我决定把我的厂子搬到新疆来,而且举家西迁。”回到上海后,余铭钰对儿子说:“我要到新疆去。人家的汽车能停在离我们家100公尺左右的地方,人走着进来。他这么大一个官,我是个老百姓。这种敬重是很不简单的。无非就是希望我能贡献一点技术。”余铭钰益华钢铁厂整体搬到新疆后,更名八一钢铁厂,余铭钰被委任为八一钢铁厂总工程师。同时,王震还任命他为新疆军区军工部总工程师(正师级),为他申报获批了国家一级专家待遇,并把当时新疆进口的第一批苏联胜利牌小轿车分配给余铭钰一辆。有人私下发牢骚说,军级干部还没配轿车呢。王震把这些人召来批评道:“我批给余专家一辆,是因为他能把矿石炼成钢铁。如果你们哪一位也能点石成钢,我王震也送轿车一辆!”正在余铭钰全力投入钢厂建设的时候,有人举报余铭钰有“杀人罪行”。此时正在搞“肃反”运动,有人因此受到镇压,也有一些人受到诬陷自杀。一天深夜,王震只身来到余铭钰家,直截了当地问:“老余,你要给我讲实话,你杀过人没有?”余铭钰明确表示:“绝无此事。”王震离开余家后,中途又突然返回,叮咛说:“老余,你可要想开点,千万不要自杀啊,那样可真的说不清了。”面对王震的嘱咐,余铭钰禁不住热泪纵横。后来问题调查清楚了,杀人指控纯属诬告,王震为此专门请余铭钰到家里吃了一顿饭。余铭钰得以轻装上阵。1952年4月30日,八一钢铁厂1号高炉出铁,王震亲自到场祝贺,那天,王震与余铭钰都格外激动。1956年,王震出任农垦部部长。“反右运动”后期,很多知识分子被定为右派,王震就想,这些人也要给个出路嘛,思想固然要改造,但知识却是有用的,别的部门不要,可以到农垦部门来工作。他找到中央有关领导,建议把中央机关的右派分子,统统交给他带到北大荒去。在王震的奔走下,1958年,北大荒在接纳了10万转业官兵的同时,还接纳了1039名“右派”,其中包括艾青、丁聪、吴祖光、尹瘦石、黄苗子等文化名人。有人闻听此事吓了一大跳,好意提醒他说:“这么多右派你怎么消化得了?吃下去要肚子疼的。”王震微微一笑说:“十万大军我都吞下去了,还怕这些右派吗?”当年夏天,王震来到右派比较集中的853农场看望落难的右派。在分场的一棵老槐树下,王震对集合起来的右派们笑容可掬地说:“我是王震,向同志们问好!我是来看你们的,和你们交朋友的,你们要不要啊?”面前的一群右派,都是阶级敌人,在反右斗争中早成了惊弓之鸟,如今在背井离乡、人地生疏的北大荒,被这儿最大的官员亲切地称呼为“同志”,顿时受宠若惊激动得热泪滚滚。在这批右派中,著名诗人艾青,是王震亲自出面动员来的。艾青全家不仅在生活上得到关照,王震还特地安排艾青到852农场担任林业分场副场长。文革中,轮到王震也受迫害。1969年10月,他被下放到江西红星农场。李汝庆是农场中从事畜牧兽医的科技人员,因为海外关系和“反右”期间的问题,在场里被当做重点“牛鬼蛇神”批斗了三年。王震了解情况后,通知李汝庆到总场开会。见面时,王震说:“我和你们党委研究过了,现在决定解放你,你就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开会。”李汝庆每次参加批斗会,不是站就是跪,现在一听见让他坐下来,激动得潸然泪下。从此,李汝庆一心扑在工作上,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全部贡献给了红星农场。文革结束,王震的职务越来越高,先后历任过国务院副总理、国家副主席。但他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初心不变。某日,一群将军来王震家做客。此时警卫进来报告,剧作家陈白尘到访。王震急忙"轰"走诸位将军,亲自到大门迎接陈白尘,执手而入,相谈甚欢。下面一则故事,来自的李龙吟的《想起陈章良》,是李龙吟亲耳听留美博士陈章良说的,地点在北京国际俱乐部,那是一个联谊会,在场的有几十人。当陈章良从欧洲访学回北京转飞机,准备到日本参加一个国际学术会议时,他接到通知,国家副主席王震要在人民大会堂接见他。他解释,如果去见王震副主席,就不能及时赶到日本参加国际国议,而在那个国际会议上,陈章良要做重要报告。他得到的回答是:“王震副主席的安排不能变,你必须马上去见王震副主席。”陈章良赶到人民大会堂,王震笑呵呵地迎接他,对他说:“听说你要去日本开会?不去也罢,我打过日本,他们没什么了不起。”接着王震对他说:“你是海南橡胶学院毕业的,你知道这个学院是我建的吗?那个时候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生产建设兵团司令。海南的兵团主要是种植橡胶,可是没有技术,北京许多大学教授被打成右派没地方去。我就把他们拉到海南去办了橡胶学院,你看看,这不是培养出你来了吗?”王震接着说:“听说你要到美国去研究艾滋病?为什么不能在中国研究?”陈章良说:“美国的研究基础比我们先进,研究人员也有相当的基础,起点比较高,获得成果会比较快。还有就是美国总统给了我一个特权,我可以请世界上任何国家的任何人到美国从事这一项研究工作,只要有我的信函,进入美国不用签证。而有这个权力的,除了美国总统,只有议会人权委员会主任,我是第三个。这就可以把全世界最好的科学家都集中到美国来一起努力。”王震说:“这个好办。美国给你什么权力,我们也给你什么权力,你就在北京研究,你想让谁来就让谁来,我保证没有问题。”陈章良赶紧解释说:“科学研究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综合性工作,不是找几个世界顶级的科学家在一起就能成功的。它还需要先进的设备,先进的服务,还有许多细微的地方我都说不清楚。这些中国都不具备。”王震说:“你说,你只要能说出来,我们都给你。这个研究发明你不能去美国进行。研究出来的成果要属于中国。”陈章良这时有点儿急了,说:“艾滋病是目前全世界急切攻克的难关,这是造福全人类的事情。破译艾滋病密码是攻克这一难关的关键,现在美国的研究条件是最好的。先不说中国的设备不行,人员不行。就是我们能买到所有的先进设备,招来全世界最顶级的科学家,可能还是不行。有时一个微小的服务不到位,一个微小的环节出了问题就是大问题,都会影响研究的进行。我不敢说我去美国一定能攻克艾滋病,但是现在在中国是肯定不行的。科学研究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不只是需要几个顶尖的科学研究人员,科学研究的大环境是至关重要的。大环境包括各种小环境,每个小环境都要是顶级的,才会出现顶级的研究成果。”没想到王震比陈章良还急:“我告诉你,你碰到我了就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认为中国的环境是最好的,你必须在中国研究。今天不是我个人在和你谈这个问题,我是国家副主席,是代表国家和你谈这个问题,你答应了,马上去日本开会。不答应,日本你也别去了。”陈章良知道,不服从是没用的。于是,他选择了留在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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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胆大包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