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医药靶点赛道:ERK1/2通路-BRAF(3)
RAS-Raf-MEK 1/2-ERK 1/2 通路
促分裂素原活化蛋白激酶(MAPK)信号通路是真核生物信号传递网络中的重要途径之一,是细胞增殖、分化、细胞凋亡以及正常条件和病理条件下应激反应的关键信号通路。
MAPK主要有4个亚族,对应4条MAPK通路:ERK、p38、JNK、BMK1(ERK5)。本系列将主要介绍第一条由生长因子介导的ERK 1/2通路的赛道情况,涵盖蛋白RAS、Raf、MEK和ERK1/2,其中任何一个蛋白的异常都有可能诱导肿瘤的发生和增殖,故皆已成为各类创新药靶向的热门靶标。
图片来源:ResearchGate
BRAF
RAF基因家族包含BRAF、ARAF和CRAF,所有的RAF蛋白都拥有磷酸化下游MEK1和MEK2的能力,其中BRAF有着最强的活化能力。作为RAS-Raf-MEK 1/2-ERK 1/2 通路中的一员,BRAF在上游信号介导的级联激活下,参与对细胞增殖、分化和凋亡的调控。
BRAF基因生成包含766个氨基酸的BRAF蛋白,其拥有三个结构域(CR1、CR2和CR3),其中BRAF突变主要发生在激酶结构域CR3第600位密码子上,使缬氨酸(V)突变为谷氨酸(E),从而使酶的活性提升500倍并导致细胞增殖能力的提升。
图片来源:《Classifying BRAF alterations in cancer: new rational therapeutic strategies for actionable mutations》,Nature
BRAF作为致癌驱动基因,有三种突变类型。BRAF I 型突变(如BRAF V600)和BRAF II型突变(如BRAF K601E)皆不依赖于上游RAS,可以以单体(I 型)或二聚体(II 型)的形式激活BRAF激酶以及通路下游的细胞外调节蛋白激酶(ERK);
BRAF III 型突变由BRAF非600型突变和野生型CRAF组成异质二聚体,导致BRAF激酶的活性降低或丧失,其对下游ERK的激活需要依赖于上游的信号传导(RAS)。相比于野生型的BRAF,III 型突变具有更强的磷酸化下游的能力。
图片来源:《Emerging BRAF Mutations in Cancer Progression and Their Possible Effects on Transcriptional Networks》,PubMed Central
研究显示,近7%的人类癌症与BRAF有关,其中90%的突变类型是V600E突变。从BRAF导致的病理机制来看,BRAF突变对ERK/MAPK通路的异常激活以及对第三类EGFR TKI耐药机制的形成是目前的研究重点之一。
BRAF突变所导致的下游ERK持续性激活使得其能够调控其下游的100多种转录因子,包括原癌基因cMyc、cFos、cJun等。以cMyc为例,cMyc受其N末端的残基Thr58 和 Ser62相互调控。ERK通过磷酸化cMyc的Ser62位点促进其蛋白质的积累,而原本应发挥抑制降解作用的Thr58位点突变则导致cMyc蛋白稳定性的增加,提高其表达水平,并使其转移来自于BRAF突变的致癌信号,从而通过影响细胞增殖、分化基因组稳定性等来促进肿瘤的发生。
除此之外,研究显示BRAF的突变出现会导致针对非小细胞肺癌(NSCLC)第三代EGFR TKI(如奥希替尼)耐药机制的产生。大约3%由EGFR突变介导的NSCLC患者对奥希替尼耐药性的形成与BRAF V600E突变有关(无论是否存在EGFR T790M突变),而且部分病例BRAF突变的形成是在患者接受第三代EGFR TKI疗法的过程中出现的,但目前对抗EGFR治疗期间,EGFR细胞伴随获得BRAF突变的理解仍然有限。
图片来源:《Resistance mechanisms to osimertinib in EGFR-mutated 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Nature
相关疗法
BRAF抑制剂的作为小分子药物,通过竞争性的占据ATP结合口袋,抑制BRAF的活性构想,从而阻断BRAF与ERK/MAPK通路的交互,达到抑制由此信号通路介导的细胞增殖与分化。从全球范围内已上市的相关药物来看,BRAF抑制剂包括直接靶向BRAF的直接疗法以及靶向下游MEK的间接疗法,涉及的药物包括达拉非尼、曲美替尼、Encorafenib、贝美替尼、Vemurafenib等。
针对表现为EGFR突变共生BRAF突变的第三代EGFR TKI耐药问题,目前研究成果表明将奥希替尼联用BRAF抑制剂Encorafenib或曲美替尼,可以有效的缓解针对EGFR突变的NSCLC患者的第三代EGFR TKI的耐药问题。
据Wind医药库数据显示,目前国内靶向BRAF的药物靶标主要集中在BRAF I型突变 V600E,同时也有一部分药物针对的靶标为BRAF II 型和 III 型突变。已于2019年上市的两款针对BRAF I 型 V600E突变的药物曲美替尼片、甲磺酸达拉非尼胶囊皆为诺华所研发,2021年同比2020年分别增长273倍、86倍。
去除掉主动暂停和终止的试验,正在进行中的上百个相关临床试验分布如下:
图表 1:靶向BRAF的相关临床试验分布
2021年奥希替尼在EGFR TKI中的销售占比已超50%,尽管其对于经过第一代/第二代EGFR TKI治疗后产生耐药性的NSCLC患者有着卓越的疗效,但癌细胞的不断再进化不可避免地会导致对第三代EGFR TKI地再耐药,众多研究成果已表明第三代EGFR TKI联用BRAF抑制剂或有望为那些对第三代EGFR TKI耐药地患者带来新的治疗方案。
图表 2:国内靶标BRAF相关厂商融资情况
参考资料
1.《Emerging BRAF Mutations in Cancer Progression and Their Possible Effects on Transcriptional Networks》, 2020/11, Genes
2. 《Clonal dynamics of BRAF-driven drug resistance in EGFR-mutant lung cancer》, 2021/12, Nature
3. 《Resistance mechanisms to osimertinib in EGFR-mutated 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 2019/09, Nature
4.《Acquired BRAF V600E Mutation as Resistant Mechanism after Treatment with Osimertinib》, 2016/23, Journal of Thoracic Oncology